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启武原来是启“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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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起的太阳将一片金色洒在赤炎山上,透过迎客的劲松,将山腰上一块外延的巨石染成了橘红色,拉长着一个小小的身影。四年过去了,萧古已经长高了一大截,高强度的锻炼也让他的身体变得很强壮,脸上的稚气渐已退去。这四年让他懂得了很多,没有父亲在身边,虽然师父人很好,可有些东西是替代不了的,此时的萧古拥有着与他年龄极不相符的沉默。
四年里,每次一想到父亲,萧古都会跑到这块巨石上遥望着故乡的方向,虽然看不到什么,但只要一凝视着那里,他的心就会平静下来,慢慢地变得温暖。
“蝼蚁而已”紫华帝君这句话从原来的模糊不解到现在的深深刻入心底,蝼蚁,原来在他们这些高高在上的神仙眼里我们就是蝼蚁。一想到这里,萧古紧握着拳头的手就几乎要拽出血来。
“小古儿,又想起爹爹了。”背后传来师父姜霆的声音。萧古有一个好师父,第一眼看到师父,他就忍不住想喊出“爷爷”两个字来。虽然萧古从没见过爷爷,可是师父真的很像爷爷。
“师父,爹爹可以不死的,”在师父面前,有些话总是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师父,他们为什么不救爹爹,为什么?”
萧古的事情早已被师父知道,从进启武门那天起,萧古就没说过话,师父也就默默地陪着他沉默。有一晚萧古做噩梦惊醒后,看到坐在床边的师父,他抱着师父就嚎啕大哭,心中的委屈尽情地向师父宣泄着。师父抱着他的头,默默地听他哭,听他诉说心中的痛苦,直到他哭累睡着。
第二天一大早,师父就开始教他锻炼身体,师父是这么说的。从开始跑步,先是绕着练武厅跑、接着是整个山门、然后是从山脚到山顶,最后是负重跑,不断地增加着压力。
四年里,师父的每一项指令萧古都不折不扣地执行着,幸好他是猎户的孩子,从小在山里跑惯了,刚开始还能勉强跟上师父的训练计划。可随着负重的逐步增加,每一层压力有让他有一种快喘不过气来的感觉,好像马上就要倒下,可是想想那些冷酷的神仙,他就当自己的脚不存在了,整个身子机械地向前冲着,在垂死中挣扎着,然后猛一下地他感觉像是突破了什么,呼吸也变得轻松了,于是接着精神抖擞地往前跑。
就这样不断地感受着濒临死亡和突破感觉,萧古每次都能超前完成师父的任务。到达目的地后,他就跳入练武场后面那个黑乎乎的池里,那个小池长不过十米却放满了药草和毒物,甚至还有一些动物的血,总是在不停地冒着泡像是煮沸了一样。初次见到这个小池差点没把萧古给熏晕了,他死活不肯下去,结果被师父却给一脚踹了进去,还喝了好些水。
多试了几次后,萧古就不怕那小池了,还变得有些喜欢上那里,每次跑完步后都来这里泡上一会儿。除了初次喝进几口水后,肚子里有些热流在不停地窜动感觉有些不习惯外,以后简直就是享受。每次一泡到水里,全身上下就好像有人在按摩一下,酥酥的、暖暖的,不一会就睡着了,醒来后发现全身上下更灵活,所有的伤痕都会莫名其妙地恢复,每一块肌肉都兴奋得要命,所以萧古不自觉地会加大运动量。
就这样锻炼了两年以后,萧古可以在山上轻松地追到猎豹。不过每次一追上云豹就该是他撒丫子就跑了,毕竟他不会武功,一个七岁的孩子再强也斗不过云豹。

这时候,师父又给他安排新的训练项目,爬山,是爬赤岩山西面的峭壁。看到那犹如刀削般的峭壁,萧古算是明白了这座山为什么叫做赤岩山。血红色的岩石,就犹如从半空中泼了一大盆鲜血一样的红,那么的刺眼,那么的让人惊心动魄。
“看到山顶那棵枣树了吗?以后你每天都给我摘十个红枣下来,”第一天爬山的时候正赶上那些大枣还是青色的,师父站在山脚下指着山顶那外延的一抹绿对萧古说道,“等什么时候你可以不借助外物,徒手在这峭壁上把那个小东西抓住就算达到标准了。”说话间崖间藤蔓上的一只小猴子正向他们扮着鬼脸,“吱”的一声后三两下就爬上了十多米,看得萧古直乍舌。
不时地借助着崖上凸起的部分和一条条藤蔓,萧古开始了他新的征途。当萧古爬上十来米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手臂开始发酸了。这可连第一阶段都算不上啊,他不敢停,一旦停下他怕自己没有勇气完成这项训练。没多久,他的手就被岩石给磨破了,触摸着这**的血岩,一阵阵钻心的痛,痛对萧古来说不算什么,在跑步的时候,他的双脚给铅块磨得血肉模糊他都没吭一声,可是这一次他不能松动,一松手就会摔成肉泥。
一个血印接着一个血印,不知道什么时候,萧古的手已经感觉不到痛了,可他的手骨牢牢地嵌入岩缝中,不敢有丝毫的松懈。虽然不明白师父安排的这项训练会为什么这么危险,但萧古相信师父不会害自己。突然间,萧古发现自己的手指回复了直觉,麻麻的,还有些发痒,仔细一看,破损的地方居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回复,没一会就不见一点痕迹,上面的血就像是在岩上沾到的。吓得萧古差点失足摔了下去,虽然以前在那个小池里泡时也发生过这种情况,效果可没这么恐怖,萧古似乎有些理解师父为什么有这么大的信心他能爬上这峭壁。
不断地破皮,不断地修复,萧古发现每次破皮后,修复的地方会变得更为坚韧,更不容易受伤。为了体验这种神奇,萧古在攀岩的同时尝试着让身上别的地方也受伤,为此他开始像猴子一样光着身子爬山,只在腰间围了条藤蔓。随着身上受伤地方的增多,萧古越来越明显感觉到伤处回复的神奇,当最后,萧古终于能明显地感觉到当受伤的身体贴在崖上时,从崖上传来明显的丝丝暖流,通过伤口流入他的身体,慢慢地增强他的回复能力。
由于有了这个发现,萧古的每次攀岩都变得有趣起来,明显地体验到变强,萧古的兴致越来越高,最后那只小猴子终于能让他轻而易举就抓到,成了他把玩的对象。
短短的四年时间令萧古脱胎换骨,一次次的磨难铸就了他钢铁般的意志和超越常人的体魄,现在就算面对暴虎,他也有自信搏上一搏。
“你不是一直问我为什么不怪你恨的人是神仙,是高高在上的紫华帝君吗?”姜霆慈祥地看着萧古说道,“那是因为对我来说,他们什么都不是,我所学的最终目的不是修仙,我修的是巫,我们的门派严格来说不叫启武门,应该是启巫门,重启巫族的门派,这是我们世代的祖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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