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自古多情空余恨(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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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鹂款款而来,体若春柳,步出莲花,走都走出如此风情万种,也难怪叶公眼里流满了不舍.
范西远远就见识了那份美丽,看看叶公的神色知道叶公是在为文种忍痛割爱,便笑道:&qt;如此美人,叶公从何处而得.&qt;
春秋时期,诸侯贵胄生活淫糜,无不妻妾成群,叶公也不例外,本欲纳姜鹂为妾,但叶公为国之心最为强烈,为才子弃佳人虽于叶公来说也是值得,内心总有点惆怅,听得问话,并不作答,只低声咛唱:&qt;有女同车,颜如舜英,将翱将翔,佩玉将将,彼美孟姜,德音不忘.&qt;
范西听了暗暗吃惊:此歌诗经有载,同车的女子不是那一代**文姜吗?叶公唱此,莫非姜骊就是那文姜?想想文姜一百多年就应该死了,决无可能是文姜,细细一想,已明其意,心道:&qt;此女定是来自美人窝齐国,指不定与那文姜大有渊源.&qt;
叶公歌罢,姜骊已近,行礼问安,音如声乐,叶公将事情细细说过后,道:&qt;你去吧,好生侍侯&qt;
姜骊领命进房,二人退出,叶公痛失美女心情郁闷,无心聊天,恰好范西尚有大堆事情,便告别而去,穿过庭院,却碰见了苏轩,苏轩正依树而立,看着秋叶飘落,落寂的背影披着伸秋的残叶,凄美的气息胜过秋天的味道.
范西轻咳两声,走近说道:&qt;秋风似刀,迎刀而立,易伤身子.&qt;
&qt;少伯来啦.&qt;苏轩闻言转过身来,苍白的脸微微一笑,&qt;我正等你可有空闲?&qt;
范西本欲赶去看另一个情种猗顿,伯嫣一死,文种成这样,想那猗顿定也悲痛欲绝,但此时被苏轩一问,已是忘了许多事情,笑道:&qt;空闲倒是有,不知姑娘有何事?莫如进屋道去.&qt;
&qt;也好.&qt;苏轩说着已动了身子,步子细细急急,全然不顾范西是否跟上.
进了屋,苏轩看了看范西,低头道:&qt;你怎么不问他怎么样了.&qt;
&qt;他?&qt;范西心里一惊,迟疑道,&qt;姑娘是说袁前辈吗?&qt;
苏轩点点头,手指急速搓着袖子,轻声道:&qt;他没事了.&qt;咬咬唇,又道:&qt;少伯莫要呼我为姑娘,能否,能否称我为..&qt;
说着,低下头,红霞迅速掩饰那一脸忧愁,羞涩告诉范西这是少女初恋的感觉.
容易动情的范西,不由温柔道:&qt;轩儿,你这样最是美丽.&qt;
&qt;少伯.&qt;苏轩的娇体在颤抖,&qt;为何一切来得这么快,为何见了你...我...他..&qt;
&qt;轩儿.&qt;范西轻轻搂过那娇柔的躯体,轻轻拍着那颤抖的人儿,&qt;来了,为何要怕?少伯和轩儿一起面对,爱情也是种承担.&qt;
&qt;爱情.&qt;苏轩抬起泪光闪闪的脸,&qt;爱情,何为爱情?&qt;
范西不再有言语,爱情不需要言语,春秋也没有爱情的词绘,他的嘴唇就是最好的解释,贴上去,爱情的滋味原来就是一种麻酥.
苏轩感觉到了那麻酥的滋味,全身柔软得没了骨头,身体多了种前所未有的渴望,当范西的手伸进了她柔嫩的胸揉出满身**时,她终于明白自己的渴望是什么.
但,苏轩扼杀了自己的渴望,轻轻阻止了范西进一步的深入,甚至逃离了那温柔的怀抱,羞涩地说:&qt;少伯,我们不能这样的.&qt;
范西见了那忸忸情态,心中荡得更加欢畅,笑道:&qt;轩儿莫要害羞,爱情的滋味在后头呢.&qt;
说着又要来搂抱,苏轩轻柔避开,正色道:&qt;刚才我去看了母亲,她依然笑着,我不懂少伯说的爱情为何物,但我懂母亲的笑,此时我,少伯不能如此,因为母亲还在....&qt;
范西听了,脸红起来,忙道:&qt;轩儿,该如何安置母亲?少伯当尽心力.&qt;

&qt;有劳少伯费心了.&qt;苏轩咬咬唇,&qt;他会知道如何安置的.&qt;
范西知道那个他是指袁恭,想苏轩本应称袁恭为大伯,此时直呼为他,想必是内心认可了袁恭与母亲的关系,只是一下不惯改叫父亲,而直呼为他.
范西想罢,便道:&qt;由他来处置,的确比较好.&qt;
&qt;那,我要走了,他尚未清醒,等下怕又闹出什么事来.&qt;
&qt;正好,我也要去看望,那,我等一起去吧.&qt;
&qt;少伯不去为好.&qt;苏轩揉了揉眼,&qt;他见了外人,会作出事来,再者听闻,文种也出了事,少伯去看看吧,他有我不会出事的.&qt;
&qt;文种他们也是,唉...&qt;范西叹了口气,便将文种,伯嫣,猗顿三者事情说了出来.
苏轩听了,幽幽叹道:&qt;原来,此就是爱情,少伯快去吧.&qt;
范西也知道耽搁不了,便告辞,走到门口,后面的苏轩突然叫道:&qt;少伯....&qt;
范西回首望去,见苏轩欲言又止,以为舍不得自己离去,忙回身,捧起那有点迷惘的脸,细看一阵,道:&qt;轩儿,定有事相瞒.&qt;
苏轩看着范西,摇摇头,突地两手楼过范西,紧紧贴住,喃喃道:‘你走吧,你走吧,我只是有点不舍.&qt;
范西笑道:&qt;少伯一去就回,为何不舍?&qt;
苏轩推他出门笑道:&qt;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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猗顿静静地看着眼前的锦盒,伯嫣曾经美丽的头正在锦盒里愤怒看着这个世界,那眼里曾经的美丽,曾经的如水柔情,全被愤怒的火烧得没了踪影.
&qt;伯嫣.&qt;猗顿轻声道,&qt;猗顿和伯嫣离开这个伤心的国家,去一个没人知道的地方,我和你再也没有分离.&qt;
说着起了身,抱起那个他花掉所有积蓄从费府换来的锦盒头也不回离开了食馆.
食馆是他才能的舞台,而锦盒里有他梦想的天堂,他愿意一辈子在天堂里休憩,而不愿意用伤心的泪水湿透舞台,对于猗顿来说:泪不能打湿伯嫣美丽的脸,因此他不会流出半滴泪来,竟管他的心也如伯嫣的躯体,被费无忌的狗细细咬去....
只是猗顿得到了伯嫣的头,心却永远距头遥远的地方,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猗顿永远不会知道了,但范西知道,范西终是没来得及见上猗顿,惟有心里暗叹那句话,叹完才发现自己其实最是不懂感情.....
就在范西感叹的时候,苏轩牵着袁恭坐上了马车,车里尚有永远笑着的母亲.
苏轩远去了,留下了泰阿和爱情.
她说过会等范西的,只是,那是种如母亲般的等候,母亲为了父亲放弃了爱情,而她也不得不放弃爱情,因为袁恭离不开她这个子皙,她甘心成为母亲生命的延续,去圆母亲未圆的梦想.
苏轩终于消失在泣血夕阳里.
夕阳里尚有踉跄而去的文种.
两人走得同样决绝.
留下得只有叶公,叶公不明白突然醒来的文种居然对尤物姜骊豪不动心,当然最是不明白的是那个美丽的苏轩就怎么一下成了袁夫人呢?
当范西回到叶公馆时,才知道苏轩走了,袁恭走了,文种走了,猗顿走了,熟悉的人在这个深秋的黄昏一一离去,凄凉的滋味胜过深秋的味道.
有点伤感的范西想着叶公嘴里的&qt;袁夫人&qt;,心有丝丝痛,疼痛里终于明白:轩儿为什么称袁恭为他了;更是明白轩儿早来跟自己和爱情道了别.
&qt;这一天太多的生离死别.&qt;范西两眼冒出精光,恨恨地道:&qt;这都是费无忌造的孽.&q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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