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一次亲密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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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每次死亡之后的系统惩罚,一个除了黑暗和孤独,什么都没有的空间这裡甚至没有空气,因为除了思维,唐潇感觉不到什么身体的部份,也不需要呼吸。
唐潇先是不甘心的骂了一会,然后就累了,因为没有听众,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太小丑了一点。安静了一会,孤寂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开始,一点点蚕食唐潇的思维。
唐潇受不了这种感觉,太压抑了,而且还有恐惧。他不知道自己在恐惧什么,但是他就是害怕,他也不敢深入的想下去,再继续想爲什么恐惧,他觉得自己一定会疯,然后彻底的崩溃。所以唐潇开始想点别的,比如想刚才的战斗,自己有什么不足。回想一号的一举一动,爲什么他要这麽做,自己遇到同样情况的时候,会怎麽做,爲什么自己要这麽做,比较之后,他发现很多问题,很多之前看不出没想到的问题。
渐渐的,唐潇的心思都沉浸到了战斗中去。因为没有眼睛,连闭眼都不可能,爲了尽可能的忘却这个黑暗的环境,唐潇甚至强迫自己回想的更加细緻,细緻到一号开枪时的细微动作,他都却回忆,然后在脑海里去练习。一开始都是失败的,因为人的思维的感性的,和计算机的逻辑运算不同,人类更趋向于模煳运算。所以唐潇在进行一场逆转本能的战斗,和自己战斗。
八个小时的惩罚时间最终还是过去了,唐潇感觉就像是过了八年,其中滋味根本不足为外人道,他连回想都不愿意去回想那种被无限放大了个孤寂和黑暗。
“唐叔叔——”可爱的童音响起。
为了方便,再加上没有什么的东西,唐潇为陆丝渝也配了把钥匙,没事的时候,这个美丽贤惠的少妇都会帮唐潇收拾一下房间,顺便把换下来的衣服拿去洗了。这把钥匙也为陆起诺这个小丫头提供了来回串门的便利,每天一放学,陆起诺要做的第一件事不再是乖乖去洗手,而是拿了妈妈兜里的钥匙,跑到唐潇这边玩。
“唐叔叔,为什么你的动画片这么少呢?”诺诺抬起头,用非常有爱的大眼睛看着唐潇,“扑扑的动画片都比你多哦。”
“扑扑是谁?”唐潇晃了晃脑袋,心里很感激诺诺来的正是时候,清脆可爱的童音把他一下子拉回了现实,为他驱散了无边的阴霾。
“扑扑就是我的同学啊,我跟你说,他好笨哦,每次走路都会扑到地上,所以我们都叫他扑扑了。”
唐潇有些无语,现在的孩子和自己当初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观念变化的太厉害,这就是所说的代沟吧。唐潇捏捏诺诺的小脸,问她:“有没有家庭作业?”
“唐叔叔你不要总是捏人家嫩嫩的小脸蛋,人家要是不漂亮了,在班里就没有男生喜欢了。”
唐潇站起身,决定去看看陆丝渝,刚和诺诺说了两句,他就觉得自己受内伤了。
陆丝渝是有工作的,成都现在也有很多市场调查公司,陆丝渝在北大毕业,又有相关的工作经验,所以在这些公司里面谋一个分析员的职位很简单,不然就算她想送诺诺上海荣幼儿园,也出不起那个学费了。
此时的陆丝渝,没有一点在办公室分析市场报告时的那种OL风范,柔软飘逸的黑发被她扎成辫子,垂在背上。唐潇进厨房的时候,陆丝渝正炒菜呢。事实上,平静的时候,陆丝渝身上的母性像是不断散发光辉的恒星,即使看着,也能感觉到她问短的热度。陆丝渝转身拿醋的时候才发现已经站在身后的唐潇,她哎呀一声吓了一跳,醋瓶子从手里滑出去,哗啦一下碎在地上,厨房里一时间全是酸酸的味道。
“这下可打翻醋坛子了。”唐潇哈哈笑着帮忙把大块的玻璃捡起来。
陆丝渝被这句话搞的有点脸红,她也不知道唐潇是不是故意这么说的。在对门听到声音的诺诺跑回来,一边跑还一边叫:“妈妈,你又打碎什么了,有没有扎破手指。”然后看到唐潇也在,还很惊奇的问了一句:“咦,唐叔叔你怎么从那边消失到这边了哦?”
唐潇服了这个小祖宗,不敢答话。陆丝渝把细小的碎玻璃扫起来,再用旧报纸包好,放在垃圾袋里。
“妈妈没事,谢谢诺诺的关心。”
“那我看动画片去了,唐叔叔,你要照顾好我妈妈哦。”小丫头又撅着胖乎乎的小屁屁走了。
“诺诺每天都很开心啊。”唐潇感慨了一句。
“其实她懂事的早,很多时候都是不想让我不开心,苦了这孩子了。”陆丝渝叹了口气,马上又看到唐潇的裤子,“你这裤子没法穿了,你换下来把,我给你洗了。”陆丝渝吧炉灶上的火关了,拉着唐潇在客厅坐下。
“我昨天给你洗好的,已经干了。”陆丝渝从旁边一堆叠好的衣服里面拿出一条短裤,递给唐潇,“你换上吧,我去厨房炒菜。”
看着厨房的链子放下,唐潇吧被醋打湿的裤子脱下来,套上短裤。
“好香啊,陆姐,闻到你做的菜我都饿了。”
“快好了,你再等等。”
陆丝渝要放醋,她买了两瓶,打碎一瓶,还有一瓶在底下的角柜里。“小唐,帮我翻一下锅。”陆丝渝把锅铲交给唐潇,蹲下去翻柜子。下班回来之后,陆丝渝没换衣服,还穿着那身职业装,外面套着做饭用的围裙。此时一蹲下去,整个臀部的轮廓就纤毫毕现了。一个完美的桃子形状的部位离小腿不到十公分,唐潇甚至能清楚看到被绷紧的裙子勒出轮廓的内裤,是一种介于保守和性感之间的外形。唐潇有很久没接触女人了,突然看到这种画面,某个部位非常识趣的充血,然后站起来,以表达它的不满。
唐潇正想办法不让陆丝渝看到自己的窘相,陆丝渝就从柜子里面拿出一个醋瓶子递给他,“呐,怎么放的那么深。”她一边说着一边起身,可能是蹲的有点久,头有点晕,陆丝渝闭着眼睛站起来,却没考虑到跟唐潇的距离太近。她就感觉到鼻尖碰到了什么东西,陆丝渝下意识的用手去摸了一下,哪里想的到摸的竟然是唐潇身上的部位。等她感觉到不对,睁开眼睛看时,才发现自己竟然抓着唐潇短裤上隆起的一大块,而自己的嘴巴距离那个位置还不到一公分了。
陆丝渝轻轻啊了一声,然后迅速站起来,从唐潇手里近乎抢夺一样的拿过醋瓶子,哗啦一下……倒多了。
眼泪就下来了,唐潇一看这架势,自己好像也没做什么啊,怎么就成了恶人了呢。
“陆姐,你别哭啊。”
陆丝渝心里知道,这事儿怪不得唐潇,主要是他那东西立起来的太不是时机了,而且自己带着诺诺守寡这些年,跟男人一直保持着距离,猛然做这么亲密的接触,心里无法立刻接受。

唐潇心里一叹,他不会劝女人,这也是当初的女友移情别恋的原因之一。
“我去叫诺诺吃饭。”唐潇一转身出去了。
等到诺诺蹦蹦跳跳回来洗手的时候,却没见唐潇的身影。
“你唐叔叔呢?”陆丝渝问。
“唐叔叔说他要出去走走,晚上不过来吃了。”诺诺把白白嫩嫩的小手的水甩的到处都是,然后肥屁屁就蹭到了椅子上,“多香的卤豆腐哦,唐叔叔一点也不会享受。”说着就抓了一块在塞到嘴里,也不管嘴巴两边留下来的汤汁,又去抓另一块。
陆丝渝拍了诺诺的小手,“用筷子。”然后看着菜有点发呆。
厨房的“亲密接触门”确实给她的震动很大,从小到大,她都是个乖乖女,直到大学才交了个男朋友,就是诺诺的爸爸。两个人谈了三年恋爱,毕业后陆丝渝把自己的第一次给了那个男人,很快有了诺诺。即使这样,陆丝渝在性这方面还是非常保守。和诺诺爸爸一起办事的时候,从来不肯开灯,只用一个姿势,完事后,拒绝任何新的尝试。有时候陆丝渝自己一个人哭的时候也会想,是不是她太古板了,让那个男人跑掉的。
其实唐潇心里还是有点愧疚的,陆丝渝对他不错,在厨房的时候也是他见了人家的举了旗,但是一直以来,对女性,唐潇已经养成了退避三舍的习惯。既然陆丝渝生气了,他就跑出来,免得两个人在一起尴尬。在楼下的小卖部买了一盒口香糖,从农贸市场经过,此时正是下班的高峰,整个农贸市场积满了人,唐潇本来就是出来散心的,没想买什么,没必要进去。他还没等转身呢,突然市场的大门里传来一声呼喝,“抓住他!抓小偷!”
唐潇仔细一看,农贸市场内出现了一阵混乱,人们波浪一般分开,让出了一条路。一个穿着T恤的小个子冲了过来,手里还死死抓着一个女式的手袋。唐潇再看小个子后面那个,就有点彪悍了。一个年龄看上去不大的女人,也就二十多岁左右,穿着牛仔裤,手里拎着一块砖头,拼命的追,可能是砖头的重量原因,小个子跑的飞快,眼看出了让他出了市场的话,那是肯定追不上了,那女人一边大叫着,仍然不肯放弃。
唐潇站在大门口,正看热闹呢,小个子好巧不巧的往他这边来了。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唐潇并没有如大家预料的那样闪开,而是一伸手,就把小个子的脖子捞住了。小个子是看到唐潇了的,也在心里想过这个男的可能会出手,毕竟做贼的嘛,心里都有着一份警惕。唐潇一伸手,小个子就察觉到了,可是唐潇的动作看着慢,却一下就到了眼前,根本躲不开。唐潇这些天一直在游戏里训练,自从雪山任务失败后,他不断的重复那个任务,不为了完成任务,就为了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多学一点一号的战场技巧。
所以当小个子抬肩,转肘去撞向唐潇胸口的时候,唐潇手肘一坠,挡了他一下,同时膝盖顶在了小个子檀中的位置。
后面追逐的女子此时跑上来,看着倒在地上捂着胸口的小个子嘿嘿直笑:“你跑啊,你倒是再跑啊……呼……害老娘追了你八条街……呼……要不是老娘当初拿过一万米亚军……呼……还真让你个龟儿子给跑没了……”
看着叉腰喘气嘴上还骂个不停的女子,唐潇一阵无语,看她年龄也不大,怎么现在的新新人类已经泼辣到这个地步了。这样的女子,唐潇其实做代练的时候碰到的一点也不少,但是那是在网络上,谁也看不到谁,再说了,就算游戏里的角色是个女的,谁又能保证屏幕后面不是一个胖到二百公斤,一边在屏幕上打出“哥哥们,小妹来了”字样,一边用搓过老皮的手指抓薯条吃的人妖么。所以说,唐潇还是太封闭了,对社会上这些飞速变化的事情,了解的远远不够。
周围的人群发出一阵呼声。原来那女子竟然后兜里掏出一副手铐,把小个子两手一只在下,一只从脖子上反过来,都铐在了身后,这个姿势他就算想跑也快不起来了。
“谢谢你,同志。”女子伸手过来,表情很有爱。
同志?唐潇身上一激灵,跟女子伸过来的手轻轻碰了一下赶忙收了回去。他最近对“同志”这个词有点过敏,雪地场景是跟俄罗斯恐怖分子作战的,次数多了唐潇也学到了一些简单的俄语,他几乎每次被挂都听到那些恐怖分子大叫着“同志们上啊,同志们冲啊,同志们弄死他”之类的话。
女子看出唐潇的勉强,水灵灵的大眼睛好奇的打量了一下唐潇,“我叫冯迪迪,望江路派出所的,谢谢你帮忙。”
“不客气,就算是我应该做的吧。”
“什么叫就算是,”女警察给了唐潇一个白眼球,“你这可是见义勇为,该表扬的,走吧。”
走?去哪啊?
去所里,还能去哪,帮忙帮到底吧,我还得给你做个记录。
情理之中,唐潇也不矫情,说走就走。
走出去没一分钟,他忽然响起个事情,“你们派出所在哪啊?”虽然他住这边算是望江路,可唐潇还真是一点也不知道这个望江路派出所在什么地方。
不远,走半个小时就到了。
唐潇一招手,叫了辆出租车,“坐车去吧,有这家伙在,不怎么好看。”
冯迪迪一想也是,大大方方的上了车。
小个子一脸怨毒的盯着唐潇,估计是有吃了他的心。唐潇满脸不在乎,上车的时候,借着帮冯迪迪扶着车门的机会,拳头在小个子肋骨一寸处,噌了的结结实实的给了一下。要不是冯迪迪怕小个子跑了一直盯着,还真发现不了唐潇的小动作。
“你一个大男人,心眼也不大啊。”
“嗯,”唐潇没有一点不好意思的点点头,“对付这种人,我这都算客气了。”
“行了,这次我就当没看见,”本来是要把小个子放在中间的,可是看到唐潇的动作,冯迪迪还真有点担心,就吧小个子放到门边,让唐潇坐前面去了,“虽然抓的是现行,从法律意义上来讲,他还是嫌疑人。”
唐潇坐在前面点点头,“知道了,我下次不会让你看见的。”
这话说的小个子嘶了吸了口凉气,感情这还是个心黑手黑的主,心里那点报复的小算盘打的就没有那么响了。
“个贼娃子就是要揍!叫老子捉到,腿子都给龟儿子打肿!”开出租的司机忽然甩来这么一句,冯迪迪抿嘴一笑没说话,唐潇心里是很同意的。
到派出所的时候,唐潇要给钱,司机死活不干,没办法,唐潇只要要了司机的名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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