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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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是一个都市男女娱乐休闲放纵的地方,对于这点的认识,我想在现在的年轻男女心目中,就跟谁都知道妈妈是女人是一样的。在酒吧的射灯霓虹下,随着让人心血沸腾的音乐,人们总是会忘我的又叫又跳,尽情的宣泄。特别是在酒精的作用下,一些人更会变得近乎疯狂。
酒吧里美女也多,等等,这个美女可能要加上引号,在那种迷离的环境中,你实在得搞清楚一点,那就是在你面前的这个美女,放在太阳底下是不是也可以称得上美女,也就是会不会俗称的见光死。因为你见到的吸引你的长长的眼睫毛或许是可以摘下来的,性感的薄薄的嘴唇是靠抹出来的,在镭射灯下白皙的大腿可能皮肤很粗糙,如此类推。有了这点的认识,每次和那帮肖雪口中的狐朋狗友去酒吧放松的时候,我都会以一种欣赏另类风景的眼光,看着舞池里,吧台边的女人。原谅我用了“另类”这么偏激的词,因为像这种在特定地点才能欣赏到的风景,除了用这个词,我实在是想不到更好的词来形容它们的与众不同。
在酒吧里除了跳舞,喝酒玩骰盅当然也是必不可少的。读大学那会一时年轻冲动,每次和同学出去喝酒都会为了所谓的义气而拼尽全力,结果把胃都给喝出了毛病。养了好几年,情况才稍微好转。所以现在我一般都不会主动去找酒喝,就算到了必不可少也就是那所谓义气在作怪的时候,我也只会要上一杯一点点的慢慢消化。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也许是随着年纪的增长,年轻人的那骨子冲动给磨去不少的原因。
今天办公室里有一个小子生日,于是大家到了麻头一个朋友开的一家酒吧为他庆祝一下。
这家酒吧位置不算太好,不过客人却很多,都是一些熟客介绍过来的。我们在这家酒吧也可以算VIP客户了,每次过来都可以享受8折优惠。
切完蛋糕唱完生日歌,那群小子们在一旁摇骰盅劈酒,就是谁输了谁喝,我还是照我往常的样子,坐到另一边,细细的品尝着红酒,欣赏着舞池里和吧台边的“美女”们。
“头,看什么呢?来一起玩嘛,干!”小A晃着身子就坐到了我旁边,也不理自己手中的杯子还是不是有酒,碰了一下我的杯子,就往自己嘴里倒。这小子,有点喝多了。
“别喝那么多,人家出酒你出命啊!”我当然得端起酒杯意思意思。
“这才到哪啊,在办公室里我听你的,在这里你就得听我的完自己又把杯倒满,碰了一下我的杯,自己真的就干了。这小子,一喝起酒来就这样。还好他不曾和上边的人一起去过饭局,不然估计他也别想在公司混下去了,酒一进口,他都能和老头子们称兄道弟。
“哎,你们看,吧台那边坐着个女的,好漂亮啊。”另一个小子挤了过来,对我们指了指前边坐着的一个女的。这个女的我刚才当然也见过,的确可以算得上美女,但是根据我对酒吧美女的总结,或许从我们坐的这个角度看过去,她才能被称得上美女。
“对啊,头,你可是我们公司的一大骄傲啊,连我们大厦出了名的‘冷艳美女’都能和你打得火热。你现在过去把那女的请到我们这边来,顺便教教我们这些小弟几招吧。”又一个小子在我耳边喷着酒气一阵恭维,不过这样的恭维我实在不敢接受。
“得了吧,看你们这样,吓都给人家吓跑了。”我当然不愿意去,那倒不是我对自己的魅力没有信心,反而是我觉得这种在酒吧中混的女孩,在我比较传统保守的思想中,不算是好的女孩。我是个怕麻烦的人,万一要是给她们粘上了,甩不掉那可就惨了。况且在我潜意识中觉得现在的我,已经不适合再去主动认识任何女孩子了,至于为什么,我自己也有点搞不清楚。
“不是吧,头,怎么说我们都是一表人才,站这就一正人君子。这不是借口啊,还是你对自己根本就没信心?”晕,激将法都出来了,可惜我是吃了秤砣铁了心,我不受这一套。
“谁,谁没信心呢。怎,怎么回事?”麻头这小子,手里拿着个酒杯就过来了。说话都快变大舌头了,上次喝完酒犯浑之后还信誓旦旦地说不再喝酒了,今晚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人家生日他特高兴,竟然破誓。我估计他已经有5、6成的醉意了。
“这有什么难的,我去!”麻头听完一个小子的讲述,竟然豪气冲天。不知道是不是精虫上脑的关系。哦,别误会,酒精的精。
这小子一喝完酒就犯浑是众所周知的事,这万一要是把人家给得罪了,闹出什么事端来就不好了。我想拉都来不及,于是在其他小子的怂恿下,麻头往吧台那边走去。
期望越大失望越大这句话永远是正确的,麻头昂首挺胸过去,不一会就垂头丧气回来。座位里嘘声一片,包括女同事在内。
“你怎么跟人家打招呼的?”一个小子问,
“还能怎么打招呼,当然是直接说‘小姐,能和你做个朋友吗?’”晕倒,我想他说的时候一定露出他自认为很有魅力的一个笑容,不过就他那一身酒气和他说的那句话,标准的流氓调戏良家妇女开场白。
“然后呢?她怎么说?”小A紧接着继续问。
“她刚开始没回答,我又问了几句,她才说她在等朋友,叫我走开。”麻头喝了一口酒,看来对他的打击算是不小的了。
“你那根本就是调戏良家妇女的开场白,人家不给你一耳光算你走运了。”我白了他一眼。
“你厉害,你过去啊。”麻头不知道是不是恼羞成怒,把矛头转向我。
“对啊,黄组长,以你的经验一定可以马上搞定。”晕,麻头手下的一个女将果然够忠心护主的。
“是啊,头,别给他们销售部看扁了。”更晕,一下子升华成公司部门间的内斗了。
“就是,就是。”“你行的。”“过去啊,你是不是男人。”
我承认最后一句话的杀伤力是最大的,在我本来就骑虎难下的情况下,我想没有一个男人会愿意在听完“你是不是男人”这句话之后还无动于衷,那样的话就表示你不是个男人。

“好,我去!”我一口喝完杯中的酒。这时候不得不承认酒的确是有它的好处,那就是壮胆。你不见每一个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画面,往往都是喝完一杯酒再把酒杯或碗往地上一摔的,豪迈的还在转身之后加上哈哈两声大笑。
于是在万众瞩目中,我走到了离那个女的三步远的地方,脚却自己停了下来。我不否认我在这种情况下有却步的念头,从来没主动在这种环境下做这种事是一个原因,对酒吧美女的顾虑是一个原因,但更大的原因却在于这时候有一个想法自己跳了出来,那就是我这样做是不应该的,实在对不起某人。虽然只是一刹那间,但是我也不明白我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就在这时候,没想到那美女竟然转过头来,和我对视了两眼。傻子也知道,她一个人坐在那边,我这是冲着她走过去的。
“你……”后面可是有十几只眼睛在盯着我呢,迫于形势,我只能出声。如果现在是漫画情节,那我的后面一定是他们瞪着凶狠的眼睛,周围充满杀气,这杀气上还飘着几个字,那就是你敢回来我们就宰了你。
美女略扬了扬眉毛,我知道她在等我说话。
“好,算了。”我好字一说完,心里不知道为什么那种不安感越来越甚,自动就说了后面那两个字。
“等等!”就在我已经转过半个身子,打算回去接受他们的鄙视的时候,那美女竟然出声。
我转过身,有些惊讶的看着他。经过刚才麻头的搭讪,我想这美女应该知道我走到这是什么原因,难道我的个人魅力真的那么大,可以让一个美女主动把我留下。我的心跳加速。
“你是不是那个经济系国贸专业的黄昊?”我脸色惊讶的表情越甚,因为这美女不但知道我的名字,还知道我大学读的是什么专业。
“对啊,你是?”经过大脑储存系统的迅速搜索,我发誓我大学认识的那些女生,包括我那些同学的女朋友中,绝对没有这号美女存在。
“你不记得我了吧,我是中文系的,你还帮你们班一个同学约过我的,你那同学长得……”随着美女的介绍,我多少有点想起来眼前这美女的身份,那时候我的确帮同学约过她。我说过我读大学的时候不知道我那帮同学看中了我什么,像这种苦差事我没少干。所以她一描述起我那同学的长相,我就记起了是谁。不过那时候帮我同学约了之后,我见过一面,感觉最多就是个戴着眼镜很斯文的女生,身材嘛,也就那样,嘿嘿。不过怎么才几年不见,变得这么的,漂亮与性感。难道大学毕业之后还能再度发育?完全是两个不同的人嘛。补充说明一点,根据我的目测,这位美女应该不属于酒吧美女的范围之列。
“记得,记得,你怎么变了那么多啊?”我很老实的承认我刚才的确是认不出她来了。
“是吗?那我有变好看吗?”美女微微一笑。
“大美女,刚才我同事不就……”我嘿嘿笑了一下,算是遇到老同学了,我也就放开了说话。
“刚才是你同事啊,不好意思,我不知道。那你现在过来是……”她有点调侃我的意思。
“嘿嘿,赶鸭子上架呗,实在不好意思。”我的意思也很明显。
“没想到过了那么多年了,你还在做这样的事啊,哈哈。”我知道她说的是以前我经常帮同学约人的事,像她,就是我约过的。
“我也很郁闷的,不要以为我喜欢做这样的事。”我摇了摇头。
“想不想知道为什么你那时候经常能约到女生?”其实这个问题闷在我心里也很久了,虽然我总是给自己的答案就是自我感觉良好,这样说可能不够明白,更直白一点就是我魅力无穷,长得帅不是我的错。嘿嘿。
“想啊,想啊。”就在我还在等答案的时候,美女的手机响了起来,她接了一下,就转过来对我说:“不好意思,我朋友来了,我正等她呢。”
“嗯,没关系。”虽然我对那个电话恨得要命,但是出于风度,我还是笑了笑。
美女在我手机里留下名字和电话后,给了我一个微笑走了。
“头,不是吧,你真行啊!”“我算是服了你了,快给兄弟们指点一下。”
“那女的叫什么名字,头,你是用什么办法和她聊了那么久的?”
…………
回到座位上,我受到了那群小子们英雄式的欢迎。这种感觉,让我飘飘然,十分之享受,怪不得那么多人会想当英雄。我当然不会傻到跟他们说明那是我大学的时候就认识的人,虽然不知道见过一面算不算认识。于是我得意地指点江山,激昂文字,把我能想到的都乱侃一通,当然我还是把握得住尺度的,不然要是万一哪天他们中谁发神经,真的照我说的去做,成功了运气好,失败了肯定怪我头上。几顶高帽子戴下来,在千穿万穿马屁怎么也不穿的情况下,我有预感我今晚肯定要喝多了。
我从口袋里拿出钥匙插了半天,终于开了门之后,我感到客厅的灯是亮着的,为什么是感到而不是看到?因为我眼前的东西已经有点在天旋地转了。
“谁?谁在呢?”已经有了八成醉意的我,有点摇摇晃晃地走到客厅。
“怎么喝那么多酒呢?好臭啊!”肖雪从沙发上来到我面前,皱着眉头,捏着小鼻子。
“谁喝多了,我还能继续喝呢!”不要怪我,喝醉酒的人就是这样。
接下来发生的事,在第二天我睁开双眼之后,还残留在我记忆中的似乎就是我说完那句话,就“砰”的一声倒在客厅,接着我就躺在了床上,然后似乎还有人帮我用热水擦洗了脸,喂我喝了醒酒茶。
我当然知道,这是肖雪做的,心里一阵感动。
在客厅的饭桌上,肖雪还给我留了一张纸条:
“臭大米,你这只猪,竟然喝了那么多酒,害得我照顾了你整晚,这笔账迟早跟你算。丫鬟很生气,后果很严重。PS:你那些臭衣服我帮你丢在洗衣机里了,自己洗了自己凉。”落款丫鬟,时间昨天,后边跟着一张生气愤怒的脸,和一个小拳头在敲打一个写着大米的小人头。
我的个亲娘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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