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悲情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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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人世纷争,大自然的一切都是显得那么安静祥和,卡拉奇东郊海边就沉浸这样的宁静中:海鸟在低空飞翔,泛涌的海水退裸出橙黄色沙滩,在刚刚升起在东方的太阳照耀下,如同无数面闪光的金黄色镜子闪闪发光;沙滩渐渐升温,好似一张巨人的温床……浩瀚的大海中,一座孤岛影影绰绰,美伦美奂,让人疑是海市仙境……那正是斯卡尔的故乡,仙人岛。岛上只有一座渔村,叫郑方村。
斯卡尔矗立在海边,遥望仙人岛,动情地自语:“多美啊!多像乘风破浪的巨轮,如幻如梦,好似仙境!那上面住着许多仙人。仙人们飘浮于天海之间,穿纨衣,戴霞冠;阳光普照,祥云为乘。蓝花绕藤以为室,璧荷扶摇以为床;内有花香泌脾,户外耶林依依……近闻鸟鸣,远听仙乐,其乐溶溶,其情舒雅……”
他的眼里闪动着泪光,脸上呈现出越发浓重的思念与悲伤;泪花使他的眼前泛起晕光,清晰的仙人岛变得依稀朦胧……斯卡尔面向仙人岛慢慢跪下,又慢慢扑倒在沙滩上;他的身体在抽搐,海浪也泛响着悲伤的哀鸣,连隐藏到云彩后面的太阳也在天边颤抖……斯卡尔猛然跪直了,面向仙人岛高喊:“爸、妈,我回来了,你们的儿子回来!”
一辆轿车停在海边公路旁,艾胜堂下车走过来。
艾胜堂走近了,斯卡尔才站起来,戴上了墨镜。
“奥煞托、哭出来吧,哭出来会好过些!”艾胜堂扶着斯卡尔的肩说。
“为什么要哭!”斯卡尔悲愤地说,“我应该狂嚎,像世上最凶残的野兽那样狂嚎——那是给我父母、给我所有罹难的亲人送去的最美丽动听的歌声——我要杀光所有亡我一家的人,不管他是谁,躲在哪里!”
“我一直在追查凶手,可时至今天也仅仅找到两个受雇的杀手!”艾胜堂显得很遗憾。这种时候通常需要安慰,可他找不到安慰,站在他面前的毕竟还是个孩子,更需要安慰。
“库克和乌拉穆乐,不够,远远不够!”斯卡尔怕艾胜堂看到他脸上哭过的痕迹,说话时没回头。他过一会儿才能平静下来,那时才能用艾胜堂无法察觉的手法抹去脸上的泪痕。“这事不怪您,您尽力了,艾叔叔。我的仇人太强大,也太隐蔽,就算仇圣血空骑士部也仅仅察到五个上岛的枪手,却没有幕后主使人的任何线索。”
“幕后主使人?难道真有那么复杂!”艾胜堂心里发慌。他没想到那件凶杀案竟然比他猜测的还要扑朔迷离。
“您知道那天死了多少人吗?”斯卡尔总算转过身来,用充满感激又无比悲伤的眼神看着艾胜堂。
“郑方两家死了十三口,村里的其他人死了一百三十七人。难道还有别人吗?”
艾胜堂从不像其他圣血人,叫其他人猪罗人,他跟斯卡尔的父母一样,尊重所有人。
艾胜堂茫然地看着斯卡尔。他从没听说还有其他人死了,那天他亲自上过岛,而且中了一枪,差点送了命。
“七千人,至少还有七千人,都是空骑士部队的军人。他们在赶到仙人岛附近海域时突然遭遇袭击,仅仅几分钟,圣血世界最神奇的空骑士部队的七千人竟然无一幸存。你可以想象,即使他们的敌人是魔鬼,也要死上八百一千;也许还不只这个数字……”

“这怎么可能!”艾胜堂惊呆了。
艾胜堂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那样的事实:七千空骑士部队在几分钟内被人消灭了,而且对手没留下任何痕迹。任何人都难以想象,圣血人的空骑士部队七千人相当于美**队的二十万海军陆战队,半个小时就被人消灭,他们的对手是神还是魔!那样的战争场面恐怕比诺曼底蹬陆还要惨烈百倍……
“一切都有可能!从我穿越异界时空那一刻起,我就相信,一切都有可能!我也更加坚信,只要坚定信念,世上就没有做不成的事——我必须报仇,也一定能报仇!”
“难道你真的进入异时空了,就像圣血人传说的那样?”
艾胜堂再次惊呆了。关于斯卡尔升天的传说,他比其他人听到的更多;可他就是不肯相信孩子会离开地球,他相信斯卡尔一定隐藏了起来,迟早要回来为父母报仇。
“如果是说十三年前的双龙飞天,那只是传说;十三年来我一直跟老骑士生活在一起。老骑士不只一次见过您,也告诉过您,只是因为您为我担心,不肯相信。”
“你说的老骑士是什么职务?”
艾胜堂只知道那位时常把斯卡尔消息告诉他的老人是空骑士部队里了不起的大人物,却不清楚他的具体职务。
“他是仇圣血人空骑士总长,也可以说是主宰圣血世界命运的人。”
“那你呢?你跟他学艺,准备当一名空骑士!?”
艾胜堂很矛盾,他既希望斯卡尔能报了灭门之仇,又不希望他作圣血人骑士——圣血人骑士各个都是杀人魔王,也都是短命鬼。
“是的,空骑士没几个长命的,但我必须干——也许我生来就是仇恨的种子,必须用仇人的血才能平扶我愤怒的心!”
“那么——那么你说的十三前的传说又是怎么回事?”艾胜堂不想让斯卡尔永远沉浸在愤怒和仇恨中,就有意岔开话题。
“十三年前我的确被吹上了天空,但我看到的只是两股龙卷风。所谓的蓝龙是那股龙卷风里全是蓝色的衣服和铠甲,那不是空骑士部队的制服,而是时骑士部队;红色龙卷风里全是血,鲜红的人血,那同样是时骑士部队军人的血。应该说,是敌人在用高科技手段清洗战场时无意间救了我——天神保佑,他们竟为自己保留了复仇的种子——苍天注定要我杀光仇人,为父母报仇!”
斯卡尔缆着艾胜堂的肩,向岸边走。“艾叔叔、我要叫一个朋友过来,希望别惊到您!”他像自言自语,又像对大地说话,“花神、我的朋友,请过来吧,我有事要问你!”
他们面前的沙滩像喷泉一样突然涌起,花神从地里冒出来,向斯卡尔深深鞠了一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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