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章 谜一样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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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似乎是世界末日,大傻带着一大帮人在村子里到处宣传。
村子里接二连三笑话喜儿,不断有人鄙视她,喜儿始终不吭一言。画家当着村民的面狠狠地在喜儿面前唾了几口唾沫,而好事的村民竟然还用抹了油的火把去烧她的衣服。
王小龙无法忘记喜儿的眼神,就像他无法忘记喜儿在他的身上温柔的动作一样。那些天,他常常夜里被恶梦惊醒,呆呆地望着屋顶。
而心如死灰的喜儿一脸平静,只是在模糊的意念里,村庄扭曲了它的面容,在梦中向她狞笑。
半夜的时候,喜儿一个人走到了山洞背后的悬崖上。
第二天,王小龙在山洞背后的悬崖上发现了喜儿的鞋子和一丝初裙带,在风中飘摇着。这情景,像一把锋利的刀狠狠地刺进王小龙的心脏!村庄的人知道了这件事,纷纷在议论,王小龙看见大傻在人群中闹得比任何人还要欢,似乎喜儿的跳崖是件特别兴奋的事。王小龙不知从哪里拿来一把小刀子,刀刃只有三寸长。他把小刀狠狠地刺进大傻的大腿上,大傻像杀猪一样嚎叫起来。
人群死命地拉住王小龙,王小龙睁着一双冷冷的眼神不吭一言。
“王小龙!你等着!我要你不得好死!”大傻对王小龙恶狠狠地凶着。
王小龙的刀子还在手里流着殷红的血,他紧紧地握着它,面无表情地吼着:“她是你害死的!她是你害死的!”
大傻看着王小龙陌生的眼神颤抖了一下,被人群带走了。
经过这件事之后,王小龙就似变了一个人。画家和香姑对他有点担心,说小龙的魂被喜儿勾去了。于是请来了驱鬼降神的道爷和神婆,天天在村子里念经诵文。王小龙心情烦躁,心里眼里都是喜儿的模样。他不明白那么好那么标致的喜儿竟被人咒骂,要骂就骂他好了,反正王小龙什么都无所谓。
喜儿天生美妙的身体就像一道无与伦比的风景,常常出现在王小龙的梦里。王小龙无法忘记她!他觉得他们并没做错什么,他同喜儿,是他们自己的事,管他别人干什么?
接下来的日子里,尽管王小龙还未成年,还不够男人,但随着岁月的流逝,他那疯长的身体连同喜儿带给他的某种**在寂然的乡村岁月里迅速膨胀,让他颤栗而又茫然。
王小龙开始在心里一直勾画喜儿的模样,喜儿那青春健美的身体给了他渴望也给了他灵感,为了这种渴望与灵感,王小龙开始跟着画家学画画,他画中的女人,充满柔和的线条,后来慢慢地成了喜儿。
但是,他永远画不出真正的喜儿形象,这是王小龙最感痛苦的事!他永远认为,喜儿的身体,是全天下最美的女人身体!
值到有一天,他碰到了自己的亲生母亲!
母亲姓李,名叫李梦晴,她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女人。当她出现在王小龙的眼前的时候,王小龙正躲在黑雾山的一口水塘边偷画女人。
李梦晴轻轻地叹息一声,悄然站在王小龙的身后。王小龙被惊动了,回过头来,立时看到一个像仙女一样的女人站在他的面前。他并不知道她就是自己的母亲,可这个像仙女一样的女子对他微微一笑,嘴里说:“你叫王小龙对吗?”
王小龙傻傻地点点头。
“你跟我来!”女子迈着轻盈的步子往前走去,王小龙凭住呼吸,不知不觉跟着而去。
女子告诉王小龙她叫李梦晴,就住在这黑雾山上。
黑雾山除了喜儿嘴里所说的狐仙洞外,还有好几个别的山洞。这些山洞处处透着神秘,平时山下的渔民是不敢随便来山上的。在渔民们的心里,黑雾山经常可以看见一些化作人形的女妖,她们除了狐狸精外,就是山上那些野狗野猫,甚至还有漂亮的小鹿!虽说这些动物并没有什么恶意,但让人们感觉害怕的是,这些动物,全能幻化**形!
所以,黑雾山在人们的心里,其实就是一座妖山!

李梦晴像喜儿一样,也住在黑雾山上一个小山洞里,王小龙尽管不清楚面前这个天仙一般的女子为何也像喜儿一样住在黑雾山上,但王小龙似乎与李梦晴特别投缘,不几天就熟悉了!
那些日子里,王小龙有事没事就跟着李梦晴,他把李梦晴当作自己的大姐姐,李梦晴没有作声。
慢慢地,王小龙发现自己已经离不开这个叫李梦晴的女人了!她的一举一动,都是那么高贵,她的一频一笑,都常常出现在王小龙的梦里。王小龙想,这就是女人,像喜儿一样给他震憾的女人!是他心目中最崇高的女人!他要画出来!让这种感觉永远刻在自己的心中!
可是不久王小龙发现,这个叫李梦晴的女子身体一直不好,他经常陪着李梦晴走在山林中,李梦晴经常胃疼,常常一疼就直不起腰,脸色苍白,王小龙很担心,叫她去看医生,可是李梦晴总是微笑着对他说:“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过一会就没事了!倒是这段同你在一起的日子,我会非常怀念!”
王小龙从李梦晴那种虚脱的语气中感到这一切似乎一点也不真实,他害怕,王小龙确实害怕!
终于,心里的迷雾在慢慢揭晓。
有一天晚上,李梦晴轻声对王小龙说:“假如有一天,我在你的世界突然消失,你会永远记住我吗?”
王小龙看着李梦晴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焦急地问:“大姐姐,你究竟怎么了?是不是你的病?我们可以去治呀!我们找最好的医院,相信一切都会没事的!”
李梦晴不说话,脸色苍白,楚楚可怜。
王小龙心痛了,走过去对她说:“大姐姐,如果这个世界真的没有了你,我活在世上就没有人疼我了!求你别胡思乱想,好好地养好自己的身体!”
李梦晴迅速地用手捂住自己的嘴,脸色惨白,接着一个人安静地走进树林里面。
但李梦晴明显地在消瘦下去,王小龙面对安静的李梦晴竟一点办法都没有。
有一天夜里,李梦晴紧紧地把王小龙抱在胸前,喃喃地同王小龙说了许多话,一些过去美好时光的回忆,王小龙认真地听着,心里异常平静。
从李梦晴的语气中,王小龙模糊地听出,李梦晴是离黑雾山不远的那座海边城市的女子,似乎家里十分富有,还开了一家大公司,后来与公司里一个负责销售的人相恋了,不知什么原因,中间又发生了许多波折,最后又离奇地来到这黑雾山。
李梦晴说得轻描淡写,王小龙朦朦胧胧似理解又似不理解。
“那姐夫现在在哪里呢?我很想看到他!”王小龙认真地问。
李梦晴不吭声了,只是紧紧地抓着王小龙的手不肯放。
接下来几天,李梦晴在迅速地消瘦下去,再也看不到往昔的红润,苍白无血而又形如枯槁!可怕的病魔在慢慢折磨她的身体,而王小龙一点办法都没有。
王小龙就像走进一个恶梦般的环境里,好几夜里他睁着眼睛到天明,心里有的只是恐惧和害怕。
有一天黄昏的时候,李梦晴面如紫色,呼吸困难,她突然紧紧抓住王小龙的手说:“小龙,你知道天堂有多美吗?我看到了!那里有好多好多的仙女!她们轻盈飘舞,在天堂里快活地唱着歌!我看到了,我真的看到了!天堂的颜色是纯白纯白的,她们在叫我去呢……”
王小龙懵懵懂懂,害怕得哭了起来。
“小龙别怕!人总有一天要去那里的!如果我去天堂了,你就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我什么都答应!”王小龙含泪拼命点头。
“你是男子汉,长大了你去那座海边城市,在那些大公司里去找一个复姓慕容的女子,然后拼命地去追求她,勇敢地对她说上那几个字,我爱你!”
王小龙拼命地点头。
李梦晴说完这句话之后就笑了,笑过之后,她突然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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