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煤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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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玩意吗!他娘的,竟然把我们扔到了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光头l咧着大嘴,鼓着腮帮对谢飞发牢骚,早知道要来这个鬼地方,我还正他妈的不进这个鬼龙虎帮。
怎么?就灰心了,当初可是你嚷着要进帮派的,现在才刚开始就要打退堂鼓,这可不像你的作风。谢飞见光头一脸沮丧,笑道。
我当初怎么会想到那个大飞人竟然会把我们扔个那个叫阿彪的人,而那个阿彪又他妈的把我们打发到了这个偏僻的小地方。
你也别叽叽歪歪了,这才刚开始呢,我们还是先忍一忍!谢飞拍了拍光头的肩膀,大丈夫能屈能伸。但愿如此吧!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为什么光头心里会如此郁闷呢!
原来那个叫阿彪的人把谢飞几个分派到了一个小镇上。那个地方离市区很远,地方又小。光头本来一心想要出来闯天下,风风光光地干黑道,可是闯来闯去却闯到了这么一个巴掌大的小地方。这不明摆着大才小用,怀才不遇吗!确实如此,光头本来有鸿鹄之志,现实如此你就他怎么不感到郁闷呢!再看看这个叫煤炭镇的地方,这里的人大部分都是外来人口,几乎都是一些挖煤的民工。不说美女了,就是三十岁以下的女人都难得遇到一个,满大街跑的不是扛着铁楸的矿工,就是提着菜篮子满脸皱纹的中年妇女。
在镇中心有两个娱乐场,一家叫极色酒吧,另一个是叫希腊女神的歌厅。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剧场。这三个地方都是龙虎帮的地盘。
谢飞和光头几个人则被阿彪安排在了希腊女神。
飞哥,怎么搞的在来这里唱歌的都是一些大叔和妇女啊!辉子怏怏地说道。辉子是跟光头一起从学校出来的混子,对光头可以说是死心塌地,只要光头说东,他绝对不会说西。要我们看这样的场子,这不明显不把我们当自己人吗!像这种地方,扔到大街都没有管,还要它干嘛。光头也越想越郁闷,一边喝着闷酒一边说道。
几人在墙角的一个桌子你一杯我一杯喝了起来。几瓶下肚,个个面红耳赤,说起话来眉飞色舞,酒气冲天。
没有人注意到这里的老板早已经走到了他们的跟前,默无声息的把他们说的话都听到了。
张老板—你站着干什么,坐啊!谢飞一转头就看到这里的老板正站在自己的身后,怎么,张老板对我们的谈话很有兴趣。
你们是大飞哥先收的小弟吧!
你怎么知道?
我猜的。这里以前都是由大飞哥亲自来罩,他从来不交给别人打理,看样子大飞哥一定很看重你们了。
张老板过奖了,我们初到贵宝地,有什么不懂的地方,还要请张老板多提点呢。谢飞客气地说道。
哪里,哪里!以后这里还要有赖兄弟几个照看呢!那个被称作张老板的人一脸笑意。
就你这鬼地方,鸟不拉屎的,有谁来闹事啊!光头有些酒意,把身子往后一仰,两手搭在了桌椅的后架是,说话口不择言。
张老板笑呵呵地看了光头一眼,颔首点头,用温和耐心的口吻说道,这位兄弟,你们刚来,这里的情况还不了解。你别看现在是白天,人是少了点,但是一到了晚上,那可是人山人海哦!虽然我们这个小镇看上去乌七八黑的,可是这里的人有钱!
就这里?辉子也不敢相信。谁会相信那些穿得灰不溜秋的人会是有钱人呢?这比童话故事还难让人相信。
小哥,你有所不知。这里可是遍地是宝呢?你们有没有看到这里的小煤窑多得数不胜数,那些承包老板都有的是钱,而且来这里挖煤的民工都是一些要钱不要命的家伙,别看他们三四十岁的人了,打起架来什么都如豺似虎呢。
真的假的。光头两眼一瞪,一副打死不信的样子。
我骗谁也不会骗自家兄弟啊!
大飞在这个镇上安下了三个点来,由于大飞常常是十天八天才来一次,因此当大飞不再的时候,大家是谁也不服气谁。这点谢飞来了才算知道。
白天无话。
一到晚上,这歌舞厅还真的变得人山人海了。不过放眼看去,这里除了是一些中年男人就是一些上了年纪的妇女—估计都是这里的家属—至于美少女,那绝对是没有。
谢飞几个有气无力地半仰着身体,靠着背椅上。这刺耳的音乐让谢飞感到很是烦心。大伙有气无力地晃悠着脑袋,一句没一句地东拉西扯。
大哥,不好了,三楼二号包间有人闹事!
谢飞拿起手机,我马上到。瞬时,谢飞从座位上跳起,对大伙使了一个眼色,然后率先朝三楼跑去。大伙一听有事干了,马上来了精神,一个个犹如下山之虎,跃跃欲试。
三楼,镜仙阁。
谢飞抬眼看了一下门牌。还未进门,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女孩的救命声。光头急忙上前推开了虚掩的门,却见三五个青年人正把一个小女摁到沙发上孩动手动脚,试图脱下女孩的衣裤,女孩突发凌乱,上衣已经被撕开,露出里面黑色的蕾丝胸罩。她一边拼命反抗,一边大声哭喊。谢飞已经迈进了大门,屋子里的三个青年同时把目光聚集在了谢飞的脸上,而另外那个颇有大哥派头的人却依死搂着女孩,把嘴巴凑将过去,在女孩的脸上一阵乱啃。出于礼貌,谢飞很绅士地用手敲了敲门。敲门的目的有二,一,谢飞希望对方能够适可而止,不要自己开口;二,谢飞从来没有**嗜好,不想看到自己不愿意看到的景象。但是那位大哥依旧我行我素,丝毫没有罢手的意思,装作根本没有听到谢飞的敲门声。谢飞耐住性子,再干咳两声--这不是谢飞的作风,但是本着初来乍到,一切低调的原则,谢飞还是忍了。这时,对方终于抬起了头来。这一抬头不要紧,谢飞却认出这人原来也是龙虎帮的人。此人谢飞他们都曾经见过,虽然只是一面之缘,但是却因时日不久,因而还有印象。此人名叫杜威,长得虎目龙威,也是大飞安插在这个小镇上主管另外两个场子的小头目。记得那天大飞把谢飞几个带到了这煤镇,首先就是叫齐了煤镇所有龙虎帮的兄弟,大家一起喝了一桌。那天,杜威也在场,而且很显然他是那群人中的老大。
原来是威哥!我还当时谁呢。谢飞走上前来,笑脸相迎。
那叫杜威的人推开了怀中的女孩,嘴巴微微像上一挑,然后双手并和,从前额猛地插进头发,再把头往後一甩,一脸慵懒地说道,你谁啊!没有看到大爷正在享受吗?
不记得了,我们见过面的。我们都是大飞哥的人,这里也是大飞的场子,说起来我们还是一家呢。
是嗎!我怎么就沒有一點印象呢。杜威依靠在沙发上,点了一支烟。
謝飛明知眼前這人定是故意來找茬,但是礙于大家都是同門兄弟,所以盡量壓制心中的邪火,依舊保持笑臉地說道,威哥記不起我來沒有關系,只要大家都是帮规的人,那就什么都好說,我想浩哥也不會為難小弟吧!
操你媽的!誰為難你了,老子跟這小姐親個嘴都不行啊!那杜威猛然站了起來,脸露兇色,充滿挑釁。
謝飛心里冒火了。他媽的,自己好心好意跟他耐心說好話,他倒裝起大頭來了,而且還敢當著自己的面媽自己老媽。謝飛生平最恨別人罵他媽媽了。

謝飛身后站著的光頭此刻也握緊了拳頭,他已經從謝飛的眼睛里看出了那壓制不住的怒火。
怎么!你還敢瞪眼啊,小子我也不怕明跟你說了吧!老子今天就是來這里搗亂的,你能拿我怎么樣?誰叫你不懂規矩呢!
规矩,什么規矩?
什么規矩!你他媽裝什么逼啊!我跟大飛哥跟了三年了,我要他把這場子給我看他都不肯,你才來幾天啊!一個半大小子,憑什么讓你來看這場啊!
謝飛心里這才算明白,難怪這杜威對自己如此不友善,原來是心理不服氣。
威哥,這都是飛哥的安排,我們做小弟的也沒有辦法。
飛哥安排?安排個叼。我也不跟你費什么話,總之以后要么你乖乖聽我的,要不然….憑什么要聽你的,我們只聽飛哥一個人的。光頭再也忍不住,站出身來說道。
你們難道沒有聽說過先來后到嗎!
我們只知道勝者為王。光頭當仁不讓。
嘿嘿!這么說你是想跟我單挑咯。杜威顯然沒有把幾個剛從學校跑出來的不到二十歲的人放在眼里單挑就單挑,誰怕誰啊!
好,這可是你說的。到時候如果你們輸了,以后這里可就龜我管了,而且你們還要乖乖地聽我話。
那如果你輸了呢!謝飛說道。
如果我輸了?杜威冷哼两声,如果我輸了,那以后我就叫你叫大哥,這樣可以了吧。
好,就這么說定了。謝飛一臉堅定。
小子有種,我喜歡。明天早上十點,我會來這找你,到時候別他媽不見人影。杜威走上前來,拍了拍謝飛的肩膀,意味深長地說道,今天晚上做個好夢。說完,邁開大步,囂張地走出了包房,留下一串驚悚的大笑聲。
那几个女孩见杜威他们走了,一脸激动地对谢飞道谢。
謝飛最见不得女孩哭哭啼啼了,于是讓她們幾個出去,然后自己一**坐到了沙發上面。
光頭和辉子也一左一右坐在了謝飛的身旁。謝飛點上一根煙,卻左右不見火機。一旁的光頭急忙奉上,光頭很明白,謝飛一般是不喜歡抽煙的,只有遇到了心煩的事情,才會點上一支。
大哥,你別擔心。我們相信你的實力,你一定能把那小子打趴下的。對于謝飛的身手光頭是最了解的。
我不是擔心能不能打贏他,我是擔心我們這么做,以后不好跟飛哥交代啊!
怕什么。這事情是他杜威挑出來的,我們是被逼的。
話是這么說,但是畢竟我們剛進幫會,如果就這么跟弟兄們鬧矛盾,恐怕不好!
大哥,你不要多心了。只要你明天打贏了杜威,那什么事情都好說了。
第二天,九點半的時候,杜威已經帶著十來個弟兄來到了热带雨林。謝飛和光頭早已經一字排开在大門等候。
不錯嘛?杜威晃悠著身子走上前來,有種。
謝飛也不答話,讓出一個缺口,伸手很紳士地做出一個請的姿勢。杜威看了看表情嚴肅的謝飛,心里不禁為之一驚。眼前這個年輕人哪里像是一個剛從學校走出來的學生啊,分明就是一個老江湖了。
杜威走進大厅,里面漆黑一片,空蕩無人,所有的窗戶都已經緊閉,沒有一絲光線射入進來。謝飛和光頭幾個也跟著走了進來,并且隨手關緊了大門。
杜威猛地轉過身來,臉色一變。心想这帮小兔崽子不会耍什么花样吧!
謝飛看出杜威臉上的幾分警惕神色,于是对一邊的辉子使了一個顏色。辉子轉過身去,朝后臺走去,不一會,大廳里所有的燈光全部亮了起來,整個大廳瞬時變得燈火通明。
謝飛回頭看了杜威一眼,也不多說,自各走進了中間的舞池。
杜威兩眼射出厲芒,斜對著謝飛,左右踱愛了步子。不到三十秒鐘后,杜威忽地解下身上的黑色襯衫,一把扔在了旁邊的窗臺上,胸口一撮黑色的胸毛頓時暴露在空氣之中,一條青龍在胸前蜿蜒盤旋,顯得霸氣十足,虎虎生威,讓人見了不寒而栗。光头见了,心里暗暗叫绝,同时也感到疑惑--是不是混黑道的都他妈的喜欢长胸毛啊!謝飛心里不禁一懸,看來這杜威也不是等閑之輩。通常敢在自己胸口如此張揚的紋下巨龍的人,肯定有兩把刷子要不然恐怕早被人給費了—在道上混的最忌諱的就是自己沒有本事又喜歡出來擺譜,這種人就算不去惹事,也總會有人看不慣,惹人攻击的。
兩人相互對視了一會,杜威全身上下透露出一股桀驁的虎狼之氣,謝飛卻彌散著一股泰山壓頂而面無懼色的鎮定自若。
一阵邪光从杜威的眼睛里忽闪而过,他猛然一個健步,揮拳向謝飛面門揮了過來。这一拳头来势凶猛,毫无征兆,谢飞想要闪躲也是不及,无奈之下只好放快脚下步子,连连退后几步,勉强算是闪躲开去。谢飞长舒一口气,站定脚步,正要还击,杜威却丝毫不给谢飞喘息的机会,拳风未落,身体迅即转过,右腿飞起,直向谢飞的侧身扫来。谢飞此时已经站定脚跟,收拾脚步,神气安定,杜威的攻击没有逃出谢飞的视野,他紧握双拳,屈肘横挡,实实地挡了下来。不过谢飞心里也却暗暗叫苦。刚才没有摸清对方虚实,只顾用手臂挡下了一脚,却不知道这飞来的一脚力量之大。谢飞隐隐感觉手臂一阵酸麻。
两人对仗开来,相互攻防进退,互有得失。几个回合下来,杜威心里不禁暗暗吃惊,看不出来,眼前这个小子,发育未全,却如此能打,当下不得不对谢飞刮目相看,不敢小觑,脸上也不经意间流露出了一丝敬佩的神色。
两人再次分开,让出五米来远的距离,相互对视。突然,杜威大吼一声,再次向谢飞冲了过来,那气势就像要是要把谢飞瞬即拿下。谢飞双目凝视,紧随杜威移动的每一个脚步。等到近身,杜威的拳头像雨点一样朝谢飞各个要害落了下来。谢飞生如轻燕,一一闪躲。杜威耗尽气力,却完全扑下一个空来,不觉懊恼。谢飞趁机跃起,挥拳向杜威的前胸打了过来。杜威此时体力已经耗尽,脚下移动一时跟不上来。眼看谢飞劲拳挥至却无从闪避,竟然被结结实实地击中要害。杜威只觉胸口一股闷气能通,脚下一个踉跄,实实地跌倒在地。
杜威最终还是败下阵来,躺在地上不停喘着粗气。谢飞大汗满头,缓缓走向前来,向杜威伸手过来。杜威抬眼看着谢飞,心里很不是滋味,不过却见谢飞眼神真挚,毫无半点讥讽嘲弄的意味,愣了一会,最终还是伸出手来。谢飞用力一拉,杜威站起身来。忽然一个拳头也随即向谢飞的腰间击来。谢飞毫无防备,被击中摔倒在地。这时在场的光头和辉子都愤怒起来,正要上前,却见杜威一脸狂笑,当下也走到谢飞跟前,伸出手臂,笑道,我们之间算是平了—不过我确实输了,认赌服输,我输了--大哥。说着杜威颔首点头,对谢飞鞠躬。男人就是这样,永远佩服比自己更加强大的人,拳头硬才是真理,身手好就是大哥。
光头和田野立马愣了下来,谢飞一手支着地板,一手伸向前去,众人都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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