第二二六章为老兵而陶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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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中旬的一天上午，当林海正在光明工业园和新任的县委常委、县革委副主任夏江海、接任夏江海的新任县公安局长、以及余纯家等人商议工业园的治安保卫工作时，王晓燕坐车赶到工地，下车后匆匆把林海叫到一边，告诉他宋伯伯转来军的通知，军队有任务，要林海明天中午以前要赶回军因为这次需要一定的时间，希望林海安排好地方工作。省委已经以有临时工作需要的名义通知了台河地委。
林海听了以后一时也估计不到是什么任务，不过肯定不是军的事，也不会是一般的小事。现在自己虽然是总参的人员，但父亲要找自己，只需当做家事，叫母亲打个电话来就行了，没必要这么郑重其事，连省委那里的假都给请好了。
林海让王晓燕先回去通知下午开县革委办公会，这里抓紧说了几个要事项以后也赶回了县委。
到了办公室，林海先给姜有国打了个电话。姜有国说宋记已经说了这次林海外出可能电话联系不便，他决定过几天就让组织部长李峰以做调研的名义坐镇丰裕县。宋记也表示赞同。
这实际上也是接受了林海前些天的建议，给李峰兼任丰裕县委记做一个过渡，让林海顿时放下了心。现在几个项目正在关键时候，县里实行的那些新措施也需要一个稳定期，这时间千万不能出乱子。
而对赵新胜，看了这几个月的时间，怎么说呢？还是对以前在丰裕县受到的冷落耿耿于怀，同时又提防着杜明学，处处多有流露，有失班子内的一把手和长者气度，与大多数人都隔着心。实在是令人担忧。
于是，和姜有国说完以后，林海又和李峰通了半个多小时的电话。
上午余下的时间林海向秘柳正置了一些事，特别交代他一定要和李峰部长多沟通。下午林海主持办公会交代完了工作、又决定了一些事项。散会后林海看看才四多钟，八钟以前就可以赶到万阳。于是也不等食堂开饭，叫上了已收拾好的王晓燕，又让占立奎和母其方往后箱里装了几箱酒后就出了。
第二天上午，因不知林海因何被唤而心里不踏实的严琳，也跟着林海和王晓燕一起回到了兴州。边境上越来越浓烈的火药味，让琳姐姐和王晓燕好像都察觉了什么，对军队的动向格外敏感。
当林思远向林海传达了总参的通知，知道了林海是要以总参作训部人员的身份连续参加两个演习之后，严琳和王晓燕这才多少放了心。
帮林海收拾完行装之后，王晓燕即刻显示了她独立性的一面。她对林海道：“你这一走至少要大半个月，我不能无所事事的呆在家里等你。我准备到河大找导师把丢下的研究生的课补一补，然后就回丰裕去，那里有的是工作要做。特别是如果我在那里，光明公司和县里的一些事更好协调。”
显然，王晓燕不想别人把自己定位成依附于林海的“秘”。
林海理解王晓燕的想法，对她的决定倒是很支持。本来他也没准备把王晓燕长期捆在自己身边，而是要给她能挥自己能力的空间。前世的王晓燕，那可是相当干练的“美女市长”。
不过和母亲曲静以及琳姐姐一样，林海也很担心王晓燕一个人在丰裕县的安全和生活不便。想一想那个小院几间屋子只有她一个人住，晚上有时还得上班，能然人放心吗？
王晓燕却不当回事道：“我让蔡玉玲陪我住一段时间就可以了。”
曲静坚决的说这不行！她对燕燕这个“席儿媳妇”可是呵护得紧。最后硬是给王化堂直接打了电话，让他为自己女儿的安全做出安排。
这次林海要参加的第一场演习仍然在ZY军区训练基地进行，不过这次演习是由总参直接组织、ZY军区进行配合的，目的一是检验军合成训练的成果，二是演习在优势兵力条件下对敌军的分割清剿及抗袭扰。其针对性显而易见。
除了总部人员以外，XY军区的近半数长和全部师以上主官都前来观摩此次演习。
演习的规模是蓝军为军的一个整师全部兵力装备及后勤系统，另配属一个坦克团、一个远程炮营、一个舟桥营、一个特战连、一个野战医院、部分后勤单位，对抗由另外一个军的一个步兵团和一个特战连、一个炮营组成的橙军。
战场为正面宽度为十五公里，纵深为三十五公里的山地。
林海的身份是导演部成员并兼任橙军战术顾问。说直了就是儿子想办法怎么去为难老子。
这也是林海自找的差事，谁让他在一份报告中对YN军队的作战特做了详尽的估计。结果总部长桌子一拍道：“纸上谈兵还不行，让他来真的！”
经过了五天时间的准备，在为期也是五天的对抗中，橙军的主阵地一经被蓝军突破后就化整为零，利用暗火力、坑道、小兵力强火力逐次抵抗、突袭后方补给线和救护所、快速杀伤其小股部队、打了就跑等花样迭出的手段，给蓝军制造了众多的麻烦。
最后橙军虽然是“寡不敌众”、基本全军覆没，但伤亡比例却占了优势，与蓝军形成了一比一四五。
面对这个数据，在总结会上不少人惊叹：军已经是装备最好、训练量最大的部队了，演习时尚有如此大的伤亡，要是真打起仗来，这样的损失能承受得了吗？
而林海却表了独到的见解道：“我认为这次演习主要还是一次战术演练，蓝军按总部的既定的战役方案，以己之短对橙军之长，火炮、坦克的优势无法全部挥，这样的伤亡比例应该属正常。不过蓝军从战术方面也应该是收获极大。反观橙军，除了消耗蓝军有生力量这一目的以外，并没有其它的负担，所以能在大局被动的情况下取得局部的主动，因此可以把自己的优势挥的淋漓尽致。这样就提醒了我们，如果要是实战，那么就不应该采用这样一种战略或战役目的了，而是要反过来逼迫敌方用他的劣势来应对我们的优势。所以从大的方面来说，要获取战争的最大利益，正确的战略目的和部队强大的战斗力缺一不可。”
林海的评说让众人心中释然。
总部长也显然意识到了林海这个怪才已经有了成熟的想法。但这当属最高绝密，这种场合下绝对不能透露。于是转而道：“这次演习正如林海参谋所说，重还是在战术方面，并且已经取得了很好的效果，达到了演习预想得目的。下一步要把经验教训迅速总结出来，在部分部队中进行有针对性的训练。”
不过散会以后，林海还是被军鲁参谋长抓住臭训了一通，说他搞出了这么一个颠倒的伤亡比例，一面子也不给军留。要他必须以实际行动来补偿。
林海唯唯诺诺后转身却对军的特战营长道：“不留情面？我还没让往水里下泻药呢！”
特战营长忙道：“就是，长要赢也赢得光明正大，哪会使那些拿不到台面上的手段呢？”可心里却道：“要不是你老子是军政委，你还有什么招不敢用呢？”
不过晚餐时林海还是搬出了两箱外观极普通、又没标签的白酒来表示赔罪。
在大部分人不屑的目光中，张振武却眼光一亮站了起来，而鲁参谋长一瞬间就已经把一瓶酒抓到手塞进了裤兜。
上次林海带回家给父亲和张振武的两小坛子酒，早就被军里的几位长找着理由给喝光了。鲁参谋长今天敲打林海意就在此。
众高级军官们对此大惑！接着就反应了过来那必是不凡之物。
几位总部和军区的长喊着赶紧把酒瓶打开，结果喷薄四溢的醇香立刻迷倒了众军中豪杰。
数杯酣畅之后，一位副总长才想起问道：“林海，你这是从哪里弄来的这么好的玩意？可惜连个牌子都没有。”
林海道：“这是刚掘出来并交易改进的一种历史悠久的民间佳酿，我在丰裕上马了一个酒厂就是为了专门生产这种酒。厂房设备都是最好的，原料和工艺也都相当讲究。酒的名字还没来得及取。不过我有一个想法，这个酒正式投产了以后要分成两个牌子，一个是在市场上销售，另一个是专供军队内部，非功绩卓著者拿钱都买不到。所以今天借这个机会，还请长们借着酒兴给取一个既有军队特而又响亮的酒名。给这个酒增加些光彩。”
林海这一下算是捅了马蜂窝，餐厅内立刻嗡声大作，酒到半酣，也没有了严格的上下级之分，也不管什么文臣武将了，数桌几十人便尽数转起了脑筋。职位低一些的出谋献策，职位高的大声喧嚷，还互相争吵不休。
林海觉得这场景很眼熟，仔细一想，原来竟和座山雕的“百鸡宴”差不多。
争闹了半天，众多“将军”、“胜利”、“庆功”等之类的名称皆被视为太俗或过直观而放弃。
正当众人僵持不下之际，ZY军区的政委缓缓道：“战争时期，每次大战之前都想拉着几个老伙计喝几杯，嘴上不说什么，心里可都估计着这可能是最后一次在一起喝酒了，互相托付、尽忆往事，所有的疙疙瘩瘩在大碗一碰之际都一笔勾销。等仗打完了，活下来的人更少不了找着机会痛喝一顿，庆幸自己又在阎王爷眼皮下走了一回。所以，当兵几十年，这个酒就陪伴了我几十年。我早就是将军了，可这位居功至伟的老伙计却一直没个名分。今天我得给它取一个在队伍里最受尊敬的名字，就叫它‘老兵’如何？”
众人止住喧闹静心的一品味，不禁立刻都拍手叫绝。
在座众人，包括在北京的那几位元勋在内，谁不自羽为“老兵”呢？再说，从军岁月，论资历谁又能比得过这位“老兵”呢？
众将领团团围上把ZY军区政委放倒之后，又转身寻找林海这个到哪里都不消停的家伙。谁知他早就不见了踪影，这回正躲到房间里暗自得意呢！
今天这段佳话一传出去，“老兵”在军内就将成为多少人梦寐之物，在立功受奖之余，再得到一瓶上级私人赠与的“老兵”，那是一份何等的荣耀！“老兵”不火才怪！
茅台呀！五粮液呀！你们怎么没想到这一招呢？
林海的自我陶醉，正应了“酒不醉人人自醉”那句古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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