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桃木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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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走到董家门口时,董荣一把从身后拉住了我。
“站住!别动。”随着董荣的大喊,我耳边传来了土块滚入山沟的声音。此时,我才发现,我的一只脚已迈到了山沟边上。好险,如果不是董荣拉住我,我也许就伴着那些土块一起掉进山沟了。我不明白,刚才为什么我看到的,不是山沟,而是一条路。
“李师傅,你怎么了?”董荣关切地问我说。他的手依然在背后拉着我的衣服。
“噢,没事,也许是我心里想着事情,没有看脚下吧。”我定了定神,对董荣说。
“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要不今晚先住到这里,明天天亮了你再回去。”董荣对我说。
刚才的惊吓,让我感觉到周围仿佛有一股邪气,本想听董荣的话,今晚住在董家的。可是现在基地上现在没有人值班,我有点不放心。再说了,董家正在给董小娟料理后事,我也不好打扰。思来想去,我还是决定回基地去。
“没事的,路不远,有半个小时就走到了。”我对董荣说。
“你等等,”董荣说着,转身又跑进了董家。没过一会,找来了一只手电对我说:“现在是腊月底,没有月亮。路上黑,你把手电带着,也好照照路。”说着,董荣将手电递给了我。
手电所照射出的光虽然有点昏暗,但比摸黑走路好多了。顺着路,在微弱的手电光中,我走了很长时间,但奇怪的是,没有看到基地。
“我难道走错路了?”我不禁自问。上午从基地到董家时,走了半个多小时,而现在,我走了一个多小时,也没有看到基地。
我借着手电光向四周看了看,漆黑一片,不要说基地了,就连一点灯光也看不到。我能看到的都是荒草,还有高高的山涯。我意识到自己迷路了。
“镇定、镇定……”我在心里不住地安慰自己,思索着如何找到回基地的路。
不知为什么,此时,我眼前突然浮现出七年前的情景。
是的,我看到她了,在那个初秋的夜晚,她坐在花丛中的石凳上,一袭白衣,双手扶腮,抬头看着天。她的长发随着风轻轻飞舞,伴着阵阵花香,给人一种如梦如幻的感觉。
“你在看什么?”我坐在了她旁边,问她说。
“在看天象。”
我笑了笑,对她说:“现在吹牛都不打草稿了,你什么时候又学会看天象了?”
她看着我笑了笑,然后用手指着天空的北方,问我说:“你看,那是什么星座。”
“北斗七星啊!”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一眼就看到了那勺子状的北斗七星。“能找到北斗七星的人,就算是会观天象?”我问她说。
“以你现在的智商,也就只能教你去认识北斗七星了。”她微笑着对我说:“有一句口诀,不知道你能不能记住。唉!不管你的智商高低了,谁让我遇到你这个笨学生呢?就暂且死马当活马医好了。”她一边看着天,一边给我读着口诀。
仰观天文,斗柄指东。俯察地理,四时为春;仰观天文,斗柄指南。俯察地理,四时为夏;仰观天文,斗柄指西。俯察地理,四时为秋;仰观天文,斗柄指北。俯察地理,四时为冬……

我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我看到的情景消失了。在我的眼前,依旧是满地的荒草和高高的山涯。
“仰观天文,斗柄指北。俯察地理,四时为冬。”我心里默念着这句口诀。现在是冬天,北斗星斗柄所指方向应该是北方。董家在基地北面,也就是说我顺着北斗七星斗柄所指的相反方向走,就能走回基地了。我仿佛看到了希望,不由地抬头看了看天。
天亡我也!当满怀希望的我抬头望天时,天空中也是漆黑一片。我猛然间觉得,自己也许遇到了传说中的鬼打墙,不管我怎么走,也走不到我想去的地方。在这个寒冷的冬夜,无疑是对我致命的打击。
虽然此时我的心在疯狂跳动,但是我还是不断地安慰自己说:“镇定、镇定,现在你不能到处乱走,应该保存体力,坚持到天亮就没事了。”
我向看了看四周,将满地的荒草收拾到一起,点燃了一堆火。坐在火堆旁,借着这堆火来取暖,我不住地对自己说:“一定要坚持到天亮,一定要坚持到天亮……”
火光中,渐渐出现了一张美丽的脸,这次不是七年前的她,而是我刚到基地时梦到的那位红衣服女子,她微笑着向我走了过来……
当我醒过来时,第一眼看到的不是美女,而是康庭华的略微有点秃头的脑袋。此时的我,躺在康庭华家。
“李师傅,你醒来了啊?你说你,不到基地好好睡着,怎么跑到以前放那十二具尸骨的洞口去睡觉?要不是因为今天是年三十我去上坟,要不是你身边的那堆火,说不定你就一直睡在那里了。”康庭华对我说。
“我遇到鬼打墙了。”我对康庭华说。然后,我把自己在董家揭穿尹发魁的事告诉了康庭华。
“又不管你的事,你得罪他们干什么?”康庭文对我说:“你毕竟是外面来的,在这里得罪了他们,对你不好。”
“你不知道,当董义双手颤抖地给尹发魁给那五百元钱时,我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董义家因为给孩子治病已经是负债累累了,没想到他们还趁火打劫,骗人骗钱。”我对康庭华说。
“唉!已经惹了,也只能由他去了。”康庭华一边说着,一边将一把木剑递给了我,对我说:“早上看到你时,你手里还拿着这把剑。我一起带回来了。
这是一把木剑,加上剑柄约一尺长。剑柄上刻着许多桃花,呈旋涡状排列。剑身一面刻着形如“大”字的戎装神像,神像头戴插左右双羽的冠冕,双耳珥蛇,身着甲衣,腰间系带,双手和**各有一龙,左足踏月,右足踏日。另一面在鸟纹中,刻着四个篆字:“大武舞戚”。整个剑身上面,布满许多暗红色小点,仿佛一朵朵盛开的红色桃花,让人觉得如同一把生锈了的铁剑。
“我仔细看了看这把剑,好象是用桃木做的。”康庭华对我说。
“木质剑也会有生锈?”我问康庭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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