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局016.第十六章、叶开的屋内
叶开的屋内，叶开心里充满了一种好奇的兴奋，像知道了孙空的一切秘密。
大牛看出叶开兴奋的神情，心里也愉快起来。
叶开确信自己一点也没有看错，来的正是孙空的好同志！他满心欢喜地给大牛送了茶，不声不响地站在旁边，犹豫了好久，终于仔细望望大牛，似乎想从他身上找出点与众不同的地方。
“你今天来得好早。”叶开兴冲冲地说。
“你熬了个通宵？”大牛在床边侧坐下来。
“不，睡了两小时。”叶开倒水洗着脸说。
“想和你多谈一会儿，所以一早就来了。”话里听得出，大牛的心情很愉快。因为工作需要，他一直不能和叶开见面了。
“张同志……我正想找你谈谈。”
“今天，我就是专门来听你谈的呀！”大牛温和地笑了。
“好吧，”叶开歇了一下，也笑了。他解释说：“我反正是谈旅行……”
大牛宁静地坐着，点点头，“你谈吧。”
“我觉得，这次旅行并不是去日本做潜伏那么简单。”
“你早就这样想过吗？”
叶开从这句问话里，感到大牛对这个建议很有兴趣，他心里很是高兴。这个想法，在叶开的脑子里，已经酝酿了好久，只因往日还没到时机，这些话搞不好就能让他掉脑袋。
现在，有了机会，此去生死未知，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他就马上谈了，“我觉得此次旅行有两个好处：第一，如若我们中间有日本特务，我们当炮灰，可以迷惑敌人；第二，如若我们内部没有特务，我们此行也许真的能潜伏下来，但是后者的可能性根本就不大，也就是说我们的工作已经暴露而且是越暴露越好，越暴露越危险，愈危险，愈成功……”其实，叶开还有第三种猜想：前两种的猜想都不成立，那么他们此次旅行的目的是什么呢？
“那你怕吗？”大牛意味深长地问。
“不怕。我已经是棋盘上的棋子，不吃别人，别人就会来吃我，我要成位党国用利用价值的棋子。”叶开一面说着，一面看着张大牛。
042．
我猜，你还有一个猜想，没有说出来。只是这个猜想等于没有猜想，对吗？”
叶开笑了起来，你的判断真准，他什么都猜到了。
“对，我昨晚正为这个猜想而睡不着呢，因为不确定所以让我很不安。”
“这种东西从来都是信其有，不信其无的，人生来就对死亡陌生，对死亡不确定，所以恐惧着。生命总会有终点，但何时是终点是可以自己设定的。我们现在要保留体力工作，我担心你的身体吃不消……”
“你看我的身体！”叶开自豪地用手拍着胸脯，“我才二十几岁，正年轻力壮哩！”
张大牛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真是个不知道疲倦的人。”大牛亲切地说：“这样想，你的任务更重了。不过，你还得注意身体，我们的日子长得很呢！我们这一代，不仅要打到帝国主义，还要亲手建设一个中国。那时，你还是要像今天这样年轻有劲才好！”
“我们都不会老的！我真愿意和你，和孙空，和更多的同志，永远战斗在一起！”叶开好像从大牛的话里，看到了未来。他略微停了一下，又意味深长地说：“即使有一天，这个世界上没有了我，正义的真理也必然胜利，一定会有更多更多觉醒了的人为它战斗！”
战友的心里充满了共同的感情。
043．
孙空的屋子，孙空倒开水洗脸。不是很高兴地招呼着莎莎，莎莎要跟他一起去吃早饭。
孙空微笑着，点了点头。
孙空洗完脸把话题一转，“准备一下，今天我们就要出发了。”
“什么，这就要赶我走了！”
“你难道就一点也不想家。”孙空说道：“对不起，我忘记你是个孤儿了。”
“没关系，你不和我一样。”
孙空点点头，“没见到你之前，也许我还是个好青年。”
莎莎摇摇头笑道：“我现在还是一个好青年。”
“不扯了，吃完早饭我们就要离开这里。你去把你的东西收拾一下……”
“如果可能，让我在中国多待几天。”
“如果真有那种可能，你可以不用回家了。”
莎莎停顿了一下，微笑着说，“我还想和你谈个问题。孙空，你为什么还不找个好媳妇？”
孙空笑了。“我现在不想谈恋爱。”
“啊？”莎莎似乎有点意外，“为什么呢？”
“妨碍工作。”
“你的看法，恐怕不完全对吧？”
“从道理上，我知道恋爱并不妨碍工作，还会互相鼓舞斗争的勇气和热情。可是我看见一些人，因为恋爱、结婚，很快就掉进庸俗窄小的‘家庭’中去了。一点可怜的‘温暖’和‘幸福’，轻易地代替了革命和理想……”
“你的话有点道理，在这动荡多变的时代，确有一些人为了个人眼前的‘幸福’而抛弃了崇高的理想。不过，你的话也不全对，许多革命领袖，比如你的校长……你知道，你们的校长和他的夫人宋美龄，感情多么深厚，而他们相互间的帮助，又是多么的大呀！”
“不过，家庭生活，特别是对女同志……”
“我是女同志，如果我结婚之后，肯定不会妨碍我丈夫的工作。”
“等这次旅行结束以后，我一定好好考虑这个问题。”叶开认真地回答。
“我喜欢你这种严肃的态度……虽然过于偏激。”莎莎笑道：“我今天说得太多了些，不过，我也是关心你……我们要一起旅行，所以特别和你谈谈这些个人生活问题。”
“怎么，你开始享受这次旅行了？”
“随遇而安。”
“你就不问问我们为什么要开始这次旅行？”
“这还有问吗，不用想叶就知道的问题，不过我确实有个问题要问你。”
孙空看着莎莎微笑着，“你是想问我为什么将你参与其中，而不怕你出卖我们！”
莎莎像猛然醒悟，立刻凝视着孙空，孙空在淡淡的微笑着，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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