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话:和圣职者们的座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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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维安那家伙怎么还没有来?”
“……”
“可恶!那些家伙真是胆大妄为,不但冒用教会的名义,还做出绑架圣女这种事情!”
“……”
“对……对不起,梅布里克,我不是故意提起……”
“没什么。”
“如果不尽快找到她……畜生!”
刘海洋跟着棕发美丽的圣骑士踏进大厅,就听到一段有趣的对话。
简直像是丁菲姬儿和艾蕾雅的翻版,其中一个人不停地在抱怨、提问,另一个则是用沉默不语来回答。
像连珠炮一样说话的是一个金发的年轻人,虽然在这个世界里金发很不稀奇,不过他淡金色的头发还是看起来很美丽。他有一张娃娃脸,看起来像是一个可爱的高中生,不过即使他真的只有高中生十六七岁的年纪,刘海洋也不会轻视他的身份和实力。
他说话的对象,那位沉默的朋友则是一个圣骑士,穿得像铁皮罐头一样的骑士端坐在椅子上的姿势总有点滑稽,而这个人就是可以让人打消这种滑稽感的那种人。他坐在那里的姿态无可挑剔的端正稳重,黑色头发和深蓝眼睛的面孔虽然不是绝顶英俊,却有一种沉着冷静的气质,让人看了就觉得安心。
他们两个面对面坐在一张长桌前,首座的位置空着,联系他们的对话,刘海洋知道最高负责人还没有来。
索德教会的布置很朴素,似乎这座贸易之都上上下下都崇尚这种简单实用的风格。这间像是议事厅的大厅也是如此,墙壁和天花板都涂得雪白,天花板上似乎画着和神话故事有关的壁画。从宽而高的窗户里射进来的阳光把这件宽敞的大厅照得明亮异常,除了桌椅、烛台等必要设施,大厅里没有多余的家具和装饰品。
“啊啊,德莱娜,你把这家伙带来了?”金发娃娃脸用有违自己圣职者身份的粗俗语言对绑架安塞琳的人发出一阵咒骂,听到开门声之后,他把注意力转向站在门口的两人。
被称作德莱娜的女性圣骑士低声应了一下。她的声音是略为低沉的女中音,符合刘海洋对她这样硬朗外貌美女声音的想法,然后她走到那位黑发的圣骑士身边,拉开一张椅子,坐了下来。
“哈哈……你居然连外套也没有给他一件。”
娃娃脸上下打量了一下刘海洋,然后大笑了起来。无论是他刚才说的那一大串脏话(因为被灌输的知识有限,其中一部分刘海洋没有听懂,但是凭直觉判断不是什么好话),还是他此刻冲着他一阵嘲笑的样子,都很有违圣职者的身份。
德莱娜回过头去瞪了刘海洋一眼,说:“在不知道他是做什么的之前,犯不着为了他浪费衣服。”
刘海洋一直觉得艾蕾雅是一个很冷的人,但是和这位女骑士对待他的态度相比,艾蕾雅简直像是春天的微风一样温柔。
“啊~哈,这位……你先去那边的架子上拿一件披风吧,你这样子我们要和你说事情也怪困难的。”
娃娃脸又是一阵夸张的讥笑。
刘海洋默不作声地顺着他指的方向走过去,从挂衣架上拿下一件披风披在身上。虽然对娃娃脸说话的口气不满,但是他也感觉到,在只穿着内裤的情况下,自己和对方要平等进行对话很困难。
他必须尽快从他们那里得到有用的消息。
“先自我介绍一下吧,我是索德教会的神父,爱德华•奥尔特。我们对你的遭遇很感兴趣。”
似乎在刘海洋披上披风之后,爱德华也把他当做可以坐下来交谈的对象,换上了稍微正经点的口气。不过他并没有招呼他坐下。
“我叫刘海洋,是一个……魔法学徒。”刘海洋考虑了一下,决定把自己划归到学徒而非魔法师的行列。“我在一次空间魔法的练习中出了一些意外,被传送到圣泉柔泽斯,在那里我遇到了一位方圣斯的修女安塞琳小姐,然后又遭到了一个刺客和一个魔法师的袭击,我想他们是雇佣兵。”

“雇佣兵?”
“对,其中的那个刺客说过他们有同伴,并且不会在单干的情况下和教会作对,我想有人雇佣了他们。”
努力回想当时的细节,刘海洋说。
“很好,那么然后呢?”爱德华问。
“然后……我和那位刺客作战,被他打晕了,然后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也不知道……当时我有两位同伴和我在一起,一个是女性冰系魔导士,另一个是银色头发的小女孩,不知道你们是否有她们的消息。”
刘海洋一边说一边观察在场的三人的表情。
出乎他的意料,爱德华用比刚才更夸张的声调大笑起来,那位看起来冷静到不行的圣骑士脸上也露出古怪的表情,褐发的女圣骑士德莱娜的眼睛里更是冒出愤怒的火花。
刘海洋一阵奇怪:自己没有提供什么有用的信息,对于这些教会的人来说,是那么难以接受的事情吗?
“哈哈哈……真是太有意思了,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找来你这个活宝,又让你在这个计划中担任什么任务,不过他们难道没有教会你说谎的时候至少要揉入七成真话才有可信度吗?”
刘海洋醒来以后遇到的人,无论是地下室那位红袍的老人,还是眼前这个爱德华神父,都满口“他们”,但是又不具体说明那到底是什么,让刘海洋听得云里雾里。这让教会在他心目中的评价又下降了一些。而爱德华那种嘲笑、不相信的表情,也极大限度地挑起了他的对抗意识。
深深吸了一口气,刘海洋提醒自己要冷静一些。在教会的地盘犯不着和他们对着干,当务之急是得到丁菲姬儿和艾蕾雅的消息。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所说的都是实话,如果你们不知道我的两位同伴的消息,我想知道你们发现我的时候到底是什么状况。”
“首先,我怀疑你到底是不是一个魔法学徒,如果是,你的师傅难道没有告诉过你,空间移动的训练只有高级空间魔导士才会进行?其次,你知道全国有几位女性魔导士吗?其中会有一个是你的同伴并且没事和你在树林里晃悠,还正好预见在巡礼的安塞琳?”
无视刘海洋的提问,爱德华反而对他问出了一串问题。而这些问题恰好都是刘海洋回答不出来的,让他一时愣在那里。
事实上他确实连魔法学徒都算不上,理论知识更是一塌糊涂,对于艾蕾雅对空间魔法的谨慎和自己轻易就移动来移动去之间的矛盾他也一直没有弄明白。至于“全国有多少个女性魔道士”的问题他更是想都没有想过。艾蕾雅在魔法上的天分显而易见,他从来没有想过质疑她魔导士的身份。
就在刘海洋想着要怎么回答他的问题的时候,德莱娜在桌子上打了一拳。她似乎很克制自己的力道,但是那只戴着金属手套的手还是在桌面上制造了巨大的声响。
“我没有时间听你那些我们找到你的时候你披着安塞琳的外衣晕倒在地上,我也不想知道你们怎么哄骗她的,我只想知道你们到底把她带到什么地方去了。”
她那双褐色的眼睛几乎要燃烧起来,恶狠狠地瞪着刘海洋。
刘海洋脑子里灵光一闪,把发生的事情串联起来了。
在他晕倒前曾经见到在森林里发生了像是爆炸的事情,那是圣骑士和其他绑架安塞琳的人发生了冲突,然后他们抓走了安塞琳,丁菲姬儿,也许艾蕾雅也被抓了,或者因为别的什么原因离开了。圣骑士们赶到的时候,就看到披着安塞琳外衣的他被留了下来。
那种情况下他们显然不会把他奉为上宾,把他丢到环境以牢房来说还凑合的地下室已经属于客气的行为了。
也许他们还在怀疑自己和抓走安塞琳的人之间有什么联系。
不,爱德华和德莱娜,他们看他的眼神,说明他们确信他属于绑走安塞琳的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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