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初见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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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阿呆道:“对了妹妹,你们这儿是什么地方?你们都是什么人?”
陌陌道:“这儿是天龙山,再往东北二三百里,就是锁玉关——我们楚云东北的门户,关外就是漠月国。我们的大当家是天王楚滕。据我所知,原来是二当家季仲升在此占山为王。后来楚天王与几位堂主路过此地,二当家出来劫道时,比武负输,因此邀请楚天王众人上山入伙,把大当家的位子让与楚天王。
天王把山寨分为金、木、水、火、土五堂。金堂由楚天王自领,木堂由季仲升负责,水堂堂主是白君际,火堂堂主是靖云夫人,土堂堂主傅连永烈。
自天王当家后,改了规矩,只劫掠过往的贪官巨贾,吞并进剿附近的大小匪帮,广招方圆百里的饥民和流民,在山上开荒耕种,自给自足。
楚天王治理山寨甚是得法,管理的井井有条,众人无不心悦诚服。我听云夫人说,山寨在全国各地还有很多商号,都是由傅连堂主打理,所以老爷子经常下山。傅连老爷子是山上的管家,极有生意头脑,山寨能有如此繁荣景象,老爷子居功至伟。
山寨有时也下山抢劫为富不仁的豪绅赃官,必先一一详细列举他们的罪行。”
见阿呆疑惑地皱着眉头,陌陌笑道:“阿呆哥哥,你是不是要问,难道官府不管?是吗?这宁州府不但管,而且多次兴兵进剿,但是天龙山山势险峻,易守难攻,而且这方圆百里的百姓,无不沾过楚天王的恩泽,官兵的一举一动,尽在天王掌握之中,加上我们天龙寨内猛将甚众,上下齐心,所以官兵每次都是铩羽而归。
朝廷还曾经命令锁玉关的大帅龙涉川出兵剿灭我们,正值漠月蠢蠢欲动。加上我们除了劫掠贪官恶霸,并不扰民,并且主动出击打击漠月流寇,袭扰劫夺漠月粮队,与龙大帅颇有默契。龙帅总以边关重地,不能擅离为由推托。所以朝廷对我们也是有心无力,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阿呆不由赞叹道:“楚天王真乃当世英雄,绿林豪杰也!”
小丫头洋洋得意,颇为自豪的道:“哪还用说?一提‘擎天手’谁人不敬?那个不服?现在我们天龙寨的人口已经愈万了!走!现在我带你去观看我们火堂女兵们训练的威风去!”
拉了阿呆的手,拾阶而下,直奔下面那个平整开阔的操场。
只见操场上一队队身着火红劲装的女兵,红巾束发,人比花娇,个个英姿焕发,精神抖擞,气势轩昂。或长枪队,或长柄斩马刀队,或刀盾队,或弓箭队,或长挠钩队,或步行布阵,或马上列队,往来变阵冲杀,皆有专人在指挥,列队整齐,进退有序。手中的兵器寒光闪闪,刺杀斩劈,动作整齐划一,时时齐声叱喝,声势如雷,杀气腾腾!
阿呆看的眼花缭乱,赞叹道:“这哪里还是山匪?精锐铁甲也不过如此!”
陌陌自豪地道:“算你聪明!天王和几位堂主,多是行伍出身,用的训练方法,正是原来靖起元帅手下那支百战百胜,闻名天下的‘铁甲军’的正规训练方法!只可惜我们还没有能力,全部装备盔甲。这仅仅是我们火堂女兵,更不用说其余的几个堂口了。现在你知道了吧,为什么官兵每次都是灰头土脸,丢盔弃甲的无功而返!”
阿呆叹道:“倘若国家启用这些将领带兵,官兵都能如此骁勇,夷人外寇怎敢侧目我们的江山?”
见他兴致勃勃,一副入迷的样子,陌陌眼珠一转道:“阿呆哥哥,天王说你的真气很是不一般呢!怎么样?比试比试?看看你的武功到底如何?不会都忘掉了吧?”
阿呆苦笑道:“只能说试试吧!我也不知道原来自己怎样?还能记得多少?”
看他不争气的样子,陌陌好没气晕过去:“你不会什么都忘记了吧?吃饭还会吗?幸亏楚云话你还没有忘记!否则,你还真够异类的了!”
见她哭笑不得的神情,阿呆尴尬的道:“陌陌妹妹,我一时之间真有点迟钝,你让我想想。”
陌陌凑过明艳的小脸紧张的道:“别急!慢慢想想,什么武器印象最深?是剑?刀?还是枪?还是…”
每说一样阿呆的目光便落在手执那种武器的女兵的身上,可是都没什么反应,待到一说出个‘枪’字,阿呆的目光落在那些手执长枪,英姿勃勃的女兵身上,脑海里倏忽掠过一副火红若矫龙狂舞的一片枪影,一闪而过。心里就是一颤,急忙喝道:“停!是它!就是它!”

陌陌紧张的问道:“是什么?是那一种武器?想起来了吗?”
阿呆肯定的道:“枪!就是枪!我想起来了,好熟悉的感觉!只是怎么会是一片红色的枪影呢?”
陌陌早兴奋的跑向兵器架,给他拿长枪去了,没有听见他最后的一句话。
接过陌陌递过来的一只七尺长枪,握在手里,轻轻一抖,枪尖轻颤,红缨迎风乍起,耀起一团红霞。阿呆大喜:“妹妹,是了!正是这种感觉!”
陌陌惊喜的看着收枪直立的阿呆,只见此时的他,瞬间变得气势锐利,渊渟岳峙,一副睥睨天下,任我纵横的气概,蓬然勃发!看的陌陌眼神迷离,心头乱颤:“阿呆哥哥真是帅极了!”
平静一下摇荡的心神,陌陌道:“阿呆哥哥,你先运一周真气,看看体内的伤势有没有问题?若是因此再受伤,云娘还不要了我的小命?”
阿呆微闭了双眼,缓缓运行真气,盏茶功夫流动一周。一会儿,猛地睁开眼睛道:“还好,经脉无碍!还真是奇妙!真气不用我主导,自己就能运行。不过恐怕手脚生涩,不是你的对手!”
陌陌咯咯笑道:“怎么?示弱我就放水吗?比过才知道,天王、云娘和傅连堂主那么推崇你,也许你即使这么弱,也胜过我许多呢!”
一扬手中的宝剑道:“就用这把普通青钢剑和你比试好了,阿呆哥哥,准备好了吗?”
见他单手握枪,凝神站立,对自己点点头,陌陌一声娇叱,抢上一步,一个凤点头,剑尖虚点他双肩。陌陌刚开始不敢用实,速度也不敢太快。
只见阿呆右脚后退,回右手抬左手,红缨闪处,枪尖自地面直直飞起,‘叮’的一声点在青钢剑的剑身中间,青钢剑再也不能向前送半分!而此时陌陌的剑招才送出一半!
惊讶的赞了一声:“好!阿呆哥哥,不错呀!我这一箭,普通人要躲都得有点狼狈,稍高一点的,或许能挡住剑身,能点住剑身的应该是高手了!这次小心了!”
手腕一转,剑尖幻影,三点青光越过枪尖,直奔阿呆上盘而来。
陌陌的剑招已经展开,见他还没有反应,陌陌心里叹了口气:“他的大脑还是受了刺激,反应不是那么快,刚才怕是碰巧了!”
正当她一分神的瞬间,阿呆身子动了,枪杆疾速回收双手前滑,枪身稍稍倾斜,枪走直线,枪尖又是准准点住剑身中间!
陌陌彻底惊呆了!不相信的问道:“阿呆哥哥,你是有意识的如此?还是碰巧了?”
阿呆微笑道:“我能看清你剑身的移动轨迹!”
“不信!”陌陌不相信地叫道:“再看我这一剑!”手上加力,青钢剑如毒蛇吐信,一点寒光闪过,自左肋下刺出,飞速奔他胸腹而去。仍是身法还未用实,一招尚未展开,又是‘叮’得一声,剑尖凝固在他身前,被他用枪点住。
难以置信得看着剑身上的枪尖,这一下倒激起了陌陌不服输的性子。要知道,论内力,山寨内绝对是楚滕的混元真气排在首位,可是论速度和招法的精巧,连楚滕也要推崇靖云的‘凤凰剑法’。陌陌和多多已经尽得靖云真传,只差内力和火候而已。何况陌陌比多多天分要高,还能静心于武道,所以陌陌比她姐姐身手又高了几分。在山上的年轻一辈中,陌陌虽然深藏不露,内心却颇有几分自负。
此时接连三次,连招式都未能施展开,就被他逼住剑身,陌陌的小脸可有点挂不住了。
一声轻叱:“小心了!这次可是来真真得了!”
身法一变,快如穿花蛱蝶,疾若蜻蜓点水,绕着阿呆快速游走,一柄青钢剑寒光闪闪,冷气森森,剑尖虚虚实实,飘忽刺点,疾若青电,令人眼花缭乱,不可捉摸。
阿呆不敢大意,不敢再点剑身,就算他看准了方位,不待他枪尖点到,这么快的速度之下,陌陌的剑身早变换了位置。于是,双目凝神,脚步轻巧的急转飞挪,一支长枪全力施展开,红缨飞舞,裹住身形。
陌陌轻叱不断,阿呆沉声不语,两人来来往往,翻翻滚滚,杀在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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