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三千罪墙(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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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聪忽地精光一湛,手指运劲一弹,道:「无论如何,月公子得留下!」明珠如箭,笔直一道金光,直射向孤焰胸口,画儿飘身而至,长剑急挽半朵兰花,柔软的剑身轻切明珠斜侧,巧卸力道,她心知失聪内力在自己之上,不硬接挡,只改变明珠方向,明珠「嗤嗤!」作响,旋而朝向失明激飞而去
失明虽目不能视,但听声辨形,金轮一振,「叮!」声震耳,明珠返射回画儿纤腰上的「京门」!
孤焰眼见画儿身在空中不能挡避,喝道:「『晓兰凝露』!」画儿得主人指点,手上剑花从容自若的划个小圈,以剑气迫使念珠在圈中急急旋转,化去劲道,长剑向外一撒,「咚!」明珠忽失了四方牵引之力,瞬间落地,画儿也同时飞回,长剑横胸,挡在孤焰身前。
失聪微愕,右手五指一张,内力吸纳,已收回明珠在手,四僧见画儿是个娇滴滴的小姑娘,不忍下杀手,只想教她知难而退,想不到她剑法如此灵巧。
失闻忽道:「月公子如肯留下,百年之内,绝不取其性命,小姑娘若一意孤行,只怕眼下他身子就受不了圣光侵体。」
孤焰寻思:「若不答应,我和画儿都得命丧此处,他们不知,只需三十日,我功力即可恢复,届时再难困得住我,不如先答应留下,再与之周旋,但万一他们於这些日子中废我五识,就不大妙了,何况大丈夫出言,岂可无信?」
小姑娘遇此阵仗,已然胆怯,回望孤焰,见他竟以手指血滴疾书於衣袖,心中柔情顿使勇气无限,跺脚道:「公子,你别答应,咱们不要那钵了,反正那些人不救也罢!」孤焰忽撕下衣袖塞予她。
画儿未及细看字条,失言耳听画儿所说,更觉二人乃假意救人,蓄意欺骗,腹语喝道:「梵海伏魔阵!」降魔杵一竖,夹着庞大金光气劲,倏然点到!
画儿一咬牙道:「臭和尚,有什麽本事,全使出来吧!」剑身一抖,无数剑花霍然洒出。
失闻轻叹一声,伏魔网大大张扬,挡去孤焰後方退路,但见降魔杵棒端向着画儿头顶,风狂雨骤般急点而至,除了失言本身雄浑沛然的内劲外,尚含有梵咒法力,刚猛无俦,内中更含有无数变化後着,画儿虽不惧金光圣气,也感泰山压顶之重,孤焰在其身後,更是气息窒碍。
其余三僧见二人不听劝,再不留情,蓦地四僧全身内力大作,都似染了一层金霜,手中兵器相互辉映,天地间金光大盛,梵海伏魔阵乃刚柔互辅、阴阳相济的阵法,降魔杵至刚,伏魔网至柔,大明金轮至阳,无上明珠则为至阴暗器,两两配合,四方呼应,形成无可撼动的天罗地网。
画儿使出「沅芷礼兰」,长剑向天挺出,朵朵兰花晶芒绽放,方挡住降魔杵当头落雨般点击。
失聪手中无上明珠已暴雨射至,向二人打去,封住所有退路,无上明珠受其内力牵引,悬浮空中,交互射出犀利金光圣气,形成前三、後三、中三、左三、右三,九九之格,将二人重重锁在其中,孤焰只感气血翻涌,胸口隐隐抽痛,额上汗滴涔涔而落,明白心脉在圣光压力下,随时会暴裂,勉力颤声道:「『翡翠兰苕』!」
画儿旋身而起,招势轻飘幻化不定,剑身隐没,只余千点剑尖飞舞,犹如落花片片、满天清光,向九九念珠尽数洒去,四、五念珠,受点点剑尖冲击,纷然跌落,形成破口,孤焰闪身而出,疾喝:「『芳兰当庭』!」
画儿得孤焰之令,不用思索如何拆解,变招精快无伦,剑光炫起一片灿烂,卷起千层雪浪般,横扫余下明珠向四面八方飞窜而去。

失聪一惊:「此招甚是高明,教我无法尽数收回明珠,再不能形成九重锁。」大袖一拢,内劲吸纳,将近身丈余的念珠尽揽入袍中,仍有二珠已收之不及,向北飞去。
此时呜呜之声大作,两圈金轮一前一後破胸而至,正是失明运劲脱出,二人见他金轮飞至,势道极为阳刚,含着灼灼热气,扑浪而来,画儿弯身向前扑去,身後的孤焰则反向仰身避过,精灿双轮恰好於胸前划过,在空中打了一转又飞回。
失明足尖一点,身形前挪,左手接住一轮,眼见画儿剑尖已迫至咽喉处,左手掣轮挡住来剑,右手隔空运气勾返另一金轮,击向她背心,前後夹击,画儿大惊失色,只觉一股焚风巨浪的劲力涌向自己,若要中得实了,当场便要肉炙脊断,耳听孤焰喊道:「空谷幽兰!」心中一楞:「此时怎能使空谷幽兰?」这一想只电光火石,眼角余光见孤焰拔身而立,手作剑使,於一旁指导她,但孤焰只比划样子,并未运行内力,招式显得十分软弱。
画儿大喜:「原来如此。」她身形瘦小,在二轮夹缝中,扭身冲天拔起,在半空中翻了个斛斗,左足在竹枝上一勾,身子已然定住,竹枝细软,被这麽一站,犹似波浪般上下起伏,她白袖轻衫,身形飘逸,居高临下,藉着竹枝的高低起伏,暗自调匀丹田中紊乱的真气。
只见地上回击之轮撞向失明自己,失明忙举左轮迎档飞来巨轮,「叮!」一声巨响,两轮交击,溅出火花。
失聪不让画儿稍有喘息,身形拔起,袍袖拂风,稳稳定在另一竹枝上,劲贯足尖,原本该摆荡不定的细软竹枝竟纹丝不动,足见他内力精纯深厚,收放自如,与画儿相距三尺,大袖开展,再次反吐,成串明珠如水柱般,激射而出,连续打向女娃的「腹结」、「大横」、「带脉」…等。
画儿左足一顿,藉竹枝重压下的反弹力,将自己如飞鸟般远远抛至另一竹枝上,避开鱼贯而来的明珠。
失聪右掌再度发劲,碰然击向成串射出的无上明珠,明珠於空中转向,再度往画儿落点处奔去,失聪顺势一提真气,足下迅捷点过无数竹叶,已然追至,与画儿相距又不过三尺,画儿掌拍竹干,藉竹枝急急荡开,飞越数尺,失聪只凭本身轻功,又已追至画儿身後。
只见苍翠竹林间,一白色身影飞来荡去,灰色身影,始终紧随其後,相距不过三尺,画儿胜在灵巧机变,失聪又不忍对其下杀手,一时之间,竟也追逼不上,但若论内力,时候一长,画儿终要落败。
画儿心中大急,暗骂:「这和尚怎地阴魂不散?」偷眼往下一瞧,只见孤焰刚避过失言降魔杵之击,他虽不能运使内力,但步法奇妙灵快,也不会束手待毙,只是他才向左掠去,失明似乎也配合阵式方位,生出奇异玄妙的移动,大步一划,斜刺飞出,补上空隙,内力疾吐,先掷左轮,右轮脱出飞撞左轮,加速左轮前冲力道,梵咒之力使金轮如火球般滚滚而去,势如破竹,孤焰这一横移,炽热火浪早已恭候,眼睁睁地即要撞在金轮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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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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