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无题待定，懒得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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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今15岁时全家移居美国，主要是因为老爸在美国某大学谋了个职。程今倒是哪里都无所谓，只有点舍不得北京深秋的胡同和街坊邻居。如果问街坊邻居都舍不得谁的话，其实也就是峦修和峦青。
程今上学早，又跳了级，15岁在国内读高三。他在班上不算讨人喜欢，也不算讨厌，如果不是成绩优异，每次考试都成为焦点的话，还真有些默默无闻。
如果说他内向，孤僻，也不是。只是一大帮女生叽叽喳喳讨论《新白娘子传奇》，讨论马景涛或是郑少秋，一大帮男生不是踢球就是打球，要么讨论甲A世界杯，他们的世界没什么交集，如是而已。
程今眼里通常只有两样东西，一个是他父母的理想，对他未来成为大学者的期望，他知道，记在心里；另一个是他自己的乐趣，探索、思考或者实践有趣的东西，不需要什么价值和目的。这两样东西是有交集的，只有他在交集上生活，才能让大家都愉快。
他实践了些有趣的东西，比如组织了旧书共享联盟、图书漂流协会等等，他不是发起者，只是倡议人，找学校里比较有影响力的同学，把想法委托他，基本都能办成。他不喜欢做领导，只是喜欢想法被实践的感觉。
连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喜欢和峦修在一起。他年纪小、懂的也少，许多时候沟通很有障碍，但他们硬是一起做了很多好玩的事儿，一次他们把大家用过的废旧练习册回收卖给新生赚了些钱，被校长严重警告；此外，他们帮过一些同学写情书，从中赚取稿费。
深秋北京的巷子很漂亮，那种淡黄的叶子落下来，积了一地，踩上去软软的。放学回来的路上，程今告诉峦修，他们家要去美国了。
“很远呵？”
顺着阳光，峦修的肤色黑得透亮，是那种属于男孩子的、朝气蓬勃的颜色，他的唇是粉色的，如同水果糖一般，听他嘴里发出“呵”这个音节时，可爱得如同婴孩。
程今觉得自己的心脏漏跳了一拍，清了清嗓子，“嗯，是啊。”
“什么时候回来？”
程今想了想，“没关系，等我有时间又有钱买机票，老爸老妈肯定不会理我！”
峦修懊恼地嘟囔了声，“伯父伯母可真行，怎么着也就你一个孩子！”
程今笑了下，“不管怎么样，我还会回来看你们！”
……
1992年北京的冬天很冷。程今冒着严寒从西雅图回到北京，对这寒冷印象深刻。
那年他17岁，就读于哥大，圣诞节从西雅图的家里飞到北京，发现峦修再不是那个小不点，甚至和自己差不多高，看上去还挺帅气，最让他惊讶的是，他和叶阳成了一对，以前他们三个还一起玩过。
曾叔叔对程今向来不错，觉得峦修有程今一半聪明就好了，正值峦修快中考，程今索性做了三陪：陪吃、陪读、陪玩，若不是程今不喜欢和别人挤一张床，说不定还陪睡。
程今从旅店到曾家来来去去，如钟摆一样，只那严寒冻得骨头发疼。
每次到曾家，峦修会给他冲一杯热腾腾的可可，程今开始随便翻一些闲书，等峦修遇到不会的来问他。峦修算不得聪明，但还算认真，程今觉得峦修认真的时候最可爱。
“你以后想做什么？”
一次歇息时，峦修问。
程今想了想，“做老师？做公司职员？我不知道……先继续读书。”
峦修嘟囔着，“你脑子那么聪明，我要是你就好了。”
“峦修也不笨呵。”
峦修翻了翻眼睛，“我如果是你，我就出书、就炒股、就做官、就开店，怎么都能赚大钱！你可真没出息。”
程今笑了笑，自己确实没什么宏大的志向，于是摸了摸他的头，“以后峦修赚大钱别忘了我，我给你打工！”
峦修很有义气地点了点头，逗得程今呵呵直笑。
“你和那个叶阳，早恋喔，小心我告诉阿姨！”
峦修瞪了他一眼，“你告去！你还和男生恶搞呢，我比你检点多了！”
程今奇怪道，“你说什么呵？”
“×中的所有人都说你喜欢男生，还说你在小树林里和男人亲嘴！”
那种界乎男女之间的、暧昧不明的漂亮让程今无论在哪里都非常的出挑，但他在上大学后——或者比那还早——就发现，喜欢他的男人比女人多，年长的比年轻的多，无论在酒吧还是在图书馆，经常有些男子向他大献殷勤，其中还有他们的教授。更让他觉得不可思议的是，他自己并不讨厌这样。
程今有些无奈地伸了个懒腰，想着峦修的道听途说，想着父亲对他的质疑，想起以前看到的一句话：一个东西看上去像鸭子，走起路来像鸭子，说话像鸭子，那他就是只鸭子。
因此，他没有反驳，只是小心翼翼地问，“你会不会觉得我恶心、肮脏？”
“不会呵，你一直都是最干净漂亮的。”
说完这句话，峦修转身埋头做练习，程今盯着他的背影，觉得他的脑袋瓜儿很圆、很饱满，头发很短、很硬，上面那个旋很好看。
他开始回忆自己小的时候什么样子，很少运动、很少朋友、经常生病，还真不像男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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