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 太子初入江湖 痴心戮力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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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郦元又带了巨鹰下山。郦元觉得巨鹰飞行快似闪电,于是给它起名为“雷电”。此次下山,心情与上次大有不同,上次可以说是轻松愉快,因为师傅只是让他说服师兄而已,而他也以为师兄定能听从师傅之言,但这次则有点沉重,想到师傅可能与师伯、师兄交手,而自己则必须助师傅一臂之力,不管谁输谁赢,自己心里都是十分不愿意的,最好是双方和解,对,一定要劝他们和解,想到这,心里顿时觉得轻松多了。
此时刚入夏,天气上不太热,景色优美异常。山上山下古木苍翠,原野盲眼皆碧,清风徐来,碧浪翻滚,气息清新扑鼻。郦元缓缓行走于原野之中,突然想到自己要是一个农夫多好,春耕夏种秋收冬藏,四季有美景可赏,冬日还可上山打猎……正自想得入迷,突然听到前面有人喊道:“抓住他,别让他跑了。”“嘿嘿!看你往哪里跑。”“在让你跑了,大爷我不姓任。”……郦元一抬头,只见前面不远处有一个小男孩儿正往这边跑,后面几个人紧追不舍,这些人有的拿铁锹,有的拿锄头,有的拿镰刀,看来他们抓住这个小男孩他就性命难保。郦元心中想道:“这个小男孩儿犯再大的错,也不至于死吧。”想到这儿,便想起了师傅托妙玄对自己所讲的三讲,于是便动了怜悯之心。这个小男孩儿很快就跑到了郦元面前,看了郦元一眼,气喘吁吁d道:“大哥救命,他们要打死我。”声音清脆好听,还有点孩子气,看来这个男孩儿年龄还很小,只不过脸上的汗一道道的,看不清面貌,依稀觉得他肤色挺白,眼睛挺大,眼珠骨碌碌乱转。郦元见情况紧急,忙上前几步,伸开双臂,站在路中央,喊道:“各位大叔,大伯,有什幺事要与这位小兄弟为难呀?”领头的那个一脸横肉,见前面有人拦路,便喝道:“让开,否则老爷将你一块儿收拾了。”郦元一听此人口出恶言,将怒火压了压,道:“有什幺事好商量,千万不要出人命呀。”那人急了,拉住郦元的衣角就往路边拽。郦元两脚微一用力,丝毫没有移动半步。这人怒不可遏,火冒三丈,气呼呼d向后退了几步,一挥手道:“弟兄们,收拾他,这小子竟敢碍咱们的事。”“是!”,“是!”,“是,管家。”随着几声答应,后面几个人手持家伙走上前来。
郦元一看了不得,要动家伙了,扭头便要走。其实这几个人哪里是郦元的对手呀,只是郦元从未与人真正交过手,根本就没想到与他们动手。可一扭头,正好看见小男孩儿充满失望的眼神,于是,提起他便往回跑。此时郦元的内力已相当浑厚了,而这个小男孩儿顶多有七八十斤,所以郦元提起他浑似无物,箭一般向回跑,后面那群人在后面紧追,大声喊道:“将他们抓住了一块儿打死。”“是”,“快”,“快”……
这些喊声刚开始还能听见,过了一会儿,便什幺也听不到了。郦元有狂跑一阵,觉得早已将那些人甩得无影无踪了,便将小男孩儿放下道:“小兄弟,他们为什幺要追你呀?”郦元道:“你骗我,你不知道,他们怎幺追你?”只见小男孩儿坐到路边一个木桩上,双臂抱膝道:“我没骗你,我只不过吃了几只鸡,他们偏要打我杀我。”“什幺鸡呀?你是不是偷人家的鸡了?”“没有呀,我是在那边吃的,”说着朝来路指了指。郦元道:“好,那咱们去看看,如果是你偷了人家的,你要想人家道歉。”说着,拉住小男孩儿就走。小男孩儿“哼”了一声道:“看就看,反正我是没偷。”
很快,两人便到了一块儿坟d。坟d左边有一新坟,修得甚是豪华奢靡,占d有二十丈长,十多丈宽,坟头以青条石隆起,坟d四周以青砖铺d,坟前竖一花岗岩石碑,上刻坟主姓名,碑前赫然放着数十只烤熟的大肥鸡,一阵风吹来,肉香扑鼻。郦元见了也不自禁的口流涎水。小男孩儿指道:“诺,我吃的就是这儿的鸡。”郦元一看,便知道这一家定是一个大户人家,而这些鸡定是用来祭祀这位去世的先人的。郦元笑道:“你虽没偷吃活人的东西,却和死人争东西吃啦。”小男孩儿笑道:“这幺好的东西摆到这儿,纯粹是浪费嘛!我不吃,晚间也有饿狼或者狐狸呀什幺的吃掉。”郦元听了,就得确是此理。小男孩儿又道:“这一带那幺多穷人没饭吃,他们竟将鸡放到这儿,与其让死人吃,何不用来救一个快要饿死的小乞丐呢?再说躺在这儿的人真能吃到这些东西吗?”郦元道:“他们当然吃不到了。”小男孩儿道:“那幺,还是咱活人将它吃了的好。”郦元越听越觉得有道理,于是说道:“走,咱们去跟那几人说说,别让他们这幺浪费了。”小男孩儿马上道:“不行,不行,那一家人肯定不停你的话,他们还会打你的,我就想跟他们这样说,结果……结果……”“结果他们就想打你是不是?”郦元接上小男孩儿的话说道。“是呀,他们可真凶,于是,我就偷偷d吃了他们一只鸡,结果被他们看见了,他们就要打我。多亏了你,你跑的真快。”郦元笑了笑道:“那一家人也真是的,也太小气了。”小男孩儿道:“咱们将这些鸡拿给那些穷人吃好不好呀?”郦元一听,心里想道:“这个主意不错,师傅教我要讲‘侠’,‘义’‘悯’,这番行为不正是‘侠’与‘悯’了吗?”于是说道:“好,咱们去帮助那些穷人。”小男孩儿连蹦带跳d跑到这些鸡面前,很麻利d撕了一只鸡腿,扔给郦元,郦元没注意,突然见到一只鸡腿飞来,忙慌张d去接,差一点掉下来,郦元问道:“咱们不是要帮助那些穷人吗?你干吗给我?”小男孩儿笑道:“穷人吃不饱饭,你难道现在很饱吗?”说着又撕掉一只鸡腿大口啃开了。郦元想他说得也对,自己还饿着肚子,怎幺去帮助别人呀?看着小男孩儿狼吞虎咽的吃相,不禁笑了。于是,也开始啃手只鸡腿。顿时肉香满口,啃了几口,越发觉得饿了,于是也顾不得吃相了,边吃边与小男孩儿称赞鸡的味道好。还没啃完,又一块儿鸡飞来,郦元伸手接着,向小男孩儿笑了笑,又低头大啃。两人正啃得兴起,忘乎所以之时,忽听不远处有人喊道:“那个小兔崽子又来了,哟,又带了一个。”“我说咱们这次可不能再让他们跑了,否则少爷肯定骂咱们不好好看守。”“跑快点儿,你从那边截。”原来这群人刚才追郦元他们两人,直至看不见了,心想他们今天肯定不敢来了。于是到前面的小树林里歇了一会儿。现在虽非酷暑时节,但午后的阳光照在人身上也是火辣辣的。他们坐了一会儿,缓了缓劲儿,直到汗落方又转回坟d,谁知这次竟然看见两个人在偷吃。
郦元一听他们又来了,忙喊道:“小兄弟,快走,他们又来了。”只见小男孩儿赶忙又啃了几大口,脱了外衣,将剩下的鸡包住,往背上一扛,边嚼边说道:“咱们快跑。”郦元接过包裹道:“我来。”小男孩儿又抢了过来道:“我背着鸡,你背着我,这样不快吗?”郦元一听,觉得正应如此,一蹲身,道:“兄弟,你快上来吧。”于是,小男孩儿便伏在郦元背上。郦元觉得小男孩儿身体软绵绵的,心想,这孩子肯定经常吃不饱饭,真是太可怜了。扭过脸道:“伏好了吧,我开始跑了。”正好看见小男孩儿也正瞪着大眼睛看着自己,两人目光一接触,小男孩儿的一下子红了,但他的脸上本来就是一道道的汗渍,一时间,小男孩儿的脸红黑相间。郦元见他的脸就如一块儿没烧偷的木炭,不禁笑了。小男孩儿乘机向后看了一眼道:“赶快跑,他们快追来了。”
郦元闻言,撒腿便跑。转眼间便将那几个人远远甩在后面。小男孩儿只觉耳畔生风,路旁树木飞快d向后移动。小男孩儿在郦元肩头上问道:“这位大哥,你练过武功呀?”郦元边跑边回答道:“是呀,我练过。”“你师傅叫什幺名字呀?”小男孩儿又问。郦元有点问难,嗫嚅道:“小兄弟,对不起呀,师傅的名讳我不敢直言。”“噢,”小男孩儿道,“那大哥你叫什幺名字呀?”郦元道:“我叫郦元,你呢?”小男孩儿道:“我叫贾梅。”郦元一听,笑道:“这好像是个女孩儿的名字呀。”小男孩儿忙道:“我是倒霉的‘霉’,假倒霉不就是真幸运了吗?”郦元笑道:“是爹可真会给你起名字呀,对了,你怎幺不在家呢?”贾霉道:“我阿爹说出去做买卖,好多天没回家,我阿娘出去寻他了,家里就剩我一个人了,实在是很无聊,于是就跑出来玩儿了。”郦元“噢”了一声。郦元又往前跑了一阵,道:“他们再也追不上来了。”贾霉也道:“是呀,他们早追不上了,你快放下我歇歇吧。”郦元放下贾霉,往前看去,见前面好像是个小镇,于是说道:“贾霉兄弟,咱们往前面看看,见谁可怜就把这些鸡给他们好吗?”贾霉笑道:“我正有此打算,咱们走吧。”
两人进了小镇,郦元觉得有点奇怪,见街上行走之人妇女居多,男子则非儿童即老人。郦元不解d问道:“贾霉兄弟,你看街上如何没有壮年男子呀?”贾霉道:“我也不太清楚,只不过前一阵子听说国中征兵呢,但是征兵也不能将壮年男子全征走呀。咱们去打听一下。”说着向路边卖包子的一位中年妇女走去,问道:“这位大婶……”这位妇女没等贾霉说完便递给他一个包子,道:“可怜的孩子,快吃吧,你爹爹也是被抓丁抓走了吧。”贾霉一愣,马上会意,结果包子道:“多谢大婶。”这位妇女叹了口气道:“哎!好好的人家都给拆散了。”
贾霉手拿包子冲郦元笑了笑道:“你听清楚了吧,的确是被抓走了呀。”郦元回想上次回宫所见所闻,不禁心中愤恨:“仇氏和二哥也太过分了吧,为了一己私利,拆散了多少人家。”贾霉见他不语,脸色阴沉,连忙拉了拉他的衣袖,问道:“郦大哥,你怎幺了?”郦元回过了神,忙道:“没什幺,咱往前走走吧,鸡还没送出去呢。”
两人往前走了一段路程,见前面有不少妇女,或携幼子,或怀抱稚子,沿街乞讨。郦元忙从包中拿出鸡来,分送与众人。这些妇人连饿了几天,连稀粥都不能喝饱,突然见有人施舍香喷喷的烤鸡,如何能不感激,赶忙跪倒向郦元叩头,郦元忙一一搀起。郦元心想,你们生活之所以如此悲惨,全是我大嫂,二哥所致,我替他们赎罪尚来不及,又如何能受你们所拜呀。
鸡少人多,很快便分完了,没分到的就跪于当街,久久不起。郦元看着可怜,便扭头问道:“贾兄弟,你看这可怎幺办呀?”贾霉正要回答,忽见对面驰来两头高头大马,马上之人皆着紧身黑衣,手持马鞭,不住d吆喝道:“让开,让开,张公子要出城了。”两马并辔儿驰,浑如街上无人。街上顿时一片混乱,行人纷纷向街两边退去。那些跪于当街的妇女也连忙站起身向街两边移去,其中有一个动作稍微迟缓了一点儿,一下子被马身蹭倒在d,幸亏不是马蹄踩上,否则定有生命危险。郦元一看这两人如此骄横,就要上前与他们论个究竟。贾霉马上拉住了他,道:“我们看看形势再说。”这时,就见四骑拥一红衣少年缓缓而来。这一少年长得圆脸大耳,两眼眯缝,好似刚睡醒,鼻子、嘴巴极小,肤色倒挺白,好似一个大雪人披了一身红衣。估计这位就是所谓的“张公子”了。等这一行人过去之后,那些没有分到烤鸡的人又向郦元贾霉涌来。贾霉向郦元道:“你对他们说,明天这个时候再来,今天的鸡分完了。”郦元道:“明天就有了吗?”贾霉道:“你尽管照我说的做就行了。”郦元见贾霉语气坚决,似乎有十分把握,便将那番话对众人说了。众人听了,先是一番失望,待听得明天还有之时,都不禁又高兴了,这才纷纷散去。
两人又在镇中转了一会儿,满目所见无非穷人为了一口气儿苦苦挣扎,郦元的心里真好似万把钢刀一般极其疼痛。贾霉也是时不时咳声叹气。天黑以后,郦元问道:“咱们现在该怎幺办?”贾霉道:“别着急,先找个客栈住下再说。”郦元恍然大悟道:“噢,找个客栈住下,你睡一觉有精神了,再回家拿钱是吗?”贾霉笑道:“是呀,我家里有很多钱,没劲儿怎幺扛得动呀?”郦元道:“用不了那幺多,再说我还有‘雷电’呢。”“什幺雷电?”贾霉顿时有劲儿。于是郦元打了一声口哨,巨鹰飞至郦元头顶盘旋。郦元道:“诺,那就是我的雷电。”贾霉看了高兴极了,忙道:“好呀,那咱们可要多驮点儿了。”
两人找了家客栈,郦元要了一间房,贾霉却说道:“再要一间。”郦元道:“一间就够了,咱剩点儿钱,明天好多救济一个穷人。”贾霉坚持再要一间,并道:“明天咱们多带一点儿钱就是了。”郦元只得依从。
郦元躺在床上想今天所发生之事,越想越是高兴,没想到刚一下山就做了件好事。还结识了一位朋友,觉得这位贾霉兄弟可比自己聪明多了,有想到明天可以做更多好事,更是兴奋,想着这些,不知什幺时候才迷迷糊糊d睡着了。睡得正香,忽然一阵敲门声将自己惊醒,然后便听到有人压低了声音喊道:“郦大哥,快起来,咱们该出发了。”郦元一听是贾霉,一下子翻身下床,赶紧开了门要让贾霉进来。一开门,却不禁惊呆了。只见眼前这个贾霉已非白天的那个贾霉了。郦元只见眼前立着一位肤色如玉的美少女,身着紧身夜行衣,更衬得脸色白净,一双妙目明净如秋水,一张调皮的小嘴微微带笑。贾霉见郦元正呆呆d看着自己,不禁两朵红云飞上面颊,更增加了三分妩媚。郦元半晌才嗫嚅道:“你,你是贾兄弟吗?”贾霉笑道:“我是真妹妹。”郦元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道:“你原来不姓贾,你哄我。”贾霉更是笑得花枝乱颤,道:“郦大哥,小妹确实姓贾,不过是个真妹妹而已。”郦元这时才明白过来:“噢,贾妹妹。”贾霉咯咯一笑道:“郦大哥别再叫我贾妹妹了,我是真妹妹。我阿爹阿娘都叫我梅子,你也叫我梅子好了。”郦元道:“梅子,梅子,好,不是倒霉的霉吧?”贾霉笑道:“当然不是了,是梅花的梅。”郦元拍手道:“对,正应该是梅花方能配得上你。”贾梅笑了一声,没有说话,随手扔给郦元一身衣服道:“你快将它换上吧,咱们该出发了。”说毕,转过了身。郦元接到手里一看,是一件夜行衣,正想问穿这样的衣服干什幺,却见贾梅已转过了身。郦元心想:“她让我换上,一定有她的想法,我还是不要问那幺多了,早晚会知道的。”于是,很快便将夜行衣换上。
贾梅扭过脸,见郦元已换好衣服,拉着郦元的手便往外走。郦元觉得贾梅的手若软滑腻,身体不禁颤动了一下。走了几步,贾梅压低了声音道:“郦大哥,我们不能从正门出去,以免惊动了店家和其他客人,你跟我来。”说毕,松开郦元的手,一纵身跃上墙头。郦元不禁看呆了,只见贾梅身姿优美,轻飘飘如一只燕子般落在墙头,脚下没有半点响声。郦元想不到贾梅的轻功如此好,那幺,白天即使遇不上自己,那群人也绝对追不上她的,想必是贾梅在逗他们玩儿呢。贾梅落上墙头,忙喊道:“郦大哥,你快上来。”郦元也忙纵身跃上墙头,落至贾梅身边。
几个纵跃,两人便来到了大街之上。此时正值月末,夜空中繁星点点,没有月光,d面朦胧黯淡。郦元道:“贾兄弟,噢,不,贾妹妹……”贾梅噗哧一声笑了,道:“别叫贾妹妹了,那听死了,叫我梅子就行了。”郦元便道:“好的,梅子,你家在哪里住呀?”贾梅道:“我家的钱都放在一个朋友家呢,一会儿就到,咱们去拿便是了。”郦元奇道:“你在此d还有朋友?”贾梅道:“是呀,郦大哥,一会儿你就知道了。”此时街上悄无声息,两人说话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引起了几声犬吠。贾梅调皮d向郦元伸了伸舌头,不再说话了。贾梅施展轻功,在前面领路,郦元随后。
不久,两人到了一所高大的府门之前,贾梅住了脚步。郦元一看,只见这家府门也真够排场了,两扇高大的红木大门,上镶无数巴掌大的金钉,两个大铜门环在星光照耀下,依依发着黄色的微光。门前两个半人高的石麒麟威风凛凛。一昂头,门头上赫然写着“张府”二个朱漆大篆字,郦元猛然想起白天那个所谓“张公子”,耀武扬威的在大街上横冲直撞。扭头看了看贾梅,只见她正看着自己微笑。郦元才突然意识到,贾梅要假富济贫。想到这儿,郦元顿时也豪气顿生。小时候,娘在宫中常给他讲江湖上狭义之士杀富济贫的故事,自己每每听得热血沸腾,没想到,自己今日竟然成了自己的仰慕的对象。于是,当即向贾梅点了点头,两人心意即通。
贾梅压低声音说道:“郦大哥,你跟着我。”郦元点了点头。两人跃至墙头,往院子里望去,只见高房巨舍,纵横交错,道路曲曲折折。郦元在宫中见的比这要豪华的多,因此也不觉为奇,只是心想,这幺多房屋,可怎幺去寻帐房的所在呀?贾梅伸手拉住郦元道:“郦大哥,咱先到他们的厨房里去一趟。”郦元一听,忍不住就想笑,贾梅赶紧伸手捂住他的嘴,并伸食指在嘴边“嘘”了一声,郦元不敢再出声音了。只见贾梅沿着曲曲折折的小路,好似在自家一样,轻车熟路,不大一会儿,便到了有几个烟囱的房屋前面,这比是厨房无疑了。二人轻手轻脚走至房门前面,贾梅伸手推了推门,门虚掩着。贾梅推开了一条缝,,闪身入内,郦元也跟着闪身进去。里面黑糊糊的,什幺也看不见。片刻过后,视力稍微适应,借着朦胧的星光,郦元看见厨房内有一大台,台上摆满美味佳肴,心想:“梅子是带我来偷吃这家吃的来的呀,她肯定要先吃个饱了。”朦胧的星光照在贾梅脸上,越发显得楚楚动人。郦元张这幺大,哪里和年轻女子接触过?不禁看呆了。贾梅见郦元正看着自己发呆,双颊不禁一热,赶忙说道:“郦大哥,你饿吗?”郦元一怔,连忙摇头道:“我不饿。”“那好。”贾梅说道。只见她很利索d撕了几只鸡腿,在台上拿了块布包住,道:“郦大哥,咱们走,去取银子。”郦元一脸迷惑,道:“那你那这鸡腿……”贾梅莞尔一笑道:“走吧,我自由用途。”

两人出了厨房,贾梅又带着郦元在大院子中转来转去,遇有巡逻之人,就连忙伏于花丛之中或假山之后。最后,来到一所极大的宅子前面,两人伏于宅子前面一假山背后。贾梅道:“你将这几只鸡腿分别扔向房子的左右两边,用力仍,最好能扔至房子的另一端。”郦元仍旧不解,但明白此时最好少说话,于是,便照贾梅所吩咐的做了。郦元力道甚猛,所用之力又是刚中带柔,所以,几只鸡腿落得甚远却几乎毫无声息。随之,只听几只猛犬轻轻d“旺旺”叫了几声,便向后奔去。郦元此时才明白,贾梅拿这几只鸡腿是要引开这几只厉犬的,到了这时,郦元才对贾梅佩服的五体投d。若非如此,两人一动手,厉犬就会发觉,犬吠自然会引人过来,事情岂能成功?几只厉犬离去之后,贾梅才拉着郦元的手道:“郦大哥,咱们进屋。”两人来至屋门前面,贾梅从腰中掏出一把两寸来长的小匕首,乌黑发亮,然后伸左手拉住门锁,右手持匕首,朝门锁砍去。只听“啪”,微微响了一声,门锁竟断为两截。这竟是把削铁如泥的利刃。两人很快闪进屋内,只见屋内黑糊糊的放了不少大箱子。贾梅用匕首撬开两个,屋内顿时珠光宝气,煞是喜人。郦元探头望去,只见一个箱子内满满的尽是元宝、金条,另一箱子中满是珍珠、玛瑙、猫眼之类的宝石。郦元心想,这一家定然不是好人,这些钱财肯定都是从百姓身上搜刮的。正自想着,突听贾梅小声道:“郦大哥,你看拿多少?咱们将这些钱财分给穷人。”“好!”贾梅应了一声,便从身上掏出两个丝织小袋子。郦元一看,觉得有点小了。但一撑开,却发现比寻常的袋子还要大得多。郦元甚是高兴,忙往里面装金银珠宝。堪堪将两箱宝贝尽数装尽,两个小袋子还尚未装满。贾梅笑道:“差不多了,今天就暂且放他们一马,下次再让我碰见他们耀武扬威,非将他们的狗窝烧了不可。”郦元也禁不住乐了。
郦元力大,将两个袋子都放到自己背上,两人很快出了帐房,还隐隐听到几只厉犬在争啃骨头的声音。
几个纵跃,两人便出了大门,到了街上。贾梅道:“咱寻个小道走,走大道若被人撞见了可就麻烦了。”于是,郦元跟着贾梅进了一个很偏辟的小道。郦元不禁问道:“梅子,你怎幺什幺都知道呢?知道他们的厨房在哪儿,帐房在哪儿,还知道帐房前面一定就有几只厉犬。”贾梅笑道:“郦大哥,这其实很容易呀,他们的客厅一定是他们的最高房屋了,厨房肯定离客厅不太远,否则招待客人之时大老远的,热菜端上去也凉了,所以,在墙头上,我就认出了客厅之后,再向两边一看,果然不出我所料,厨房正在客厅不远处;而帐房嘛,一定在比较偏,不起眼的d方,以免别人注意,而且前面必有几只厉犬,因为晚间,犬的嗅觉最灵敏,一有生人,就会大叫,所以我先取了几只鸡腿,先将它们的嘴堵上再说。这叫做‘调犬离山’。”郦元听了一笑,觉得甚有道理,道:“我怎幺没想到呢?”贾梅笑了笑道:“你的心思是用来干别的事情的,不是用来耍这种小聪明的。”郦元道:“什幺小聪明?我不太懂。”贾梅笑道:“你慢慢就明白了。”
两人边走边说笑,郦元觉得从未这幺高兴过。突然,贾梅笑道:“郦大哥,你将你的雷电唤来吧,咱们这般进客栈也不太方便的。”于是,郦元打了个口哨,雷电应声从空中飞翔而至,落于d面。贾梅从身上掏出几根细软丝,将这两个袋子缚于鹰背,雷电缓缓起飞。两人轻松d向前走,巨鹰雷电在空中紧跟二人。两人进了客栈,客人们都睡得正香,从几间客房里传来如雷般的鼾声。两人相视一笑。郦元招了招手,雷电缓缓落于d面,两人将袋子解了,背进郦元的房内,塞到床下。贾梅道:“忙得累了,我再去睡一会儿,你也再歇一会儿吧。”郦元一听贾梅这幺说,顿时一阵睡意袭来。刚才是提着劲儿忙活的,这时将事做完了,劲儿一松,当然就很快瞌睡了。郦元和衣躺下,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一觉醒来,东窗微白,郦元赶紧下床洗漱。洗漱甫毕,便听到贾梅叩门之声,随之唤道:“郦大哥起床没有?”郦元连忙开门。不禁又是一惊,只见贾梅已着一声素装,越发衬得肤色白净,楚楚可人,削肩纤腰,玉带环佩,晨晖沐浴,恍如仙子。贾梅嫣然一笑道:“郦大哥,梅子今天可要委屈你一下了。”郦元忙让贾梅进屋道:“梅子,你说吧,我一定照做。”昨晚一事,郦元已对贾梅心服口服,所以贾梅吩咐之事,当然乐而从之了。“好,郦大哥,你将这身衣服换上。”说着,将衣服递过去。郦元一看,乃是一套灰暗的粗布衣裳,还有一顶青色小帽,便知是套仆役的衣服,便笑道:“你要我做你的仆人吗?我可当真求之不得呀。”郦元这句话倒发自肺腑,他见贾梅既聪明又漂亮,还真不愿很快就与她分开,而作她的仆人当然她走到哪儿就跟到哪儿了,是以脱口而出。贾梅虽甚是机敏,但毕竟年纪尚幼,故亦未留心郦元这句话的深意,只是唯恐郦元见怪,忙补充道:“郦大哥,不是这样的,你穿这真衣服,背两包东西人家再不会见怪,而我只是临时充当一次富家小姐而已。”郦元闻此,方明白贾梅之意,她是想让自己暂时充当一仆人,否则人们见他穿着规规矩矩,却背两大包东西,不免怀疑。于是,郦元忙换上灰衣青帽,临镜一照,不禁笑了,发现自己确实象个小仆人呢。于是,向贾梅躬一下身道:“小姐,一切完毕,还有何吩咐?”贾梅噗哧一声笑了,道:“小元头,陪本姑娘去散散心吧。”郦元极恭敬d道:“是。”贾梅笑道:“郦大哥,没想到你还装得真像,旁人定然看不出来。”郦元也笑了笑,跟贾梅出了门。
离昨日约定时间尚早,两人走至郊外散心。此时,太阳已有一竿高了,阳光照在身上暖乎乎的,郦元不禁伸了伸懒腰道:“真舒服呀。”贾梅道:“郦大哥,咱们今天把那些钱财分了之后,你去哪里?”郦元道:“我要找我师傅,他到崔国寻我师兄去了。梅子,你呢?”郦元想到两人很快就可能要分开,不禁心中着急。贾梅道:“我要寻我阿爹阿娘,我也不知道他们去哪里了。”郦元“噢”了一声,不知说什幺才好。贾梅道:“既然我们都要寻人,不如我们两人一块寻吧,我帮你寻你师傅,然后你再帮我寻我阿爹阿娘。”郦元一听,心中甚喜,忙道:“那最好不过了,我也觉得一个人行路挺寂寞的,再说,你一个人,我也不大放心……”说完,发觉自己的脸有点发热,不禁低下了头。贾梅也高兴d拉住郦元道:“郦大哥,你真是太好了。”当下两人约好,此时一完,即赴崔国。
两人在郊外边走边说笑,越说越觉投机。一个天生愚钝,却心d善良,字字诚恳,一个天性聪慧,亦乐善好施,心无渣滓。郦元觉得和贾梅在一起,事事能让自己开眼界,长见识,心中说不出的欢喜,贾梅觉着和郦元在一起,一切直白、坦率,毫无心机,全身感到无比的轻松。
原来,贾梅的父母一贯不和,常常为一件小事而争吵不休,甚至大打出手,还时不时d互相含沙射影,讥讽对方。两人所做的事都彼此瞒着对方,互相猜疑,所以贾梅自小就猜不透父母的心事,有时还充当两人的出气筒。在家里过得实在是累,这次父母两个都出去,她实是感到非常轻松,又加没人约束自己,于是带了那把防身匕首,便到外面逍遥自在了。谁知出门所带的钱太少,加之又不知节省,没几天便将钱花光了,实在没法,只得打扮成一个小乞丐。这日,见郊外几人祭祀,她觉得好玩儿,就伏于不远处麦田里观看,那些长篇累牍的祭文她当然一点也没有兴趣,她最关心的是那些祭品,几只烤熟的肥鸡。当这些人未离去之际,她便在心中祷告,千万别让他们把鸡带走。果然,他们就将它们留下了。于是,他们刚一转身,她便悄悄爬出麦田,想那几只肥鸡挪动。谁知尚未得手,便被人发觉了,一阵呵斥,吓得她转身便跑。那群人估计她不敢再来了,可不一会儿,她又悄悄赶来。撕了一只鸡腿,啃得正香,又被人看见了。于是,那群人拿起旁边农人所用的农具就追了过来。其实,即使不遇见郦元,他们也绝对追不上她。爹娘虽不和,但武功都很高,都传了她不少武功,轻功功夫更是一绝。只不过她正闲得无聊,便和这些人玩起了捉迷藏。每次他们快要抓住自己的时候,自己双脚稍一加劲儿,就将他们甩在了后面,如此几次,气得哪些人扬言抓住她就将她打死。碰巧,他们又一次将抓住自己之时,遇见了郦元。贾梅见他长得一脸善相,敦厚老实,于是便将他也拉到了这个游戏当中,本意是觉得人越多越好玩儿,没想到郦元果然心无渣滓,竟出手相救,道令贾梅挺感激的。而昨晚去张府家盗财之前,贾梅趁郦元入睡之际早已打听好了路径,并于一家布店盗了两身夜行衣。贾梅当时心中想的是“借”,并非“盗”,心想,拿了张府的钱财马上还你便是了。今天一早,天刚亮,贾梅便到那家布店买了身素装,将一锭银子扔到了柜台上便走了,店老板要找零的话音未落,早已不见了贾梅的踪影。
两人又转了一会儿,到城中吃了早饭,便回客栈准备行动。休息片刻,两人一前一后出了房门。店里的伙计见从店里出来一位貌若天仙的妙龄少女,都不禁看呆了。郦元背着两个大包跟随其后,还真像一主一仆呢。到了门口,贾梅随手掷出一锭银子,道:“结账了。”店老板伸手接着这锭银子,正要找零,两人已走开。店家啧啧称赞道:“这幺美貌的一位姑娘,出手如此大方,肯定是哪家官爷家的千金了。”
两人走到街上,见早已有不少人在此等候了,有的是昨天就来过的,还有很多昨天没来,经自己的穷亲戚穷朋友一说,也都赶来了。贾梅见这儿的穷人也真够多了,不禁眉头一皱。贾梅走至众人之前,旁边正好有个石台,便立于台上说道:“众位乡亲,谁家确实无钱买柴米油盐,可上来领一锭金银或珠宝,但我有一个条件必须大家答应,否则,金银珠宝定然不给。”众人一听,还要答应什幺条件,均想我们都揭不开锅了,还有什幺比这更严重的吗?又想“除死无大事”,眼看就要饿死了,还怕什幺条件不条件的。郦元一听,也不禁奇怪,虽然对贾梅甚是佩服,知道她这样自由她自己的道理,也不禁用疑惑而略带责备的目光看着她。贾梅对此装作没看见,继续说道:“我的条件很简单,就是领到钱财者,前几次不要再本镇使用,否则我看见了一后悔就有可能将钱尽数收回。”众人一听,这算什幺条件呀,不在本镇花也就是了,以免到手的鸭子再飞了。于是,众人齐口答应。郦元听到这,不禁“噗哧”一声笑了,想道:“梅子又要耍什幺花样了。”只盼赶紧将钱财分发出去,然后问问梅子。
最后,梅子大声宣布道:“每一位领到钱财者,请绕过我们俩径直到临镇购点日常用品,以免有人重复领取。”众人均想道:“这也很有道理呀,如不如此,肯定有人重复领取,那幺也许便有人领不到,而有人却领得多了。”众人都有“不患寡而患不均”的想法,听贾梅这幺一说,立即随声附和道:“姑娘所言极是,我们一定照办。”
之后,贾梅让郦元打开一个口袋,置于自己脚旁,蹲下身去,开始分发。同时小声吩咐郦元道:“郦大哥,你看护好,别让他们一哄而上,将钱财给抢了。”郦元点了点头,心中想道:“梅子想的可真周到呀。我一个人可做不到这些。”
幸好,这些难民还挺守规矩,排成一纵队,鱼贯从郦贾两人身旁经过。郦元见贾梅分发钱财之时,银子没人两锭,金子则每人一锭,珠宝则视其价值而定,或一,或二,或三,不等。众人不住口d感谢,有的便问姑娘芳名,家居何处?贾梅不愿透露姓名,便随口胡编了一个姓道:“我姓‘心’。家在很远的d方,幸亏我这个家人力气大,一口气将钱财背了过来。”说着,指了指郦元。众人又忙不迭口d感谢郦元。领到钱财的人口里念着“心姑娘”,“善心姑娘”等等,径直到临镇买米面去了。
分发了好长时间,众人才都领到了钱财。郦元一看袋底,还剩两个金元宝,便道:“这两个怎幺办?”贾梅笑道:“咱俩一人一个,我们也不富嘛。”说着,从台上一跃而下。郦元道:“是呀,我包里也快没钱了。”
两人慢慢向城外走去,路上遇见受施舍的穷人,皆躬身言谢道:“心姑娘,你好人有好报。”“心姑娘,我们全家都对你感恩戴德。”更有心直口快的言道:“心姑娘,你这幺好,将来一定能嫁个如意郎君。”贾梅听到这,不禁双颊绯红,但知道众人毫无恶意,也只是一笑了之。
两人行之无人之处,郦元问道:“梅子,你为什幺让他们头几次在别的d方买东西呀?还有,你问什幺说你姓‘心’呀?我这可不懂了。”贾梅笑道:“郦大哥,你想呀,张家在本d那幺有势力,耳目一定很多,这次失窃,一定严加盘查,如果发现有人持他家的珠宝购物,那幺此人不要倒大霉吗?至于我为什幺姓‘心’,一半是我随口说出,因为我不愿透露真实姓名,徒惹麻烦,一半是因为我在家之时,我阿爹阿娘一生气,我便想法逗他们开心,他们都说我是他们的‘开心果’,我今天也很开心呢,便想到了‘开心果’,但我估计没有姓‘开’的与姓‘果’的,至于有没有姓‘心’的,我就不得而知了。”郦元笑道:“即使现在没有这个姓,我想那些受你恩惠的人定会天天念叨‘心姑娘’的,慢慢的人们可能真将它作为一个新姓呢。”
果不出郦元所料,该镇人很快就将郦贾两人说得神乎其神。有的说道:“心姑娘,其实并非凡人,你看她颜若桃李,心若圣人,肯定是天女下凡。”有的说道:“我亲眼看见她手牵童子,从天而降。”还有的说的更是离谱:“心姑娘从天而降之时,周身彩云缭绕,头顶浮有五色祥云,那个童子也是脚踏浮云。”那个童子自然便是郦元了。更有好事者,说那个童子,其实并不是真正的童子,而是仙姑的心上人,她姓‘心’,而他的心上人则姓‘痴’,“痴心”仙人则是一对真正的神仙眷侣呢。世上之人,最爱宣传的莫过于男女之事,既有“痴心”仙人之说,它便很快如春雨后万物萌发一样,各各小城、小镇,甚至偏僻的小村落,也逐渐有了生机。当然,练武之人,很多不相信有什幺神仙鬼怪之说,而将之改称“痴心”侠。
这一说法渐入郦贾之耳。起初,二人谁也没有在意,认为别人是在说故事而已,慢慢d两人便觉得确实是在说自己。不禁有点难为情,但贾梅不愧为“心”侠,很快想法是两人相处如素,毫无一点尴尬之情。
一日晚间,两人在一块儿谈论彼此的武功,贾梅说的均是些灵巧的功夫,如轻功,越女剑法,御风腿,迷踪步等等。而郦元说的全是些需浑厚根基的武功,并说自己曾自洪流中练内力之事。贾梅听后,不禁赞道:“你可真是个武痴呀,你的功夫我可学不来,你愿不愿学我的功夫?”郦元听后,大喜道:“我当然愿学了。”当下贾梅将自己几套轻灵的功夫给郦元演示一遍。现在郦元的武功已有相当的根基,真所谓一通而百通。郦元很快就将招式悉数记住,只不过使将出来太过呆滞,没有贾梅使出来轻灵、飘逸。贾梅笑道:“郦大哥,你根本不适合练我们女儿家的功夫,你看你使出来就像是一只老鹰在学天鹅飞翔一样。”郦元道:“梅子,你别笑话我了。我一定要将你的功夫练好。”果然,接下来的几天,郦元除了吃饭,睡觉,便是练贾梅所教的几套功夫。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几天下来,郦元已使得像模像样了,女儿家的姿态固然没有了,反而加进一些男人的豪爽与英气,加之其浑厚内力,使将出来,与贾梅相比,自是有另一种韵味。贾梅不禁拍手赞道:“郦大哥练的可比我练的要好得多了,所以说呀,人们称你为‘痴’侠,一点儿也没错,你真是个武痴。”郦元“嘿嘿”一笑,不置可否,其实心里却暗暗说道:“我对武痴,更愿对你痴呀。”而贾梅也在心里说道:“我倒你愿你只对我痴。”两人谁都没有明说,但一段时间的相处,已使郦贾二人在彼此的心里为对方留下了一个重要位置。
本来,贾梅说郦元是“武痴”,只是为减少两人在一起的尴尬之情,其实,慢慢发现,根本没有这个必要。“痴”侠真正对“心”侠而痴迷了,而“心”侠的整个心也都归“痴”侠所有了。正是:善心本是同根发,善人携手结连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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