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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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历1251年,金正章七年,宋乾熙三年,秋八月,宋国都城临安。
此时的临安城,在经历了近十年相对平稳的日子后,又为一股浓浓的肃杀之气所萦绕,虽没有宣布戒严,里弄的地保以及衙门的差役们,也没有出来挨家挨户的要求民户不要上街,可是街头遍布的军卒就已经很能表明城内局势的严重性了。要说那些地保、衙役们为何没有来通知,久居临安城的老住户们只能理解为:就是身为朝廷小吏的地保和衙役们此时都不敢上街。
宋国第一权臣、宋楚国王、右丞相兼枢密使、正一品太尉、天雄军节度使、两浙宣抚使兼两浙诸州府经略安抚使、判知临安府事的郑损,今天出奇的在午时以前从卧室内走出来,出现在府中下人、部属的面前。
这些年来,郑损郑大人崇尚无为而治,将手中政务、军事通通交给了部下们去打理,自己一个人在府邸内享用着那些以选充后宫名义从全国各地征集来的美女,再不就是饱尝口腹之欲、沉迷在美食美酒之间,或者带上美女家人们到位于府邸正中的七层藏珍楼内,赏玩各地部属或者朝中官员为讨好他而四处搜集来的奇珍异宝。在宋国右相大人看来,不想北伐的他,如今在这个世上只有一件事能够引起他的兴趣了……
今天,郑损如此勤快的出现在众人面前,自是为了那个让他无数次午夜梦回的事情。比之当年初倨临安时肥硕了不知多少倍的身子艰难的移出卧房,难得站在门口处享受下正午阳光照射的他眼光一转,不由得冷哼一声,将几个瞟着眼角偷看卧房内那五个春光大露美女的部属、家奴吓得心神俱震,慌张的收起了那色色的目光。
对于下人的举动很满意,更对于自己此时威权感觉良好,要知道,刚刚几个人中间可是有四五个朝中三品以上的大员存在,只怕就是皇帝也无法让他们如此胆战心惊吧……嘴角上翘,自得之色充斥脸上,虽然已经掌握朝政十余年,对于那件事情也再无法忍耐下去,今天必须作出决定了,郑损在心中暗自打定主意。
本来,按照宋国右相的意思,那件事当初将孟珙逼走后就应该抓紧时间去办,根本没有必要拖延如此之久的时间。可是,被他倚为心腹的几个人总是说时机尚不成熟、时机未到,再有就是什么人心未附不好仓促行事,说的郑损心烦意乱,也让原本志得意满的右相大人心中不禁揣揣起来,甚至有些时候有些懊悔如此简单的将孟珙逼出京城临安,且将其置于一个无法控制的地方,虽然宋国陈国王、左相大人的地盘因为金宋一北一南的钳制无法拓展,但是无形中对于郑大人也形成了一个潜在的威胁,若是无法解决好与孟珙的关系,郑损始终不敢安心进行他心中的那件大事。
跺着方步,慢悠悠的走到了书房内,这个地方郑损郑大人来说,已经甚是陌生,上次过来这里是什么时候了?郑损在心中回忆许久也无法想起,最后索性放弃了这个念头。
将自己庞大的身躯撞入躺椅之上,上好楠木制作、又经过刻意加固处理的躺椅也不禁发出吱吱的抱怨声。嘴微微张开,自有一名侍女端起茶杯送到右相大人的身前,不需要自己动手,上好的茶汤自然流进郑损的口中,反是右相大人那只泛着油光的大手极不老实的在侍女身上胡乱摸索着,放在躺椅上的一对比之即将出栏的生猪还要粗上几圈的腿早有侍女进身过来轻轻为其捶打。秋日的临安仍然带着几分炎热,躺椅边上当然少不了两个年轻美貌的侍女为“操劳”的右相大人打扇乘凉。
舒舒服服的享受一番,手上感受着侍女年轻充满活力的肌肤以及那饱满的乳峰,再想到这个侍女乃是专门派来在书房伺候,应该还没有经过右相大人的临幸,霎时,郑损的心中欲火冲天,摸索少女身体的大手用力抓捏着那蓬勃的**,将侍女向自己的**引去,另一只手不自觉的摸向自己的裤带……
就在宋国右相大人就要在书房之内,当着数名心腹手下面前表演一出活春宫的时候,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将那即将上幕的好戏打断。右相郑大人猛然想起,他尚是身在书房之内,并且身前站立着数名心腹手下。冷眼看下那个提醒自己的人,原来是自投诚过来后一直他被视为心腹的李全,此时这个当年被韩璐羽撵的抛妻弃子亡命宋国的金国盗匪头子,已经是官拜开府仪同三司、枢密副使、兵部尚书领宁**节度使,虽然官衔比之数年前没有多大变化,可是爵位却在右相郑损的提拔下扶摇直上,此时已是堂堂的平阳县公。
“是平阳县公啊,呵呵,许久不见,你的身子看起来不大好么。”郑损笑呵呵的望着李全那红光满面的身子道。

“呃……”不知应该如何回答才好,李全索性转移话题,直奔今天的议题,“回禀右相,杨大渊从荆襄回来了……”
“哦……大渊回来了?”郑损这才注意到身前的杨大渊,转头道,“大渊何时回来的?为何不尽早向本相汇报?”突的发现部下身上满是黄土和沙尘,不由得用手掩面,大声斥责道,“杨大渊,你就这样一身泥土的来觐见本相么?还不给我滚出去,清理干净再回来。”
一路打马如飞赶回临安的杨大渊,心中忧虑自己的任务,是以尚未来得及洗去身上的尘土就来到相府向郑损汇报,谁知宋国右相大人竟是如此恶言相向,心中一阵委屈,却惧于郑损的威势,也不敢解释什么,躬身一礼后向书房门退去。
“大人,”看到杨大渊来不及说一句话就被郑损斥责出去,李全急忙出言劝慰道,“大人,杨大人虽然衣冠不整,却也是忧心右相的大事,一时失礼还请右相见谅,不如等杨大人汇报此行的经过后再让杨大人下去清洗……”
不只是李全,一边的贾似道也同声附和,两个主要心腹的话引起了郑损的重视。只见宋国右相的头微微一点,算是认可了李全的建议,对杨大渊道,“你给我到门口处讲话,不得离我太近。”
杨大渊满腹委屈的走到书房门处,大声回话道,“回禀右相,小将这次前往襄阳,亲自拜访了左相孟珙大人,也将右相的提议上呈给了孟珙,许他大事成后两方结为盟好,若金国来攻便彼此援助以为犄角之势。谁知……谁知……孟珙那厮不识好歹,不单将小将责打一通,还口出狂言的说……说……说……”□讲到这里,杨大渊胆怯的望望郑损,却是不敢再说下去了。
“孟珙那厮说了些什么,你倒是说啊!”看到部属吞吞吐吐的样子,郑损一拍□躺椅的扶手,大声问道,“你这个混蛋倒是说啊,孟珙到底说了什么?”
杨大渊撩起眼皮瞧瞧上司的脸色,却仍旧不敢说。他这个样子将郑损气的有些急了,摸向手边的物事,也管是什么便向着杨大渊扔去。“啪”的一声,以及杨大渊“唉攸”的叫声,让众人震惊的看过去,原来郑损拿起的是那支景德镇精致茶碗,而且投掷的极为准确,正好打在杨大渊的额头。任杨大渊脑袋如何坚硬,也抵受不住这样一击,不单茶碗破碎掉,就是杨大渊的额头也被打坏,鲜血咕咕的流了出来。
事到如今,杨大渊再不愿讲话也不得不说了,他快快的道,“那孟珙说,右相是残暴不良的混蛋,是谋逆乱国的贼子,是无君无父的王八蛋,生孩子没**,不单会死无葬身之地,就是后世子孙,也会男的生生世世为奴,女的代代作那被人骑操的婊子……”
等到杨大渊说完,书房内反是没了声息,不止是郑损呆呆的站立起来,就是李全、贾似道等人也不敢置信的望着杨大渊。虽然孟珙是武人出身,言语之中是有些粗鲁,可他毕竟是宋国堂堂的左丞相大人,竟会在使者传信之中用如此粗俗的言语,也算是古今一绝吧……
倒是李全混不在意,他乃是盗匪出身,这样的骂人话在他看来实在是太文雅了,根本不值得一看。转过身子,躬身对郑损道,“右相,看来孟珙是指望不上了,不过若是大人行事,我相信,面临金国压力的孟珙也不会有什么太大反应的,除非他不准备要荆襄、两淮的地盘了。”
“嗯……”宋国右相点头同意,又转身看看一边的贾似道。
那贾似道乃是心思灵透之人,仗着姐姐被郑损接收成为私宠,几年来飞黄腾达,也是郑损眼前的红人。此时看到便宜姐夫望向自己,急忙表态道,“右相,全国上下,大小官吏,无不心向右相,只待右相登高一呼,大事可成。”
贾似道没有学问,又不是造反,什么登高一呼的言词都冒了出来。郑损心中好笑,却没有责怪这个机灵的属下,转眼看到了呆呆的站在门口的杨大渊,又想到了刚刚那番气人的言语,虽是孟珙所说、杨大渊转述,仍然让他火冒三丈,又抓起一个茶杯向着杨大渊掷去,“滚,你这个笨蛋,我不想再看到你。”
这次杨大渊可没有那么傻,看到郑损抓起茶杯就知晓不好,急忙扑身打开书房门抢步逃了出去。就在逃出书房的时候,他心中还在抱怨,“娘的,不说不行要挨打,说了更是将火气撒在老子头上,还要挨打,有能耐去打孟珙啊,就知道在自己家里装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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