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话:实战和决斗是不同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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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男子用比他刚才发射的火焰更加炽热的眼光盯着艾蕾雅,但是她不为所动,除了听到“冰之魔女”这个外号的时候稍微皱了皱眉头,美丽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的变化。倒是那位刺客先生发出了嘲笑声。
“罗哈德,她看起来和你不怎么熟稔啊。”
虽然全身上下只有眼睛露在外面,但是听声音,这位刺客的年纪并不大,和那双灰色的眼睛显示出的冷酷杀意以及迅捷的动作相比,他的声音倒是出人意料,有些轻佻。
“那不奇怪,毕竟三年前,我只是和你萍水相逢的小人物而已,冰之魔女。不过你那时候的样子,真是让人难忘啊……”
像是在和刺客说话,又像是在和艾蕾雅说话,被称作罗哈德的法师发出一阵轻笑。
老实说,如果不是被他突然袭击,现在情况不明的话,刘海洋会觉得他是个相貌不错的男人,棕色的头发梳得非常整齐,蓝色的眼睛虽然在这里很常见但是也十分精神,端正的容貌再配上华丽的长袍,堪称法师仪表方面的楷模。
艾蕾雅还是没有想起自己是否见过这个人,她回过头去用询问的眼神看了看丁菲姬儿,后者一摊手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虽然如此,罗哈德像是一流的独角戏演员一样,自说自话起来。
“虽然是计划外的事情,不过如果我要带走那位少女的话,你似乎是不会允许的,那么,和我战斗吧!”
明明是你先袭击我们的吧?这个时候再说我们非要阻止你,未免太自我中心了吧?刘海洋不禁在心里抱怨。
他说的“那位少女”是指安塞琳吗?如果是安塞琳的话……
虽然和安塞琳的关系仅限于“交换名字到一半”这样,但是这位看起来柔弱美丽,对人毫无戒心,又会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把外套借给他的少女,刘海洋有非常大的好感。
如果是这样怎么看也不属于“正义的伙伴”的家伙想要掳走她的话,自己是一定不会同意的。
刘海洋看着艾蕾雅,想如果她拒绝和罗哈德作战的话就由自己顶上。但是艾蕾雅点了点头。
就在同时,魔法师之间的战斗开始了。
艾蕾雅在脚下释放了一个旋风,迅速拉开了距离。对于远程攻击的法师来说,拉开距离并没有实际意义,尤其是艾蕾雅这样的冰系法师和火系法师对决的时候。火系法师在近距离作战的时候需要考虑魔法引发的火焰的冲击力波及自己的情况,使用各种冰箭作为主要攻击手段的冰法师则没有此类顾虑。
但是有丁菲姬儿他们在身边的话,她是无法安心作战的,只有拉开距离,避免他们被罗哈德的法术波及。
罗哈德一边念着咒语,一边向她移动的方向走了过去。
一般来说一个人只能专精一种元素魔法,艾蕾雅这样同时可以使用高级水系和风系魔法的人是少数中的少数,旋风带来的高机动性就是一般的魔法师享受不到的。当然一般的法师也没有那么夸张的精神力去维持这些辅助魔法。
虽然看起来迷糊又天真,安塞琳也发现了艾蕾雅的不同凡响之处,她带着吃惊的表情看着两位魔法师的战场。
罗哈德念咒完毕之后,出现了一圈金红的火焰绕着他的身体旋转。同时艾蕾雅的第一轮冰箭也射到了他的身前。水系魔法不像火系可以附赠让对手着火的效果,但是更快的攻击速度和物理杀伤力让水系法师往往在内战中比火系法师占优。但是当这些虽然没有惊人的破空之音,但是锐利快速的冰箭打到罗哈德身前的时候,像是往火炉里丢进细小的冰块一样,读化作青烟消失了。
“这是什么魔法?那么厉害!”

没有想过冰箭可以被这种方式化解,刘海洋马上问丁菲姬儿。
“我怎么知道啊!”
“啊?”
“都说了我不会魔法了,这种理论以外的实战魔法我怎么可能去研究啊!”丁菲姬儿说。“不过你可以好好看着,这种魔法师之间的实战,和你学到的理论、在决斗的时候得来的经验是完全不同层次的东西。”
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艾蕾雅又向罗哈德发射了两排冰箭,毫无例外都消失在空气中。她飘落到罗哈德的右前方,念起了另外一段咒语。与此同时,罗哈德也发起了攻击。在短促的念咒声之后,两个篮球大小的火花出现在半空中,一前一后,以比冰箭略慢,但是还是非常快的速度向艾蕾雅冲了过去。
就砸火花快要击中艾蕾雅的时候,她完成了咒语,飞快地向边上滑去。打空的火球撞上她身后的一棵大树,那棵一人粗的大树在发出可怕的“噼里啪啦”的声响之后,燃烧了起来,火光直冲天际。在躲开攻击之后,艾蕾雅俯下身体,把手掌按在地面上,锐利的冰刺立时破土而出,撞向罗哈德。
一般认为魔法师都是头脑聪明、身体孱弱的家伙,但是此时罗哈德的运动方式完全可以颠覆这个说法。虽然没有加持过风系法术的艾蕾雅那样灵巧,但是他躲避冰刺的速度绝对赶得上短跑健将,而冰刺也一直追随着他的足迹,乍一看像是他走过的地方都长出冰刺。
罗哈德一边躲避艾蕾雅的攻击,一边快速念着咒语,然后往空中一跳,失去目标的冰刺停顿了那么一刻,然后他右手一挥,一大片火焰汇聚成的“浪花”向艾蕾雅打了过去。艾蕾雅把手从地面举起,放出冰盾抵挡火浪的攻击,但是冰刺也同时消失了。安稳地落回地面的罗哈德也得以展开下一轮的攻击。
“这就是……魔法师之间的对决吗?”刘海洋看的目不转睛,同时喃喃自语。确实,如同丁菲姬儿所说的,他通过艾蕾雅的讲课、魔法书和决斗获取的经验在这场对决中毫无意义。快速攻防、见招拆招,艾蕾雅和罗哈德像是两个名剑客一样战斗着,只不过武器从长剑换成了魔法。
刘海洋感到一阵幸运。艾蕾雅是水系魔导士,而这个和她对决时不落下风的罗哈德最不济也应该是高级魔法师,由此他对自己上午决斗的对手的实际战斗力有了大概的了解。如果他不是想要在众人面前享受慢慢羞辱自己的乐趣所以放缓攻击速度,而是上来就这样快速展开攻击的话,自己真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
他不知道的是,虽然看起来高级魔法师到魔导士只有一步之遥,二者在实力上却存在不可跨越的鸿沟。高级魔法师绝对没有办法像他眼前的两人一样展开这种速度上的魔法大战,无论是移动速度还是念咒速度。
虽然开始战斗才一会,艾蕾雅和罗哈德的战场已经一片狼藉,地面上到处是被冰刺和火球破坏的痕迹,更有几棵林木被魔法击中,不是瞬间被冰魔法上附带的寒气冻成冰树,就是燃起了熊熊大火,火光几乎点亮了小半边天空。
“奇怪……在圣泉应该有圣骑士驻守,为什么那么大的动静他们都没有过来……”
同样和刘海洋一样被这场华丽魔法大战吸引了全部的心神,安塞琳还是想起了一个重要的问题。
“恩?”刘海洋问了一个很傻的问题:“你还有同伴一起来的啊?”
“显然是被我们的同伴收拾了,毕竟单干的人是没有必要来动教会的圣女的主意的。”那位灰眸刺客的轻佻的声音响起。“打扰你们看热闹了,不过我们这里也有事情要解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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