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亦真亦幻男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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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底鱼兮天上鸟,高可射兮深可钓。唯有人心相对时,咫尺之间不能料。
————白居易
当老人看到《李天鹏生命中的三个女人》这本书时,立即想到这本书的原作者肯定是柳月寒。
原因之一:书中所描写的一个情节只有他和柳月寒二个人知道。老人记得那是二十二年前的一个七夕之夜,当时十九岁的十天鹏和十八岁的柳月寒又来到林中约会。
柳月寒望着天空的星星,若有所思道:“今天是牛郎织女相会的日子。”
李天鹏应了一声,然后随口道:“让我们就做一对牛郎织女吧!”
柳月寒嗔怪怒道:“不要,一年才见一次,感情岂不成了煎熬。”
李天鹏开玩笑道:“天天见面,看啊看,看啊看,白牡丹也看成黄花菜了,还要坚持看,这才是煎熬啊!”
柳月寒生气道:“你是不是和我呆在一起呆烦了。”说完生气的走了,以后一连几天不理李天鹏。
为讨柳月寒欢心,李天鹏想出一出浪漫之举,他偷偷的把家里所有的花都剪下来,撕成花瓣,然后约让师弟告诉柳月寒,说自己在林中摔伤了。
当柳月寒上气不接下气的跑到林中时,一个人也没有,正想离去,从树上飘下一阵花瓣雨,色彩斑斓,把柳月寒带进一个缤纷的世界,一个温馨的世界,一个多情的世界。
柳月寒说她一生都会记住这一刻的浪漫。
李天鹏剪花的举动被爱花的母亲足足骂了一个月。
原因之二:老人和百里云结婚的原因,柳月寒是知情者之一,而且当时听到这个消息时老人的心里感受只有柳月寒清楚,柳月寒愤然离开时的心情当然也只有柳月寒清楚。
原因之三:老人和殷秀秀在林中幽会时,曾被千里寻老人的柳月寒看见,当老人看到柳月寒时,柳月寒已伤心的躲开,不想见老人一面。
老人百分百确定这本书是柳月寒写的,但当他追寻柳月寒的身影时,柳月寒和他擦肩而过。
老人又像没头苍蝇一样在寻阳镇找了几天,一无所获。
老人想着自己还有重要的事要做,如果他和柳月寒有缘,自会相见,也就把这事放下了。
但当老人一闲下来时,就看那本书,心就走进他和柳月寒的故事里。
夕阳落山了,万物都披上了睡衣,老人才一蹦一跳的回到自己的木屋,老人经常早出晚归,正常回来时会带点草放到顶上晒,干了,用纸包好放到床底下。
老人远远的就望见吴希文像热锅上的蚂蚁似的不停的走走望望,望望走走。
“儿子,我不是经常这么晚回来嘛,你怎么急成这样子啊!”
“啊,我,那。”吴希文欲言又止,但不说又不行,用手指指屋里,支支吾吾道,“那,她,她,那。”
“我当是紧张我,原来是为别人啊,她是谁啊,我看看。”老人跳进屋内,竹床上躺着一位模样清秀的姑娘,脸色苍白,嘴唇乌黑,被子盖着的身体一动不动。”
“她怎么啦?不会有事吧!”吴希文又紧张又着急,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因为这姑娘不是别人,正是几天前他见过的,让他一见倾心的姑娘。
“你做什么啦?”老人逼过来,逼得吴希文向后仰成半圆形。
“不关我事,她自己昏倒的。”
老人见吴希文的神情不象是做过不轨行为的,便走向姑娘,
“这可如何是好。”
“你不知道怎么办就把一个姑娘弄到我屋里,你想害死我啊?”老人道。
“我,小生我,我、、、、、、”吴希文言不成语。
“点灯,关门,不是,关门,点灯。”老人命令道。吴希文不知何意,照做。
“姑娘的衣服扣子太紧了,松了它。”老人道,为姑娘搭脉。
“这,男女授受不亲,小生实难从命。”
“啊!你说这姑娘昏得也真巧,恰巧昏在竹床上,昏倒之前还为自己盖好了被子。”
“小生是不得以而为之。”吴希文脸胀得通红通红的。
“那就再不得以一次吧。”
吴希文颤颤抖抖的为姑娘松了一个扣子,老人“吱”的笑了一声。
“此事不可以外传,不可以外传。”吴希文结结巴巴道。
“好,我一定不跟别人说,我跟这位姑娘说。”
“啊_”吴希文吓得直往后退,他身后的那张桌被他推了几步远。
“逗你玩的,我就喜欢看你傻乎乎的样子。”老人笑道,走向里屋,一会儿拿出一包针灸用的针。
通过十几天的相处,吴希文发现老人在装疯,因为他通常在外人面前发疯,在自己面前就一个正常人,说话有条理,做事有分寸,但是他不相信他也懂医术。

“你会吗?”吴希文一点都不放心,眼前这位可是自己心仪的姑娘。
“我不会,给你用的。”老人做一个递给他的动作。
吴希文连连摆手。
“那我试试。”老拿出一根针在火上烤。
吴希文忙十二分担心道:“人命关天啊!”
“老天忙着呢,哪有功夫管这闲事。”老人笑,“你先出去。”
吴希文正要抬腿,老人又改变主意,盯着吴希文的眼睛道:“你知道什么叫十二经脉吗?”
“先生不曾教过。”吴希文答。
老人又看了看吴希文的眼道:“那你帮我忙吧!把这些针拿到火上烤。”
“你,您,千万不可胡为。”吴希文有点害怕,潜意识中觉得老人应该懂一点。
“医得了病,医不了命,我要是治不了她,那就是她命该如此。”说完一针刺下去,刺得很随意,好似针下去的不是人,而是桌子,椅子,筷子等不足惜的东西。
吴希文好似自己被扎一样,身体紧缩。
“瞧你这出息,她只不过是急火攻心,肝阳上亢加劳累奔波才昏眩的,只要针刺凤池、肝俞、贤俞、行间等几个**位就可以,你放心,她一会就醒了。
吴希文越来越觉得这个老人很怪,他身上一定隐藏了很大的秘密。
“快点啊,针都被你烧断啦!”老人催道。
一个时辰过去了,姑娘还没醒。
“儿啊,你是不是没见过女人啊。”老人调侃道。
吴希文知道老人又要取笑自己了,低头不语。
“儿啊,离人家姑娘远点,口水都要流到人家脸上了。”
吴希文不好意思的往后站站,一会儿又把头伸向前看看姑娘。
老人“哧哧”直笑,道:“你可真是我的儿,这都遗传。”
“她,会不会、、、、、、”吴希文没有勇气把那“死”字说出口。
“会什么啊,你看啊”
姑娘睁开眼。
“她醒了,她,醒了。“吴希文笑得脸比刚才宽了一圈。
“啊,醒了,醒了。”老人拍手大叫道,“儿子很真能干。会救人了。”
“我,救人?”吴希文不明白老人为什么把所有的功劳推在自己身上,脸收缩得比刚才小二圈。
“这位公子”姑娘挣扎着倚于床头,道:“小女子叶文惠多谢大哥救命之恩。”文惠想起身答谢,吴希文见她身体虚弱想阻止她起身,但又怕肌肤相触,有违大体,一时着慌,手足无措。
文惠艰难的扶床站起,欲作揖行道谢礼,但身体太虚弱了,站立不稳,重心前倾,吴希文想扶她,又碍于男女有别;不扶,文惠会摔倒,就在他左右为难之时,后背被人推了一下,身体前倾,情急之中把姑娘抱在怀里。后面的老人捂着嘴笑,那声音似老鼠终于偷到了花生米,得意忘形。
“咚”的一声响,门突然被撞开了,一个黑影穿门而入,吴希文只觉得一股冷风刮向自己,接着胸口中了重重的一掌,吴希文腾空跌落在墙角。
吴希文眼前金花四溅,嘴角咸咸的。用手一摸血,看看,是血,吴希文天生晕血,但这种情况他还是撑住了,他定睛一看,这人他认识,就是几天前见过的那个很怪的出谜人。
“儿子,儿子。你没事吧”老人很紧张的走过去。
“伟强,你错怪好人了,是他救了我。”文惠吃力道。
伟强看看吴希文,顿时一脸的愧疚,他走向吴希文。
吴希文吓得直往后挪。
“这位小兄弟,我刚才对不住了,现在我向你赔罪。”说完掌击前胸,鲜血旋即从口中喷涌而出。
吴希文终日以书为友,哪见过这场面,刚被老人扶起来的他又晃晃悠悠的倒下了。
吴希文这次撑不住了。
“儿啊,儿啊,睡觉去床上眼睡啊。”老人抱着吴希文拍打,伟强帮忙把吴希文抱上床,老人围着吴希文逗闹,一副神志不清的模样。
伟强和叶文惠满脸愧意。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五日的休养,伟强的精心照顾,文惠的身体已康复。甜甜的笑时时浮现在她的脸上,冷骏的伟强也偶尔露出几分笑意,一切都可表明世上又多了一对情投意合的男女。
吴希文看看这个伟强,想想老人,都是谜一样的人,也许别人看他,也是个谜,也许这世上每一个男人都是个谜,揭开谜底的那一天,也是这个男人离开人世的日子,所以他叹道:“真是亦真亦幻男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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