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雪人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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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队骑鹰雪人直接落在学生宿舍前面,扎西达旺告诉小鱼儿他们都是利用暑假集体出外旅游的学生,现在回校准备开学上课。
在接下来的几天内,又有一些十几岁的孩子被巴桑多吉从四面八方接到雪人学校,到校后他们全都两人一间住在土屋区的第一排学生宿舍里。按照雪人学校规定,所有的学生都要放弃原来的真名实姓,全用自己的昵称,没有的就新起一个。
小鱼儿从父亲那里搬到学生宿舍后,和一个叫青蛙的男孩住在102房间。青蛙来自青海,是个爱笑的小胖子,他比小鱼儿小1岁,个子却矮了整整一头。巧的是,他父亲就是7年前和李长生一起在攀登珠穆朗玛峰时不幸遇难的五个队友之一,所以小鱼儿和扎西达旺对他都特别好。
住在宿舍的第一晚,小鱼儿和青蛙都很兴奋,统一吹灯后——雪人学校用的都是酥油灯,他们仍然小声聊个不停,直到门外传来两下敲门声,稍停又是两下。“也许是爸爸或学校管理员”,小鱼儿一边猜测一边下了炕——他们睡在炕上而不是床上,刚把门打开,就从外面进来两个小雪人,一个比他高点,另一个比他矮点。宿舍的窗子不大,透过月光,只能大致看清他们身上的白毛和在黑暗中幽亮的眼睛。
“我们是你们隔壁101的,我叫老虎,他叫狮子。”较高的小雪人一边自我介绍,一边问道,“你们叫什么名字?”
“原来是同学。”父亲告诉过他,土屋的第一排住初级班学生,第二排住中级班学生,第三排住高级班学生。可是既然也是刚来的初级班学生,为什么已经满身白毛了呢?小鱼儿虽然有点不解,还是很友好地告诉他们:“我叫小鱼儿,他叫青蛙。”
“小鱼儿……”老虎瞪大眼睛想尽量仔细看看小鱼儿的模样,然后又看了一眼已经从炕上坐起来的青蛙说,“你们记住,开学后在班里要听我们的!”说完就和狮子一起回去了。
青蛙正要和进来的人打招呼,没想到他们会如此嚣张而且没有礼貌。生气地对小鱼儿说:“凭什么听他们的?”
“没教养!”小鱼儿也非常生气,回到炕上对青蛙说,“明天我先查查他们的背景。”
第二天小鱼儿和青蛙起床后,发现隔壁101的房门已经上了锁。“他们会去哪里呢?”带着疑问,他们找到扎西达旺说了昨晚两个小雪人骚扰他们的事。
“老虎和狮子都是上一届初级班的学生,听说他们的数学课和化学课成绩不到6分,很可能要留级到你们班。”扎西达旺看着他们说,“如果是真的,你们尽量和他们处好关系,但也不用怕,雪人学校不允许任何学生胡作非为。你们最重要的任务是学习,要掌握好本领。”
“他们是留级生?我说怎么会有一身……白毛呢!”小鱼儿不好意思地低了一下头,然后又抬起头问爸爸,“有两门课不到6分就会留级吗?”
“雪人学校的初级班和中级班各有6门课,高级班有5门课。”扎西达旺告诉他们,“学校规定,每科满分是10分,达到6分才能及格。任何一门课不及格,都不能往上升级,两门课就更不行了。”
“这里的学习很难吧?”青蛙有点胆怯地问道。
“这里的学习是不太容易,一般同学2年才能升一级,所以你们一定要认真学习。”扎西达旺摸着两个孩子的头说,“不过只要认真,大部分同学都能顺利升级。这几天要对上一届所有班组不及格的同学进行一次补考,只要补考成绩及格了仍然可以升级。不过我听说根据平时的成绩看,老虎和狮子补考也未必能及格。”
转眼到了8月31日,这天是雪人学校第25届初级班正式学生正式报到注册的日子。报到的地点在教学楼一层,注册后,每人领到一套教材、一小瓶御寒药水和一条皮裙,其中男生领到的是黄色皮裙,女生领到的是绿色皮裙。小鱼儿猜到那瓶御寒药水是喝了以后会变成小雪人的,因此拿着它有点忐忑不安;他希望得到的黑色斗篷,却没有发给他们。
下午3点钟,10名穿着不同服装的新生和2名白毛留级生全部集中到灰色教学楼内的一间教室。一个上身全是白毛、下身裹着一件豹纹皮裙,满头绿发、个子不高、身材微胖的老师推门进来:
“欢迎大家来到地球上最伟大的学校——雪人学校。”她微笑着将大家扫视一遍,接着自我介绍道,“我叫边巴拉姆,是你们的班主任,同时教你们动物语言学。”
“动物语言学?”坐在一起的新生们忍不住小声地交头接耳,对这门课都很好奇。
“对。”边巴拉姆看着她的新学生,带着骄傲的口吻说,“到中级班以后我还要教你们植物语言学和大自然语言学。”
“哇!”新生们终于忍不住,胆量大的惊喜地问道,“以后我们能听懂动物和植物说话吗?”
“当然啦!”边巴拉姆自豪地说,“只要你们按我的要求学习,以后你们一定能听懂一些动物和植物的语言。但是如果调皮、不认真……”她看了老虎和狮子一眼,新生们的目光也都跟着她回头集中到身后的老虎和狮子身上(他们俩马上无地自容地低下头),严肃地说道,“那就要留级!”

见学生们被她轻松镇住,都在认真听她讲话,边巴拉姆满意地接着说道:“雪人学校是由现任校长兼训鹰师,伟大的扎西赞普教授——的父母(她故意停顿一下,引来一些同学的笑声),在60多年前创建的,在明天的开学典礼暨登山大会上,你们就会见到扎西赞普校长。你们将在雪人学校度过6年美妙的痛苦时光,然后去寻找各自的自由和快乐。”
停了一下,边巴拉姆重新微笑着对眼前的学生们说:“你们可能不明白我为什么说‘美妙的痛苦时光’,是吧?因为你们要在这里学习许多奇异的本领,包括不久都会变成小雪人,这个过程不仅需要极大的毅力、付出极大的辛苦,还要经过从人类的思想观念到雪人的思想观念的转变,因此这段时光很可能是痛苦的。但当你们掌握了那些奇异的本领,成为地球上最自由、最快乐的人时,你们一定会感受到在雪人学校的这段时光,是多么美妙!”
见学生们听得都非常认真,边巴拉姆话题一转,介绍道:“咱们班共有12名同学,其中10名男生,2名女生。你们都是登山英雄的后代,所以才有资格成为雪人学校的学生。”
一一介绍完每个学生的姓名和家庭背景,边巴拉姆说道:“现在把你们领到的教材都拿出来看一看,你们在初级班总共要学习6门课程。”
随着一片哗啦啦的翻书声,她走到小鱼儿身边,拿起他放在书桌上的5本教材,“唰”地在手中捻成扇形说,“这6门课程分别是动物语言学、野外生存技能(一)、数学原理和奇异功能(一)、物理原理和奇异功能(一)、化学原理和奇异功能(一)以及没有教材的野外综合训练。”
“这些课程内容都是我们历代雪人智慧的神奇结晶,学好它们,即使在地球最恶劣的环境中,你们也可以与大自然和谐相处,获得自由与快乐。”
正说到这里,教室外传来两下敲门声。她过去打开门,从门外鱼贯进来5位高矮不同的雪人,其中一位是小鱼儿认识的巴桑多吉。边巴拉姆一一为学生们介绍到:
“野外生存技能老师马教授,他将教你们掌握在野外险恶情况下的生存技能。”边巴拉姆的话音刚落,只见3米多高、一头绿发、穿着虎纹裙的马教授突然伸出两只长臂,一下子把坐在最后面的老虎和狮子抓起来放到了第一排的空位上,瞬间两只胳膊又恢复原来的长短,笑着对大家说道:“希望我们以后能成为好朋友。”
台下的新生已经看得目瞪口呆,这时边巴拉姆又介绍一头黄发的第二位雪人:“数学功能课老师朱教授,他将教你们学习分身术和隐身术等许多神奇的数学特异功能。”话音刚落,只见2米多高的朱教授轻轻一晃,教室里忽然出现十多个一模一样、黄发虎纹裙的朱教授。
在新生们的惊异中,边巴拉姆又先后介绍了物理功能课老师牛教授、化学功能课老师兼雪人学校大医师于教授和雪人学校副校长兼综合训练课主教官巴桑多吉教授。这三位老师每人也都露了一手绝活。
在回宿舍的路上,新生们都很兴奋,叽叽喳喳地议论不停。而这时最活跃的是老虎和狮子:“告诉你们吧,雪人学校平时最高的是教野外生存技能的马教授,标准高度是3米6;老师里最矮的就是咱们的班主任边巴拉姆教授,她只有1米66,但他们俩都是绿头发。”
“为什么要说平时身高呢?还有不平时身高吗?”一个名叫螳螂,身穿蓝色夹克衫的男生问。
狮子抢着回答说:“因为在需要时,每个老师都可以施法术把自己变高或变矮,只有平时身高是固定的。”
这时青蛙插话道:“剩下那几个老师除了于教授矮点,其他的可能都有2米多,但于老师最漂亮。”
“告诉你们吧,于教授绰号叫‘鱼美人儿’,她身高1米88,最擅长的是易容术和驻颜术的,当然最漂亮啦!”老虎手舞足蹈地说。小鱼儿在旁边不屑地看了他一眼,心想:再怎么说,你们的化学课也是不及格的!不知道为什么,他本能地对老虎有一种反感。
这时狮子又卖弄地问:“你们知道这些老师最明显的不同标志是什么吗?”不等别人反应,他又自己答道:“‘鱼美人儿’是一头漂亮的金发,班主任和马教授是绿发,朱教授是黄发,牛教授是蓝发,巴桑多吉是红发。”
“为什么有的老师穿虎纹裙,有的老师穿豹纹裙呢?”一个叫猫儿的女生问。
“告诉你们吧,”老虎笑嘻嘻地看着她说,“就像我们男生穿黄皮裙,你们女生以后要穿绿皮裙一样,穿虎纹皮裙的都是男老师,穿豹纹皮裙的都是女老师。”
狮子在旁边补充道:“校长穿红皮裙,除了老师和学生之外的其他人穿斑马裙。”
小鱼儿厌恶地看了他们俩一眼,一路上什么话也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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