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那抹难说的柔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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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潇知道颜望雨上了公交车,他本想看着颜望雨离开车站,可惜手机响了电话是林慕霞打来了。
“你怎麽才开机,我找不到你吓坏了。”电话一接通,唐潇就听到上海那边传来一阵大叫,林慕霞出于关心,唐潇只好耐心的给她讲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
林慕霞这才放下心来,说你没事就好,既然你刚到成都,就静下心来,找个工作,把自己照顾好。唐潇答应着,再抬头看去,公交车已经走没影了。林慕霞查了一下同学录,找到一个从前的好姐妹,此时就在成都发展。唐潇得到的命令是,必须在晚上之前给那个姐妹打电话,先安顿下来。
跟着颜望雨在镇江折腾了几天,火车上也没吃好,唐潇没急着到处走,在火车站旁边找了个小饭馆,要了两碗麵条。热腾腾油辣辣的麵条下了肚,唐潇感觉整个人都舒坦了,擦了脑袋上的汗珠,结帐。
林慕霞的姐妹在成都发展的不错,毕业后进了父亲的广告公司,几年赶下来,已经能够独当一面,不但经验丰富,而且在四川的商界已经建立起了自己的设计公司,成功设计了十几个出名的广告,在广告圈里,名气越来越旺。
所以唐潇打电话的时候心裡对这个事情有些没谱,并不是担心对方如何势力,但自己一个普通的本科文凭,又在网游里溷了这些年,缺乏原来专业的相关工作经验,别人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凭什麽养一个白吃饭的人。如果不是因为不好驳了林姐的面子,唐潇是不肯打这个电话的。接通之后,唐潇很简单的问,是梁诗荷吗?我是唐潇,你是不是很忙没时间?那我挂了。唐潇正要挂电话,那边忽然叫,“等等!”
“你这人怎麽这样,有你这麽找人的吗?我还什么都没有说呢,哪裡来的什么很忙,不忙。”梁诗荷一听对方是唐潇,就想起林慕霞电话里嘱咐的那个人来,本来还不太想帮这个忙,在商场上溷了几年,见的人比吃的饭还多,深深知道一样米养百样人的道理,她不介意帮个小忙,但是开了这个口子,再想堵上,其难度是开先河的上百倍。
不过这个人似乎也有点意思,从声音和口气上听,好像对方来找自己帮忙也是很不情愿的样子,转念一想,以林慕霞的性格,倒是有可能做出强迫人家接受帮忙的事情来。这样一来,梁诗荷倒有点想知道对方是个什麽样的人了。
“是林慕霞介绍你来的吗?”
“是的。”唐潇很无奈的敷衍着,心想这下电话没挂成,又不好无礼的走开,稍微跟这个梁诗荷周旋一下吧。
“我现在刚好有空,不如找个地方见面,我请你吃午饭,你是林慕霞的朋友,我也得略尽地主之谊。”
唐潇不禁在心裡翻白眼,这才几点就吃午饭,而且自己刚吃过。
梁诗荷选了个理公司很近的宾馆内部的西餐厅,一是这裡距离公司步行不到五分钟,而是出于商业区的宾馆,来往都是西装革履的白领人士,这样的气氛更能衬托自己的言谈举止。唐潇进入大厅的时候一眼就发现这个坐在茶几后,端着一杯茶,轻轻品尝的职业装美女。梁诗荷的职业装上身配了一条跨过肩膀的半透明纱带,澹紫色透着深蓝的本色,配合长髮盘起的最新花式,处处给人一种知性美的感觉。
“你好,”见到走过来的唐潇,梁诗荷摘下眼镜,轻轻的倒放在茶几上,然后缓缓站起半个身子,伸出手,刚好是唐潇走到面前的那一刻,时间拿捏的恰到好处。“我就是梁诗荷,很高兴见到林慕霞推荐的人,请坐。”
唐潇有点好笑的看着梁诗荷,觉得这个女人很有点问题,自己不过是来见个面就走,本来就没打断从她那裡得到什么,梁诗荷这份完全商场谈判的标准姿态,一下子把两个人摆到了对立面上,不管梁诗荷是不是有意的,唐潇都感到了不高兴,在愤怒从心底冒出来的同时,他不着痕迹的深吸了口气,回想着死亡后那无声的孤寂,眼前的一切顿时变得微不足道起来。
梁诗荷细细打量着这个林慕霞口中的小弟弟,唐潇身高也快一米八了,从个头上来说,不算小了,毕业之后,初入社会的那种象牙塔中带来的青涩和理想主义色彩,也在这个年轻人脸上看不到。自己故意摆出分立两人的姿态,这个唐潇也一点表示没有,甚至面部的表情都没有任何波动,梁诗荷目前还拿不准是这个人看不出来,还是他不在乎,或者说他的城府已经深到喜怒不形于色的高度。
“梁小姐,你好,林姐对我说,你是个很好很急公好义的人,我听了很佩服,今天见到你很荣幸。”
“慕霞总是喜欢夸张,”梁诗荷借着身体靠向椅背的动作,交换了一下双腿的位置,短短的职业裙险些遮不住里面的绮丽风光。“不过既然是慕霞的朋友来了,我能帮总要帮的,不知道唐先生你需要一些什麽样的帮助?”
唐潇没说话,端起服务员送上的茶水,闻了闻,很香。他对茶叶不瞭解,分不出是什么茶,在嘴边啜了一下口,“茶水不错,我文化低,说不出这是什么茶,不过还是得谢谢梁小姐请我喝茶,刚好下了火车,口有点渴。”
梁诗荷面带微笑的看着唐潇没说话,心中有点想知道这个唐潇能开出什麽样的要求来。
“我这个人没什么本事,林姐对我是有点担心的,也让梁小姐操心了。”
梁诗荷微微点头,算是接受了这个说法。
“不过帮忙有大有小,我的要求也不大,今天梁小姐的这杯茶倒是帮我解渴了,这个人情我记下了,以后有机会我一定要感谢梁小姐的热情和好意,林姐也该放心了。”唐潇站起身,欠了欠身,“梁小姐贵人事多,我不敢过多打扰,这就告辞了,林姐那裡有我的联繫方式,梁小姐有什么需要的,请一定直言,再见。”
唐潇转身走了,梁诗荷愣在椅子上,看着背着个大包的唐潇一步一步走出大堂,心裡说不出什么滋味,只好给林慕霞打了个电话。
“你说他让你请了杯茶水?”林慕霞有点鬱闷,这算什么事啊,唐潇临走前她还保证,这个是她大学四年的好姐妹,有什么困难一定可以帮上忙,不说多了,帮助唐潇现在成都立足下来,还是有能力的,没想到最后变成一杯茶水,这下子不知道该怎麽跟唐潇说了。
唐潇是看不惯梁诗荷这种作态的,不管她是不是故意这麽做的,看在林慕霞的面子上,唐潇忍了,不过梁诗荷的失礼表现的再明显不过,谈话从一开始就没有诚意。唐潇也没打算靠着梁诗荷,或者说任何人重新开始。他的存款还剩一些,现在的房屋中介很多,下午三点之前就解决了租房的问题,在望江路租了个二楼的小单元,一室一厅,还有个在阳台上的小厨房,唐潇对这个条件很满足。趁着时间还早,他把背包放在客厅,就下了楼。
这个房子虽然有点旧了,但是位置不错,出门往南走没多远就是郭家桥农贸市场,唐潇得先买点肉菜和日常用品,虽然没有做在成都常住的打算,但是半年左右的差不多得有。经过海荣幼儿园的时候刚好赶上家长来接孩子,街两侧停了不少好车,还有挂着政府牌子的,唐潇正要从大门口过去,电动的铁门嗡的一声开始朝两边打开,呼啦啦从里面冲出一大群小孩子,唐潇吓了一跳,小孩子跑的快,又不看路,唐潇不得不东躲西闪生怕碰到一个两个的就解释不清了。可怜他一个八尺男儿如今被一堆小屁孩给包围了,唐潇顺着人流就被推到了路边。这才虚擦了把汗,正要走,突然被人撞了一下,他回头一看,是个小不点的女孩,背着个大书包,里面不知道装了些什么,随着小女孩的步子咣当咣当响个不停,一个穿着连衣裙的少妇在街对面一边挥手一边喊“诺诺慢点,诺诺慢点”。
原来这小不点叫诺诺,他刚要走,正看到一辆从路边起步的出租车,拐出停车线,上了行车道,小不点诺诺却一点没看见,还在兴冲冲的朝前跑。少妇的声音里已经透着凄厉了,“诺诺!小心车!”
唐潇还没转过去的身子勐的侧滑,一步就窜上了路,他又一大步迈到诺诺身后,前腿半弓,还没落地就已经在蓄力,左手一探,刚好抓到诺诺的书包。这时候前腿刚沾到地面,脚下轻跺,前腿勐的弹开,身子突然从前冲变成倒退,连着两步倒飞,把小不点一把拽出了行车道。这一出一退,小不点被拉回来,周围的人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出租车司机也吓了一跳,不过态度还不错,把窗户摇下来,说了句家长一定要看好孩子撒,便开走了。街对面的少妇匆忙跑过来,把小不点抱在怀裡,一个劲的哭。看到闹成了这样子,唐潇也不好拍拍就走,一边劝着少妇,一边把一大一小两个人都拉到路边。
“这个……大姐,你先别哭了。”虽然对着梁诗荷唐潇还能侃侃而谈的反驳,对着哭的泪人似的少妇,唐潇手忙脚乱的一点办法没有。“大家都在看着呢。”
“妈妈,我没事。”小丫头倒是没哭,而且清脆的说着话。小东西倒不怯场,令唐潇高看了一眼。
“你还说,看你还跑不跑!”少妇说着抬手要打,小女孩也不躲。
唐潇伸手拦住了,“大姐,孩子也是无心的。”
少妇倒不是不讲理的人,举动中看得出家教很好,这时候还蹲在地上的她,转过身,跪下就给唐潇磕了个头,“谢谢你救了孩子,谢谢,谢谢!”
唐潇哪敢受这种礼,连忙闪到侧面,他力气大,一下就把少妇扶起来,“大姐,你可别这样,你这样我可不管了。”
少妇磕了头,反而平静下来了,这时候说话,声音细细的,很好听,“这位先生,谢谢,谢谢。”

“行了,大姐,我服了你了行不行。你家在哪,我送你们回去吧。”
少妇的家竟然在唐潇出租屋的对门,这就让人有点惊奇。
“大姐,我住你对门呢。”唐潇掏出钥匙指了指对面的门,“你以后可以过来玩。”
“唐叔叔,我也可以过去玩不?”回来的路上,诺诺比妈妈要开朗多了,或者说是小孩子都比较多动活泼,话也不少。
“可以。”
“那我现在就要去玩。”
“诺诺,要听话。”
“可是唐叔叔都说可以了的。”诺诺嘟着粉嫩的小嘴巴,鼓着小脸蛋,看了一下唐叔叔,又看了一下妈妈,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没事,她想去就让她去吧,我那就是有点乱。”
“那怎麽行,本来就够麻烦你的了,这孩子太任性了。”少妇歉意朝唐潇笑笑,打开了房门。“把书包给我,在唐叔叔家裡不要闹,要听话。”
“喔——”诺诺估计是没有听到,跟着唐潇去了对门。
少妇把诺诺的书包放在桌子上,来到厨房,洗了手,才想起来,没有买菜。平时接了诺诺都要去农贸市场买点菜再回来,却因为诺诺险些被车撞到给耽误了。少妇只好擦擦手,在客厅的包裡拿了钱包,转身去开大门。大门这时候却从外面打开了,唐潇牵着诺诺走进来,“你没有锁门啊,这样可不安全。”
“哦,”少妇愣了一下,“我正要去买点菜。”
“妈妈。”诺诺举着两隻沾满了灰尘的小手给少妇看,“唐叔叔加好脏哦。”
“呵呵,”唐潇摸摸鼻子,“我今天才搬进来,还没收拾呢。”
少妇道:“那我去买点菜,先生你在家等我一下吧。”
“你别先生先生的叫我了,听着怪彆扭的,叫我小唐就行。”
“我叫陆丝渝,我女儿叫陆起诺,你叫我……”
“陆姐,我就叫你陆姐好了。”唐潇不得不打断了陆丝渝的话,再客气下去,可能连晚饭都吃不上了,“我也别留在这裡,正好今天我也是去买东西的,咱们一起走吧。诺诺跟唐叔叔去买菜好不好。”唐潇要去抱陆起诺,倒被诺诺一下闪开了。
“妈妈说好孩子要自己走路。”诺诺像个胖嘟嘟的小猴子一样走在前面,把一条不知道在哪裡扯来的树枝抽的呼呼响。
“这孩子,我自己带着她,早早的就学会了自己照顾自己。”陆丝渝和唐潇走在后面,话语中不无一丝心酸。
“孩子的爸爸呢?”刚问出这句话,唐潇就在陆丝渝的眼角捕捉到一丝惆怅,连忙改口道,“不方便说的话,我们聊点别的。”
陆丝渝把额前的碎髮抚到一边,细白的手指把长髮拢到耳后,“没什麽不方便的,孩子还没生下来,她爸爸就出国了,临走前给了我一万块钱,和一张离婚证书。”
这样的事情,整个中国几乎每天都在发生,那些找到发达机会的男人或者女人,总能在最后一刻,绝然而然的抛弃曾经陪着他或者她走过一段幸福道路的另一半,然后再也没有回头。唐潇在上海见到的类似事情更多,对于那种人,大家是很痛恨,可是除了吐口吐沫,骂两句娘外,包括当事人自己,也没有任何办法。
好在有个善解人意的调皮诺诺,在两个人旁边跑来跑去,一点没有小姑娘该有的嫺静,陆丝渝呵斥了她几句,大家就把这个尴尬的话题绕开了。买菜的时候,陆丝渝很细心的问了唐潇喜欢的口味,忽然迟迟笑起来。
你和诺诺还真有缘呢,你们俩吃东西的喜好几乎一模一样,就连一些毛病都很相像。
唐潇又去不好意思的摸鼻子,“我在上海自己待久了,在吃上面就有很多坏毛病,也没有人来管我。”
“你以后也别自己做饭了,我下班早,你过来我这边吃,多一个人不过多一双筷子的事。”
“那怎麽好意思。”唐潇连忙拒绝,他自己生活的时候,深深知道,多一个壮小伙子吃饭,饮食的开销上可不仅仅是多了一双筷子那麽简单。刚才在陆丝渝家裡看到条件也不宽裕,怎麽能直接给人家添这种麻烦。
“你也别客气了,你救了诺诺,我们一家还不知道怎麽报答你呢,这点小事,根本不能算麻烦。”
陆丝渝一看就是客气到要命的那种人,把你的恩情记的比自己还重要,唐潇估摸着再这麽让下去,大家都不用吃饭了,陆起诺已经在旁边饿的嘟起可爱的小嘴巴了。
“行了,陆姐。”唐潇打断了陆丝渝的话,拉起诺诺的小手加快了脚步,“我是被你打败了,我答应你了还不行么,咱快点走吧,待会农贸市场散了我们可就吃不上你的手艺了。”
陆丝渝马上歉然一笑,快步跟在唐潇后面。唐潇身高不到一米八,但是接近,拉着胖嘟嘟的小诺诺在前面走。诺诺淘气,又是个自来熟,总是拽着唐潇手上蹿下跳的,也不知道唐潇一个年轻人怎麽会有这麽大耐心和这麽好脾气,任由诺诺撒娇,仍然满脸笑容的陪她玩闹。这幅夕阳下无意间跃然眼帘的父女图,一下子抓住了陆丝渝的心,那个梦中想念了多年却总觉得此生不可能实现的画面,如此简单的来到了身边,陆丝渝心神一阵恍惚。
“陆姐,你怎麽了。”眼角看到走在后面的陆丝渝走路心不在焉的,唐潇担心她一不小心把自己晃到马路中间去,“是不是我们走的太快了?”
诺诺把自己肥肥的小手抓着妈妈的手指,欢快的叫道:“走快点哦,妈妈,我刚才还给唐叔叔表扬你做的饭饭最香香了,你不要让人家失望哦。”
陆丝渝也快走几步上前牵着女儿的小手,走在左边。虽然和唐潇几个小时前还素不相识,可是此刻三个人走在夕阳的馀辉中,自己走在旁边,听着诺诺和唐潇争辩一个毫无意义的话题,眼泪就止不住的开始落下来。
陆丝渝赶忙扭过头去,偷偷擦了,生怕自己哭出来破坏了这可能一辈子只会见到一次的画面。
唐潇把买回来的日用品,都放到了客厅里,诺诺便叫他去吃饭。陆丝渝的厨艺确实像诺诺夸耀的那样,唐潇吃了个肚子滚圆,差点下不了桌子。陆丝渝看着一大一小争抢食物的样子,心裡觉得高兴,但是眼泪又要止不住的流出来,只好藉口去厨房看看,离开了桌子。
坐在客厅里陪诺诺看电视的时候,陆丝渝主动要求帮着唐潇收拾房子。其实可收拾的东西不多,唐潇的行李太少,除了几件换洗衣服和一台电脑外,便是晚饭前在农贸市场买的一些生活用品。陆丝渝倒是很仔细的把整个房子都擦了一遍,仍然对空荡荡的房子有些不满意。
“行了,陆姐,我一个男人住,没啥可以讲究的。”
“那可不行,”陆丝渝白了他一眼,“你既然叫我一声陆姐,我就不能让当弟弟的住在一个狗窝里,谁知道以前住的那人有什么不为生的习惯。”
在这方面,唐潇甘拜下风,只好把收拾房间这种他懒得做的活交给陆丝渝,陆丝渝却干的津津有味,一点不觉得累。唐潇坐了一会实在是不好意思当甩手掌柜,也拧了块抹布,跪在地上和陆丝渝一起擦。陆丝渝着急了,连忙推他,“你是怕我干不好怎的,你快去坐着去。”
“不是,陆姐。我是过意不去,我哪能就看着你做这些……”
“不用你管,你去坐着去,这我来就行了。”陆丝渝佯怒的板起脸,使劲抬了唐潇的胳膊一下,却没注意到脚下刚擦的地面还很滑,她脱鞋在地板上滑了一下,身子顿时失去平时,朝前跌过去。
小心!唐潇叫了一声,他去扶陆丝渝,可是身体是跪姿,上半身力量准备不足,被陆丝渝一扑,两个人都跌在一起,滚成一团。唐潇想把身上的陆丝渝推起来,可是悲哀的发现,自己双手里抓着的正是人家丰满的两团。唐潇一时没有忍住,居然还下意识的捏了两下。心裡道,弹性不是一般的好,而且真材实料,绝对不是魔术胸罩垫起来的雄伟。
陆丝渝的脸蛋一下红了,像成熟的蜜桃,红润中透着水嫩,吹弹可破的皮肤一点不像是五岁孩子的母亲,倒像才结婚没几天的新婚少妇,浑身上下都是抹不开浓稠的少女风情。唐潇呆了一下,不过马上意识到不对,忍着尴尬,虽然手裡抓着人家的那裡,还是硬着头皮把陆丝渝推起来,才有点意犹未尽的拿开手,摸摸鼻子,掌心传来一阵女体的芬芳。唐潇下意识的一吸气,感觉自己身上某个器官迅速膨胀起来。
陆丝渝也看到了唐潇吸气的动作,脸蛋红的能挤出水来,说话也不利索了,“我去……我……去看……看看……诺……诺。”
“啊……哦…潇也木愣愣的答应着,等反应过来陆丝渝说了什么的时候,人家已经像个害羞的少女似的躲回对门去了。
唉——唐潇歎了口气,有些孟浪了。他有几年没碰过女人了,以前也不过是和大学的女朋友拉拉手,最多亲个嘴,这是这辈子实打实第一次感受到了女人胸前的弹性和柔软,掌心的感觉就是挥不去的纠缠,虚虚淼淼萦绕在心头,一吊一吊的好似有无数小手在轻轻撩拨。
难道是春天快到了,唐潇自嘲着去卫生间洗了把冷水脸,甩甩头,把乱成一团的绮念赶出脑子,心虚随着稳定的呼吸开始安静下来。
只要是经过转换的游戏,唐潇不需要打开电脑,随时都能通过修改器进入游戏。袭胸事件,让唐潇的荷尔蒙指数一度升高,爲了让自己冷静下来,他选择了一个雪山场景,然后消失在房间内。
被鄙视了,要澄清的是,陆丝渝的戏份也很重要,但是不会狗血,大家放心,每个人都有性格,不会变成指挥发痴的花瓶。
嘟嘟小游戏 每天更新好玩的小游戏,等你来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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