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实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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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验开始了,也不知克雷斯少将从哪里找来那么多供实验用的母体,竟有一千个之多,其中有白种人、黄种人、黑种人以及棕色人种。
一千个母体就会产生一千个实验体,我们严格按照实验的程序给一千个母体分组编号,用天底下所知最凶猛的动物基因进行实验。历经十个月艰辛的等待,实验体终于分娩。
就在实验体离开母体的那一刻,噩梦便开始了!一个月不到,其中的九百九十九个实验体相继死亡。我们开始无休止的研究讨论,有的人认为之所以会产生这样的结果,是因为基因添加的比例错误。有的人猜测可能是人种的原因,是由于华人的基因优良,兼容性强,不排斥外来基因的原因,所以独存一只硕果。
然而这两种猜测很快便被我否定!该添加多少动物基因是经过几百上千次的测算,并在大型计算机上模拟了无数次,根本不存在有所谓比例错误的事情发生。而人种优劣论更是胡扯八道,做实验的有华人血统的母体并非一个,而是有近百个,要是因为人种优良的原因会有近百个实验体存活,怎么可能只存活下来一个?
实验失败后克雷斯少将的脸色十分难看!这个庞大的工程几乎耗尽了他所有的精力,而且他也在总统面前拍胸膛保证过,如今落得这样的一个结果,也难怪他会郁郁不乐。我想,不管是谁碰到这样的情况,相信脸色也不会比克雷斯强上多少。
我还保持着乐观,但心中也在暗暗吃劲,一边用尽所有的爱去呵护仅存的硕果,另一边寻找所有的蛛丝马迹想搞明白为何会发生这样的结果。
存活下来的是编号为七百一十七号的实验体,体内含有百分之十五的老虎基因,每当我看到他(它)时,总会有一种发自内心的怜悯。他的四肢十分粗壮,眼睛大而且亮,鼻子高挺,就连哭声都震耳发溃。有时候我不知道该称七百一十七号为他还是它,他的力量惊人,用指粗钢筋焊接成的摇篮常常被他扭成麻花状。我发自内心的爱他,同时又发自内心的怕他……
笔记本毫无预料的从李信的指间滑落,摔在地上发出‘啪’的一声响。糊糊中的朱若琳被这声并不算大的响动惊吓,发了一个癔症,身子侧歪,顺着承重柱倒在地上完全睡了过去。
如果放在五分钟前,朱若琳哪怕只是眨眨眼睛李信也会敏感的察觉到,可是现在他双眼呆滞望着面前的墙壁对朱若琳倒在地上睡去的动作没有一丝的察觉。
今天,就在见到朱若琳的那一刻起,他十分明显的感觉到自己波澜不惊的心中起了涟漪,不再冰冷如铁,多了一丝温柔。而且,一直坚定不移的目光会不由自主的向对方看去,会如同身受的感受着对方心中的快乐忧愁。
朱若琳眉头一皱,他会随之暗暗伤神。朱若琳抿嘴一笑,他会打心眼里高兴。如果朱若琳的这个笑是对他而笑,那么他简直就心花怒放,高兴的要一下子跳三尺高。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或许仅仅是因为从未与异性接触过,他打心底喜欢这个女孩,乐意把这个爽朗漂亮的女孩子摆放在眼前一直看个没完,虽然这份喜欢还谈不上爱,但只要朱若琳吩咐一句,他会像执行长官命令那样毫不犹豫、不顾生死的去完成命令。
因为长时间的被封闭在一隅,他才会闹出刚才‘生殖期、发情期’的笑话,惹恼了朱若琳。但凭借本能,他马上无师自通的醒悟该如何在异性面前展示自己雄性的一面。虽然潜意识在不停告诫他配不上这个美丽的仙子,可不服输的精神又让他相信总有一天他会征服她。
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让他看到梅尔教授的笔记。他是被‘囚禁’在基因实验室,他是只接触过为数不多的几个人,可他也算是人类养大,按照人类的思维想事情,思考问题。不管怎么说,以一个正常人的视角来看,任何人都不会喜欢上一只野兽,哪怕这只野兽看起来十分像人,何况还是一个如此美丽的女子,更加不可能喜欢上一头野兽。

当从笔记本上得知自己并非是个完全意义上的人,体内含有百分之十五的老虎基因后,他突然有一种天塌下来的感觉,狂臊不安迅速密布于胸膛,如果不马上把它发泄出来,整个身体都似乎要炸裂开来一般。
李信站起身,双腕一沉,两道虎牙钻出随着胳膊的摆动向自动售货机砍去,喉间咕噜噜一阵暗响,眼见一声长啸就要从口中叫出。这时,他眼睛的余光瞥见侧卧在地上的朱若琳,那声长啸硬是被按压了下去,虎牙也随即被收回到袖中。
“或许我破解了密码,她会对我另眼相看。关于兽人的事情只要我不说,她又如何知道?”想到此,李信安静了下来,想把笔记本来个毁尸灭迹,可里边记载着自己所有的秘密实在不舍。于是,他把笔记本从地上捡起,稳妥的收入怀中,开始对第一块区域的二十六个按钮研究起来。
李信所谓破解密码的方法是所有方法中最笨拙也是最耗时的一种,不过这种方法够简单,而且基本上不费脑。
如果,朱若琳的猜测没错,第一个区域确实是起到选取食物的作用,那么李信相信用他这种方法,只要有足够的耐心,假以时日终究会碰对一次取出胶囊。他在第一块区域上硬试,先一个一个按钮的试,每按一个按钮后就在第三个区域里选择好答案,看是否有胶囊从自动售货机里吐出来。
很快,二十六个按钮就试完了,没有一料胶囊从自动售货机里吐出来。接着,他用两个按钮组合的方法试,然而他还是太低估这个方法所要耗掉的时间,当两个按钮的全部组合试完,时间竟整整过去了一个小时。
李信意识到,倘若按照这种方法把所有的组合试完估计得用几十乃至上百年的时间,停下了手,望着自动售货机发起了呆。过了一会,他失望的用手在触摸面板上随意按了起来。也许试了几十下,也许试了几百下,他心乱如麻没有去记数,突然自动售货机发出‘咔嚓’的一声细响,接着里边传出机器转动的声音,一粒胶囊从里边滚了出来。
胶囊上刻画着一只鸡,李信用两根手指捏着凑在眼前看了良久,嘴角终于挂出微笑。他朝朱若琳躺睡的地方走去,想告诉她这个好消息。走出三四步又停下身,怕胶囊根本不会如她说的那样变成一只能吃的鸡来,白让她高兴一场,回头来到类似微波炉的机器前把胶囊放了进去。
关上盖子按下按钮,上边出现一排看不懂的怪字,不过看起来像是某种正在倒计时的数字。大约过了二十多秒,机器发出‘叮’的一声脆响,盖子自动的弹开,一阵喷香的雾气散尽后,里边的大盘子上躺着一只油光焦黄的烤鸡。
“你是怎么做到的!”身后传来朱若琳动听的娇喝!
这一切都像在梦中一样,从‘食物重组器’发出那声脆响后,李信就知道朱若琳醒了过来,爬起身来到他的身后,站在能对他构成威胁的地方对里边的烤鸡看了起来。鉴于朱若琳对于自己构成不了什么伤害,而且他的心中也对她保持着一份好感,所以对于朱若琳站在自己身后能构成威胁的地方并没在意。只是在心中感叹朱若琳的聪明,一切都被她猜中了。
李信没有回答朱若琳的问话,他的肚子已经饿得发咕咕叫,朱若琳的肚子也比他好不到哪去,现在最重要的是先填饱肚子。他伸手把‘食物重组器’里的食物连盘托出,撕掉两个鸡腿递给朱若琳,自己把剩下的东西并骨头一起嚼嚼咽入肚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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