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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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乃尔看起来和其他在海边讨生活的老人没有什么不同,黝黑的皮肤,干瘦的身材。他身后的“海魔”号与岛上其他的破旧地渔船相比,倒确实是又“大”又“新”。
三人说明来意后,渔夫吉乃尔只是略一犹豫便答应了出海,只是要求要有丰厚的报酬。
说到报酬,金鑫立刻提出用他的小潜艇来抵偿。在看过潜艇后,渔夫吉乃尔表现出的奸商潜质让三人目瞪口呆。这艘设备先进,做工精致的潜艇,在吉乃尔的嘴里竟然变成了只能卖废铁的破烂货。气急败坏的金胖子与他据理力争,可惜顽固的吉乃尔始终坚持自己的立场,两人吵了变天也没有谈拢。
其实金鑫倒不是舍不得钱财,只是三人出来的匆忙,财物都丢在了鑫达号上送给了海盗。老渔夫又不肯到达目的地后再拿报酬,在这个荒凉的小岛上,连个银行都没有,哪里有钱支付给他。
最后还是李执想起了马克这个“珠宝抢劫犯”,他从珠宝店内抢到的钻石首饰李执并没有没收,一直被他随身带着。
两枚钻石戒指塞进老渔夫的手中后,他们终于谈妥了这笔交易。
条件谈妥,金鑫立刻催促老渔夫起航。
吉乃尔也干脆,立即找来了一名身材雄壮的黑人青年男子。这名男子剃着光头,两米多的身高,一身隆起的肌肉,站在老渔夫的身边,鲜明的对比落差,给人以强烈的视觉冲击。老渔夫介绍说,这是他的助手,名叫岩。
岩十分能干,先是一个人将潜水艇拉上岸,然后又将一桶桶燃料、水和食物搬上了渔船。整个过程只用了不足一个小时,“海魔”号便起锚出海。
当天晚上,他们遇到了阿拉伯海上罕见的狂风巨浪。
除了负责驾驶的吉乃尔与岩外,李执三人都躲进了主舱里。
一个接一个的巨浪迎着船头拍打而来,每一波巨浪过后,整个海面都坍塌下去,怪兽般张开大口,试图将“海魔”号吞没。在这无可抗拒的自然力量面前,“海魔”号象是狂风中的一片落叶,只能随着狂风翻滚,没有丝毫的自主能力。
剧烈的颠簸让李执不停地呕吐,还要分神控制着怀中的金属块,实在是难受至极。连经常出海的金鑫都是一脸的苍白,只有马克能够面不改色。
风暴肆虐了四、五个小时,老吉乃尔早就筋疲力尽,将驾驶盘交到了岩的手中。天刚蒙蒙亮时,风暴才逐渐平复下来。
李执三人从船舱底部来到驾驶室时,只见经过了一夜的折腾,岩仍旧神采奕奕精神头十足。老吉乃尔却磕破了头,力竭地靠坐在角落里。
五人中,老吉乃尔与岩经常与印度人交流,所以都会点英语,起码口语可以应付;李执就不用说了;金鑫也并不象他说的那般不学无术,经常满世界乱跑的他能说得一口流利的英语。只有马克,目前还是只能和李执做一些纸上的交流,在众人的交谈中被自动的排除在外。
金胖子一反与老渔夫的不和,首先道:“谢谢你,吉乃尔。你不愧是岛上最优秀的水手,你救了大家一命。”经常与大海打交道的他十分清楚,在海上遇到这样的风暴是多么地可怕,更何况他们驾驶的还是“海魔”号这样的老式渔船,众人能够平安的渡过一劫可以算得上是一个奇迹。

李执关切地看了眼吉乃尔的伤口道:“不错,我们确实要感谢你和岩。”
正在给老渔夫包札伤靠口的岩闻听,不好意思地憨憨的笑了笑。
一直没有做声,脸容阴沉地吉乃尔突然开口:“我们能否取消这次航行。”
众人愕然,金鑫忍不住道:“为什么?”
吉乃尔缓缓地道:“这场风暴来的太突然了,在那种天气下是没有可能发生的。”
“就因为这个?”金鑫感到有些不可思议。李执以为老渔夫是担心再次遭遇风暴,安慰道:“风暴已经过去了,今天晚上我们就能到达亚丁,不会有事的。”
“不错”金鑫点点头,肯定地道:“你看,外面现在风平浪静,短时间不可能再次发生那样的风暴,你不用担心。”顿了顿又想起老渔夫与他讨价还价的情形,许诺道:“当然,这次风暴中你的损失,到了亚丁后我会加倍补偿给你,保证让你满意。”
吉乃尔突然变得有些激动:“你们不明白的。它已经知道我们来了,昨晚的风暴正是它对我们的警告。”
李执呆了呆道:“它?它是谁?”接着他又与金鑫面面相觑:这老头难道指的是那些袭击鑫达号的海盗?但又好象不是,他们可没和他提起过遭遇海盗的事情。况且海盗也和风暴撤不上什么关系。
吉乃尔眼中闪过一丝恐惧的神色:“它就是海神,海洋的主宰。昨晚的风暴就是它在告诉我们,它来了。”
李执顿时有些泄气,他感到很无奈,原本以为吉乃尔勇于出海,是因为他不相信这些虚无缥缈的传说,没想到他竟然对此也是深信不疑。土人对这些信仰是十分直着的,根本无法诉乎理性,一时间他不知到怎么开口说服老渔夫按照计划航行。
这时,机器的轰鸣声象被掐住了脖子般突然停止。吉乃尔先是一楞,接着疯狂的大吼一声冲出了船舱。
李执与金鑫对视一眼也跟着跑了出去,来到甲板上,就见老渔夫呆呆地矗立在船头。
失去动力的“海魔”号静静地漂浮着,海面上一丝风也没有,郁闷的使人想要自杀。
周围的温度开始下降,明媚的阳光依旧,可是照射在裸露的肌肤上却没有一丝温暖的感觉。
几人不知不觉地来到船头,眼前的景象使得他们浑身一震。
一望无际的海面平静得好象一面镜子。触目可极的地方,原本蔚蓝的海水都变成了藻绿色。
就在五人都被这诡异的景象惊呆了的时候,“碰”的一声暴响,一条水桶粗的绿色触手破水而出,卷起促不及防的李执,将他拉入大海中。
见李执落入海中,马克不及多想,纵身自船上跳了下去。反应过来的金鑫也要跳下去救人,却被一旁吉乃尔死死地拉住:“不要下去,没用的。”
金鑫正要破口大骂,又是一声暴响,一条人影自水中飞出,狠狠地摔落在甲板上。那呲牙咧嘴的样子,不正是刚刚跳入水中救人的马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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