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诗意的跑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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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悄声地对波姬丝道,“今晚我要跟你**。”
波姬丝并没吭声,但**却为我激动地颤抖了几下,将心中的欲火,毫无保留地传递了给我。我感到有点醉,有点飘飘然,有点情不自禁,抱起她转了两圈。就像在一片枫树林下旋转,地上的红叶如蝶翩翩,枝叶间滑落的阳光斑斑驳驳。
自然的气息。
就像很多年前,一位小姑娘毫无顾忌地脱光身上的衣服,跳入弯弯的小河,开心地向我招手。我早忘记了母亲不许我游泳的叮嘱,早忘记了因游泳而被母亲高高举起的竹鞭,狠狠地抽在我身上的痛。面对小河,面对她的招手,什么叮嘱,什么竹鞭,什么痛,都烟消云散,不值一提。
在自然的怀抱,在天和地之间,那柔柔的河水,就像是我们孩童的天堂。抱着她,她的身子像泥鳅一样滑溜,一下子就从我怀里滑走。一次次的抱,一次次的溜。似乎不在抱的目的,而在于她在我怀里滑溜的过程,那种妙不可言的感觉。
童言无忌。
童身也无忌。
我们就像一对小泥鳅,你滑着我,我滑着你,世界舒服着我们,我们舒服着世界。
抱着波姬丝旋转,机场,旁边的人,都像不存在了。只有我望着她灰蓝色的眼睛,像诗一样读着她,像喝春茶一样品着她。沿着她清纯的眼睛,深入她的内心。
钻入她的心脏,还嫌不过瘾,还要钻入她的肠子,感受那种逼迫的、紧拥的、柔软的压力。喘不过气,却又很**的亢奋。
放下波姬丝,我对她笑了一笑。
她轻问,“你笑什么?”
我说我是你肠子里的蛔虫。
她幸福的肤息,一波一波地扑到我身上,目光像甜蜜地说:你真坏。
那是童话。我只想你回到童话。我灵魂的声音在她的心里道。她动情地望了我一眼,打开车门,让我上车。
这动作应该是我做。但我除了会开辆破摩托满城跑,满郊外转之外,还没正儿八经摸过方向盘。不是我不想摸,而是朋友们不让我摸。因为我是酒王,时常喝得像李白一样,天子呼来不上船。
朋友就说,“司机大把,诗人就你一个。”
这话令我很感动。从此不管车,即使是劳斯莱斯,在我眼里,跟手扶拖拉机没什么两样。
“这种感觉好,这就是诗人的感觉。皇帝跟平民一样,穿的都是鞋。”我的灵魂居然也这样表扬我。
虽然显得失礼,尤其是像我这样的美男,应该很贵族地为波姬丝打开车门的。因为我看到,波姬丝为我打开车门的动作显得有点不自然。很明显,她还不习惯为男人开车门。
歉意地对她笑笑,我上了车。
“有什么好歉意的?又不是你欠我的,是全世界欠你的。像你这么优秀的人,什么车不该拥有啊?”波姬丝的灵魂对我道。真让我感到激动。恨不得把她抱进我怀里,让她坐在我的大腿上,将月亮摘给她。
“行了吧你,能送一首诗给我,我就开心死了。”波姬丝坐到驾驶座上,手里发动车,灵魂却对我这样说。
真有诗词一样的心?
我望着亮丽的脸蛋,想。
红色跑车“嘟”的一声,就飞驰了开来。
挨得很近。她的右腿好像故意往我这边侧,浑圆而富于青春的气息,牵着我的左手在上面轻抚。
“是**的跑车?”
“不,是诗意的跑车。”她的灵魂固执地说。
我感到惭愧。亏我还是个诗人,满脑子坏水,想的是那么直接,不及人家的诗意。但我也固执:
“诗也是一种**嘛。”
“但它是美的、纯的、圣洁的。”波姬丝花瓣般的红唇朝我嫣然一笑,像说。
哈,真有诗词一样的心。我愉悦地想。
跑车驶出机场,并没往城里开去,而是驶向一条乡村公路。那应该是去别墅之类的地方。
管它哩。如果波姬丝将车开向地狱,我想我也不会中途下车。
我想着她诗词一样的心。其实不用想。接到她的邀请函之后,我的灵魂已飞越太平洋,到了她身边,闻了闻她脚踝的气息,灵魂就跑到她的家乡——亚特兰大,一个叫梅肯的小镇。她家有个大农场,她自小生活在那里。一座三层高的乡村大屋。她住在三楼。每天一早打开窗子,就可以看到东边冉冉升起的太阳。树林雾纱缭绕。白鹤轻飞。小河银光闪闪。田园麦浪起伏。每天都可以享受到诗意一样的自然纯美。她父母尚健在。她父亲就是个乡村诗人,每句诗都充满泥土气息。在她们州还有点名气。她上有哥、有姐,下有弟妹。也就是说,她排行老三。这样的家庭组合,无疑是最完美的。她既可感受到来自父母哥姐的疼爱,又不失呵护弟妹的责任。在这种完整的家庭里成长,灵魂无疑就像春天播下的种子,生根、发芽、开花、结果,顺着季节健康成长。

但她是家里最漂亮的,也就像了家中的小公主。小公主爱撒娇啊,她也就很爱生气。一生气啊,眼泪就像青蛙一样跳出来。她大而明亮的眼睛,应该就是被青蛙一样的眼泪跳大的。很多人认为生气不好,却不知道,女孩子生气可以美容。想想啊,你一生气就处于激动状态,一处于激动状态,浑身的血液就沸腾,不正好让身上的每一条毛细血管都得到充分的运动?这么一运动,肌肤无疑就养份充足,从而得到滋润,变得细腻、嫩白、水灵了。
所以有人说,漂亮的女孩都爱生气,却不知道,爱生气的女孩可以漂亮。
“歪理。”波姬丝的灵魂笑说。
我按了一下她的大腿,一种弹性让我心旌摇荡。
“应该说言之有理。”我说,“你小时候最爱跳到小河里去玩吧?”
“是啊。”
“有一回被一条水蛇吓得你鬼叫。”
“它都钻到我腿间来啦,我还能笑啊?”
“但你知道它是没毒的。”
“嘿,你别笑我。你小时候夜里到田间照鱼,一条银环蛇还不是把你吓得把松火、鱼叉都丢了,一口气跑回家,一晚上说不出一句话来。”
“那是毒蛇啊。”
“都是蛇,有什么区别?”
“区别在于一种有毒,一种没毒。”
“毒液可以治病。”
“那倒是。”
“那你还计较人家干嘛?行了,念念你的诗吧。”
“我还没写。”我心道,其实她的灵魂早已知道我为她写了。果然,她说,“什么没写?接到人家的邀请函就开始写了。”
真骗不了她。
《把你抱进我的梦里》
把你抱进/我的/梦里/如你在/鸟飞的翅膀/扇动远天//月亮/吻住你的眼睫/低吟花朵的/语言//风中的香草/摇曳/你爱情的/羽毛//你站在雪地/春的手指/却轻挠/你的/脚心。
2047年8月2日
“你坏,是你的手指想轻挠我的脚心。”波姬丝甜蜜地笑说。我亲了一下她的脸蛋,真有种甜的感觉。但我不放过她,问道:
“说,找过几个男朋友?”
“不告诉你。”
“真正的是一个。是你大学的同学。还爱得欲生欲死哩。”
“不许再说,这是我的**。”
“那是对**而言。灵魂的世界,从来不存在什么**。”
“是啊,还没见到人家,就跟人家做了几回爱了。”
我红了脸。却说:
“那是你诱惑我的。”
“是你。”
“你。”
“你。”波姬丝幸福地说。显然,我们的神交还不错。可波姬丝柔情地瞧了我一眼,却说,“你呀,就会说好听的话。什么吻着我的**,像吻着圣洁的雪峰。”
“是圣洁啊。”
“可我那是雪峰吗?有那么冷吗?”
“唉呀,比喻都是有毛病的嘛。”我说。心里却想,当我说吻到你的脚趾,你还不放过我,说还有最重要的地方没吻。我只能说,吻着你神秘的三角地带,你兴奋得浑身颤动,一下就拉我压到你身上。
“我才没拉你。你都像火一样了,恨不得一下子将我熔化。”
“有那么**?”我故意道。
波姬丝扭过脸来,张唇就动情地吻住我的嘴。灵魂跑到我的心里说,“不许再说,再说我就开不了车啦。带我回到诗里去吧。”
于是我的灵魂为她吟唱:
如果你是/一个梦/我不会说/遥远//想你的时候/我已经/抵达/以一秋的红叶/轻敲/你的窗棂//没有惊飞/一只鸟/只有月色如银/牵着我的目光/看你在/月亮上舞蹈//满天的星星/为你/闪烁/至天明。
波姬丝乐了,“我住在十八楼,你敲我的窗棂?一不小心就摔死你。”
“人生最幸福的事,就是死在美人的石榴裙下。”我说。
“那是窗下。”
“一样。那窗子就有你的肤息。”
这时,车子正徐徐驶入一幢别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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