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秋后算账(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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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是……”一位老者的声音颤巍巍的传来,声音里夹杂着恐惧。知秋湖上两人仗剑而立,一老一少,老者有五十多岁年纪,少者才不过十**岁。一阵微风吹过,两人衣袖随之飘飘。
“莫山石,硬了这么多年风蚀雨蚀均不透,总该想着收敛收敛吧!你不知道么?多行不义必自毙。”少年在知秋湖上行走犹如平地一般。一阵风吹来,长发飘在他秀气的脸上,眼光中的凶杀气中透着正气。老者所持宝剑剑尖处有鲜血一滴滴滴入湖中登时给湖水淡去。显然两人已经经历过一场恶战且少年占着上风。两人都是凭真气立在湖上,显然均非庸辈。
“莫山石何曾得罪过少侠?还请明示。”莫山石年过半百头发中已经夹杂着白丝,此时握剑的手也已经有些颤抖。他衣着华贵显然是大富人家,不过脸上的皱纹更能说明他一生所经历的风霜。
“哦?”少年听老者问话显得十分惊讶,问道:“无怨无仇便不可以杀么?”老者听少年话中颇有几分傲气夹杂着霸气,显然少年的意思是今天非杀他不可了,忙又道:“金山银山美女绸缎只要少侠开口,老朽一点不少你的,还请……”
“住口。”少年突然大吼一声回转身扬剑上指:“我要王家村男女性命百余口你办得到么?我要胡林岗半岗山林熊熊大火下失去的猎户性命你办得到么?我要那些十七八岁女子却被你这种臭不要脸的老东西糟蹋去的清白你办得到么?”少年越说越气到最后竟然有些怒不可遏,似发了疯一般吼叫起来。
老者听少年说完这么几句话,知道就算再求也是无用,刚还是一副三分祈求三分客气的面孔陡然变得十分狰狞,道:“莫山石可不是怕了你,只是看你少年英雄想为我所用而已,你……你却不识好歹。”说着咳了几声,显是受伤不轻,老者咳了两下又接着道:“你……你还当真以为自己是英雄吗?”
“哼!英雄两字却不敢当,不过有事无事除那么两个大狗熊却无论如何也辱没不了我木雨龙的名声。”木雨龙说着以一种极轻蔑的眼神看了看老者,剑上已由于他运上内力,闪着点点荧光。
莫山石一听木雨龙的名字顿时战栗起来,颤声道:“你……你当真是……是木雨龙?”言语之中神情甚是惶恐,“是北木雨,南萧霄,中三院的木雨龙?”
少年笑了一声,道:“哈哈……虽然在下一直生活在北翼国,但中土国的江湖上却也留下了小子的名字,哈哈……有趣……当真有趣之极。”木雨龙说着,神情极是得意,刚才的满脸怨恨早已不知跑往哪里去了。
不过恰才转眼之间得意之形陡然去了,问道:“南萧霄是什么意思?中三院又是什么意思?”
“中三院乃是中土之国三大派系,并不一定就名为什么院,三派一为蜀山,一为昆仑,一为中土习功会。南萧霄就是南奇女侠萧霄凤了,咳……”莫山石知道木雨龙一心除暴从来不曾手软,而自己已经被他盯上看来非死不可了,这是听木雨龙问话仿若抓到一刻救命稻草一般,回话极是诚恳,自然是不敢有半句虚言了。
“哈哈……”少年一听之下顿时笑了,“北木雨,南萧霄,木雨为落叶,萧萧叶落声,当真是妙极,只不知那女侠是怎么个模样什么样的性格,若真是行侠仗义之士,与我……呵呵……有趣,真是有趣。”

莫山石听木雨龙胡言乱语顿觉好笑,心道:“萧萧与萧霄能一样吗?”再转念一想,现在何不趁木雨龙魂不守舍之际脚底抹油呢?想到这里更不多想,脚下轻轻一点已向后跃出几丈的距离,空中一个回转身使出轻身功夫在水上急奔而去。
木雨龙正笑忽觉不对,忙喊一声:“不好。”左足一顿一团水忽的飞起,木雨龙随手一弹脚下已运上功力也狂奔起来。
莫山石尚未明白过来怎么回事木雨龙已经站在他的前面,右手一抬伸出食指,一滴水已从莫山石后颈穿入却是一滴血从他喉头射出。莫山石一惊之下双目圆睁,表情甚是痛苦,刚想抬起宝剑却又浑身乏力。
“你真的以为你能够逃得掉么?”木雨龙这句话极尽讥讽之能,只可惜莫山石再也听不到了。木雨龙见他双目圆睁且尚未沉下,便不吝向这位富豪再讽刺一下。木雨龙右足轻轻在湖面一点已向后飘出几丈远的距离,莫山石也随着倒下沉到湖里去了,不一会儿又飘出湖面,十几只水鸟同时扑来将他尸身分吃了。
木雨龙微微一笑道:“你的报应就应该这样。收拾了你,也该轮到你的走狗了。”说完回转身轻足一点已经飘到湖岸的柳树上,又一纵身已经朝着三河城的方向飞去了,只余下知秋湖上一片水鸟争食的点点涟漪一圈圈的荡开。
知秋湖离三河城并不太远,这一次不像刚来中土还要问人家哪里是黄金镖局,这时简直就是轻车熟路,且选中莫山石过大寿这一天也当真是再好不过,这一天不仅三河城里的镖局人物都在场且很多分局的人也都来了。大早上他将莫山石引出去,这时又回到镖局找一个地方隐藏起来,静静地等着各个级别的人到来,一边看一边心惊:“想不到这老头子这般有面子,这许多宝贝他如何花的完,就仅这一天人们送的礼就已经数也数不清了。”心下暗暗称奇。
又过了大约一个时辰,看该来的也都差不多到齐了,便运上内力喊道:“莫山石已死,你们这破石头镖局还不散了伙吗?”
这一日莫山石过大寿,镖局的重要人物基本都来了,却听夫人说莫总镖头大早上刚起来就有事出门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这会儿忽听这么一个声音,纵使走惯了江湖的汉子也不免心头一惊。
但转念一想,这里便是中土国的三河城,官家城备颇严,且有军区便设在三河城北郊三十里。而总镖头与三河城总督是义结金兰的兄弟,江湖上的打打杀杀在所难免,纵使再厉害的仇家也绝不敢寻仇寻到这里。就算寻来了也未必就见得敢杀了莫山石后又到他的镖局张扬。大家心念及此顿时内心安定了许多。有人已经忍不住开始叫骂道:“哪里来的王八羔子邪魔外道,莫总镖头武功高强谁能胜得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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