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启示(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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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天看过清洁员默默无闻的工作之后,天渐渐的发亮。开始有一些学生陆续的从家里出来,走上街头。
韦天观察着这些小学生的穿着,顺着他们的来源方向摸了过去。这个方向的尽头是一些郊区的租住区,建筑都是些差次不齐的三、四层楼房,非常的陈旧。整个村落的楼与楼之间只有不到3米宽的小巷作为街道,楼前的门面房却成了做生意的地方。这里的住宿很便宜,是外来打工者最喜欢住的地方。但是环境实在差了点,韦天小心的越过窄窄的满是污水、污泥和垃圾散堆路道。早上那些卖早点的人都已经张开了小摊子,大声吆喝以吸引来往的人群的注意。这些小生意人都是些郊区的本地人,一面靠着租子过活,又在熟悉的地界架起小摊子赚点这些打工者的外快。在这个地界,那些城管和工商部门是管不到的,所以也就免了给国家上交的所有税收。而对于外来人就不一样,这里的本地人对外来人的比较排外的。
看着那满是香气的油条和白花花的豆浆、糊辣汤,韦天也不禁咽了口水。家里的早点大多是自己家做的,或者靠定期送来的牛奶和面包,一般接触不到这些美味的。许多的顾客吃完早点后,递过五毛或一块钱,赶忙着去工作。韦天觉的一切都是那么的陌生和新鲜,原来他们是这么赚钱的!
“小兄弟要来点什么?我这的东西绝对的好吃,而且还很便宜哦!”韦天刚走过一个小早点摊时,摊主热情的拉住韦天介绍起了自己的东西,满嘴的口水让韦天这个爱干净的人来说简直是折磨。
“不用了!”这明显是这个村子里的本地人,满口的关中口音说的飞快,而韦天下意识的拒绝了。自己是要来看这些本地底层人们的生活的,虽然很想和人们凑在一起吃个香气和新鲜,但是时间不允许。
“哦……”摊主一听不是自己的顾客,干脆转身不再理会,转而又对下一个过来的人说着同样的话。
这条街道此时渐渐的拥挤起来,越来越多的民工和小贩都充斥到这里开始了一天的生意。韦天好不容易穿过这些小吃摊,一路上都是穿着朴素的民工。男人几乎一个个糟乱着头发,上面灰尘和头油胶合在一起,显然是每天忙的没时间来讲究这些。一身极旧的蓝布或绿迷彩,显然是平时工作时穿的,也是破旧不堪,脏兮兮的,让人一见就不敢靠近。
韦天总算见识到所谓的最底层的人民生活状况,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都是真的。发展到2122年,时隔100年,21世纪的境况竟然还在22世纪重现!难道这100年ZG的腾飞是吹嘘的吗?每年人们关注最多的GDP达到20万亿美金也是吹捧出来的?
这起码连ZG大多数的群体的生活都是没有保证的,谈何国家的建设和人民生活水平的极大提高,人均GDP直追发达国家云云?
韦天对眼前的现实完全疑惑,又好像在做梦。是虚幻,而不是现实。韦天决定上前问问,以解自己心中的疑惑。
快要走到街道的尽头,韦天终于找到一家看似工人家庭作派的小摊。这里靠近了村子的最末端,行人比较少,建筑也是比较简陋的。门面房前搭了个塑料棚子,底下摆放些小物品。摊主是一位脸色灰苍的大娘,她正在整理货物。手是极其粗糙的,一块块的象的树皮凑起来的,看起来非常的吓人!穿着只是比那些民工好点,不过也是地摊上极其便宜的那种。
“阿姨,你好!你这每天的生意好吗?”韦天看她似乎忙的差不多了,走上前去鼓起勇气问了一句。陌生人突然的问这个,听者就会警觉,这是一般人的反应。但是这位阿姨抬头一看是个小伙子,只是淡淡笑笑,那满是沧桑的脸上让韦天觉着有点不敢看。
“也就凑合着吃口饭吧,这些个东西没多少人会要,也没多少利润!只比外面打工还是要好点……”挤出一丝的笑容道,之后又开始忙着搬这搬那,没功夫理韦天。她看的出来,象韦天这种身上穿的都的好衣服的孩子,家庭很定错不了,根本就不会在意这种地摊上的便宜货,所以也就没问什么,继续埋头忙碌.
“既然生意也不怎么好,为什么要出来呢?”韦天还是不很理解他们的行为,电视和新闻上经常说着对农村的建设云云,每年都会投入大量的资金去扶贫、去提高农民的生活水平,应该说农村里至少比现在这种状况要好很多!这也是韦天想不来的。
“哎,家里还有孩子要,在我们那的教育是没希望了,只好出来一边赚点小钱,一边供着孩子接受好点的教育!我们这一辈子只是知道在地上刨,也耽误了一辈子,但孩子们可耽误不起……”“到小城市生意不好做,到大城市里我们又没什么本事,还好人多!日子也只能这么过着……”说到这些她的脸上有了一丝的活力,韦天想的出来,她是寄希望于自己的孩子。这里似乎有很多要忙的地方,韦天不再好意思继续打扰她,转身离开了。

韦天默然,这已经说的很明白,生活对于他们来说就是这么的艰难。理想和现实相比,差距总是那么的大!
韦天看她忙碌的很,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效果,没有继续叨唠,韦天转身离开。这是一个底层生活人家的缩影!
这时远处一阵吵闹声吸引了韦天的注意,似乎是在吵架。韦天走了过去,想看的究竟。这是一处本地人的早点摊,看起来象是摊主的人和一个民工争吵的面红耳赤,周围围观的人只是小声的指指点点,却也不上前分开,任由俩人你推我,我推你,一阵的撕扯。
“你明明还没给我找够钱,就准备让我走人?你还差我一块,如果不找,我今天就和你耗在这了!”那民工一阵的怒吼,情绪极度的激动。“你这不是讹人么?!做生意也不是你这样做的,怎么,看我是外地人就好欺负么?”
“你说谁讹人了?啊!我看是你在讹人!给你找多少钱才够,让我多给你一块么?没门!老子还不是被吓大的,让你这么喝来喝去!走!我们这就见派出所去!看到时候谁有理!走!”看周围人多了起来,摊主越说越起劲,干脆一把拉住民工汉子吵着去见派出所。
“你等着……”民工顿时焉了,面色红红的恨恨留下一句话走了。在这个地方呆的时间长了,就知道这里的人情世故。这派出所有和没等于一样,总是为这些本地人护驾,外地人若是没有什么靠山或者不送礼,那你去还不如不去,不管有理没理,一句骚扰治安,首先罚款。一罚就是上百,为了一块去招惹一百的损失,怎么说也是划不来的,干脆这次认栽了。
韦天在摊主得意的时候,早已经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听了个仔细。不过说这些实话的人都是些不敢招惹事情的人,只在一边小声的谈论着。
“哎,没事去他(摊主)那做什么?都知道了他是那样贪图小便宜的人了,还不忘记性,活该呀!”一个本地热愤愤说着,却是为民工报不平。
“谁说不是,派出所所长是他女儿的相好,这事可就黄了,任谁也没办法!若是进去告人家,哼哼,首先给你罚个几百款,怎么说都得不尝失!”另一个人说道。
“小声点,你们还是不要说了,让他听道,又要找你们麻烦了!这种事呀,睁只眼闭只眼!就当作没看到……”旁边一个人看俩人说话声音渐渐高了,赶紧劝说。
这么一说,所有的人都散了。
韦天自始至终的静静将这一席话听了个完满,却是对那个民工的报不平,更加不耻的是对这个城市人的厌恶。
韦天没心情在这个村子呆了,再听下去自己也会羞耻的。典型的欺软,典型的底层生活写照!却是最说明问题。几乎是老掉牙,却活生生的发生,韦天这个城市人,今天总算见识到了在他们那个世界之外竟然还有这么个第二世界!
爸爸的烦恼让自己知道了钱的重要,这件自己第一次见到的典型事件又让他认识到了权与钱的重要!说白了,有钱好办事,有权更好办事!
韦天一言不发的出了村子,没心思去注意街道上的其他,径直回了家。
自己将来肯定要做个有出息的人,最好是那种不受钱与权约束的人!有大钱的人大多是各国的超级富豪,有权的人却是各国的政要!然而俩者在ZG这个特殊国度来说显然是不现实的,在21世纪初期ZG就要求那些从商的政要彻底的摆脱那些令人容易腐化的商业,连带亲人也受到这样的待遇,不然让你打道回府,一生的政治生涯就要结束了。
韦天小小的心灵狠狠的想着。只要自己将来有本事,爸爸和妈妈就不会受气,更不会为了钱而发愁!
对于韦天一整天的巨大反常,韦义和柳燕心里焦急,但是又无可奈何。儿子是他们心头的宝,以前遇到这样的事情他们都尝试过开导,但是儿子比较会体贴人,都是笑着应对他们,却也不会说出有什么想不开事,过个俩天也没事了。久而久之,韦义和柳燕只能干瞪眼,等待儿子想明白的时候。
整整一天,韦天除了看些书之外,就在那发呆,满心充斥的都是怎么去做个强人。晚上爸爸妈妈依旧回来的很迟,韦天在和他们打过招呼后早早的上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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