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五章 是不是要出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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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林海自从严明在北京参加完悼念活动回来以后就和王晓燕一起在严宋两家轮流着住,电话也频频的向外打一时宋系和小林系的人马纷纷态度变得强硬起来,公开的宣传要对那些破坏两社一大活动、给农业生产造成巨大损失的人进行斗争和清算。
陆山县委常委以多数票通过了坚持开展两社一大活动的决定,并免去了在小河公社任正副记没几个月的那两个人的职务,恢复了万明德和何本志原来的职务。同时也免去了几个擅自取消两社一大活动的公社的党委记的职务。
接着小河公社又恢复了那几个被免职的大队记的职务。
邱一鸣想把陆山县的情况向地委记金天悟进行汇报,目的是想请求对县领导班子进行调整。可是不管打电话还是亲自前往,就是听不到金天悟的声音也见不找他的人。最后好不容易在楼下堵住了正要上班去的金天悟,金天悟也是只说了一声“知道了。你回去吧!”就匆匆走了。
金天悟前两个月刚试探着向张雨春那边走了一小步,给张雨春打了几次电话并前去做了一次工作汇报。对张雨春要他向那些动作快的地区学习的要求,他表面上表示了遵从,但回来以后还是一直迟迟未下决心。陆山县的情况他了解的一清二楚,他也只道邱一鸣越过他和张雨春直接挂上了钩,对此他虽有一些反感却也没有制止,这对他来说利要大于弊。
面对宋系和林系人马一反往常的高调登台,金天悟虽倍感突然,但他也分析到这里面一定会有很重要的原因。金天悟暂时没有理会张雨春要他马上调整陆山县领导班子的指示,可他现在又不好去面见宋汉杰和林海,左思右想了好久终于想起来了一个人。这就是平阳市委常委、革委会副主任兼公安局长王化堂。这人不是自己的直接下级,但又与林海有着非比寻常的关系,有些话还更好说透但又不担风险。
于是金天悟就打了个电话诚恳的邀请王化堂晚上到家里来坐一坐小酌几杯。
王化堂接到电话自然明白金天悟是什么意思,不禁为自己的身价陡涨而感到自得,上门和金天悟把酒言欢了一阵后当着金天悟的面要通了宋汉杰家的电话,对接电话的孙云霞道了一番好以后,又和女儿聊了一会,把谱都摆够了这才叫女儿喊林海接电话。
林海在电话里只让未来岳父转告给金天悟四个字,“一如寻常!”
对金天悟这样一批为数众多的干部林海并不想竖他们为敌,只要不是那些出谋划策和充当急先锋的人,将来都可以原谅。这些干部在夹缝中生存也的确够为难的,有几个人能像自己这样对未来把握得那么准?至于其中耍了一些小手段这也是在所难免的事,不能以此就毁了一个干部的一生。而且这些人往往都有很强的应变和工作能力,以后有很多工作还得要靠他们来做。
金天悟听了王化堂转告的话以后当即就明白了其中的意思,知道宋汉杰和林海并没有和他计较什么,于是就放下了心,借着王化堂的好心境和他喝了个酩酊大醉。
省委严明这里也开始有行动了。在省委常委会上,宋汉杰提出来要派工作组下去调查了解秋收的粮食产量的真实情况,如果现了是人为原因造成的减产必须要追究责任。
张援朝却反驳道:“对干部先是要看他的政治立场和态度,不能只用粮食产量来衡量。”
马民远道:“擅自取消两社一大活动,连我这个分管农业的副记和汉杰同志这个主管农业的副主任都不知道。目无省委的领导,还谈什么政治立场?连起码的组织观念都没有。查!一定要查!不然我们怎么向中央交代。”
宋汉杰道:“根据初步统计结果,取消两社一大活动的地方秋粮大幅度的减产,秋播的质量也堪忧。损失难以估量。原计划调出的粮食如不动用存的话很难完成。”
严明道:“敢做就不敢但责任了?粮食是一国之根本,无粮则不安啊!这次我到北京去中央长还提出要我们省年底多调运一些粮食出去,可现在连基本的计划都保不住了。我赞成民远和汉杰同志的意见,先是弄清原因,如实向中央写出报告,下一步再谈处理的事。”
由于紧紧抓住了粮食问题而没有涉及其它,所以大部分常委对此都表示了赞同。
会后,张雨春等忙于打招呼封口,严明等则重新夺回了主动权。

林海暑假之前临危不惧的气概和巧妙的斗争艺术在学校里私下被广为流传,获得了教职员工和同学们极高的尊敬,走到哪里都是被人护拥着。只是有些嘴馋的同学央求着林海快想办法弄些肉来。
转眼到了十月六号这天。林海一上午都显得有些思绪不定,中午在寝室里也是坐卧不安。连张援朝等也看出了林海有些不对劲,问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最后林海被问烦了干脆起身一人出了寝室。
这一天在中国的历史上可是最为关键的一天,林海几年的努力也都全寄希望于这一天,此时他恨不得插翅飞到北京,在第一时间得到确切的消息。万一历史出现了偏差,那么今后的一切都要作重新考虑了。
此时林海只想找个最亲近的人陪在自己身边呆一会。可王晓燕不好出来,严琳在上班,只有孟凡英那里相对自由一些。反正下午又是政治学习,所以林海想了一想就坐车来到了平阳办事处。
由于林海经常到这里,他和孟凡英的关系大家也都知道,所以林海来了后说想在孟凡英屋子里休息一会,小河公社的几个人也不觉为奇,反而接了孟凡英手头的事让她去照顾一下林记。
进了房间后孟凡英就焦急的问道:“哥,出了什么事了吗?”
林海道:“没有,只是有件大事要等到半夜或者明天才会有消息,我心里有些烦,想在你这呆一会。”
能让林海哥不安的事肯定不会是小事,孟凡英忙给林海倒了杯水,又打开了被子让他躺一会,自己则拿了椅子坐在床边守着。
说来也是奇怪,林海一挨到了孟凡英的枕头,紧张的心情还真是慢慢的平静了下来,他很快的就睡着了。等他一觉醒来已经将近下午四了。
见孟凡英要给自己打水洗脸,林海笑道:“我什么时候有这么讲究过,把你的毛巾拿来我自己去水管那里洗一把就行了。”
办事处那位曹主任早就知道林海来,便告诉小河公社的人让林海休息完了找他一下。
其实曹主任也没有什么具体的事,只不过是前两天地委金记来过一个电话,再次强调要为小河公社做好服务工作,这使善于揣摩领导心理的他感到了一丝的异常。今天借机给林海特意留下来一些卤菜,以表示进一步的亲近。
林海对曹主任道:“这几个月为了我的事也影响了你们不少收入,过两天你就把对外的卤菜恢复了吧!规模可以搞得再大一些。”
曹主任巴不得林海有此话,自然是高兴得不得了,赶紧就去张罗做准备去了。
林海回到孟凡英房间里要来小刀把每样卤菜切了一些给孟凡英留下,然后又拿了一小块肉硬塞到了孟凡英嘴里。
见林海要走,孟凡英往前站了一步。林海楼过她来在又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这才高高兴兴的离开了。
从离开小河公社的那次开始,每次林海和孟凡英分手的时候搂着她亲额头,已经成了俩人的保留动作,就是在小河公社那些人的面前也不回避。
晚饭的时候林海问严明晚上有什么活动没有?严明说有个会,时间不会太长。
林海犹豫了一下道:“严伯伯,这两天还是谨慎一些为好。开会的时候叫秘和司机就在会议室外面等着。另外姐你再给我借一台车来放在院门口,卧车最好。”
严明先是一愣,后来又若有所思的了头,吃完了饭也没散步去,而是到楼上房里打了一阵电话,将近七时才出了院子坐车离去。
见到严琳真的给林海从车队要来一台卧车放在院子门外,林海又把车况都检查了一遍,还在车里放了一壶水和两包饼干。楚青就说出了林海今天已经听过了好几次的话,“小海,你搞得怎么神秘,是不是要出什么事?”
林海道:“我今天给北京打了电话,这两天形势有些紧张,听说有的地方民兵都枪了,我这是有备无患。”
人为的事情不像地震那种自然的事严守着前世的时间,在这关键的时候万一有一差错都可能会产生完全不同的结果,还是小心为好。林海心里甚至做了几套应变方案。
林海这么一说,楚青和严琳、王晓燕三人都感到有些紧张了。林海见此又道:“阿姨,你们不用这么担心,严伯伯刚才肯定已经有置了。我们只是做准备,最终一定会是一个好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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