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话:贸易都市索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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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间传送是一种方便又危险的法术。说方便,在伊普利伊尔这样一个以马匹为主要交通工具的地方,最远能够横跨整个大陆的空间传送无疑是最快也是最方便的交通方式。但是空间法术的缺点也很多,其中之一就是必须在出口和入口同时配置传送阵才能发动,如果有一个地方受到损毁,或者传送阵不匹配,非但无法传送,还有很大的可能被抛到异次元。艾蕾雅不是索德法师公会的注册会员,没有办法使用公会的传送阵,而在索德附近自行绘制一个传送阵的风险又太大,如果有人或者动物不小心破坏了传送阵,就会对使用的人造成可怕的伤害。因此艾蕾雅采取的是很出人意料的方式——飞过去。
虽然是飞,但是和超人一样背着拉风的红披风飞在高空中大不相同。刘海洋跟着丁菲姬儿走出房间的时候,艾蕾雅正漂浮在离地2尺左右的高度上。乍一看她穿着褐色皮靴的双脚是完全浮空的,仔细看的话,可以看到青色的风在她脚下托着她。
艾蕾雅伸出左手,丁菲姬儿马上一蹦一跳地走过去,抓住她的手,她的辫子和裙摆一阵飘扬,被艾蕾雅托起在半空中。然后艾蕾雅看着他,把右手伸了出来。
“哎?我也要?”
刘海洋原以为艾蕾雅会和之前一样告诉他咒语,愣了一下。
“我会教你的,今天先赶过去吧。”艾蕾雅说。丁菲姬儿则对着他做了个鬼脸。“第一次‘滑向’的话很容易因为不习惯而摔跤的哦。”她说。
刘海洋想了一下,握住了艾蕾雅的手。
和丁菲姬儿那只冷冰冰的小手不一样,艾蕾雅的掌心温暖柔软,纤细的手指骨节分明。在他们握住双手的一瞬间,轻微的气息从她的手里传递到他手里,然后刘海洋感到风在自己的脚下聚集,把自己和她们两个一起托了起来。
“走了。”艾蕾雅低声说倒。刘海洋一下子感到风和景物一起从他眼前往后掠过。艾蕾雅飞行的速度并不特别快,刘海洋估计自己全力起自行车的话,也可以达到这个速度,但是这种感觉和骑车完全不同,毕竟自己现在确实是漂浮在离地2尺的地方。他打定主意等到了索德一定要好好和她打听这个法术的窍门。
这次低空飞行大概持续了半小时左右,因为风会灌进嘴巴的关系,一路上谁也没有说话。在刘海洋度过最初的新奇,开始觉得无聊的时候,艾蕾雅停了下来。丁菲姬儿率先送开她的手,轻巧地落在地上,刘海洋也有样学样。
他们抵达了森林的边缘,在他们面前的是一条宽敞的道路,这个世界当然没有沥青公路,但是这条可以容纳两辆马车并行的大道上,路面被压得很平整,看起来并不比地球上的公路逊色。
“直接飞进城里也不是不可以,毕竟法师并不罕见,但是那样会引起不必要的注意。”丁菲姬儿说。她和艾蕾雅像是心意相通一样,刘海洋都有点怀疑她有时看起来有点唠叨是不是把艾蕾雅那份的话都说了。
刘海洋觉得自己起得挺早,从太阳的位置来看,现在也还是早晨,但是道路上的行人和马匹、车辆并不少,让刘海洋感受到了“大城市”的气息。三个人大概步行了不到十分钟,索德城气势恢宏的城门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虽然近百年以来大路上没有发生什么战事,但是在过去,作为艾尔克斯南方最大的都市,索德一直是军事重镇,因此索德的城墙要比一般的都市牢固很多。矗立在刘海洋面前的城门连着城墙,高高度超过10米,由无数半米长、一米宽的石砖整齐搭建而成。道路到了索德的城门口,又宽敞了不少,城门应该可以容纳四辆马车并行。等待进城的马车在道路中间排成整齐的列队,而行人则从两边有条不紊地进出城门。
刘海洋虽然在电影里见过类似的场面,但是亲眼看到、置身其中的感觉和坐在沙发上看碟,是完全不同的。他站在城墙底下,久久不能动弹。
“哼,土豹子。”看着刘海洋被城门吸引了全部注意力的样子,丁菲姬儿撇撇嘴。
过了一会,刘海洋回过神来,似乎也觉得自己对着城门就看呆了的样子有点傻,他摸摸自己的后脑勺,打了个哈哈。然后三个人加入到进城的人群中了。
城里的街道都铺着整齐的石板,从磨损的程度来说,已经有些年头了,但是被打扫得很干净,道路两边还有排水用的水沟。建筑物则和城墙一致,大多是风格厚重的砖石建筑,虽然索德是一座南方的都市,但是看起来更像是北方的城市。

高大的城墙、吊桥、护城河都是索德曾经作为军事要塞的痕迹,而现在,这座城市更以自由的贸易都市闻名于世,每天在索德进出的人不仅多,而且来自世界各地。很多商人为了标榜自己的货物的产地正宗,都穿着自己故乡的服饰,以至于全身罩在斗篷里的、穿着树叶衣服、身上装饰着无数贝壳等等奇装异服的人在街上随处可见。除了商人们和市民,还时不时有剑士、魔法师等经过。刘海洋甚至还看到两个身材高挑的女性精灵,精致无比的美貌让他看了她们好一会,直到她们走出他的视野为止。而他第一次看到身着重甲,背抗巨剑的剑士从眼前走过去的时候,几乎很不礼貌地发出惊叹声,但当他看到第十个、第二十个……的时候,他就觉得还是精灵美女更养眼一些。
索德基本上是一座长方形的城市。总督府位于城市的正中,丁菲姬儿似乎还说过总督的名字,不过因为那是一个长长的带着爵位的名字,刘海洋没能记住。以总督府为分界线,城市的上半部分是居民区,达官贵人和普通市民都居住在那里,城门到总督府这一段则有着各种商铺,以及刘海洋十分感兴趣的,职业和佣兵公会。
伊普利伊尔的职业大致可以分为法师、剑士、游侠和圣职者四个类型,其中圣职者,也就是牧师,隶属于教会,他们在贵族区有自己的神殿,所以职业公会区只有除了圣职者的其他职业的公会。似乎具体往下还有细分,可惜刘海洋同样没有记住。
比较有意思的是佣兵公会的位置,据说在大部分城市,佣兵公会都被建造在所有职业公会的中心地带,据说是为了防止矛盾而这样设置。
“法师身体孱弱但是是重火力,剑士身体健壮但是经常沦为炮灰,简单来说就是法系职业和近战职业常常彼此看不顺眼。但是他们中除了本身家底殷实,或者有幸为国家或者贵族服务的那一小部分,经常需要去佣兵公会讨生活,还经常需要分工合作,所以明争暗斗是少不了的,如果佣兵公会的位置和某个职业公会比较近,就会被认为亲近于某个公会,据说在有的地方还引发过斗殴,以后就约定俗成,佣兵公会要建在离所有职业工会距离差不多的地方了。”
刘海洋不得不承认,虽然很唠叨,但是在需要什么知识的时候,丁菲姬儿是十分可靠的,这也让她看起来不那么像是一个小女孩了(虽然本来就不是)。
进城后不久,艾蕾雅在和他们打过招呼之后,就闪进一条小巷,消失了踪影。刘海洋本来有跟上的意思,但是被丁菲姬儿拉了下来。
“摩尔德有点私事要办,至于你,和我去佣兵公会看看有什么有用的消息。”
丁菲姬儿总是喜欢用“摩尔德”这个名字来称呼艾蕾雅,并且还不许刘海洋使用,不过他还是比较喜欢称呼艾蕾雅为“艾蕾雅”,他觉得这个名字好听一些。
说起来他对艾蕾雅的了解实在是很少,除了知道她年纪轻轻就成为了魔道士以外,基本上是一无所知。她和丁菲姬儿是怎样认识的?光这个问题就足以让刘海洋想破脑袋了。
“你觉得……我们能在佣兵公会找到碎片的信息?”
现在他们两个人就站在佣兵公会的门口。和刘海洋想象的有出入,佣兵公会既不高大也不豪华,在他们眼前的是一座两层楼的平房,门口挂了块写着“佣兵公会”的招牌,除此以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佣兵公会人多眼杂,消息灵通,本来我手上有碎片的时候可以通过共鸣来定位,现在碎片和你二合一了,只好来佣兵公会看看能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了”丁菲姬儿解释说。“来,走了。”
“不,等一下。”刘海洋抬头看了看佣兵公会的招牌,驻足不前。少年隐隐约约觉得,当自己披着法师长袍进入佣兵公会的那一刻,就是自己正式踏入这个剑与魔法的世界的时刻。既来之,则安之。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先于丁菲姬儿踏入佣兵公会的大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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