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神人无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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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路上,云天和天一道人都异常沉默。飞行过程之中,无数座仙山漂浮在九天之中,它们往往各有特色,各有洞天,让云天很是长了见识。
“师傅,这些漂浮在九天之上的仙山,为什么能够漂浮在空中呢?”
天一道人皱了一下眉头,回想了一下,最后才道“天地本来只是一个鸡蛋子,上是虚无,下是寂灭。宇宙之中,只有一界!也是最初之世界!那个时期,修士们称之为洪荒!”
云天惊奇的应了一声“洪荒世界?我以前看书之时,经常看到各家经典中有过洪荒世界的记载,就不知道这洪荒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天一道人笑了笑,指着前面的那些仙山说道“洪荒世界就如同我们现在生存的人界!只是洪荒世界之大无边无际不知多少里。后来,洪荒世界发生争斗,一场波及仙、神、人、妖、魔、怪等万物的灭世之战爆发了!你眼前的这些仙山,很多都是无主之山。这些仙山都是灭世之战后,从洪荒世界被战争毁灭,大地分裂成无数小块之后的产物。总的来说,相对于洪荒世界的小块,就是如今漂浮在人见九天之中的仙山!你眼前的这些仙山,其实都是当年洪荒世界破碎后的残骸啊!每当看到这些漂浮九天的仙山,我就不由幻想当年那场战斗该有多激烈啊!!!”
“那么师傅,什么是灭世之战呢?”
对于云天的好奇,天一道人叹了一口气,那带着沧桑的脸孔朝向漫无星辰的虚无,静静的述说道“灭世之战,可以说是将宇宙之中最大的鸡蛋子,也就是洪荒世界给击成了粉碎!灾难的直接后果,就是本来宇宙之中只有一个鸡蛋子的空间之中,突然出现了无数星辰和银河。这些星辰和银河,就是原本属于洪荒世界的碎片啊!”
“你所看见的这些仙山,不过是粉碎中的沫渣。比起广阔宇宙中的无限星海,这还是小的呢!你师傅要不是镇守血池,恐怕也会去其他星域遨游一番寻点东西过来。只可惜,宇宙星海无数银河均被混沌之气所覆盖。这些混沌是宇宙起源之气,固然对没有人体没有伤害,却在一定程度上蒙蔽我们的感知,让我们迷失方向。一些看上去明亮,轨道正确的行星,若是我们按照这些轨道前进,恐怕会活活的死在漂浮在混沌幽州的乱石子中!”
“当然,所谓宇宙中的乱石子,其实就是指大到如地球一般的行星,小到石子一般的残渣。要是被这些乱石子撞上,那么就算你是圣人也十死无生!所以,固然有很多人飞升,却有更多的人待在人间钻研道法,以无上神通练就在虚空之中穿梭的道法和法器。其实,你师傅的实力要想渡过九天雷火亦是不难。可惜你师傅还要镇守血池,对那些人类修士组成的地球外层之天庭,也不感什么兴趣。。”
天一道人徐徐说来,让一旁的云天,听的是如痴如醉。也不知过了多久,云天于天人道人的脚下,已出现了一块巨大的连绵山脉。这山脉连绵不知几万里,更有一座冰峰,每日上涨,大有擎天之势!
这正是西昆仑山脉的最大峰,被誉为洪荒第二峰的昆仑冰雪通天柱!(珠穆朗玛这名字如同坦克、巧克力一样,没有什么具体的意义,有意义也不是汉文,所以改了一下。)
在这西昆仑广大的领域之中,有无数天材地宝,亦有无数广域妖魔,更有不少之天地络脉!所谓络脉自然是指“龙脉、灵脉”等等之类的称呼统称。
故而,这一片土地有很多古老的门派。像昆仑派,据说就是传至洪荒的一大派。只是昆仑派陷于昆仑山内部纵横山脉之中也不知在何处,只有每过几百年不定的时间,才举行修行界中的另一盛会!名为蟠桃仙会!
而昆仑仙山之中,有无数仙果,最为有名者,乃蟠桃和仙女。昆仑派中之仙女,美若天仙,修行高绝。难得的事每过几百年,都会有昆仑仙女出山了解世面游玩人间。若是有人,能够将其收服,或为婢、为妾,更是人生快事啊!
那蟠桃更有长生果之称,有资格吃此果者,皆是大能之辈。据说吃一颗蟠桃能活三万三千年,若能够直接吸收果中之灵气,能够直接让人的**不惧九天雷火之淬炼。实在是名副其实的仙果!
另外根据那些得到过昆仑仙女的前辈所言,这昆仑仙女还有不少妙用,对于善于调和阴阳,灵欲双修中人更具吸引力!
天一道人带着云天来到昆仑山脉之后,向着东面的一处无名山谷飞去。飞约三刻,一阵亮光闪过,云天已是脚踏实地!而那把有着青龙金角纹的宝剑,也静静的漂浮在天一道人的身前。
天一道人见云天死死的盯着自己的宝剑猛看,也没做什么表情,只是淡然说道“此剑名为青索,乃峨眉镇山的双剑之一。传闻剑灵乃东海真龙所化,具有莫大威能。只可惜天性桀骜,难以驾驭。我得此剑,已有千百余年,也只是初步驾御,想要完全掌控,却是无法之事,当真可惜!”说完,也不在解释,率先往山谷中走去!
而云天听完天一道人的介绍,也收回好奇的目光,心中羡慕不宜,不过他坚信!只要给他时间,他的寒光剑绝对能够超越眼前这把青索剑!
思索间,云天依旧跟着天一道人的步伐,放眼打量着眼前这处山谷!很快,云天就感到一股很不自然的气息,让他微皱起了眉头。
眼前这山谷寸草不山,尽是荒芜。地形亦是凹凸不平,乱石成推,不易行走。谷口却有两座断裂之石狮,仿佛被人硬生生用精光切开一般,连那切口都异常的整齐和光滑。分别落在散落在谷口。
定眼望去,云天忽然发现那石狮的断裂口,竟然隐约有血光和青光闪动,诡异非常。。。
云天盯了一会,猛然望见谷口地上有一只狮子头,这狮子头给他的感觉很怪异,好像云天在看它,它也在看云天一般!真邪门了!!!
忽然!那狮子头的双眼处闪过一丝青芒!仿佛在盯着云天一般!吓的云天顿时下意识的收回了眼,可随即他反应过来,心道“这狮子头不过是死物,他这大活人还怕死物不成?”

想到这里,云天装作凶狠的样子死死的盯向石狮,仿佛在向它显威一般!
“我瞪死你!瞪死你!瞪死你!!!”
此时的云天像个小孩子一般,心里满是兴奋,似乎如同将军打了胜战一般,感觉好玩极了。。。。。
天一道人看在眼里满脸笑意,也不说话只是摇了摇头心中叹道“自己年轻时,似乎也是这样过来的?老了。。。都开始忘掉了。。。”
随着天一道人和云天进入山谷内部,那满地山野的坟墓,又吓了云天一大跳,他倒吸一口凉气,顿时就被眼前众多的坟墓给惊呆了!就连他的脚步走动也沉重不少,内心是惊讶不宜啊!!!
走了一会,云天目视满地山野的坟墓和寥寥无几的墓碑。发现这些泥土仿佛已经存在千百万年了一般漆黑、暗淡,并于周围灰暗的气氛完全融为一体,使之云天脚下的土地,那可是焦黑一片啊!
云天粗略望向整个坟场,却发现这坟场几乎望不到边境!密密麻麻的连绵到地平线,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广!
“呼。。。”
云天深吸了一口气,一股腐蚀的味道就呛鼻而来,搞的云天又喘了好一会才恢复过来。
又走了一会儿,云天跟着天一道人七弯八拐的来到一处有碑界的坟地。那碑文上写着“蜀山男儿之墓”,显然,这块土地上趟着的,都是蜀山派系的剑仙中人。。。
天一道人越走越急,越走越高,就在云天块要跟不上步伐之时。天一道人才停下了脚步,云天也终于有了休息的机会,这地方可不好受啊,感觉自己的体力似乎在飞速的消逝,真是邪异极了。
不过既然来了,则安之,也没什么好说的。
“哎!”
天一道人死死的望着一块墓碑,猛然仰天长叹!那眼中尽是浑浊,一股说不出,道不明的悲伤情绪正在他内心汹涌澎湃的酝酿和喷涌着。。。。
“云儿!这坟头,就是你师祖的坟!以后,你一定要记住这里!你师傅以后定要葬在你师祖身边,你可记的?”
云天默默的点了点头,有道是谁能不死?即便号称于天地同寿的四大境高手和圣人都会死。更何况是云天此等还不入流的修士了。
故而,他很仔细的记住了这块坟头。其实这坟很好记,因为坟的旁边有一块碑,碑上刻着无名二字!云天看过其他的坟,发现其他坟头要吗有名字,要吗就没名字。很少有坟墓前立碑的。而这无名之碑,恐怕是他师傅立下的吧。。。。
“师傅啊!天一又来看你了!身前你不喜欢别人叫你名字,说是名字只是代号没有意义。死前,你又说死后跟这些坟一样,不需要用石碑来记载你的一生。”
“生无名,死无碑。。。。那么,你守护血池这么多年到底是为了什么啊!大地上的子民,不会记得你的功名,修行中人没有闻得你的高绝,无数邪魔死于你手,你却从来没有兴趣让他人得知!神人无名!师傅,徒儿恐怕一辈子也不能够达到神人的境界了!徒儿辜负了师傅的栽培和期望。。。。。”
“师傅啊!天一带你的徒孙来看你了!!你这一辈子,总是那么的爱玩!总喜欢将整个世界当作游戏一场!那些明知有危险是陷阱,你却偏偏一头栽进去,生了魔障。。。你有神人之心,却想尝试一下魔人之心的滋味。。。最后被魔气反驳,神识转化魔识,成为一个只知道战斗和吃食的怪物。。。。徒儿。。。徒儿。。。。”
悲泣不能自己的天一道人已是泪流满面。。。。
而一旁的云天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竟然亲眼看见了他的师傅流出了眼流!这到底!又是为了什么啊?
震惊?不敢相信!不可思议!不可能!绝不会!怎么可能!一切的一切,有太多的疑惑,可是云天却不想冒然提问,打扰天一道人的情绪。。。
这一刻,他突然有一种明悟!
修行中人,不用特意的约束自己,不用特意的要求自己!修养是一种存呼于自然的品德,而非后天养成的礼仪。想哭,是因为想起了伤心的事情。想笑,是因为想起了高兴的事情,想闹,是因为一时冲动或者好玩。。。总之,修养高尚之人,也是人。所谓的圣人无情,只是人们用自己的观点去推测圣人,所以才会歪曲了圣人。
在自私的人看来,圣人是最自私的。在残暴的人看来,圣人是最假慈悲的。在善良的人看来,圣人是最伟大的神明。。。
可是这一切,都不过是普通人们的推测罢了,只有你自己真正成了圣人,你才能够明白什么是圣人。。。
世俗中人,有人死了爹娘,悲痛的不能自己,故而大哭!而作为他的亲戚,却也要哭哭啼啼的装上一场。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够表达自己内心的悲伤,可是他们的内心真的就悲伤吗?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在《庄子》之中,庄子的老婆死了。孔子派弟子来探望,却见庄子敲锣打鼓,大声歌唱,祝贺她的老婆脱离了受苦的皮囊,再也不需要忍受世间的疲劳、疾病、饥饿和痛苦,在也不需要承受快乐和悲伤。
庄子若不是个圣贤,若没有留下《庄子》,那么他的这种行为,肯定会被世俗中人误解,甚至痛恨乃至痛骂!
你这个人怎么这样!你老婆死了,你非但不伤心,反而在这里敲锣打鼓,大声歌唱,表示高兴!就算你不爱你的妻子,她也和你同床共枕多年啊!你怎么如此无情呢?
可是庄子却说,你们这些俗人怎么能够明白生于死的距离呢?人的存在,不过是一团清气,偶然形成为人,享受着生活,亦承受着痛苦。如今她死去,不过是回归虚无,归化本源。
而生老病死,乃天地常态,我为什么要悲伤呢?因为我也会死去。也正是因为我于她相处多年,我才为她早日脱去苦海而高兴啊!
所以,我们不同的方向,去看同样的角度,得出来的结果,却是完全不同。
(本书已于翠微签订协约,那里会更新早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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