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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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时之月,太阳当午,明亮的阳光抛出了灼热的光线,水气在升腾,行人的嘴唇也已经干燥,年轻的牧师穿着厚重的牧师袍,头套没有戴上,却不见一滴汗珠滑落,白炽的阳光照射在脸上,反射出一层薄薄而白茫茫的光晕,整个人顿时显得有点神圣。
牧师轻松的走在烛堡外围的住宅区,一路欣赏着路边的花花草草,夏天的花,次第绽开,色泽艳丽,灼灼其华,别有一番喜悦的光华。
“生如夏花之绚烂。”牧师的心里浮现了这句话,顿时哑然失笑,此时正是如日中天的年龄,却发出这样的感慨,不得不让人感觉有点滑稽。
烛堡外围的建筑,依靠着厚重的城墙修建着,建筑之间,相隔甚远,为的就是不让发生火灾的时候,能不蔓延到周围。
牧师沿着右边的方向,慢慢走着,一路经过散发着霉味的仓库,掠过白色大理石建造的欧格玛神殿,来到了一间叫做‘牧师的手杖’的小屋。
打量着这座草木混合的小屋,等待着经过的巡逻卫兵离开,牧师才伸出干净的右手,轻轻敲着厚重的木门。
“砰砰”门发出沉闷的声音。
“有人在吗?”不等有人回答,牧师已经推门而进,似乎显得有些无礼,只是木门在退开的时候,有一些灰尘,显然有一段时间没有打开过了。
屋子里宽阔,两张木床,一套餐桌,一个橱柜,一个内室,一个厨房,加上中央的没有火焰的壁炉,似乎一眼可以看穿整个屋子,并没有人存在。
有如在自家的地方般,牧师自如的走到餐桌前坐下,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烧开的水,没有人,水却是热的,牧师笑了笑,一口喝下了开水。
“嘿,可怜的牧师,你那年轻的生命就此结束了。”一个带着冷风的声音突兀的在壁炉里传了出来。
牧师注视着壁炉,一阵稀蔬的声响,滑出了一个瘦小的黑衣盗贼,盗贼的脸上还带着得意的笑容。
“牧师,有什么遗言交代么?你还有三十秒的时间说话呢,瞧我这是多么的慈悲啊,总是如此无怨无悔的为他人做事。”盗贼慈悲满脸,配合着习惯性的拘谨的身形,显得有些滑稽,因此牧师笑了起来。
“代价就是死者身上的物品么?”
“聪明的牧师,奇怪我怎么从来没见过这种图案的,要知道我沙克,可是走遍了费伦大陆的,每个神殿的圣徽,我都知道的一清二楚的啊,喂,牧师,临死前告诉我你的神是什么吧,我在你身上划几个字,免得没人知道你的归属。”沙克大摇大摆的走过来,坐在牧师的对面。
“不要妄想用神术驱除了,这可是我们影贼工会从塔洛娜神庙专门买到的剧毒中的剧毒,对付的就是有神术的牧师的。”
“你是希瑞克的信徒?”牧师微笑着问,一点也不关心自己的生命,还再次倒了一杯开水喝下去,开水里隐约有一丝蓝光闪过。
“住嘴,吾神希瑞克,乃是唯一之真神,给我跪下,愚民,在临死前向伟大的希瑞克祈祷,祈求成为他的神圣崇拜者,放弃你所拜的伪神,拥抱谎言之王吧。”沙克怒吼着,一脸的狂热。
“已经五十多秒了。”牧师冷静的提醒着沙克。
“呃,什么?”沙克的狂人被打断,有些转不过脑筋的问。
“希瑞克的信徒总是跟希瑞克一样的愚蠢么?”牧师长叹了一口气,站了起来,向着门外走去。
“大胆,胆敢如此冒犯吾神希瑞克,你给我站住。”沙克咆哮着,一个条约,落在牧师前进的方向,伸手抓向牧师的脖子。
“哼!”牧师脸色不予的哼了一声,声音中带着无穷的诡异,从鼻孔哼出来的一个字,却在屋子里不停的荡漾着,沙克脸色痴呆,就这样伸直着手,任由牧师从身边走过。
“这是什么?”沙克开口问着正在推门的牧师,声音无力,似乎说出这一句已经用尽了力量。
“女妖之嚎的改进版。”牧师头也不回,推开了木门走了出去。
门啪的一声关上,里面呆立的沙克,突然激烈的颤抖着,身体好像漏了几千个洞似的,艳红的血线向着四周狂喷,鲜血溅到土墙上,流下了斑斑点点的红印。
沙克倒地,两眼空白。内室之中,三具白骨散乱,其中一具矮小,是小孩的,两具成年人的。
走出屋子的牧师呼了一口气,也不再慢慢欣赏周边的环境了,直接来到烛堡唯一的一个旅馆,名字就叫‘烛堡旅店’,就此一家,绝对不会走错。
烛堡的旅店除了人比较少以外,跟其他地方并没有什么不同,酒店主人温斯罗普站在靠门右手边的吧台后面,用他一贯的大嗓门招呼客人:“嗨,年轻人,回来见你的好伙伴温斯罗普,对吗?别忘了交5000金币入门费小伙子,每个进入烛堡的客人都得交,这你知道。”

牧师笑了起来,看着这个开朗的胖子,打趣着说:“可是温斯罗普啊,我就是不知道这个规矩啊,那么我是不是就要被敢出去呢?”
“呵呵,只是跟你开开玩笑,年轻的牧师,你在城门前的事迹,我已经知道了,你知道的,旅店的信息总是最及时最准确的,很高兴你如此的有趣。你知道的,这里的那些僧侣总是严肃的拿着木杖,我想调节一下气氛。我很欢迎来往的朋友,真的。有什么我可以效劳的吗?饮料、房间还是买东西?”大胖子用力搓了搓自己的手掌,好像他刚刚说到的一切都握在手心一样。
“哦,是么?那么温斯罗普,你这里现在有什么异常么?你知道的,那个红袍法师跑了进来,也许就躲在你的旅店之中的某个角落呢,来一杯密酒。”牧师就坐在巴台的旁边,跟温斯罗普聊了起来。
“嘿,牧师,你总算知道我温斯罗普是烛堡的万事通了,我可告诉你,红袍法师是无法在这里躲藏的,这里到处是各种魔法禁制,就连一张桌子都有防火的法术蕴藏着呢,无论那个红袍法师躲在哪里,那些欧格玛的神殿牧师都能找到他的。”温斯罗普口沫乱喷着,声音很是大声。
“温斯罗普,你就吹吧,你的消息不也是从我们的谈话里听到的么?”旅客们纷纷笑骂着温斯罗普。
“嘿,你们的不就是我的么?你们来我这里吃饭睡觉,不付出点代价怎能行呢?你们又不交上5000金币,这些信息就当成5000金币的费用吧。除了外来的消息,烛堡里面的,我还不是照样都知道。”温斯罗普一脸的自如。
“那你说说看啊。”无聊的旅客们嘈杂着,借此来打发时间,这些人,大部分是贵族的下人,他们的主人都到烛堡的图书馆看书去了。
“那你们想听什么?那个有点自大又傲慢的现任的卷册守护者乌尔兰特,还是烛堡图书馆地下的古墓?告诉你们,这些东西都是我们烛堡的秘密,除非你们在烛堡长居,否则是不能让你们知道的。”
“嘘,行了吧,温斯罗普。你所谓的秘密,早就让外界的人知道了,谁不知道图书馆下面有个很大的古墓,里面有一只太古幽灵龙在守卫着,每年都有几十个妄图从那里偷进古墓,想要盗取宝物的盗贼们的尸体挂在烛堡的城墙上,当我们是傻子么?”旅客嘘着温斯罗普。
“好吧好吧,那你们想知道什么?年轻漂亮的欧格玛低级牧师菲莉蒂雅,还是我的老朋友葛立安,那个貌似普通,其实却是一个高级法师的老头呢?告诉你们,葛立安为了抚养两个小孩,可是放弃了优渥的条件,专门跑来烛堡,为的就是烛堡的知识氛围好啊。”
“嘘,一个老头,有什么好说的,我们要知道美女的故事。”
“好吧好吧,当然在此之前,你们不需要一杯好酒慢慢品尝吗?很便宜的。”温斯罗普笑得像一个胖乎乎得狐狸,旅客们笑骂着,纷纷掏钱买了一杯酒。
“话说菲莉蒂雅,虽然年纪轻轻,才二十五岁,却已经是五级的欧格玛牧师了,虽然在这里不明显,毕竟这里是欧格玛神殿的圣地,不过你们知道吗?菲莉蒂雅曾经在十八岁的时候,就已经是九级的欧格玛牧师了,只差一步就能进入圣灵啊,不过现在却倒退到了五级的普通牧师,你们知道什么原因吗?”温斯罗普神秘兮兮的放低了声音,压着嗓子说。
“什么什么?快说,再来一杯酒。”旅客们被引出了兴致。
“来了来了。原因啊,她对欧格玛的教义产生了不满,她老是认为,知识之神太过于保守,对那些新生的知识总是小心翼翼,不敢大胆的接受,搞得几十年来,都没有新的东西补充进烛堡,偶尔出现的一些新知识,甚至被欧格玛神殿的牧师所拒绝,所以她的牧师等级九一直停留在九级上。不过害的她跌等级的,是另外一件事。当然了,再来一杯酒怎样?”温斯罗普再度停下了话头,旅客们不满的嘘着他,却只能再度点了一杯酒,最便宜的那一种。
“嘿,小气的家伙们。原因就是在暗夜女神的阴影魔法出现之后,菲莉蒂雅认为这是一种创新,身为主管大陆知识的欧格玛神殿必须把这些关于阴影魔法的知识也纳入图书馆之中,她也不想想阴影魔法那么邪恶的东西怎会被欧格玛神殿接受呢,欧格玛的主教们纷纷警告着菲莉蒂雅,告诉她神事不会接受这些邪恶的知识的,可是菲莉蒂雅依然一意孤行,最后终于惹怒了神,在她二十岁的一次祈祷的时候,神降下了神光,之后菲莉蒂雅就牧师等级狂退到现在的五级了。”温斯罗普有些可惜的咂了咂嘴巴,把嘴角的口沫抹掉,旅客们也纷纷叹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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