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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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一切照旧的。聪明人的脑袋有一种特殊功能,能把不愉快的事情自动删除。我想我们都是聪明人。
你依旧很平常地跟我调侃,逗我玩,寻我开心。你不多问也不好奇,我想你可能知道伤好了之后再去回想比在伤口上撒盐还难受。你不回避任何话题,看见宋伯母去做美容你仍然会挖苦我皮肤差,问我是不是该一起去敷敷面膜了,气急了也还是会说,你这样子有人要很不错了,然后接下来就厚脸皮地说,宋研你要嫁给我。尽管你知道有些话可能会伤到我,不过总体来说我还是很坚强的。我对你的调侃很生气,但是仍然看着你笑,因为这就是我想要的体贴,宋琰式的体贴。即使看到了也不会有什么改变。
你心平气和地跟我说话,眼里多了一些看不清的东西。究竟那些东西是什么呢?我没有空去细想。因为我只顾看着你的眼睛,越发沉迷。
你说,这世上最重要的果真还是钱啊。我说,你个唯金钱主义的花花公子怎么体会得到人间冷暖,没钱的日子也可以过得很开心的。你嗤之以鼻。于是我说,你讲笑话给我听我就会很开心的,这个用钱买不来。然后你很认真地讲了一个笑话。我也很认真地笑。你说,其实你挺好骗的。我倒在沙发上,皱着眉说,这都被你发现了啊。于是你笑,笑得很好看,可是我不敢一直看着你,害怕陷进去了,心里的秘密会突然露出尾巴。

我是不怎么稀罕钱。你说因为我现在不愁吃不愁穿所以不稀罕。说不定我饿极了一样会死拽着钱不放。你笑着,我猜你是在想我那时的糗样。对啊,或许你说得没错。可是有些东西确实是钱买不来的。比如说宋琰你偶尔的善良。沿着马路散步的时候会走在我左边。吸烟的时候会离得远远的。我瞌睡的时候帮我垫个枕头。虽然这时我是希望你能够让我靠着你的肩膀。再比如说,你抹在我耳朵边的眼泪,一把泪一把汗的都脏死了,我都没问你要清理费。
你常常说,你最爱钱了。跟它比我确实比不过。但是如果可以的话,我可不可以用钱买一句话。虽然你说只要出得起价钱,你什么都会做。你说人其实和动物没什么区别,给块肉就会帮你干活。可是我知道,就算我倾家荡产都买不来你的这句话,况且我也不是很有钱。
我想要你对我说,宋研,我爱你。
我劝自己,别傻了。就算买来了也是假的。爱情这种东西得用心换。你的胸膛很结实,那是因为你把里面关得紧紧的。我低头看自己的手,我希望手里拿的是一把钥匙而不是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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