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话 脑筋急转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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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说的冒险者公会会长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又要怎么确定这株花的有缘人是谁?”
紫星很好奇,从他成为冒险者的时候听说冒险者公会的规矩,他就对冒险者公会的会长非常好奇,会长应该不是亚特兰大陆的人,他也曾叫风羽调查过,却没找到任何有用的相关资料,当时紫星只猜测会长可能是四岛的暗桩,但从对方知道天香来看,事情似乎不是他想的那样。
摊主听紫星似乎没有继续怀疑他是亡灵法师之意,也暗自松了口气,认真给他作解释:“冒险者公会的会长是个很神秘的人,没人知道他什么时候出现,也没人知道他的实力,因为所有见过他的人不是消失就是暴毙,所以大多人私下猜测,会长应该是个很强的高手,而且从他把冒险者公会打理得井井有条,无论是纪律还是任务成功率都远胜于其它公会,他还是个很有头脑的人,记载上冒险者公会的存在历史悠久,普通人的寿命可没那么场,只有力量突破某个等级的高手才做得到,这又为他的神秘添上一笔。”
紫星打断老人打算坚持长期口水战的意图,提出自己的疑问:“既然没人见过他,那你怎么会说这花是他托卖的,你不怕是别人冒名顶替吗?”
“怎么会!我昨天晚上才回到家就看见这株花放在我家桌上,旁边还有盖了冒险者公会会长专用印章的信,他说今天来这里拍卖,就会遇到有缘人,他还留下了三个问题,说是只有那个人才答得出,没人会不要命冒犯冒险者公会会长的,他是亚特兰大陆最神秘的传奇人物。”
紫星更关心的是会长留下的问题会是什么,在他的催促下,老人把信拿出来念了一遍,紫星注意到信上有个红色枫叶,下面交叉着银色泛红匕首和漆黑弯月镰刀的印章,这是他和风羽去交任务的时候经常在冒险者工会看到的印章。
老人清清喉咙,一反刚才的懦弱,表情肃穆,连带紫星也跟着紧张起来,那封信中有什么样的难题呢?
“为什么亚特兰大陆的魔法烟火即使飞得再高也打不中星星?”
紫星黑线,这是什么恶搞的问题呀!
他正在考虑是否要回答这个白痴提问,一个声音忽然插了进来:“因为星星太高了,高空上有神的居所,那是神圣不可侵犯的领域,任何魔法在神面前都将消散。”
紫星转过头,是一个看似很有学问的贵族魔法师,身后还跟了几个战士侍卫。
经风羽提醒,这是刚才跟踪他的人其中一批,不过可以肯定他有从出生到现在齐全的资料,似乎不是四岛的潜伏过来的,但看他对紫星的跟踪,风羽觉得他似乎对紫星有莫名的敌意,不可轻视,故而提醒紫星。
是看他对天香有兴趣,忍不住想调查天香吗?
紫星没把那人的挑衅放在心上,应该说他的心神都在天香上,懒得和人计较。
那人被紫星无视的态度讥刺了,眼神更加凶狠。
他恶狠狠地说:“问题我答出来了,这株花归我!”
“是答出来了,可惜答案是错的。”紫星不紧不慢地说。
那人停下去拿花的动作,瞪着紫星的眼睛快喷出火来了:“我怎么可能会错!这是千年前大贤者留下魔法书里记载的,是你见识太少,目光短浅才来中伤我吧……”
“不,请两位不要吵了。”
摊主站出来,气势低落地瞄了张扬跋扈的法师一眼,决定告诉这个可怜人:“那位先生说得对,您的答案是错的。”
“你这老头,你说什么!”年轻的法师像被踩到痛脚一样跳起来,他揪着摊主的衣领,用吼地说:“我不可能会错的,不然你说答案是什么?”
“很简单,魔法打不到星星的理由是因为——星星会闪。”紫星云淡风轻地说。
片刻沉静之后,那法师大笑起来:“荒谬!真是荒谬,这算什么答案!我还以为你有多聪明,原来是个蠢货!”
在他得意笑得下巴快掉下来的时候,摊主软弱又坚定的声音插了进来:“可是他的答案是正确的。”
笑声戛然而止,不用看也知道那个法师脸上必定涨红。
“这是冒险者公会会长写的答案。”老人看法师要找他麻烦,赶紧搬出挡箭牌,果然看见法师又忍了下去,脸上由红转青。
“死老头,你不是说有几个问题吗,把其他的都问出来,刚才他一定是碰巧,是问题太简单了,我就不信他这样的其蠢如猪的人能全部答对!”
问题简单你自己又答不出来,你比蠢货猪还不如,说你是猪恐怕猪还要告我侮辱了它们全族呢。
老人又翻开信件问第二个问题:“有几个没有修习魔法与斗气的普通人,在没有道具魔药和法师及任何其他职业的高手辅助下,完全凭自己的体力,要怎样才能跳得比白妖精森林的绿神木还要高?”
年轻法师想了半天也想不出答案,根本不可能的嘛,绿神木可是活了八千多年的神木,比世界上任何建筑物都要高,甚至有传言绿神木的顶端就是神的居所,别说普通人,就是贤者圣师们来也不可能跳得比它高,可他又不能骂这个问题蠢,冒险者公会会长国王都要忌惮三分,因此他罩的冒险者们能不用任何证件通行各国。
摊主把目光投向紫星,紫星还是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任何人都可以做到,只要轻轻一跳就可以了,因为绿神木根本不会跳。”
“正确答案。”
年轻法师和围观者死倒一片,这都行?!
等年轻法师和围观者无力颤抖地从地上艰难地爬起来之后,摊主再次清理嗓子,念出第三个问题。
“一个德高望重的神圣大祭司,他出于对光明之神的忠诚与信仰,从主教的位置退下来之后就在圣火山山顶建了所房子居住,一个夜黑风狂的晚上,老祭司听见敲门声,可打开门一看,外面除了无边的黑暗,什么也没有,圣火山上的树木在风中飒飒作响,窗影斑驳,好不诡异……”
没等老人说完,周围的人都吸了一口气,年轻法师颤抖地说:“难道是亡灵,是黑暗之气侵袭了圣火山?”

摊主没有回答,继续说自己的话:“老祭司往四周观察之后,并未发现异状,于是把门关上,继续抄录神圣魔法,但是他始终心神不宁,觉得似乎有什么事情正在暗中悄悄发生,正当老祭司陷入沉思,敲门声再次响起了,老祭司又走出去一看,依然是一片漆黑,风刮得更狂,树摇曳地犹如魔鬼张牙舞爪。”
“是恶灵,一定是恶灵!老祭司应该要准备好圣光术击败它!”
不理会旁人的言语,摊主以极其低沉的语调幽幽地说:“老祭司和上次一样,仍旧没有察觉魔法的气息,也没感觉到亡灵的**,但他隐隐觉得事情并非幻听那么简单,虽然风很狂,几乎把味道都吹走了,老祭司仍旧闻到来自风中,血的味道……为了以防万一,老祭司在房子周围布置了防御邪恶的结界,然后回到屋里,用魔法通信水晶通知离圣火山最近城市的教廷,但得到的回答是风太大,把通向圣火山路上的大树吹倒了,他们无法通过。”
旁人的心思都被勾了起来,不少人替老祭司的危险处境表示担心。
“但是,敲门声又响起来了,一遍又一遍,每次老祭司警惕地走到门口,门外仍旧什么也没有,防御邪恶结界完全不能阻挡那声音的侵扰,老祭司一晚没睡,他拿着魔法杖守在门边,一听敲门声响起就将门打开,然而每次迎接他的只有黑暗中的风声,尽管如此,他依旧没有放松警惕,只到天亮的时候,敲门声才和风声一起消失。”
听众都松了口气,老祭司没事,幸好。
“故事还没完。”
摊主露出诡异而深沉的笑容,看得众人心头一紧,明明还是白天,但所有人都觉得鸡皮疙瘩一跳一跳地造反。
“当天中午,附近城市教廷派来的人员敲响了老祭司的家门,告诉他,圣火山下有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尸体上的鲜血流了一地,以他为中心,地上画了个奇怪的魔法阵,据在场众多神圣法师多日研究,那个魔法阵中有非常庞大的执念,很可能是黑暗法师或亡灵法师所下的诅咒魔法阵,魔法阵中还延续了一条血痕到老祭司家的门口,这大概就是老祭司一晚都会听到敲门声的理由,他们怀疑是有邪恶之徒故意想用此方法让老祭司无法睡眠,然后趁他精神衰弱之际将他打倒。”
说着,摊主拿出一张图纸摊在众人面前:“这就是那个血魔法阵的图样。”
“太卑鄙了!”众人看到那可怕的血图,还有躺在魔法阵中血肉模糊的人,大骂邪恶法师草菅人命,可恶至极。
“老祭司看到那人的尸体之后非常懊悔,在神前忏悔了自己,并离开神圣的圣火山,从此浪迹天涯,开始苦行赎罪,到他临死之时,他还不能得到解脱,最后去到死者的世界,相关问题一,死域中是否有阳光?这个问题不在三个问题中,你可以选择不回答,但如果同时有两个人想要那株花的话,答对多的人可以获胜,这是信上写的。”
年轻贵族犹豫一下,想到前两个问题答案的诡异,他觉得这题不可能会像传说中那么简单,再三思考之后,他回答:“是。”
紫星看也没看他一眼:“没有。”
摊主公布答案:“死域当然没有阳光,否则灵魂不都散了。”
年轻贵族气得捶胸顿足,恶狠狠地催促摊主继续发问。
摊主也不理他,问:“如果死域没有阳光,那么死域里的死神和鬼魂又是怎么在没有阳光的环境中认路的?”
“他们的眼睛能够夜视?”
“错!”摊主无情地对贵族法师下评价。
“没有阳光,但是有月光。”没有疑问,紫星的回答是正确的。
“老祭司来到死神面前,接受死域公平的审判,最后问题,也是主要的第三个问题,请问老祭司是否有罪?请说出理由。”
贵族这下可抬头挺胸了:“当然没罪了,那个人死亡又不是他的错,是邪恶法师滥杀无辜,老祭司是无罪的。”
紫星低头想了想:“他有罪,除了神,任何人都没有收割生命的权利,他身为神职者更应该遵从神的教义,可作为祭司的他居然杀了人,应该接受惩罚。”
“你胡说!”年轻法师想辩驳,摊主用眼神拦住了他,同时示意紫星继续说。
“既然他已经在房子周围布置了结界,进入结界的就不会邪恶,而且那个血图根本不是什么魔法阵,我从上面完全看不出任何魔法阵的基本构造,所以我的结论是,他是夜晚强风中的受难者,知道圣火山山顶住了个祭司,于是拖着重伤的身体爬上去,圣火山看上去就如同燃烧的火焰一般,山顶细小,如果把居所坐落在山顶,必定出门之后就是斜坡,请大家想想,你们家的房子门都是向外开的吧,老祭司家当然不会例外,当受难者爬到山顶敲门,大风夜中人的心理容易紧张,老祭司开门的力道自然比平时大,所以把人从山顶打下去,那人不死心再爬上去,再被打下来,持续一个晚上。”
“你可别忘了,他死是在魔法阵中心!”年轻法师不顾形象大吼。
“那纯粹是个巧合,一整晚上爬上摔下的翻滚,山路被染血是正常的,山下的血则是他摔下来之后染上的,你总不能认为每次从山上滚下都刚好落到一个地方吧,至于执念,那完全是他想获救的执念。”
紫星把目光投向摊主,其他人也死盯着摊主。
摊主咳嗽一声:“完全正确,那个可怜人就是连续一整个晚上坚持不懈爬上山,然后又被老祭司多次失误打下山的,顺便解释,因为他是爬上去的按人开门时目光习惯性平视,所以老祭司没有立刻发现人。”
紫星笑盈盈地付钱后将花抱走,留下一地看似中毒脸色青黑,外加有羊癜风症状倒在地上边踌躇边吐白沫的围观者和挑衅者。
谁也没注意到,在紫星离开之后,原本一脸懦弱的摊主老人嘴角正挂起诡异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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