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纽约迷案(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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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着,不知为何,我的目光都会不经意地停留在女尸腹部被割开的长条创口上。那创口暗示着什么?
我发现,创口的刀法干脆利落,没有一丝犹豫,跟**上的弧形创口是一样的。我俯下身,再细看**上的几个创口。弧形创口很利索,创口便显得平展,没有一点疙瘩肉丝。相反,另外的两三刀,就切割得不够爽快,创口呈现些起伏,肉丝粘连。
我是这样假设的——
凶手先将受害人击晕,然后用透明胶封嘴。(我闻过死者的唇,唇上有透明胶的味道,很淡,却仍能闻得出来。)没有捆绑手脚,凶手只是利用死者的衣服,裤子,相互连结,便控制了死者手脚的活动。第一刀下手迅速、干脆,但没将**割下,只割了**的三分二,继而加了两刀、三刀,才将剩下的割落。凶手挥出第一刀的时候,心情是很愉快的,后面再切割的时候,就显得心情烦躁,不太舒服了。是一手抓刀,一手抓提着**,才割下的。
我检查过前面几具受害人的尸体。第一具、第二具都是先割下一只**,然后再割第二只**。第三具则不同了,先是爽快的三刀,即两刀**,一刀腹部。
为什么这样说?这跟**的不同创口可以看得出来。第一、二具死者**的创口,弧形那一刀一样,都平展光滑,没有区别。区别在于,接下来几刀所形成的创口,起伏够大,显然是凶手切割得不太顺手。
为何?
第一刀下去之后,痛痛令受害人醒了。受害人本能的扭动、挣扎,无疑影响了凶手的切割。
第三具尸体开始,同上的创口,就要平展得多。虽然无法与第一刀形成的弧形创口相比,却明显是在一种比较从容的情况下实施的。
通过再比较受害人的眼睛,我就发现,第一、第二位受害人眼含的恐怖、痛苦,要比后面的受害人深得多,强烈得多。
也就是说,第一、二位受害人是在痛醒过来之后,仍然眼瞪瞪地看着凶手对自己进行切割。
第三位之后的受害人呢?是怎么回事?
望着女尸腹部的创口,我便问波姬丝,“你检查过死者的内脏没有?”
“检查了。”波姬丝答。
“没发现什么?”我追问。
“没有,都完好的。”
“它们为什么会流到腹部外面来?”
“我推测是经过挤压。”波姬丝道。我摇了摇头,“应该不是挤压。”
“为什么这样说?”波姬丝似乎不解,“难道凶手是用手将肠肚拉出来的?还是,你发现了什么?”
我笑了笑,“不,凶手是个干脆的人,不会这么婆妈。”
“那他是怎么弄的?”波姬丝来了兴趣,因为涉及到她的专业。
“我看了再说。”我道。然后将死者的肠肠肚肚,从腹部掏出来,一节一节地检查。
胃已经被波姬丝剖开过检查。这是例行检查。凡死者,不管是自杀的,还是他杀的,都要剖腹检查,尤其是胃。检查胃里面有没有毒药、酒精、药物之类的残留物。

所以,在此顺便奉劝想不开的人,好死不如赖活。即使自杀,死后仍要被开膛破肚的。那是绝对没有美感可言的。
当然,胃上的创口很专业,波姬丝的解剖刀也是用得十分纯熟的了。吸上缝上的几针,也显出女性特有的细腻。绝不像我当年跟那位男法医,三下两除二缝上,便歪歪扭扭的,显得十分粗糙。
肠子完好。
肝完好。
肾完好。
居然没有一点损伤的痕迹,这就怪了。难道是我的推测错了?真像波姬丝所说,凶手是用手将肠肚拉扯出来的?
不可能。
如果是这样,我呕出的黄胆水就白呕了。
因为在肠肠肚肚里,我嗅到了刀的钢味。
刀接触过肠肠肚肚,按说是应该留下多少伤痕的。但一点都没有。
说明什么?
我望着波姬丝。波姬丝也望着我。
我不由自言自语道,“凶手的刀法太熟练了。”
“是杀猪的?”波姬丝急问。
“不。”
“那是干什么的?”
我看了看波姬丝,心里想,亲爱的你也太急了。二十多件案,哪能只看了几具尸体就下结论的,这也太轻率了吧?
笑了笑,我便对波姬丝道,“暂时还没有把握。看完全部受害人的尸体再说吧。”
波姬丝点了点头。
“累了,今天到此为止吧。这里太压抑了。我们走吧。”我道。波姬丝却望着我的双手。我才发现自己的双手脏脏的。
“冲凉更衣去。”波姬丝下命令了。
我自然执行。
出了门,上了车,我突然问波姬丝,“你认为凶手为什么对女性的**感兴趣?”
“你都感兴趣啊,何况凶手?”波姬丝笑说。我抚摸了一下她的大腿,“亲爱的,不要开玩笑,我这可是认真的。”
“我也是认真的啊。”波姬丝调皮地说。
“那说说你的看法。”
“凶手自小压抑吧。”
“比如——”
“比如他出生之后,母亲的**没有奶水,时常饿着他,让他可望而不可及。渐渐便对**产生仇恨。”
“仇恨是对的。你看他下刀的利索,对**根本就没有一丝怜惜。但原因似乎显得牵强。”我道。
“那你认为呢?”波姬丝问。
“是我先问你,你还没回答完哩。再从你们女性的角度去想想,他为什么会对**产生仇恨?”我说罢,望了望车窗外的街景。夜幕已经降临。华灯初上,迎面的小车灯光,不时照到车内。
波姬丝沉思了片刻,方道,“以我的推测,凶手谈过恋爱,后来却发现女朋友还有很多男朋友,而这些男朋友最感兴趣的是他女朋友的**。”
“所以凶手专挑**性感的女孩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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