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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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在这么执迷不悟,寡人只好先杀了他,断了你的心思!”齐王在耐心劝导和孝不成,转而恐吓道。
“那你还不如先把女儿杀了好了!”和孝哭着,誓死不从。以前和孝一哭,无论什么齐王都会答应,但是这次齐王似乎下定了决心,就是不松口。“与其嫁与那不相干的人,不如现在就死在你的面前!”和孝哭着说完,拿起早就准备好吓唬齐王的匕首,往自己脖子上抹去。
齐王连忙一把夺过匕首道:“胡闹!从小到大,寡人每件事情都依了你的性子,这次是为了你的终身幸福,孤王说什么也不由你胡闹了。”
“女儿宁死不嫁他人!”和孝见齐王决心一下,自己气的背过身去,再不理会齐王。
齐王心里又何尝好受?可这是形势所逼啊。
“公主安好!”前来请安的,就是那妙舌生花的公孙龙。
“本宫清白毁于人手,如何能好?”想起公孙龙编造的谎言,和孝恨不得立杀此人。
公孙龙脸色不变,干笑道:“那是他人瞎说,公主您就如同那天上的皓月,清清白白,谁不知道您呢。”
“本宫真是糊涂了,若说老天有眼,那为何一些人在暗地里做尽了毁人清白、造谣欺骗的事情,老天爷还要他活到今天?”
公孙龙心里明知公主是骂自己,但是却难以发作,只得厚着脸皮道:“那......那看来是别人误会他了!”
和孝讽刺道:“不知道有没有人误会公孙你呀?”
公孙龙老脸一红,笑道:“嘿,公主对于老朽的误会就很深!”
“哦,原来你也做过那些丧尽天良的事情?”和孝得理不饶人。
公孙龙咳嗽道:“咳,老朽说的可都是实话!”
和孝冷哼道:“实话?”
公孙龙道:“老朽今天就是为了公主和亢龙而来!”
和孝道:“那可不敢当,公孙你不要参合我们的事情,我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公孙龙道:“如果公主不听老朽之言,亢龙的性命,估计不会超过今日午时!”
和孝怒道:“哼,有本宫在,谁敢动他?”
公孙龙笑道:“要是齐王呢?”
和孝心中想起上午齐王的话,吃惊道:“父王?父王他......真的......”
公孙龙见到和孝心中震动,假装叹气道:“为了齐国的百年基业,为了齐国的黎明百姓,齐王这样做可是逼不得已呀!”
和孝更加不解道:“这和齐国的百姓有什么关系?”
公孙龙故意道:“回禀公主,关系可大着呢!”
“哦。”
“公主嫁给谁?这与百姓没有关系,但是齐赵如果开战呢?那与百姓的关系可就大了!”公孙龙在一步一步引诱和孝进入自己的圈套。
和孝半响道:“你是说我不嫁世子,齐赵就会开战?”
公孙龙道:“恐怕是的。如今您和世子的婚事已经是天下皆知,一旦悔婚,赵王的脸面如何挂得住?最近长平新败,邯郸被围,赵国急需战事提升士气,再加上悔婚羞辱,您说赵王是向秦军开战报仇好呢,还是联合燕国向齐国洗刷耻辱好?”
“......”诸侯之间的婚姻一旦披上了政治的外衣,可就不再是那么简单的问题了。
公孙龙见到公主无言以对,继续道:“公主,我在赵国就听说您深受百姓的爱戴,每次出游,百姓都是早早洗干净道路,跪在路边顶礼膜拜。您愿意如此爱戴您的黎明百姓深受战火的灾害吗?您愿意看到他们好好的家庭被拆散,变成孤儿寡妇吗?”
和孝当然不会忘记爱戴自己的齐国百姓。小时候跟随齐王一起游幸全国各地,她总爱把自己的饰物和食物等施舍给地方上的贫困老百姓。“看,我们吃的,是他们心苦种的;我们穿的,是他们辛苦织的;我们用的,是他们辛苦打造的。”齐王是个好王,在他的循循善诱下,和孝对于老百姓也有了深深的理解与同情。每当看到齐王处理国政道深夜,自己出来亲手端上一杯清茶,还能做什么呢?她自己也午时不想,自己又能为了齐国的老百姓做些什么呢?
——游幸!
一年之中,频繁出行,游幸各地。小时候是齐王领着,长大了就是自己带着亲卫出去。没到一处总要施舍道每一个贫困的老百姓为止,走一处施舍一处,老百姓编着歌儿,跳起舞儿,歌唱这位善良的公主。“天门开,和孝来,王家恩泽布四海。”老百姓扶老携幼每次都把和孝要经过的道路打扫得干干净净,绝对不让半点的灰尘来沾染这谪入凡间的仙子。
和孝每次出游所带的亲兵都是少之又少,甚至根本就没有带亲兵的必要。每一个齐国的老百姓都是她的亲兵,每一个齐国老百姓都愿意为她而死。“与其搞排场铺张浪费,不如多省下几个钱给老百姓。”这是和孝一贯的原则,所以每次能少带亲卫就少带亲卫,这才有了亢龙轻易劫走和孝的那一幕!
不过这一切似乎都是上天安排好的。一个实体人一个虚拟人,居然在一次劫持之后相爱了!在他们眼中,什么实体人,什么虚拟人,二者之间的差别都已经不存在了,有的只是爱——千古不变的爱!

“你疯啦?爱上一个虚拟人?”我第一次听亢龙说的时候,我不禁提醒他道。
亢龙不屑道:“虚拟人怎么了?虚拟人也会有七情六欲,也会有爱恨情仇!虚拟人也懂得爱!”
我严肃道:“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你们的将来。你想过你们的将来吗?”
“有爱就有将来!”恋爱中的男女,谁的话能听得进去?
我指出实情道:“她只是一段程序!”
亢龙反问道“那你说她的程序里就设定了要爱我?”
我无言以对,只好道:“我不知道,这个系统的程序设定就是随机的。”
亢龙坚定道:“我就是爱她,哪怕她只是一段程序!”
这是一段注定苦涩的爱情!
天妒有情!上天绝对不会让这么异想天开的爱情如此顺利!
如今的和孝面临选择。或者和心爱的人一起远走高飞,齐赵大战一场,齐国百姓流离失所;或者自己死,让心爱的人活着,痛苦而孤单地活着!
生,或者死?
和孝究竟如何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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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少爷,大王召见您!”
“难道是要宣布婚期了?”亢龙一边走一边想到。想起公主临走前的飞吻,不禁心猿意马起来。
“启禀大王,亢龙带到。”
“草民拜见大王!”亢龙望着坐在齐王身边神情肃穆的和孝,心中不禁奇怪道:“今天和孝怎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啊?”
齐王的另外一边,却端坐着一位皓发银白的老者,老者双目炯炯有神,看得亢龙背脊发凉!
“这位是名家宗主公孙先生!”齐王介绍道。
亢龙心中虽然纳闷,但是还是施礼道:“见过公孙先生!”
公孙龙约为点头,算是回礼了。
齐王赐坐后,道:“嗯,咳,亢龙这一路保护公主,嗯,尽职尽责,劳苦功高,这个......寡人早该好好赏赐你,近来国事繁忙,今日正好了了心愿。”
亢龙心中高兴道:“看来还是来了,该是自己表态的时候了!”连忙起身跪下道:“保护公主乃是亢龙职责。亢龙愿意一生一世保护公主,忠心不二,还望大王成全!”
齐王哪里听不出言下之意,尴尬地咳嗽一声,道:“嗯,这个......亢龙忠心可嘉,此事......此事先且不说。亢龙你要何种封赏,尽管道来,寡人无不应允!”
亢龙心中纳闷道,怎么感觉怪怪的?和孝始终未曾看过自己一眼,那个白胡子的老头,怎么一双眼睛猎鹰似的在自己身上扫来扫去啊?简直让人受不了。
“公主缺什么,亢龙斗胆就请求大王赏赐什么?”
公孙龙忍不住冷笑道:“公主与大王本是一家,大王之物就是公主之物,还要你来请求?”
亢龙被公孙龙一阵子奚落,却摸不清头脑。和孝听在耳中,见在眼里,心中却是心疼万分。
齐王道:“亢龙不知道要什么,那本王就赐你黄金万两,宝珠十斛,僮仆千人,封你为安陵俊,尽收安陵十县税收,不必上缴国库!”
齐王的封赏让和孝大吃一惊,公孙龙更是呆坐在座位上。为了和孝安心出嫁,齐王的封赏可谓是开了齐国未有之先例。
亢龙越加糊涂起来,封赏再厚,也比不过和孝的的一根头发重要。亢龙只是望着和孝,哪怕她能有一个眼神也好,这究竟是和孝与齐王商量好的呢,还是别有内情?
公孙龙见到亢龙盯着公主,和孝也是望着亢龙,生怕事情有变,连忙道:“大胆奴才,还不叩谢王恩!过几日公主与世子完婚,你还要备上大礼呢。”
犹如惊雷,将亢龙震在当场,似乎更没有反应能力,道:“和三世子更完婚?”
公孙龙笑道:“不错,公主与世子的婚礼定在正月初一,仅有半月之遥。”
亢龙像是没有听见,只是盯着和孝道:“他说的可是真的?”
“不错,是......是真的!”和孝心里可比用刀割还难受。
“那我呢?”亢龙脱口而出。想起以前的种种,不禁呆在当场。
“你?你......我一直把你当作一个很好的......侍卫而已!”和孝边说着,一边的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很好的侍卫?原来我只是一个很好的侍卫!”亢龙再也支撑不住,一口鲜血,破口而出。
“龙!”和孝惊呼道。
亢龙奋然道:“乡野草民,不敢受公主如此关爱。黄金万两,封万户侯,小民更是无福消受。世子一表人才,家世显赫,和公主是门当户对,公主嫁他必定好过我千万倍。”
亢龙愤然离去,望着亢龙的背阴,和孝不禁失声痛哭起来!
齐王以手扶着和孝的长发,叹道:“哭吧哭吧,痛痛快快地哭一场吧。把以前的一切都当作一场梦吧!”
梦?爱情在心里生了根发了芽开了花结了果,可不单单是一场梦!
还有痛,伴随你生生世世的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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