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庐山真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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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天,谢飞觉得父亲神情异样,眼神游离不定,就连对自己现在学校的表现也不再过问了。而且家里不时有客人来访,每次父亲都很神秘的样子,不让谢飞在一旁听到。谢飞已经隐隐感觉父亲可能遇到麻烦了,但是父亲又不容谢飞过问,所以谢飞也只能在心里为父亲担心。每当见到父亲的房间灯火彻夜通明的时候,谢飞心里就闪过一丝内疚。
这次吴辉带人去七中找光头寻仇,事先没有和邓虎招呼,本来红毛壁虎也是要一同去的,吴辉说杀鸡焉用宰牛刀,对于一个区区光头用不着劳师动众,壁虎知道吴辉要强所以真就没有跟去了。但是谁也没有想到,事前雄心勃勃的吴辉不但没有把对方怎么样,结果还让人家送进了医院,真可谓偷鸡不成蚀把米,不说吴辉自己觉得面子上过不去,就连那红毛壁虎都认为这事丢尽了虎帮的脸面,要是让大哥邓虎知道了这事情,还不知道要发多大的火呢!
辉哥,怎么搞的?你脸上的伤是谁整的---昨天下午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是不是把那死光头狠狠教训了一顿。
吴辉斜靠在走道上,老脸涨红,从口袋里掏出烟来,说道,别提了,说起这事情我就觉得窝囊。
难道没找到人吗?
没找到人?呵呵吴辉苦笑一声,要是没有找到人,那我脸上就不会有伤了。
难道对方也找来了很多人,所以你们吃了亏。
那倒没有?对方只有一个人。
一个人?红壁虎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是说那光头一个人打伤了你,然后跑掉了!
吴辉狠狠吸了一口烟,眼珠一转,头微微低下,不置可否。
壁虎无语,好一会冉冉说道,看来对方确实不简单啊,我们是该让人对他摸摸底了。红壁虎扔下一句话,自顾自地上了楼梯,留下吴辉一个人依旧在原地大口吸着闷烟。
对于挨打的事情,吴辉并不像对外宣扬,可是纸是包不住火的,更何况吴辉脸颊上还平白无故增添了一个包。当天下午,邓虎来到了吴辉的班上。
开口第一句话就问道,脸上的伤口是谁打的。
吴辉支吾了半天,终于把事情的前前后后大概说了一遍。邓虎听后,脸色顿时变。那光头叫什么名字,什么来历,你们有没有查过。
大哥,我已经查清楚了,那个人就是那天在篮球场上闹事的那个光头,他叫谭金,此人有些来头,现在是七中的老大。红壁虎上午让人查过,现在对光头的背景已经有了个大概了解。
谭金?七中老大?难怪目中无人,敢到我地盘闹事,还敢打伤我的兄弟。邓虎用足力气一巴掌拍在旁边的桌子上。我不管他是什么七中的老大,总之敢和我们虎帮作对的,他就休想有好日子过。旁边的红壁虎等邓虎情绪稍微缓和了下来,又凑过身,继续说道,我还查到了,那个谭金以前有个大哥叫谢飞,现在已经被七中开除了,好像转到了我们学校来了。
邓虎的眼睛忽然闪过一丝凶光。谢飞?谢飞是什么东西,他真的转到我们学校来了。你的消息到底可不可靠。邓虎睁大了眼睛瞪着那人。应该不会有错,这些都是我一个哥们告诉我的。他正好在七中读书,对那里的情况很熟悉。
邓虎脸上流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诡笑,谢飞?我不管他是不是什么七中大哥,在我的地旁,只有我虎帮的规矩。有没有查到那个叫谢飞的人现在在哪个班上!
大哥,我早已经查到了,在48班,东哥的班上来了一个新同学也叫谢飞,就是那天和谭金一起在球场闹事的那个人,我猜想他就是原来的七中老大。
什么?那小子跟东子一个班!邓虎脸一沉,好像陷入了沉思,忽然又猛地抬起头来,怪不得那天那小子如此猖狂,原来是有背景的。东子现在人在什么地方。医院。红壁虎脸一红,小声说道。邓虎白了对方一眼,恨恨地说道,走,医院去。

邓虎带着四五个人来到张东的病房。
大哥!张东见邓虎进来了,于是挣扎地想要从床上站起来。邓虎把手压了压,示意张东不要动。
怎么?大哥,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张东老脸一红。要说自己被人打进医院,这可不是一件什么光彩的事情,更何况是在自己家门口。张东颧骨处包着纱布,纱布上面还隐约可见略干血迹。辉哥,你的脸—张东突然看见站在邓虎身后的吴辉脸上也包着纱布,尽管对方可以站在人群之后,想要掩藏,脸太刺眼了,藏也藏不住。
邓虎摆了摆手,打断张东的话,开门见山地说道,我问你,你知不知道谢飞的底细?邓虎一脸严肃,他做事一贯雷厉风行,不喜欢绕圈子,浪费时间。
谢飞?这名字好熟悉!张东眼睛一转,脸色迅即沉了下来,难道大哥说的是新来的那个谢飞吗!张东有些疑惑,说道,大哥难道说的是我们班上新来的那个小子。邓虎点了点头。
这我倒不清楚,不过那小子狂得很,刚开始的时候还很不识趣,后来被我叫几个兄弟修理了他一顿,就老实多了--大哥,怎么,那小子有什么不对吗?
你难道真的不知道他的底细?邓虎反问一句,眼睛像猎鹰一样透彻深邃让人捉摸不定。
我只知道那小子家里好像很有钱,至于其他的我就不清楚了。
你刚才说你修理了他一顿,是吗!邓虎抓住关键字眼。
是的!不过他还算老实,现在已经很识趣了。
邓虎沉凝了一会,眼睛里忽然放出金光,说道,东子,你知道这个谢飞是什么人吗!他是七中老大。你知道吗!你得罪的是七中的大哥。
什么!大哥是说那个小子是七中大哥—真的假的。张东半天说不出话来,他怎么也不敢相信被自己修理过的谢飞会是个老大。
肯定不会有假,如果我猜想没错的话,你身上的伤应该就是拜他所赐。
张东一听就来火了,大哥是说,那些暗算我的人就是谢飞那小子叫人干的。
吴辉暗暗点了点头,昨天我亲自到七中走了一趟,本来是想抓那个打你的人,却没有想到让他给跑了。
这谢飞可真不简单啊!竟然把自己掩藏得那么深,要不是大哥今天跟我说,我死也不会相信他会是个老大。张东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我说这小子身上有股与众不同的霸气,原来他还真有些背景。
我不管他是什么来历,总之得罪我们虎帮,我一定要他加倍奉还。邓虎的话就像一锤定音,病房里所有的人都不在声张,因为邓虎的话不易于命令。
酒吧,老地方,同样还是那两个熟客。
飞哥,昨天有一票人找到我们学校来找我麻烦。光头一脸严肃地说道。什么?谢飞心里一惊,没有想到虎帮的人这么快就找上门来了,他们有没有把你怎么样!光头哼了一声,脸上又恢复了平常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道,就凭他们也想整我,他们也太小瞧我了。我不断没有让他们抓到,我还用石头砸烂了那带头人的脸。说到这里,光头的话语里明显增添了几分得意。可是谢飞并没有和光头一样乐观,光看那张阴沉的脸就知道了。前两天光头才把张东送进了医院,现在又把虎帮另外一个大哥打伤了—这还不够把对方惹怒吗?事情一闹大,自己肯定也会曝光了,别的不说,到时候父亲那关就够自己受的了。光头,你把事情闹大了—我开始不是告诉过你,只要你教训他张东一下就可以了吗,你怎么让对方找上门来呢?光头看出谢飞的顾虑,于是呵呵笑道,大哥,你现在的胆子怎么越来越小了。我管他什么虎帮龙帮,如果敢欺负到我们头上来,我照打不误。谢飞不再言语,喝了两瓶闷酒,最后不欢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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