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回到灵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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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四散的剑气划过三山关,唐军伤亡惨重,关中的很多建筑也遭到了“灭顶之灾”,成不凡他们所在的牢房也没有幸免,屋顶也被整个掀了去,成不凡抱紧玉儿缩在屋角里幸免于难。 推开压在身上的房屋碎屑,抬头一看,正好看到归元被杀的一幕。
归元虽然被刀气砍成了肉泥,可怎么说也是金丹以上的修真者,身体没了金丹还在,飞剑坚硬的很,也没被毁掉,庆元走得急,没顾上这些东西,自然会从空中掉落下来,而且不偏不倚的正好掉在成不凡他们面前,掉头上都不行。
成不凡一把抓起这两样东西,从仙长身上掉下来的肯定是好东西,他拉起玉儿跑出牢房来到大街上,看到关中乱哄哄的局面,心中一阵唏嘘,仙长已败,这三山关恐怕也保不住了,于是他转头道:“玉儿,趁现在敌军还没有攻进来,我们赶快逃吧?”
玉儿白了他一眼,“你个胆小鬼,你逃吧,我去杀敌,哼!”说着转身就要离去。
成不凡急了,他气冲冲道:“我说你个死妮子怎么这么死板,你现在去就是送死,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懂不?”玉儿转过头,等着红红的眼睛死死盯住成不凡,半天没有说话。他有点慌了,连声道:“玉儿,我的好玉儿,你怎么了,我话说重了,你……”没等他说完,玉儿抓起成不凡的胳膊,张开小嘴在上面狠狠的咬了一口,咬完不理成不凡转身就走。
成不凡一阵杀猪叫,不过心里还是挺高兴的,因为玉儿走的方向正是众人逃走的方向,他快步追了上去。
逃走并不困难,因为大家都在逃命,跟着乱哄哄的人群,很容易地就能找到三山关通往大唐内地的出口。从三山关出来,二人急赶,听着渐远的喊杀声,成不凡心中一松,终于逃出来了。
随乱军逃出三山关后,二人一路急赶,可是越往内地走,就越发现不对劲,好像内地的人根本没有受到亚特人入侵的影响,仍是一派歌舞升平的景象。喝酒的继续喝酒,吟诗的继续吟诗,你问他怎么不担心这件事,他准会说,这是朝廷的事,跟他没关系;你再问,难道不怕亚特人打过来?他会言辞切切道:怕什么,不是还有仙长吗?你还问,仙长都已经被打败了,难道你还不怕?他会扑哧一笑道:朝廷会派过去更多的仙长,有什么好怕的?
您问这些人的想法成不凡是怎么知道的?这不,玉儿抓着一个醉醺醺的书生正在问呢。
看着玉儿忧心忡忡的表情,成不凡一叹:这丫头还真是爱国呀,我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生前虽然不怎么跟人交流,但也是个愤青呀,奇怪奇怪!
自从逃出来,二人虽然一直在一起,但玉儿也再也没有跟成不凡说过一句话,害得他也一直郁闷非常,他心中一阵冤枉:让你逃走是为你好,难道让你跟那些僵尸去厮杀才开心?什么毛病嘛。
心里这样想,嘴上可不敢这么说,看到她听完书生的解释忧虑的表情稍霽,赶紧道:“这位兄台说得太对了,堂堂大唐帝国还能被那些洋毛鬼子打败,玉儿你就放心吧,你应该相信朝廷相信人民不是?对了,兄台,这个咱们大唐到底有多少仙长呀,听你刚才一说,好像有很多的样子……”
玉儿打断道:“行了,我们走吧。”
成不凡一声欢呼:“玉儿你终于肯跟我说话了,现在好了,我感觉天也蓝了,水也清了,空气是多么的清新,这世间是多么的美好……”看着成不凡夸张的样子,玉儿噗哧一笑,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二人在当地买了两匹快马,风驰电掣的往灵州赶去,玉儿虽然忧心国事,可这么久没有回到灵州,老妈应该早就识破了进喜儿的谎言,自然会很担心,担心之下再出些什么事,那就糟糕了,所以她心里也不是很排斥成不凡的安排。
路上,成不凡还在疑惑,这个大唐到底有多少仙长呢?听完成不凡的问题,玉儿一笑,给他解释了一下。这个大唐呀,其实也没多少仙长,万把个吧,成不凡倒吸一口气,万把个还少?玉儿继续解释道,大唐人口两亿左右,有一万个仙长自然算是少的,而且这些仙长据说功力相对较低,功力高的一般都飞走了,至于飞哪里去了?不知道,仙长这么少的原因也就在于此。那为什么只派两个来三山关?玉儿说不知道,可能是觉得两个就够了吧。
二人边走边说,十几日后就回到了灵州,看着眼前的灵州,成不凡有一种再世为人的感慨,连日来的奔波劳累担心忧虑一扫而空,他转头对玉儿笑道:“回来真好!”玉儿也是灿然一笑步入城中。

二人来到原来沈夫人一行人住宿的客栈,一打听,沈夫人他们竟然早就搬走了,问了问小二他们搬到哪去了,小二摇头不知。二人心急之下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好先去凤鸣学院打听一下。
走到学院门口,正好发现进喜儿正在那跟扬帆打屁聊天呢,成不凡小跑过去,一把抓起进喜儿急声道:“进喜儿,沈夫人哪?让你好生照看,你却跑到这聊天来了啊……”
进喜儿回头一看也没计较成不凡说了什么话,大喜道:“老成,你回来了,小姐找到没有?”说着还往成不凡身后瞧,看到玉儿俏生生的站在不远处,进喜儿丢下成不凡,兴高采烈的跑到玉儿面前,结巴道:“小……姐,你可……回来了,你要是再不回来……呜呜……”说着说着竟然哭起来了。
玉儿赶紧止住他,打趣道:“怎么?我回来你不高兴反倒哭起来了,是不是不希望我回来?”
进喜儿一阵慌张,大声分辨道:“哪有哪有?小姐回来我高兴的紧,对了,我带你去见老爷和夫人去吧,走走,”说着当先走去,嘴里不停道:“我说小姐,你去哪里了?老爷和夫人都快急死了,真是,你也不让人捎个口信回来……”
玉儿赶紧道:“打住打住,我这不是回来了嘛,对了,你刚才说到我爹爹,他也在灵州?”经进喜儿一解释,二人才明白过来。
原来,玉儿他爹,也就是沈老爷沈员外,在外边也听到了明光镇的暴乱,害怕家人出事情,急急忙忙往明光镇赶,刚到半路上就听说明光镇的惨剧,停下脚步折往灵州找女儿来了。进喜儿呢因为对沈夫人说了谎话,所以每天都会在凤鸣学院等成不凡回来,那真是望眼欲穿哪,这不正好碰上来这找女儿的沈员外。沈员外可不比沈夫人,他一听就知道进喜儿说得有假,连声追问下才明白事情的真相,不过事已至此也只能寄希望于成不凡这个护院了。他在灵州买了座房子,把夫人从客栈里接出来,住了下来,他也不去管他那些生意了,还是女儿重要,专心呆在灵州等着女儿归来。又命进喜儿仍然呆在学院门口,成不凡要是找到玉儿并且在客栈看不到他们就一定会到凤鸣学院。进喜儿一天到晚在学院门口呆着,没什么事,只好跟“站岗”的扬帆打屁聊天了。
成不凡跟扬帆招呼一声,和玉儿两个人跟着进喜儿去了。
玉儿的新家就在凤鸣学院没多远的地方,进喜儿还没进门就已经大呼小叫起来:“老爷,夫人,大喜大喜呀!”成不凡和玉儿跟了进去,这是一个干干净净的四合院,院子里种了些花花草草之类的,布置的挺优雅。看到这些,成不凡心里有些奇怪,至于奇怪什么自己也不清楚。
沈夫人和一个中年男子走了出来,沈夫人还连身问道:“什么大喜?是不是玉儿回来了?”刚说到这,就见一个身影扑到了自己的怀里,低头一看,女儿正在自己的怀里哭呢,心中一酸,她也哭了起来。
这个男子应该就是沈员外了,成不凡心中的疑惑大解。沈员外虽然是个商人,但是在他身上竟然有股子书生的味道,高高的个子,头戴学士巾,身穿一袭青灰色的长袍,面容富态却不显得胖,三缕黒须自然垂下,如果手中再拿本论语,道几声之乎者也,简直一副教书先生的形象,一般商人拥有的气质,在他身上竟然看不到,这还不奇怪?
沈员外眼含泪花地看了一眼母女俩,虽然很激动,但也没失了礼数,他对成不凡一揖,温声道:“多谢壮士救我全家,里面请!”
成不凡赶紧让开,谦声道:“这个……老爷不必多礼,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沈员外多精明个人,看到成不凡的神色就知道这“老爷”二字喊得恐怕没那么自然,他一笑道:“你叫成不凡吧,以后老爷什么的就不要叫了,你叫我叔叔吧,呵呵。”被人看破了心思,成不凡有些脸红,不过沈员外的吩咐自然要“遵从”不是?正合心意下,他也就借坡下驴叫了声叔叔。
沈员外哈哈一笑,转头看了一眼玉儿母女,满眼的幸福和慈祥,“喂,你们两个要哭到里屋哭去,没看到这里还有客人吗?”说着还对成不凡笑道:“贤侄,还请不要见怪。”
没等成不凡回话,那边玉儿不干了,歪着脖子道:“他算哪门子客人?”说着还对成不凡做了个鬼脸。成不凡一噎,想说的话终于没有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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