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生死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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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子习昏迷之后,被刘子轩送到了西门弄涛的房间里面。西门弄涛、许珂、刘子轩、夏妍、韦鹏宇五人都在他身边。大致情况是:刘子轩是主动陪着他的。许珂和夏妍还有一些爱心——特别是对身受重伤的人。西门弄涛觉得如果不来实在对不起救命恩人,所以也来陪他了。而韦鹏宇是见别人都来了,实在不好意思不来陪着苏子习,所以也来了。
以下是苏子习昏迷的时候说的话:
“黄姑娘,我不怪你。是我自己不好……”这句的解释众说纷纭。韦鹏宇认为苏子习就像自己猜想的那样,不但“劫色未果”,而且还损及己身。西门弄涛认为黄逸实在打不过了,撇开苏子习就跑,还好苏子习运气不错,断了胳膊就跑出来了。刘子轩认为武当弟子大义凛然,为了救人,损及自身也再所不辞,苏子习虽然生命垂危,但是已经不愧为武当派的门下了!许珂认为苏子习过于逞能,就像西门弄涛和韦鹏宇一样,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总是要逞能,以至于自作自受。夏妍根本不了解苏子习,但是爱心却是极强,心里想的只有:“这人真可怜,断了一只手……”
“师父,我以后不能再陪着你老人家了……”这一次是对詹太清的隐藏感情总算发生了流露,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鸟之将死其鸣也哀”。
“子空大师兄,切记‘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这句大约是他在睡梦当中梦到了周子空,还以为自己回到了武当派。
“方太冲!你烧饭又用了上次武当派协助官府没收的海沙派的私盐吧,味道不对嘛。”他好像在做一个大梦,游览当年去过的地方。也许,梦醒的时候,他便死了。
“石子宁,你再打小报告呢!”刘子轩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苏子习居然还想着和同门之间的那些小小矛盾。人都快死了,还想这个,不是过于小气,就是过于大度了。
苏子习安静了一会儿,然后,他的话又换了一个主题:“娘,我马上要来见您了。爹和弟弟在那边怎么样?他们在那边生活是不是比这边舒服多了?”刘子轩又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苏子习从来不肯和他谈及自己的父母,原来他的遭遇竟然如此悲惨。
刘子轩说:“子习,你要挺住,你不能死。”
苏子习突然说:“是子轩?你才要死了呢!人哪有那么容易死的?像我师父詹太清,和那个钱千树打架,非但没事,还把钱千树杀败了……”
刘子轩想到:“苏子习怎么突然改变了自己的想法?他不是不喜欢自己师父吗?没事还去向刘太乙偷学几手。”随后,他又意识到:“苏子习终于变了。虽然是临死,但是总算变了,这是好事情。”
苏子习突然大叫:“师父!”
刘子轩说:“子习,你有什么要和师父讲的,我来传达。”
苏子习说:“师父,我对不起你。我向刘师伯偷学功夫,没有告诉你……”然后,苏子习又昏迷不醒了。刘子轩和西门弄涛一起叫道:“子习!”但是没有什么反应。
过了一会儿,苏子习还是没有什么反应,但是呼吸尚在。这时,韦鹏宇的三个从人回来了。其中两个大汉架来了一个老先生,余下一人在前开路。
当先的人说:“公子,医生请来了。”
韦鹏宇说:“好……”
那老郎中却怒道:“难道你们这叫请吗?”
韦鹏宇说:“马上我付你诊费,按正常情况的十倍算。我现在付给你。”然后给了老郎中一张十两的银票。

西门弄涛接着说:“汪先生,实在对不住了。我们的一位朋友身受重伤,希望你给他医治。”
汪元玉说:“好。”他看了看苏子习的伤势,说:“断臂本来可以医治。但是此人失血太多,想是没有及时治疗的结果。现在,只怕救不活了。不过,若不是有人及时包扎,你根本活不到现在。我给你开张方子,可以让他稍微多活一阵子。”然后,他开出一张药方,上面全是人参、何首乌之类的名贵药材。
刘子轩知道苏子习只怕真的没救了,又叹了一口气。
这时,一个武当派弟子正在死去的时候,别人在干什么呢?
楼下又传来一群珠宝商掷骰子赌钱的声音。隔壁唐正的房间里面,唐正似乎还在和那个女子做着那件苏子习闯进他们房间时他们正在做的事。还有更多的人,正在安详地睡觉……那么,詹太清在做什么呢?
武当山,夜半。
詹太清在和太虚道长下棋。詹太清说:“太虚道兄,你说子轩和子习在外面会不会出什么事情?”
太虚道长说:“希望他们没事。”
詹太清说:“我怎么老是觉得不对劲?今天就是睡不着,才找你下棋的。”
太虚道长说:“嗯,在外面是会出事情。你还记得我们当年出山的时候?”
詹太清说:“对,我们比现在这几个孩子可能还要自大一些,简直是目空一切。”
太虚道长说:“后来,我们遇到了危险,我们这些侠义道的人还是一个自称不是侠的人救的。对吗?当时,以你的力量,完全不足以战胜钱千树,而我已经身受重伤,却有这么一个人来帮我们……”
詹太清说:“对,江非侠。我们两人是江非侠救的。但是江非侠……”
太虚道长说:“没有什么但是,如果不是他。你那第三掌不还是太轻了吗?”
詹太清说:“唉,都是往事了。就不要再提及它们了吧。可是苏子习他们运气会有我们这么好吗?万一……”
太虚道长说:“还是继续下棋吧。”说完下了一个子。
詹太清说:“你看,我这两子就像子习和子轩一样,深入险地了。”他突然在几乎已经被太虚道长的白棋困住的一个黑子旁边又放了一子。
太虚道长说:“子习子轩……没事,他们运气一向不错。比如,我的子便是他们的困难。”他一子封堵詹太清的棋子。
詹太清说:“唉……不知能不能逢凶化吉。”说着,他又下了一枚黑棋。
大约过了一盏茶功夫,詹太清居然把自己的黑棋下出了两个眼,可惜一个却是假眼。
詹太清说:“总算下出双眼了。可是怎么是假眼?”
太虚道长说:“假眼说不定就可以变成真的眼。你还是有望把棋下活的。”
詹太清说:“我有办法了!”他本来一直将棋子往外冲,突然一子落在太虚道长的似乎稳拿的目里面。
太虚道长说:“詹师弟,这招棋不错啊!”他试图不让詹太清在自己的控制范围内制造一个眼,但却失败了。詹太清总算下出了两个眼来。一眼死,二眼活,这已经很明显了。原来太虚道长的棋大占上风,但是詹太清的棋冲进他的腹地之后,强行抢走了不少目的位置。
詹太清有点得意了,说:“怎么样?能活!”他却不知道太虚道长在让他。太虚道长暗暗决定:“刚才你以物喻人,我怎么能不让你呢?但现在我得给你看几手真功夫了。”
苏子习此时又如何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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