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雪人学校 第十四章 金矿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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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上公路后,刘贵看了一眼后视镜中的藏獒,相信他们再也追不上了。旁边有美女陪着,身后有保镖护着,车后有藏獒追着,加上车里有歌曲听着,使他的心情非常美好。
蓝雪睁开眼睛,看着窗外的景色变化,又想起了上次刘贵带她去的雅鲁藏布江大峡谷和著名的马蹄型大拐弯。
那是两个月以前,他们先乘车到排龙,然后步行去扎曲。刘贵特意先雇了两个门巴人,想在步行时用轿子抬蓝雪;起初蓝雪不愿意让人抬,然而一过钢索吊桥,沿帕隆藏布江的羊肠小道开始进入大峡谷时,她终于乖乖地上了轿子。过桥时把她吓坏了,桥离江面有十几层楼高,汹涌的江水吐着白沫奔流而下,发出隆隆响声,桥上的木板摇摇摆摆,人随桥晃,非常恐慌。她紧紧抓着刘贵的手,生怕一不小心掉下江去,这让刘贵有了一种男子汉的自豪感,特威!
让蓝雪感到不可思议的是:背夫们在十分艰险山路上能健步如飞,紧贴着峭壁行走却如履平地一般。她坐在轿子上,心里愈发胆颤心惊,陡峭的山崖和下面轰鸣的江水吓得她双眼紧闭,两手紧紧抓着抬杆。
当他们终于来到扎曲村的观景点时,马蹄形的大拐弯顿时尽收眼底,倒“几”型的江水围绕着高耸入云的南迦巴瓦峰,在谷底不停地冲撞崖壁,发出闷雷般的响声。刘贵告诉蓝雪,雅鲁藏布江通过这个大拐弯后,便一路狂奔,汇入印度洋。
虽然经历了一整天的惊吓,但面对眼前极其壮美的景象,蓝雪还是觉得很值。这一天,在她的青春年华中,留下了无法抹去的美丽印象。
那次看过大峡谷之后,刘贵便带她到八一镇与冬假返矿的农民工汇合,然后又带她翻越了她生命中的第一座雪山,穿越了她生命中的第一条“意志”路,去了她生命中的第一座金矿。刘贵这个与她本来没有任何关系的人,却给了她太多深刻的第一次。
而从蓝雪身上,刘贵一再证明了金钱的魅力。如果没有钱,蓝雪就不可能和他签约,不可能跟他来西藏,甚至他一辈子也没可能得到这个美人儿。所以他非常感谢蓝面嗽嘛,因为是蓝面嗽嘛让他发现了这个蕴藏量极大、品位极高而且很难被人发现的宝矿。
认识蓝雪前,他刚刚在原来的金矿附近又发现一个天然矿洞;认识蓝雪之后,他计划加速扩大金矿的规模,一年内将现有的20个工人再增加10人,明年的黄金产量争取突破500公斤,利润突破7000万元。别以为他增加10个工人是一件小事,如何解决30多人的日常吃饭问题,是他能否实现这个金矿计划的最关键因素。想不到这个让他万分头痛的问题,蓝雪第一次到金矿就帮他解决了,因此他认为蓝雪是他的一个福星,给她多少钱都值。
刘贵的金矿位于雅鲁藏布江大峡谷腹地的原始森林无人区,海拔高度2100米左右。虽然这里气候湿润,植被丰富,适合种植一些蔬菜,但他们的主要食物却要靠背夫从八一镇和派乡翻越海拔4000多米的多雄拉雪山后,一路辛苦跋涉地运送进来。春、秋两季还可以,夏季暴雨成灾,冬季大雪封山,尤其是冬季,给多少钱都找不到愿意为他们运送食物的背夫。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只能在秋季多储存食物,每年从11月份开始放冬假,最多只留下一半人维持生产,直到第二年五月份,放假的工人再回来上班。尽管如此艰苦,全年的生产效率算下来也不高,可毕竟能挖到不少金子。刘贵相信冥冥之中的上帝是故意用这种方式,把他从一个贵州农民变成了金矿矿主,他已经非常知足了。

蓝雪了解到他的实际难处之后,先跟着他考察了金矿周围的实际环境,然后建议他一方面扩大种植蔬菜和果树的规模,一方面应该多养些鸡、鸭、鹅和牛、羊、猪,再加上打猎及秋季储备,就能够很多人过冬了。
蓝雪的建议马上让刘贵看到了金矿计划的希望,他立即安排实施,放树建舍,围栏修圈,鸡、鸭、鹅、牛、羊、猪全养,一时间他不仅是金矿矿主,还成了一个农场主。然而,正是这个进一步扩展的金矿计划,加重了对周围生态环境的破坏性影响,后来遭到狭谷中猩猩寨组织的一次次攻击。
刘贵回想着这些事,暂时还意识不到猩猩寨对金矿的威胁有多大。在《月亮之上》的歌声中,他手扶方向盘,眼角不时地瞥向旁边的蓝雪。这次从深圳到拉萨后,他安排先打猎再去金矿,是想让她再一次领略自己的男人气概,让她再经历一些其他女模难有的珍贵经历。他想用诸如此类的方式,把自己像闪闪发亮的钉子一样,牢牢地钉进她的青春和生命中。
天色渐暗,獒群已被甩得不知踪影。车过纳根山口时,马炳仁替换刘贵开车,蓝雪害怕后面的藏獒,仍然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
晚上7点05分车到拉萨饭店,刘贵想住下,但多布永措以特殊的敏感担心冈森的同伴会连夜找来,建议他们再走三四个小时到工布江达去住。刘贵在这种时候向来尊重多布永措的意见,因为他是的西藏人,听他的不会错。于是他让多布永措去雇了一辆卡车,顺便买点治伤的药给藏獒的伤口抹上,然后把他从吉普车里搬过去用铁链子拴在车箱上。几个人简单地吃完饭,就带着卡车又上路了。
重新上路不久,藏獒冈森被震得苏醒过来。一开始,他只记得自己和獒王布拉之间有过一场激烈的战斗,他受伤了——伤口还有点隐隐作痛,后来他遇到了一只雪豹,他相信自己完全可以打败那只雪豹,可再后来的事怎么也想不起来了。他不知道自己是在哪里,不知道为什么会被铁链拴住,他大声地吠叫,可是除了自己的叫声,他能听到的只有汽车奔驰的声音和耳旁呼呼的风声。
住进工布江达一家旅馆时已是午夜11点半。吉普车和货车在院子里一停下,马炳仁就带着刘贵和蓝雪下车去办住宿手续了,多布永措则去给冈森找来一根生羊腿和一盆牛奶。当晚,冈森吃过夜宵就住在车箱里,竟然一夜未叫。
第二天早餐后,仍然像头天晚上一样,刘贵和蓝雪坐着马炳仁开的吉普车在前,多布永措押着卡车在后,两辆车向八一镇奔去。
工布江达到八一镇的距离是130公里左右,路况很好,公路两旁几乎全是高大的巨柏林和杉树林。刘贵对这里的景色早已司空见惯,他用一只手搂着蓝雪的腰,倚着她闭目养神。蓝雪虽然上次去金矿时领略过这里的风光,但这次仍然贪婪地看着窗外,欣赏那些大树的力量美和生命美。
他们在八一镇给金矿买了许多粮食和蔬菜,又添了一些登山的必备用品,吃过午餐便计划驱车直奔派乡转运站。
正要开车时,一对儿看上去二十五六岁的情侣和马炳仁商量想搭车,刘贵听他们说想徒步去墨脱旅游,一点头就让他们上来了,他认为所有徒步墨脱的人都是他的朋友。
越野吉普和拉着藏獒的卡车一前一后,先沿着尼洋河边的简易公路往前开,后来又紧贴着雅鲁藏布江顺流而下,虽然风景优美,但那对儿情侣仍然被吓得胆颤心惊。90公里后,就是闻名遐迩的徒步墨脱大本营——派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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