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鱼美人儿”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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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和蔼可亲又能深入别人心灵的边巴拉姆教授相比,“鱼美人儿”受到学生的普遍欢迎,首先是因为她有一张漂亮的人脸(不像边巴拉姆的颧骨太高,眼窝太深),其次是觉得她笑容甜美,当然也都喜欢她讲的那门课——《化学原理和奇异功能(一)》。
从外表上看,“鱼美人儿”最多不超过22岁,可实际年龄就说不清了,只听说她在雪人学校的教龄比边巴拉姆还长。与那些巨人般的雪人男老师相比,身高1米88的她虽然也算个矮子,但她比边巴拉姆还是要高出整整一头。
“鱼美人儿”姿容俏丽,身材修长,一头美丽的金发下面,那双潭水一样幽深的眸子自然地翻卷着一对长长的黑色睫毛。高挺的鼻梁、适中的红唇、洁白的牙齿、圆润的下巴,标准的美女脸蛋配上黑斗篷、豹纹裙和一双咖啡色的魔力靴之后,连她身上雪人所特有的白毛,看上去都比别的雪人闪亮、柔顺。对于初级班这些还残留着大量人类社会记忆的新生而言,她简直是酷毕了!这么说吧,如果她突然闯进正常人的社会,一定会被认为是那部大片里的女1号。
初级班的化学课除了最基本的化学原理,“鱼美人儿”在第一学年重点讲的是《易容术》,第二学年的重点是讲《驻颜术》。班里的两个女生猫儿和果果自然对她的课情有独钟,男生们虽然对《驻颜术》未必有太大的兴趣——那毕竟是下一年的事,但对《易容术》无一例外地兴趣盎然。而且只要是上化学课,无论“鱼美人儿”讲基本原理还是讲奇异功能,只要一给机会,他们就会涌越发言,不管说得对不对。
在星期二的化学课上,“鱼美人儿”刚讲完易容术的准备条件,青蛙便举手问她:“老师,雪人都喜欢易容吗?”其实他关心的不是答案,而是想看“鱼美人儿”回答他的问题。因为“鱼美人儿”回答任何同学的问题,都像她提问你一样,往往微笑着只看你一个人,那种样子很让男生着迷。
对青蛙这个很傻的问题,“鱼美人儿”很认真地告诉他:“想易容的雪人主要有两种,一种是想让自己变得更好看;另一种是想让别人认不出自己。”
这时老虎举手说道:“老师,还有一种情况,有时候我就是想变成一只真正的老虎,没有别的原因。”
“老虎同学说的情况虽然不太常见,但也算一种易容人。”“鱼美人儿”对全班同学解释了一下,笑着问他,“你变成老虎以后想干什么?”
还没等老虎回答,狮子连手都没举就说:“他要是变成真老虎,我就要变成真狮子,和他来个狮虎斗,看看到底谁厉害?”
全班同学都笑了,青蛙在笑声中接过狮子的话说:“你们俩不是学过一遍《易容术》吗?现在就给我们变变怎么样?”
青蛙的话说到了狮子的痛处,化学课是他和老虎上学年没及格的两个科目之一。他生气地瞪圆眼睛,用手指着青蛙说:“现在我要能变成真狮子,第一件事就是先吃了你!”
“狮子、青蛙,你们俩不举手就随便说话,严重影响课堂纪律!”“鱼美人儿”板起面孔对他们说,“你们俩现在全都起立!”
教室里顿时鸦雀无声,新生们只熟悉“鱼美人儿”的笑容,第一次见她生气。
“鱼美人儿”继续严肃地对站起来的狮子和青蛙说:“为了让你们以后能重视课堂秩序,我现在惩罚你们一直倒挂到下课!”说着,只见她那双手背上长着许多细绒毛的嫩手快速运气,在讲台上一手对着他们一个,用力一推,接着往下一翻,狮子和青蛙便腾空而起,双双倒挂在教室后面的天棚上。
教室里的其他同学回头望着他们俩,全都惊得目瞪口呆。
收手之后,“鱼美人儿”重新露出笑容对大家说:“我希望你们都能严格遵守课堂纪律,任何违犯课堂纪律的同学都会受到惩罚。”她指指狮子和青蛙,更迷人地笑着说,“有的惩罚比他们还重喔!”

见“鱼美人儿”重新露出了笑脸,一个叫螗螂的男生勇敢地举起手,嘻皮笑脸地对她说:“老师,我也想要一个惩罚。”
“鱼美人儿”不解地看着他问:“你……没病吧?”
螗螂回头看了一眼天棚上倒挂着的狮子和青蛙,很干脆地笑道:“没病,我觉得这种游戏很好玩呵!”
“那好,我让你比他们俩还好玩!”“鱼美人儿”对他坏笑着点点头,然后对其他同学说,“螗螂同学刚才没有站起来发言,违反化学课规第3条。加上他的主动申请,我现在惩罚他变成足球,下课后你们要在操场上踢‘球’10分钟,他才能变回原形!”
螗螂一听,马上站起来大叫道:“不要啊!老师,罚我变别的吧!”
“鱼美人儿”根本不管螗螂的叫喊,伸出美丽的右手屏气运力,接着向他面前一指,只见螗螂顿时缩到书桌腿下变成了一只足球。
“鱼美人儿”走过去抬脚将他踢到了教室后面,然后笑眯眯地问其他同学:“还有把惩罚当乐趣的吗?”
中午在食堂吃饭的时候,小鱼儿和青蛙有意坐在螗螂对面。看着他脸上一块一块的淤青,小鱼儿问他:“当‘足球’的滋味不太舒服吧?”到雪人学校以后,他变得不那么内向了。
“虽然当‘足球’的滋味不太舒服”螗螂看看他,又看看青蛙说,“但主动惩罚和被动惩罚的层次不一样,是吧?”
“我的层次在天花板上,你的层次在下面的操场上,当然不一样啦!”青蛙一边讥笑螗螂一边问他,“‘鱼美人儿’那一脚踢到你哪里啦?一定很温柔吧?”
“我觉得你们俩属于同一种类型,都是把惩罚当乐趣的小雪人!”小鱼儿担心青蛙和螗螂在餐厅里吵起来,想缓和他们的气氛。可是自己的话音刚落,就感到盘子里干笋炒兔肉的味道有些发苦,于是又自言自语道,“咦,这菜怎么变苦了?”
邻桌的老虎转身对小鱼儿说:“我的菜刚刚是苦的,现在变咸了,原来苦味跑到你那里去了。”
狮子也扭过他因悬挂时间过长而有点浮肿的脸,对小鱼儿说:“告诉你吧,炒变味菜是雪人厨师的拿手绝活。尤其是冬季的时候,他会经常做变味菜,连罕见的手掌参都能让你在一份菜中吃出酸、甜、苦、辣四种味道!”
“他是不是有变味剂呀?”青蛙把中嘴里的一块牛肉咽下去,仰起同样浮肿的脸问狮子。
狮子看看周围的同学,用手指在嘴上横了一下,小声说:“这是雪人厨师的秘密,不能问的!”
小鱼儿看着他问:“雪人学校有很多秘密吗?”
“当然啦!你爸爸没告诉你吗?”老虎抢着对他说,“雪人学校的最大秘密就是……”
狮子持了一眼周围的人,马上打断老虎的话:“不能在这里说!”
“这么神秘!在哪里能说?”小鱼儿看着狮子问。
“晚上你可以先去问你老爸扎西达旺,他要不告诉你就去我们宿舍问我。”一脸浮肿的狮子故意卖个关子,对小鱼儿难看地笑了一下。
晚饭后,一大块乌云完全挡住了最后的夕阳。乌云边缘的余辉越来越少,越来越淡,暴露了太阳在它后面悄悄溜走的踪迹。小鱼儿和青蛙走到操场中间,回头望去,那高大的雪堡已经披上一层暮色,在雪堡后面的天空中,他们看到了一些不同的黑影在飞来飞去。
“我能跟你去见你老爸吗?”青蛙转过头来,恳切地问小鱼儿。
小鱼儿难为情地对他说:“你还是回宿舍等我吧,我怕有你在他不会说那个秘密,你想想狮子那副神秘的样子!”
青蛙心里不太情愿,但还是理解地对小鱼儿说:“那你回来一定要告诉我啊!”
小鱼儿很哥们地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没问题!不告诉谁我也不能不告诉你呀!”
青蛙也拍了一下小鱼儿的肩膀说:“那你快去吧,我在这里等你。别过了熄灯时间啊!”
“一会儿见!”小鱼儿对他挥挥手,然后向爸爸的宿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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