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圣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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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铭岛,“一神殿”内,神职人员比往日多了许多。一条斜斜通往地下的石道两旁,每隔十米就距离就站有一名身穿复合铠甲的战士,薄薄的战甲散发着淡淡的金属光泽,紧紧的贴护在雄壮的身躯上,密合的战甲从头到脚没有一丝缝隙。面容庄严的面具上在眼睛的位置却只有一条细长的红线,各种扫描射线从中射出,监视着周遭的每一个角落。
石道的尽头是一座巨大的神殿,殿内的空间极为广阔。一座高达七十余米的巨人石像矗立在神殿中央,从石像到四周任何一面石壁都有一百米的距离,十六根巨大的石柱围立一圈支撑着这广阔的空间。
黑色的殿顶是一个直径足有八十米的大圆,一百零三颗朗星镶嵌其上,从每一颗星中散发出的柔和的银白色光芒将整座神殿笼罩在底下。
此时,秉正教教皇克里斯托弗正地坐在石像的脚旁,一十二名大主教也穿戴着专门用于参加神圣仪式的古拙华贵地紫色教袍端坐在下手。三男一女,四名身穿白袍的神职人员恭谨地站在这十三位身份尊贵的老人面前。
蒙娜是四人中唯一的女子,已经三十多岁的她看起来还只有二十出头,保养完好的容貌端庄秀丽,唇角的一枚黑痣为其平添了几分诱人的风情。
此时蒙娜说道:“大致的情况就是这样,我们在多数的‘圣器’中都发现了这样的能量存储装置。它的核心就在于利用钻石能够提取能量的特性,从另一个空间中提取出纯净的能量。另外我们还从这些‘圣器’中发现了许多种能源应用技术,比如……”
“好了。”克里斯托弗开口道:“那么可以肯定‘圣器’的力量是科技的产物了?”
“是的,陛下。这里面包含的技术十分深奥,我们已经尽力去了解它们,可惜的是它们远比我们先进地多。”
克里斯托弗挥挥手道:“我知道了,你们做得很好,我希望你们的工作能够尽快有所突破。还有,我再强调一遍,你们的工作对外要严格保密。好了,都下去吧。”
“是的,陛下。”四人连忙躬身告退。
待四人离开,神殿中便只剩下教皇与十二位大主教。
克里斯托弗叹道:“各位,你们也都听到了,都有什么意见。说说吧。”
主教大人门一个个面面相觑,都有些不知所措。一直作为圣器存在的器具的力量来源竟然不是神力,这样的消息传若是扬出去对教廷将是一个巨大的打击。神圣不可侵犯的“圣器”一旦失去了“神”的光彩,在广大的信徒眼中将会把他们与现在随处可见的各种机器划归一处。
“守序之神”的存在将因此受到质疑,信徒中将会爆发空前的信仰危机,这对以宗教权力为统治基石的秉正教教廷是足以致命的打击。
头有些秃顶的主教部主事克劳德向坐在对面一直表现极为平静地安其罗大主教道:“安其罗,这次的事情最初是你提议的,现在结果出来了,你是不是应该对陛下以及其他主教大人们解释一下呢?”
安其罗闻声站起,先向教皇行礼后,才缓缓地道:“陛下,我们对圣器的怀疑从17世纪就开始了,当时还因此与异种人签定了‘隐世协定’。随着人类文明的发展,圣器的面纱迟早将会象今天般被揭露。与其到那时措手不及,倒不若我们先弄清来龙去脉,也好掌握主动。如果视而不见,做那掩耳盗铃之举,必定错失时机。所以,我才建议拆卸并研究圣器。”
克劳德指责道:“你说的不错,所以枢机院才能够通过你的提议。可是事实却是可能使教廷的权威受到质疑,神的意旨的执行必将遭遇阻碍。安其罗,此事由你而起,亦应该由你而结束,你总要拿出一个解决的办法才是……”
克里斯托弗挥手制止了克劳德针锋相对的言辞,待克劳德不甘坐下后,将目光照定安其罗,沉声道:“今日之事是枢机院通过的决议,是对是错已经没有必要去讨论他了。不过克劳德说的不错,神教诲我们做事要有始有终,安其罗你可有了解决的办法?”
安其罗依旧是一副宠辱不惊的样子,不急不徐地道:“陛下,神赐予我们的并不只有圣器,还有‘圣训’。‘圣训’教诲我们如何维持这世间万物的平衡,教廷永远是神在人间的代言人,神的旨意必将由我们来完成。教廷的权威是神赐予的,这点永远不会改变。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纠正对圣器的解释,如此而已。现在新的认识告诉我们圣器是神的伟大智慧的结晶,只是依托凡人的手展现出来,这不但无损神的威严,相反,还是我们的一个机遇。”
“哦?怎么说?”克里斯托弗连忙问道。
“依我看,圣器的伟大之处就是神将他的力量以我们能够理解的方式教给我们。这些圣器将使全人类的文明得到进步,掌握这些先进的技术,将十分有利于我们向全世界传播神的意志。”
听了安其罗的一番话,多数的大主教都点头表示赞同,纷纷向教皇进言要加大力度开发圣器这块宝藏。
之后的讨论就完全变做了表达对美好未来的憧憬与展望,主教们乐观地幻想教廷着掌握这些技术后的景象。惟独克劳德一个人闷不做声,其实他的主教部专管各地教区的设立与监督,一旦教廷掌握这些技术,也将意味着他手中的权力得到增长,只是看到安其罗老狐狸得意的样子他就无论如何也高兴不起来。
克里斯托弗乐呵呵地听着主教们的赞颂,眼睛却不时瞥向克劳德,对方看向安其罗恨恨的眼神让他颇为满意。其实安其罗所说的话他又何尝想不到,否则他也就不会赞同拆卸圣器来研究了。只是安其罗与克劳德这两个人,一个掌握的宗教裁判所是教廷内的核心力量,一个领导的主教部则控制着教廷的大部分外围势力,偶尔利用两人中的一个压压对方的风头,这也算是他的平衡之道吧。

离开神殿后,蒙娜脱离了其他三人独自向住所走去,突然一肢有力的手臂从身后拦住了她的纤腰并将她带进路旁狭小的走道,刚刚想要惊呼,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是我。”
“是你啊。做什么,吓我一跳。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微微用力挣脱了对方的束缚,蒙娜薄嗔道。
对方是一名二十对岁的年轻男子,男子相貌十分英俊,只是漆黑的眼睛中的一丝邪气破坏了原本阳光的形象。“收到你的消息我便赶来了,教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我怎能不回来看看?怎么样,老头子们怎么说?”
拢了拢有些凌乱的头发,蒙娜无奈地道:“不知道,他们讨论这种事怎么会让我们听。”
男子似乎也对此不报什么希望,撇嘴笑道:“也是。对了,你们研究的进度如何?有什么成果没有?”
蒙娜白了对方一眼睛哼道:“你是为了这个才回来的吧?”
“不错,还是你了解我。”男子坦然承认。“我的光辉集团需要尽快掌握这些技术,这对我很重要。”
蒙娜淡淡地纠正道:“是教廷的光辉集团。”
男子傲然道:“光辉集团永远都是我莫矩的,现在是,将来也是。”
蒙娜有些不屑地道:“那能怎样,光辉集团也不过是教廷外围的产业之一。”随即又疑惑地道:“你这么急做什么?一旦对圣器的研究有所突破,教会都将会对你们共享这些成果,你根本就不必跑到我这里来索取。而且这对你又有什么帮助呢?光辉集团也不过是教会的外围产业,将它管理的再好,也难以对你在教会中的发展有多大帮助。我一直都弄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这么热衷于在教会的外围发展,你是这么的优秀,如果你对教廷内多用心,现在恐怕已经是教会最年轻的执事了,何必再看那些无用地废物的脸色!”说到最后,疑惑变成了责怪,女人已经在用她的方式来表达对男人的关心。
“你很快就会知道的。”莫矩笑的很灿烂。“蒙娜,时代已经变了,这将是属于我的时代。”
安其罗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他喜欢在安静的环境中静静的思考。
轻轻的叹了口气,他知道陛下在这件事情上是利用自己来打压克劳德的气焰,他也知道教皇陛下对他的顾忌,不过这些他都不在意。教会在三百年前就对圣器产生了疑问,可是由于顾忌许多而一直在逃避这个问题。但是现在教会已经拖不起了,随着社会的发展,教会正在逐渐的被边缘化,整个人类社会实际上早就已经逐渐的脱离了教会的掌控。暗黑议会实际上同样也面临这个问题,所以他们当初才会在“隐世协定”上签字吧?教会是到了需要改革的时候了,而这一切都要从对圣器的研究开始。
突然响起的敲门声打断了安其罗的思绪。“进来吧”
一名中年男子走了进来。“大人,布莱克的审判之剑找到了。”
“噢?那就好,你一会儿就去通知他这个好消息吧。告诉他,他可以立即回审判队报到了。”安其罗很高兴听到这个消息,看来今天是个好日子。
“大人……”中年男子有些预言又止,“大人,审判之剑有点变化。”说者将一物递上前去。
安其罗伸手接过一看,竟然是一只手表。除了看的出有手工打磨的痕迹外,没有发现什么特别之处。“这是?”
“大人,这就是布莱克的审判之剑,我们在那个异种人随身携带的物品中找到的。”
“你说这只手表就是那柄审判之剑?”
“是的,大人。”中年男子上前将表盖打开,将表盘对向无人的方向,又从衣兜里取出一跟细针在表内轻轻一拨。顿时,一条细细的光柱自表盘的中央射出,并在前方的空间形成一面光盾。“大人,这只手表便是审判之剑改造而来的。我们研究过,他的内部结构被简化了,不过能源核心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是改变了‘剑’的形态而已。”
安其罗沉声道:“是那个异种人做的?”
“应该是的。原本派去对付他的人被杀后,我又派人去华夏做了调查,没发现他与特殊的人接触,‘审判之剑’就是在调查中找到的。不过我最新收到消息,刚刚有暗黑议会的人去与他接触,就是两年前将布莱克击伤的那名异种人,我们的人认出了他。”
安其罗没有想到对一件小事的疏忽便惹出了如此大的纰漏。圣器的秘密被人发现,这个人本身又是异种人,并且还与夙敌暗黑议会扯上了关系。
看了看被中年人拿在手中的手表,安其罗暗忖议会可能还不知道有关圣器的事情,否则不会任由自己的人将这把“审判之剑”拿回,因为那等于是预先警告自己一般,他们不会这么蠢的。那么就只能是那个异种人自作主张拆卸了这把剑,他竟然还有能力改造它。必须要在他将这个秘密告知议会之前解决掉他,否则自己振兴教会的计划将难以实现。
想到这里,安其罗原本安详的眼睛里暴射出浓厚的杀机。“犯了错的人,必将接受神的审判。派人去华夏,一定要在这个异种人再次与暗黑议会接触之前消灭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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