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这个冬天事挺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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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念在对我暗下杀手后的愧疚,胤?差人请我去他家吃腊八粥。这会不会是鸿门宴啊?转念一想,不会,他若想杀我可以找出一万种方法,但绝不会用这么一种笨方法!
坐在灯火辉煌的大厅里,胤?和嫡福晋那拉氏坐在正位上,旁边按照尊卑次序排列而下的是侧福晋年氏,李氏,以及格格耿氏,宋氏和钮祜禄氏。而我被安排到小格格和弘时这一座,郁闷啊,人家家庭聚会让我来当保姆么?
心里有意见,保留!端起大家闺秀的模样给这桌的三四个小孩子布菜,当然除了弘时我谁都不认识!那两个小格格,一个五岁,一个两岁,真是郁闷啊,都不大会用筷子,拿着勺子乱戳一气。
“瞧瞧蔡姑娘,还真有当额娘的天分,把一桌子小孩安排的妥妥当当的!”多嘴李氏拿我开涮。我心说是当保姆的天分好不好,没瞧见我连一口都没吃上么,只顾给他们夹菜了!
“是啊,这蔡姑娘也不知道谁有福气能娶到呢!”年氏也装模做样帮腔。女人三大爱好,做妈,做媒,做脸,这位全占了!
“二位侧福晋过奖了,只不过是帮了下人的忙,蔡隶哪有什么福气啊!”我是保姆!
那拉氏正色道:“人家好歹还是未出阁的姑娘,你们俩就别取笑她了!”此语一出,胤?笑的特贼,贼到满厅的人都在看他。出丑了不是?叫你笑话我,不就是因为“出阁”两字么!
胤?咳嗽了两声,掩饰着。我却不放过他:“四爷,您是着凉了?还是呛着了?”众女人皆愕然,估计没见过这么不给她们老公面子的女人。
“都没有。”胤?尴尬的说道:“快吃吧,一会饭菜都凉了!”
终于跟上刑一样吃了个半饱,宴席才算结束。正打算寻个机会告辞溜号,却被那拉氏给叫住说有贴心话跟我说。
进了她的房间,大丫鬟芳婷十分知趣的带着下人走开了,屋子里头就剩下我们俩。秉着出口是错的原则,我等着她先开口。反正不是说你有什么贴心话跟我说么?
果然,她开了口:“蔡姑娘,今天年福晋说的也不错,现在你孝期也满了,该许配个人家了。可有什么心上人?”得,今儿是逃不掉了,我也得圆滑点面对:“回福晋,若是有,蔡隶肯定请福晋您做主!”
“这么说就是没有了?”那拉氏敏锐的抓住了话题关键。
我只能咬牙承认:“是,还没有。”
那拉氏抿了口茶,面含微笑:“那我给你说个人家怎么样?”瞧瞧,做媒的来了!
怎么拒绝?拒绝胤?是一回事,拒绝她是另外一回事,需要艺术的处理。“福晋关心,蔡隶感激不尽!”我可没说答应啊!
“那就好,你觉得咱们爷怎么样?”那拉氏慢悠悠的开了口,眼睛盯的我发毛。第一次见给自己老公找小老婆的!是真是假我都不能同意。
我严肃认真的回话:“只怕蔡隶没那福分,高攀不起啊!”那拉氏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仍然悠然道:“咱们爷好歹也是个贝勒,要说门当户对的这普天下也没几家能配的上的,爷看上你,是你的福分。”靠,拿身份压我?我就不信你是心甘情愿的当说客!
不卑不吭,我也凛然回绝:“虽然蔡隶不大懂得这大清朝的规矩,可两相情愿的还是正理不是?蔡隶虽然出身低下,也从没妄想过要嫁入豪门。福晋的好意,蔡隶心领了,蔡隶还是喜欢关起门自己过清净日子!”
那拉氏面露不悦,但终究是出身大家,也没有恼羞成怒,只是淡淡的说道:“你的意思我会跟爷说,但愿希望你以后别后悔。”
“谢福晋成全!”我赶紧接话。后悔?答应了我后悔呢!
回到家里,心情极为郁闷,今天这样的场面我不是没想到过,但是真正面对的时候却是另外一回事。要说胤?这人,我本来也不讨厌。搁在现代三十二岁的多金魅力男子,也会让我心动。可是,这是清朝,评估这个人的时候就不得不考虑一下其他因素了。他不是多情人,这一早我就知道,更不会是专情人、痴情人。所以对于上次我那《梅花三弄》的理论的评价我在意料之中。女人对于他来讲娶回去也就是一个摆设,运气好点的也就是一生育机器,他不会懂得什么叫花前月下,什么叫做情深意重,他对女人也只有责任心、占有欲,但绝对不会谈到爱,甚至喜欢都谈不上。为色相所惑,为政治考量,是他们这些皇子阿哥的爱情观。所以,对于他,我连交往的念头不予考虑,更别提爱情了。

落了一场雪,天气并不寒冷,我让管家儿子牛同套了车,决定去铺子里看看。查了帐,今年的利润还不错,可以和去年持平。大致的安排了春节期间的轮休,并给他们一一的包了红包,众人也是欢天喜地。
出了铺子,天色还早,碗表上显示才下午两点钟。于是让牛同赶了马车带了俩丫鬟先回去,自己打算在大街上溜达溜达。俩丫鬟尽忠职守的不肯先回去,被我怒目一瞪也只好乖乖回去。这个社会就得学会拿身份压人!
沿着大街张望着四周的商铺,赶上年关都在采购年货,人来人往的很是热闹。各种小贩叫卖声不断,京城繁华地历来如此。找了家僻静点的酒楼,要了个雅间,点几个小菜,和一壶酒,自斟自饮了起来。对着窗口,看着下面熙熙攘攘的人流,古香古色的建筑,真有一种梦里不知身是客的感觉。来清朝快三年了,居然忘了一件重要的事情——寻找回现代的方法!意识到这一点后不禁冷汗直出,难道我还真把这当做一场真实无比的梦了么?不!这不是我的世界,我应该回去!
不知不觉间,一壶酒下了肚,虽说不多,也就半斤,但这是上好的大曲,后劲甚大。在雅间里歇了一会,招呼小二结帐。出了酒楼,觉得恍惚的世界不真实。快到朝阳大街的时候,看见前面两个街痞模样的人正在围着揍一个五六岁小乞丐。若是现代,冷漠社会的熏陶下我自然是不予理会的,那街头乞丐都是有组织,职业化的。可是现在这年月,这些弱势群体倒真的是可怜。
因为喝了酒,嘴巴不利索,所有不管三七二十一,三脚两拳的把那俩街头无赖给揍趴下了。看那小孩缩在墙角战战兢兢,鼻青脸肿的样子十分可怜。怒火更是一下就串了上来:“两个大男人,欺负这么一个小孩子,知不知羞!”那俩无赖居然还骂:“臭丫头,谁让你多管闲事?”我不禁佩服他俩的胆色,胳膊都被我卸了脱臼,居然还有胆子骂人。考虑到他们目前没什么攻击能力的分上,没有再出手,只是拉起坐在地上的孩子抱了起来,柔声的问道:“孩子,他们为什么打你?”
围观的人七嘴八舌的议论开来,有人骂那俩混蛋欺负弱小的,有人赞我胆色过人的。那孩子见我问他,哇的一声哭了起来:“他们叫我去偷东西,我不肯,他们就打我!”我一听更是怒火烧心,原来教唆孩子偷盗从古有之啊!于是狠踹了两脚,大声骂道:“有你们这样的人么?教唆别人偷盗可知道犯了王法么?”也不知道大清律里有没有这条,反正估计他们也不懂这些,先吓唬住他们再说!那俩混蛋看着围观的人也不没向着他的,像是害怕了。
我看那孩子的棉衣已经破旧不堪,冷的直打哆嗦,小手冻的通红。于是便把身上披的大氅包紧了他,问他:“你叫什么名字?你家里住何处?家里可还有什么人?”他抽噎着说道:“我叫谢云,家是河北保定人,爹爹还有妹妹,家里欠了人家钱,人家把我和妹妹抢走要还钱,还把爹爹打死了。呜……,我也不知道妹妹哪里去了……”小孩子哭的我心软,他也就五六岁大,那妹妹才多大啊?于是我问道:“你可知道是欠了谁家钱?你为什么到京城里来了?”
谢云摇摇头:“不知道,他们家可大了,我跟他们家少爷一起住,后来他们,”说着一指地上俩家伙:“在少爷上学的路上把我抱走了,他们总叫我偷人家东西,我不肯,就打我……”我晕!估计是给人家孩子当书童,被他们拐来了。
看来这俩人还真犯了王法了,我抱着孩子跟围观议论纷纷的人说道:“各位街坊邻居可愿意做个见证,把这俩坏人送往衙门?”一开始你看我我看你的,没人吭声,后来人群里有个我家铺子隔壁茶叶店老板认出来我,我是他主顾,带头同意。
于是,这俩凶徒被扭送到了顺天府衙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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