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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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飞愣愣地站着,无尽的羞辱已经让谢飞的自尊都麻木。他根本就没有伸手去接钱包,张东甩过来的钱包击在谢飞的身上又掉落在了地上。张东钱已经到手,见谢飞神色怪异,担心他突然爆发,于是自觉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张婷本来是下楼来找段飞的,她知道段飞跟谢飞是同座,所以顺理成章地也能见到谢飞了。她一进来就看到张东又缠住了谢飞,心里暗叫不好,但是令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今天的谢飞完全失去了昨天的霸气,反而显得柔弱无力,任人欺宰。张婷甩开了身旁的段飞,转过身去,跑出了教室……
下午,一个酒吧里.绚丽的灯光在头顶肆意晃动,震耳的金属音乐贯穿人耳。这种地方就像是一个大染缸,形形色色的人群在这里交汇,出去再漂洗成形形色色不同的群体。在一个光线昏暗靠墙的角落里,两个年轻人正相对坐着。桌上摆着六个酒瓶子,其中有三个已经是空的。
大哥,是不是你们学校有人惹你啦!一个光头坐在谢飞地对面,只见他长的五大三粗,虎背熊腰,整体看来就像一团被压实的肉团。圆圆的脑袋,两道眉毛斜挑像上生长,眼睛却又细小的如一道石缝,看他那样子,像足了电视里那些无恶不作的淫僧。
谢飞举在空中的酒杯停住了,没有看眼前的光头,眼睛却盯着舞池,愣了一会,把酒杯送到嘴边,然后一仰头,一饮而尽。
大哥,只要你一句话,我马上叫人把他们给修理了。光头继续说道,虽然刚才谢飞没有回答自己,可是从谢飞的眼神,光头已经证实了自己的疑问。三瓶啤酒已经下肚,他知道谢飞如果没有遇到麻烦的话,不会无缘无故的把自己叫到这种地方单纯来喝闷酒,定是在学校遇到了什么难事。
这回谢飞终于把目光定在了光头的脸上,很淡然地说道,你听谁说的?你听谁说我被人欺负了—有谁敢欺负我啊!很显然谢飞已经有些醉意了,说起话来脑袋一晃一晃的。
才喝了不到三平啤酒,凭谢飞的酒量是绝对不可能成这个样子的。大哥,你说句实话,你别想骗我了,无论是谁,我一定让他好看,敢欺负到大哥头上了。
我说你长点记性好不好,我是谁啊!谢飞话锋一转,脸色剧然变换,全无表情地说道,我要你帮我去修理几个人。
大哥,你说,你想我要去修理谁,只要你一句话,我一定让他在医院待上一个月。光头一听要去修理人,马上来了劲,脸色一正,那双眼睛迅速眯成一条狭长的缝隙,一道精光在里面闪烁不停。
记住,不要把事情弄大了,而且要绝对保密,要不然—......我知道了,我一定不会人让他们被打了还不知道是谁干的。大哥,你说吧!到底是谁敢得罪你。
谢飞再拿起桌子上的酒杯一饮而尽,说道,你有没有听说过我现在的学校有一个叫虎帮的帮派!
光头脸一沉,眼睛里那道精光陡然暗淡下来,大哥,你是不是跟他们的人搅和上了。
我问你,到底对这个虎帮了不了解?了解多少?谢飞正色道。
听倒是听说过,不过没有跟他们打过照面,听说他们有百来号人,在一中横行霸道,没有人敢招惹他们,大哥,你不会是跟他们的人缠上了吧!
不是我缠上了他们,而是他们惹上了我。谢飞**着手中的空杯子,眼神射出几丝凶光,既然他们敢得罪大哥,那不管他们是谁,就算是阎王老子,我也让他们知道得罪大哥的下场。
记住不要把事情搞大了,要是事情闹大了的话,恐怕我又要卷铺盖走人了。
那大哥的意思是——我要你找些人,给我暗中教训几个人。
光头点头,说是。
谢飞垂头丧气地回到家里,一进门,恍惚间看到客厅里多了两个个穿着制服的警察。一个手里拿着公文包,另一个戴眼镜的则手里拿着笔记本。谢飞愣在门口,一时不知道该不该进来,以为自己走错了房间。但是定睛一看,这确实是自己的家啊!父亲还坐在里头呢。父亲一般是不会把客人带带家里来的,难道家里出了事,父亲遇到麻烦了。看着眼前那两个警察一脸严肃的表情,谢飞心里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
谢飞的父亲见谢飞愣在了门口,脸上闪过一丝异样,急忙站起了身来,对着那两个警察说道,他是我的儿子,说完又转向了谢飞,用威严的口气说道,这里没有你的事,快点上楼写作业去。谢飞听惯了父亲命令的口吻,这次同样遵循父亲的指令,目不斜视地向楼上走去。
谢飞对于母亲的记忆还依稀停留在自己穿开裆裤的时候,而打记得事起,谢飞就知道自己只有一个爸爸了。就算自己在学校里怎么无法无天,一到家里,在父亲面前,谢飞永远不敢顶撞父亲一句。因为谢飞知道父亲为了自己确实吃尽了苦头,而且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好,虽然方式和手段有时候让谢飞难以接受,但是那份透彻心骨的爱却是实实在在的。很多时候谢飞甚至见过父亲一个人愣愣地坐在沙发上,手捧着母亲的相片冉冉自语,黯然流泪。
日子过得很悠闲,尤其是对于那些吃饱了撑着不用心读书的学生来说,学校简直就是他们娱乐的天堂。这天下午,张东和两个男生大摇打摆走出了校门。本来学校实行封闭式管理,不到放学时间,学生是不许出校门的,可是虎帮的人却可以在任何时候畅通无阻。不要问为什么?这和社会上许多不合理的想象是一样的,你如果真要说个究竟,那就只能大而概之地说那是潜规则吧!不是吗?任何地方,任何行业不都有吗?同样学校也一样。欺软怕硬,在任何场合任何地方都是一条众人不愿意说出口的真理。
东哥,这段时间学校保护费收得比往常可是要多多了。站在张东右手边的高个子满脸谄笑地说道。可不是吗?刚开学嘛!那群学生口袋里鼓着呢!嘿嘿,只要我们多开点门子,还有的是油水。站在张东左手边一个稍矮的人,咧着嘴巴,脸上尽是那种吃不饱的贪婪神色。张东侧过头来,用手一扒拉打在那矮个子头上,说道,你他妈的就知道弄钱,狗急还会跳墙,担心把那群学生逼急了,都起来造反了。

他们敢!就凭那些手无缚鸡之力胆小如鼠的学生?哼,借他们一百个胆子也不敢造反,在一中有谁敢跟我们虎帮作对啊!有谁敢跟东哥作对啊!
哈,哈!你这小子就会拍马屁!张东嘴巴这么说着,心里却乐得很。
大哥,我这可说的都是实话啊!就拿我们学校新来的那些学生来说吧,短短几天,不都被大哥管教得服服帖帖,屁都不敢放一个了吗?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对方不说还好,说到这,张东立马联想到了谢飞,那张厚实的脸刷地一下沉了下来。虽然最终谢飞是在自己的面前妥协了,但是对于张东,谢飞却成了一个羞辱的代名词。你他妈地闭上你的鸟嘴。张东对着对方就是一声咆哮。
那矮个子唰的一下傻眼了,刚才还好好的,立马就变了。张东的脸黑得比锅底还黑,瞎子也知道,对方是真动火了。然而可怜的矮个子,任他如何聪明,绞尽脑汁却也搞不懂自己到底是哪里说错了话。
三人闷闷地走了一段,刚过了十字路口,忽然从一边的墙角里闪电般冲出十来个人影。还没有等张东几人来得及回过神,那些人已经把他们三人围在了中间,形成一道密不透风的人墙。来者一个个手持木棍,神情冷漠,具是跟张东一般的学生模样,然而不同的是,对方的脸上多了一股浓烈的杀气。看来对方是盯上自己了。张东暗呼不好,脸上瞬间闪过一丝慌乱,不过马上又恢复了原来平静。毕竟想这种场面,他也不是第一次见过了,出来混,冷静第一重要,要是乱了方寸,那就一丝希望也没有了。张东也算混迹校园的老混混了,自然知道这点。
你就是张东?从人群中走出一个人来,虎背熊腰,高高大大,说话间,眼睛里闪烁着亮可刺人的凶光。张东看了眼前这个光头一眼,心神迅速发转,最后判定对方并不认识,于是笑呵呵地说道,我就是张东,不知道兄弟什么地方得罪了在下,让你带那么劳师动众带那么多人在此等候。张东已经盘算好了,既然对方面孔生疏,那定然不是仇家,说不准就是别人请来的打手,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对方要的是钱财,那可就好办了。
你有没有得罪我这便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让我看了不爽。说着没有等张东在开口说话,光头对大家使了一个颜色,十几个人一拥而上。
等等!张东慌乱中不顾体面,大喊一声。各位弟兄,张东与你们无冤无仇,如果各位受雇于人,那好,你们开个价,我给你们。
去你妈的!光头不等张东说完,飞起一脚直奔对方胸口。张东哪里来得及闪躲,被光头这么一脚踢飞三米开外。可怜的张东怎么也想不起自己跟眼前这些人有什么过节,这回见对方如此凶狠,心不由缩得更紧了。不等张东起身,光头一个健步冲到了张东的跟前,楸住了张东的头发,手腕一用力,猛地往下一拽,张东痛得仰起头来,颈背上青筋暴起,额头冷汗渗渗,光头贴着张东的脸面,狰狞地说道,小子,你知道为什么会被人打吗!老子告诉你,你得罪了你不该得罪的人。说着扬起另一只手,拍了拍张东的脸。
你们到底是谁,有本事留下名来!张东瞪圆了眼睛逼视这光头。虽然现在自己就像一个任人宰割的绵阳,但是张东的眼神里分明透露出桀骜不逊。从这点上来说,张东也确实算得上一个有血性的汉子,要不是这样,他也不可能做到虎帮的小头目!
小子,你很猖狂啊!不怕告诉你,老子就是你的克星。光头反手又是一巴掌朝张东的脸上甩了过去。张东只觉脸面一阵麻辣,一股液体从咽喉涌出,张东用舌头舔了舔嘴角的血丝,既然对方不吃软,张东只好该用一种威胁的口气说道,你知道你今天已经惹下了天大的祸吗!
光头冷笑,从鼻子了哼出一声,是吗!我倒想听听我今天惹下了什么祸。
你知道你现在打是什么人吗!我是虎帮的人,今天你敢动我们,就是明摆着要跟虎帮作对,你知道跟虎帮作对的下场吗!张东脸上露出一丝自以为是的**。那笑容好像在说,你打我,你打我啊,看你敢不敢打我。
你想虎我啊!我才不管你们是什么虎帮龙帮的,老子今天就是吃定你了。
小子,你怎么说我都可以,千万不要扯上虎帮两个字,否则你会死得很难看。张东眼睛里射出一道森寒的光芒。
是吗?我只知道你现在就会死得很难看!光头对着张东的下颌又是一拳挥了过去。咔嚓一声,张东只觉得下颌一阵松动,身体斜倾扑倒在地,一股血水径自从嘴巴里喷涌出来,仔细一看两颗门牙也顺带掉落在了地上。身体所有的痛觉神情仿佛都在这一刻活跃起来,一股几乎让他昏厥的疼痛瞬即向整个脸面蔓延开来。
光头并没有罢手的意思,只见他一挥手,身后站立的青年人一拥而上,另外两个个可怜的家伙本来的目的是跟着张东到外面喝酒吃饭开荤打牙祭的,没有想到牙祭没有打成却招来一顿不明不白的暴打。此时除了嘶声裂肺的嚎叫,再没有其它能做的了,大概过了十来分钟,地上的三个人已经瘫落在地上,不能动荡,而先前的嚎叫声却已经变成上气不接下气的呻吟声了。
光头对着大伙做了一个收手的动作,十来个人瞬时停止手上的动作,退了下来。光头上前勾下身来,用脚踢了踢半死不活的张东,鄙夷地说道,现在知道挨打的滋味了吧!走人。正当光头转身瞬间,身后传来一个声音。有本事留下名来!日后兄弟定会专程关照你的。背后猛的传来张东嘶哑的声音,估计打得伤及到了肺部,说话都有些吃力了。
光头停下脚步,那双狭长的眼缝里透出一丝鄙夷的神色,嘴角泛出一个嘲讽的笑痕,冷冷地丢下一句话,大家都叫我光头,如果你想报仇的话,欢迎你七中找我。
我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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