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纽约迷案(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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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凶手也爱吃鱼?也爱吃狗肉?不会这么简单。我的灵魂是这么简单的话,也就不是我的灵魂了。这个家伙总是很调皮的,时常连我都会捉弄。就像人许多时候是不可药救的,它偏偏要我去玩一把。像对那个没有灵魂的女孩,准确说是灵魂很龌龊的女孩,它不但要我生出一种崇高感,还要我一本正经地全身心投入。当我被伤害了,它倒好,跑得远远的,理都不理我了,任我自个儿在那儿痛苦,痛不欲生。
付出三年多的代价,得到什么?
脱胎换骨。非但没对爱失去信心,反而对爱表现得更坚定,更趋于一种纯粹。而这种纯粹的情感,恰恰让我的情诗提高了不少档次。这下它对我可好了,好你我身上有蜜糖似的,它整日蜜蜂一样在我身边嘤嘤嗡嗡。就令我糊涂,到底是我选择它,还是它选择我?
应该说,是它选择我更多一些。
如果我没能脱胎换骨,而是就此一厥不振,像拿破仑遭受滑铁卢一样,**越来越萎缩,爬满老人癍,眼里布满残秋冷冬的话,我想它即使不跑,即使回到我身上,也会感到自己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整日病恹恹的,除了盼我速死,恐怖不会有第二种想法。
“你那多多又来缠你啦?”见我若有所思,波姬丝不由悄声问。多多是我的爱犬。跟我十几年了。当我接到波姬丝邀请函那天,它突然失踪了。我找了它三天,也没找着。
其实找也是白找。狗的灵性,天生就比人强。恐怕我拿着邀请函的时候,它就已经知道我会一去不复返,跟它就是永别。
这狗啊,情深了,就不忍生生的别离。
我和波姬丝谈过一些多多动人的故事。像我喝醉了,它一晚会跑到我床前五六回,看我有没有可能断气。狂风暴雨之夜,家里进水了,它先是“叭嗒、叭嗒”地喝啊喝,直喝到肚子撑不下了,才跑到我床前,将我吠醒。吠醒我之后,还跳上床来,对我猛拉猛扯,硬将我拉到屋外。不到一分钟,“轰隆”一声,我那破平房塌了。
若晚一分钟,我就死得光荣,而不伟大了。
波姬丝将我的灵魂称作多多,我是十分乐意接受的。
“我叫多多的话,她的灵魂就叫娜娜。”我的灵魂道。娜娜是我家楼房对面的一只金毛狮犬,是多多眉目传情、暗恋多年也没成好事的狗姑娘。
“要求这么低?”我笑道。
“那谁叫她叫我做多多?”我的灵魂要价了。
想想也是,我的灵魂成了狗灵魂,岂能不去恋娜娜?我跟狗岂不那个了?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于是我道,“不叫了,不叫了。你就是你,不是多多。”
“这还差不多。”我的灵魂乐道,然后对我直言,“告你吧,那凶手就是跟鱼有关,跟狗有关。这回没骗你。”
“具体方位?”
“自己想。”说罢,它又跑了,蝴蝶翩翩去了。
也是的,它全说,还要我这身**干什么?我可是它的沃土啊。我不将自己肥沃起来,它岂能茁壮成长,生机勃勃?
“再不能叫我的灵魂做多多了。”我悄声对波姬丝道。
“为啥?我还以为它会喜欢哩。”波姬丝笑说。
“它不喜欢。”
“那我就不叫了。”波姬丝真知我心。
吃罢午餐,回到别墅,我们又开始了单调而乏味的工作。
望着银幕上那一具具没了**的女尸,心里既难受,又有一种深深的痛惜。都是如花似玉的人儿啊。

这个凶手,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纽约警察是这样为他画像的。
画像是警察的破案术语,并非真像画家那样去画像,而是通过所掌握的资料,对凶手的性格、习惯、爱好、专长、心理、相貌等等方面的描述。用语言来作出的综合描述,最后得出一个比较完整的画像。
这种描述,当然是拼凑式的,有时与真正的对象,会相差十万八千里。
比如对凶手的性格的描述,纽约警察是这样认为的:其人变态、凶残、是个虐待狂。
初看,似乎很对。
一个专割女孩**的人,怎么说都是变态、凶残,是个虐待狂来的。
可进一步看,这种描述就很一般了,太大众化了,而且很表象,很虚泛,根本就没有实质性的东西。也就是说,这种描述,是共性多于个性。
不用说,显然是纽约的警察,所掌握到的资料少之又少。
单凭这点,就可以看出,凶手是一个很聪明的人。
吃鱼能让人聪明。我的大脑突然冒出这个信息。是的,这是日本科学家研究出来的结束。所以日本全民吃鱼,而且爱吃深海里的鱼。更爱吃鲸鱼。绿色和平环保组织无数次抗议都没有用。他们有军舰护卫捕鲸船。
凶手爱吃鱼是定了的。
再说相貌,纽约警察干脆用两只字来形容凶手:丑陋。
他们是这样去推测的:凶手丑陋,得不到漂亮女孩的爱,所以专对漂亮的女孩下手,变态的报复。
这也太简单化了。
何况,美女专找丑男是常有的事。
丑男在别人岐视的目光里成长。即使没人岐视他,他也觉得自己是受到岐视的。自然会养成既自悲又愤愤不平的双重性格。如果前者的比例大,此人会一事无成,若是后者占了上风,将会变成一种动力,促使他事业有成。说白了,要么官场混得不错,要么商场上春风得意。女人大都是爱权爱钱的动物,美女更不例外。
所以,说凶手丑陋,无疑是纽约警察的一种情绪化的表现。
我倒觉得,凶手非但不丑,反而是一个比较英俊的男子。
我不由问波姬丝,“你是从第几宗案开始介入的?”
“第五宗。”波姬丝答。
“以你查勘尸体伤口的情形看,凶手是带着一种什么样的心态进行的?”我问。波姬丝脱口即道,“残忍。”
我可不想要这么简单的答案,便继续追问,“怎么残忍法?”
“那是刀刀都致命的。”波姬丝答。
“怎么致命法?”
“下手狠啊,几乎是几刀就割下了**。”
“具体一点,是几刀?”
“有的三刀,有的五刀。最多的也不会超过六刀。”
“为什么只用三刀和五刀?”我望着波姬丝。波姬丝脸显难色,“我又不是凶手,怎么知道他为什么只用三刀和五刀?”
我笑了笑,知道我的问题已属心理学范畴,并非法医的所长。法医学是问科学,科学就得讲究理性,不能胡猜乱想。她只要能做到,认定凶手是割了几刀,是从左割向右,还是从右割向左,是从上而下,还是从下而上,也就差不多了。如果能从用刀的力度和用刀的走向,从而推断出凶手是健壮还是瘦弱,是高还是矮,那已经是很高明的法医了。
“**的创口是呈弧形割下的,还是直割的?”
“弧形的居多。”
我不由“哦”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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