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女巫?骑士?混乱的可怜士兵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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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阿基利的一脚给了士兵一些动力,可是到了通往地下室的门口他又开始了犹豫。(版权归原作者所有,网传章节,千载中文网特此申明)那敞开的黑洞洞的阴森让他感到恐惧——虽然女巫已经不再是女巫,可是魔物的传说还是让他却步。何况他的神智还没有从混乱中挣扎出来:高贵的公主来到废塔,向“女巫”请求帮助;“女巫”不再是女巫,而是一位贵族男子,还很可能是骑士;皇家骑士团与王城禁卫军在废塔底部厮杀,他已经听到很多声惨叫,其中不少是濒死的哀号……
美丽的姬玛看不惯士兵的犹疑,一脚把人踹下了楼梯,士兵滚落的声音和疼痛带来的惨呼让她听了十分满意。拍拍双手回过头,姬玛想要对公主说话,张开了嫣红的唇却终于没有发声,因为她看见公主的背影再微微颤抖,像是极力忍耐着什么。粗糙的男人不会明白公主的心情和忍耐,聪明的女人却明白她的痛楚。姬玛装作随意的自言自语,声音刚好让公主听见:“那个士兵实在太不可靠,我也该去地下室看看,免得他偷偷跑掉。”悦耳的铃声跟随她走出门外,门被关上时发出震耳的声响。姬玛在只有微弱烛火照映的黑暗中倚着门,听见门的另一边公主扑倒再床上的声音和微弱而压抑的抽泣。姬玛深深的呼吸然后迈步向下,腹诽着可恶的男人,居然让女人哭泣。
兰达利尔依然悠闲,激烈的战斗声似乎与他无关。但他还是走再阿基利的身后,跟随着贵族少爷一步步挪下楼梯:“是不是贵族们都喜怒无常?“兰达利尔懒洋洋的提问,阿基利态度的转变在他看来未免太快。
“你认为我该认不出自己昔日的下属海洛斯?还是对林赛视若无睹?或者忘记了王城禁卫军的徽章是什么样子?即使已经被隔绝了八年,形势有了很大的转变,但对一个国家来说,王城内部最重要的两支战斗力量相互拼杀,笨蛋也会明白事关重大。”改变了有些严厉的语气,阿基利顿了顿,突然感叹了一句,“能说话的感觉真不错。”
“所以你一开始就已经决定答应公主的请求,只是在那之前要给她难堪。”兰达利尔一针见血,指出贵族少爷的心思。
“我好像并没有说过原谅。”阿基利的话语中有着悲伤的怒意,“八年的时间让我能够坦然的接受现实,但我还不能就此原谅。(网友手打文字更新重新调整了呼吸,换上轻松的语气,“海洛斯受伤倒是出乎我的意料。我本来一位不需要现在就加入战斗,八年的闲散让我的身体也生了锈。”
“那正好活动筋骨。”兰达利尔也轻松的说话,配合着阿基利的言语。被关闭了八年的生活,兰达利尔难以想象贵族少爷是怎样再沉默中渡过。但他很快转移了自己的思绪,把人物和名字对号——阿基利口中的海洛斯应该是那位年长的骑士,八年前的吉榭尔还太小,没有办法做阿基利的下属。
当他们走到塔底的时候,海洛斯和吉榭尔已经退到了关锁“女巫”的门口。海洛斯正在与王城禁卫军的骑士交手,拿着剑的右手明显有些沉滞,抵挡不住对手的力量,只能用左右的盾牌勉力支撑、吉榭尔几乎陷再了王城禁卫军的包围圈中,要不是他的身材足够高大比周围的士兵们高出一个头,他大概会被人墙埋没。禁卫军们对吉榭尔手中的重剑颇为顾忌,于是他们用站在年轻骑士面前的人吸引他的注意力,在由背后的人施行偷袭。吉榭尔很快看穿了他们的诡计,经常移动转身来躲避背后的袭击。但即使勇猛如他也为此耗费了过多的体力,有些气喘吁吁。每当他斩杀了一圈对手,就迅速有新的人补上空位,始终将他围再中心,如同铜墙铁壁。这些禁卫军来处死女巫,每一个都是军长亲自挑选,有着必死的意志。
阿基利大步过去抓住一个士兵挥刀的手肘,两指用力便让对方不由自主的丢了武器。阿基利的左手接过掉落的刀,看似随便的斜斜挥过就销断了另一名攻击过来的禁卫军的手臂。那只手臂飞出的方向正是与海洛斯对战的骑士,恰好再骑士眼前掉落,阻止了骑士向海洛斯的一次凶猛的攻击,解救了海洛斯的危急。一边把几个敌人收拾掉,阿基利开口时带着严厉的火气:“很好,海洛斯,你们应该再退一步,到门里来,正好让他们把门关上锁牢,于是我们就可以一起待在这个废塔中,让王城里的混蛋们放肆的大笑!”
“团长,队长受了伤!”吉榭尔着急的为海洛斯分辩,由于阿基利吸引了一些对手,他终于能在围攻之中喘口气。虽然八年前他还年少,但再父亲接待阿基利时他也在旁边,依然记得这个让他心怀崇敬的人的形象。(网友手打文字更新
“重伤也不能后退!何况后面还有需要保护的人!阿卡特里的公主因为骑士的保护不利被关锁在废塔,整个高览大陆都会为此耻笑!”阿基利一边说着,一边又打退了几个禁卫军,留在他身前的是两截胳膊和几具尸体。但他已经不能再向前一步,脚下的锁链伸展到了尽头。
海洛斯却完全没想过要为自己辩护,骑士的责任和信条他十分清楚。即使疼痛的几乎麻木的右臂让他的攻击显得缓慢而无力,胸口中的闷痛更是让他难以呼吸,但他再没有后退一步,甚至还稍稍把对手推离了门口。他一开始就选择了危险的骑士作为对手,只把相对容易应付的禁卫军士兵们留给吉榭尔,这是身为年长者的责任,更是作为吉榭尔队长的义不容辞。即使被伤痛拖累得他落尽下风,他还是坚守着做骑士的信念。

禁卫军看准了阿基利的行动受限,于是与门口拉开了一段距离,全力对战年轻的骑士。
阿基利微微皱起了眉头,他现在无法上前帮助海洛斯和吉榭尔,兰达利尔又明显只想再旁边看热闹——他一直站在阿基利身后高几级的台阶上,靠着墙壁安然的观望。
隔着一大一小的两个战团,阿基利突然看见士兵宾得利畏缩的脑袋战战兢兢的从地下室钻出来。士兵小心翼翼的探出上半身,怀中抱着的东西可真是壮观,那是一个骑士的全副甲胄,从头盔到胫甲一应俱全,可惜全部生了锈,看起来与一堆废铁无异,而且没有一件武器,能让阿基利使用。这使得阿基利的眉头锁得更紧,火气从心底里蹿升,他开始后悔让这个没用的士兵去拿东西。
宾得利显然不知道阿基利的心思,他只是笨拙的探出上半身,就被突然落到面前的一段大腿吓得又缩了回去,然后就一直躲藏在这里,直到战斗结束才敢爬出来。反而是一个轻捷得如同深夜的猫一般的影子从他的身上跃了出去,姬玛雪白的腿在士兵的眼前伫立,脚踝上的铃铛晃动着悦耳的声音。姬玛刚刚站定,就把两个长长的东西向阿基利投去。
阿基利只来得及接住一个,另一个半截没入他脖子旁的墙缝。接在手中的利器也险险的近在眼前。那是两把狭长锐利的剑,都已经出了鞘,闪着慑人的寒光,八年的岁月并没有让它们像铠甲一样锈蚀,依然保持着曾经锋锐的模样。阿基利慢慢垂下胳膊,抬眼望着对面的姬玛,看见那双灵动的黑眼睛挑衅的对着自己笑。
阿基利的左手上还拿着从禁卫军那里夺来的刀。他把刀在手中掂了掂,反手向正在攻击海洛斯的骑士掷去。骑士的剑已经砍到了海洛斯的胸甲上,只差一点就能把甲胄砍破,而这样的冲击对于胸部早就有伤的海洛斯来说已经足够沉重,让他差点倒下。幸好阿基利的刀刀的及时,骑士慌忙收剑格挡,化解了海洛斯的又一次危机。阿基利拔出墙上的剑,再自己的手中紧紧攥住,久违的手感让他心潮起伏。
姬玛并不想像兰达利尔一样旁观,她的鞭子卷住一个禁卫军的刀,让意图偷袭吉榭尔的人失去了武器,然后迅速扫向旁边人的膝盖,让他跌倒再尘土里。姬玛灵动的鞭子像蛇一样缠住每一个被她看中的禁卫军,专门袭向薄弱的地方。她的行动让她身上的铃铛编织了美妙的音乐,但她的鞭子却隐藏在尖锐的风中夹带着杀机。
吉榭尔感激的望着姬玛,却被姬玛给他的粲然笑意震慑得失了魂魄,直到又一把刀向他砍过来,才想起要挥舞重剑劈断对方的腰,连躲避都没有躲避。
阿基利苦于自己无法到达战团,虽然有姬玛帮助吉榭尔,但是海洛斯那里显然已经险象环生。于是他开始打起了兰达利尔的主意:“小伙子,弓倒是不错。但我敢打赌你不能再混战中射中那个骑士的眼睛。”
“这算什么?你想惹恼我,然后让我帮助那个海洛斯吗?可惜,这样的言辞对我失效。”兰达利尔不觉失笑,他不是什么骑士,也不会受这种简单的激将法的刺激。
“足够沉稳,可堪大用。”阿基利毫不吝惜的赞赏反而让兰达利尔脸上泛红,“帮海洛斯一个忙吧。受伤的狮子有时打不过一只狼。海洛斯看来确实伤的不轻,完全不少他应有的样子。这样下去他支撑不了多久,恐怕真的会就此丧命。”
兰达利尔不再多说,摘下了自己的弓:“只要眼睛就好?”对于诚恳的请求他一向难以拒绝,何况他也真的很喜欢沉稳的年长骑士,那双包容的眼睛让人能够体会其中深沉的温暖。
“我还不想让他死,少了头领的约束那些溃逃的禁卫军有可能做出的事情让人不愿去想,那是比盗贼强盗还要惹人厌的东西。不过首领的溃败能让他们知难而退,再坚定的意志也需要支撑,首领对于士兵就是那个坚实的支柱。”
兰达利尔弯弓搭箭,瞄准了骑士的眼,虽然在战斗中对方频繁的移动,但对于一位优秀的射手来说完全不会妨碍自己瞄准目标。
于是在海洛斯艰难的举起盾牌准备抵挡对方凌厉的剑时却听到身前传来一声惨叫,敌人突然连连后退,丢掉了自己的剑,一只手捂着眼睛,坐倒在地上。
禁卫军们顿时停住了手,忘记去攻击吉榭尔和姬玛,只是惊恐的望着自己的首领。终于有人想起了什么,拖起地上的骑士开始反身逃跑,犹如带队的公鹿向前奔跑,鹿群也跟在后面溃逃,因为它们遇到了猎豹。
“好箭法。”阿基利说完转身回去,经过兰达利尔时用手拍拍他的肩膀,带着一种类似于安慰的意味,“恭喜你,正式成为我们的一员。”
兰达利尔愕然,随即被懊恼侵占,就像口渴的人欣喜的喝了一杯酒,之后却被人告知酒中被下了毒:“狡猾的狐狸!他根本是怕我不与他们同心,所以一定让我也沾上对方的血!”
“所以现在是骑虎难下?”姬玛收起自己的鞭子,倒是不以为然,“那又怎么样?你不少早就打算站在他们一边,从进入这塔开始?”
“可是自己主动的参与和被人算计完全不同!”
不要紧,结果是一样的。“姬玛说着跟着搀扶着海洛斯的吉榭尔向上跑,“哦,对了,我也讨厌那个带面具的家伙。”
“为什么?”
“他让女人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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