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亏你还坐得住！”
正在习字，二条突然走进来。
“怎么？”
“你还蒙在鼓里么？左近少将……要成婚了，就在下月卯日！”
握笔的手一抖，し字被拉得好长。
“听说是右大臣家六姬君呢！”
“知道了，谢谢你。”
“不要勉强自己啊……”
她端详着我的脸。
天知道我没有勉强。如果想哭，自会哭的。可是我不想。从一开始不是就对这段感情丝毫不抱奢望么？少将是朝堂上下的宠儿，自己地位卑微，本不是一品莲台上的人。在这如梦如幻的世间，所谓真实，所谓拥有，皆是海市蜃楼。露电人生，相逢即是有缘，缘尽何必强求？
小侍从来了，手里有信。
“在门口碰到信使，说是给你的。”
打开，正是少将的墨迹。不出所料，是些申情诉恨之辞。本不愿回复，转念一想，作歌一首：“游人徒有意，杜宇催花凋，纵有遮天袖，落红逐水消。”又取出那一日的蔷薇，扯下花瓣，将茎卷在信末，差人送回去。
忽然觉得疲惫，躺了下来。听着雨声，想起那晚母亲流泪的脸和她的话。现在想来，那应该就是女人的绝望。
那么，不抱希望，就不会失望，也不会绝望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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