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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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那教会骑士挣脱网子,捡起宝剑站了起来,一道雷光开始在剑上凝聚,他知道这些普通的小兵已经不能把他怎么样,大笑起来:“来呀!再来呀!”
“受——死——!”一声大吼由远而近,马蹄声渐渐如同雷鸣,大地似乎也在怒火中动荡。
那教会骑士被马蹄声所震慑,脸色发白,在那雷霆怒涛中已经来不及做什么,一柄巨锤接着马势将他整个砸飞,像马球一样飞进了球门。不幸的是网子刚刚被巡逻队给卸了下来,没有什么可以帮助他温柔地停下来,可怜的骑士在地上滚了又滚,魔法也帮不了他太多,等他终于停在地上的时候,头盔离体二十多米,正好被奔马踏在脚下,顿时成了铁饼。
“将军,来得正好。”
“见过少领主!”那将军扔掉手中的巨锤,慌慌张张跳下了马,“儿子——!”
刚才扶着狄亚被闪电劈中的正是将军之子,那将帅世家的子弟这会儿刚刚抽完筋,好不容易从地上爬起来,挣脱父亲的胳膊,抄起马球棍朝晕倒在地上的教会骑士走过去,看来比狄亚还要恼火。如果让他走过去,那昏厥的骑士想不断脖子都难。
“喂,算了,慢慢收拾他。”狄亚在别人的搀扶下骑到马上,叫住了怒火中烧的同伴,“先把他扔进大牢,这家伙搞不好是杀不得的。”
“小心您的腿。”士兵们帮他牵着马,指了一下好不容易坐起来的冒失鬼,“这个怎么办?”
“给他一些医药费放他走。”狄亚来到对方面前,看了两眼,“看在丽娜的分上我不杀你,你不见我们也是打球打到鼻青脸肿?也许你们平民打球的方式比较斯文,有空来看看再说我卑鄙,我们打球向来都是这样的。”
那人脸色一阵白一阵青,突然在狄亚背后大喊:“我早晚会成为维护正义的教会执法骑士回来找你的!你不杀我,到时不要后悔!呃!”周围的士兵大怒,狠狠地踢了他肚子一脚,接着拳脚交加。
“住手。”狄亚转身过来看着他,轻蔑地一笑,“想报仇?等着你!”
“你记住!我的名字是——”
“那对我毫无意义,我从不记蠢货的名字。”狄亚缓缓丢下一句话,“无礼贱民!我是想告诉你,不是我冤枉你,你对丽娜而言什么也不是,以后别再去自取其辱了。”说完,策马绝尘而去,留下对方喷血倒在地上。
白马穿过吊桥进了城堡,狄亚丝毫不理会迎上来的慌乱人群。一阵凉爽的风穿过高墙吹在脸上,断了一条腿,却在清凉的风中感到一丝愉悦。
“今天有点儿意思。”
“啊——!轻点儿!”狄亚每天换药时都故意发出惨叫。
赛恩大公当然是对教会大怒,禁止任何教会的使者入境,把有关联的教堂拆了好几间。丽娜的脸色也越发惨白了。狄亚看在眼里暗暗发笑,每次都用手掌搭在嘴边好让声音传得更远。
那个教堂骑士第一天扔在治疗室,第二天进了大牢,第三天进了黑牢,第四天进了水牢。如此这般,再等上一天,只怕就要扔进油锅里了。
“教会还没有派人来救他吗?让他烂在里面好了。”狄亚悠闲自得地坐在椅子上看书,架着那条伤腿,姑娘们给他不住地推拿,旁边“叮叮咚咚”响着竖琴。暖阳眷顾膝头,微弱的疼痛感伴随着一丝莫名的惬意。
丽娜趴在桌子上认真签署文件,偷偷听上几句,越来越害怕。这次狄亚受伤纯属节外生枝,追究起来,她也脱不了干系。万一迁怒起来,全家都要遭殃。

这些天来,她生活还算不错,在领主家当丫头竟然吃穿都要比在家里当千金小姐还要好(确实卖了一千金币),难怪父亲万般不舍还是把她送了过来。每个月一百金币的零花,比父亲一年的工资还高,何况父亲刚刚被提升了一级,如果突然又被拉去砍头……
“呜……爸爸,妈妈,对不起!我又闯祸了!”
这是狄亚这几天新发现的乐趣,丽娜不分昼夜地为他工作,满足他的各种需要,让她回家她也不敢,简直就像个傀儡娃娃。几天下来,白天和晚上各方面都让狄亚感到满意,而且吓得几乎连晕倒也不敢了。
“唔,也差不多了,在吓唬她就过头了。”狄亚始终记得和丽娜当过同学,其实从来也没有想过要欺负她,只是这乐趣你那一抑止。按照这几晚的了解,他知道丽娜的生理期要到了,丽娜自己也在恐慌之中。
“是该让她放松下来,不过——不知道她是身体先垮掉还是心理先崩溃……”
狄亚觉得自己确实有点坏,看看快要吃午饭了,突然想起丽娜从头天晚上一直没有吃东西,因为狄亚的腿断了,一直是在房间里吃东西,而他吃东西的时候丽娜都在干活。
狄亚心软了,吩咐侍女们把午饭端来,对她们说:“这几天大家辛苦了,全都去休息吧,留下丽娜就行。”
“谢谢少爷。”侍女们已经很累了,都出去吃饭了。丽娜立刻扑过来跪在边上:“我喂您吃饭!”
“丽娜!”狄亚并不饿,抱着头靠在椅子上,“你自己先吃吧。”
“啊?求求您饶了我吧!我发誓,我和那人一点儿关系都没有,我早就和他说明了……”
“够了!给我吃!给我吃!”狄亚把丽娜拉了过来,把点心往她嘴里塞,丽娜咽不下去,呜呜地哭了起来。
狄亚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我们家从来没有虐待过下人啊!我不过是想关心她,为什么她会这么害怕。除了家里的人,外面的平民似乎都是这样的。”狄亚真的开始厌恶这样的日子了,他仰起头来凝望着天花板,那里便浮现出绝世的容颜。“妈妈,你要是没有去世就好了。我好想念你……”
狄亚想着,随手把丽娜狠狠地从地上揪起来,拉进怀里,轻轻地抚慰着。心里暗暗向去世的母亲倾诉:“妈妈,我只想要一个让我一见倾心的女孩子,我要追寻她到天涯海角。可是世上好像没有耶!您在天上帮我找一个吧?”
丽娜被按在狄亚怀里,突然清晰地感觉到有温柔的情感像温泉一样从他的胸膛里潺潺地涌出来,渐渐地不哭了。
狄亚用手托着她的下巴,用非常温柔的语气说:“看看你,完全是水泡眼了。我不罚你,和你一点儿关系都没有,我疼你都来不及了,怎么会怪你呢?对了,你饿不饿?吃些东西吧?”
丽娜泪痕未干,怔怔地看着他,说了一句话让狄亚不能不生气:“你是谁?”
狄亚拖着一条伤腿狠狠虐待了她一番,然后趁她昏迷时叫人给她穿戴整齐,塞进马车送回家去:“告诉她父亲让她安心,在家好好调养调养,十天之后再把她接回来!”直到马车走了,狄亚才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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