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我是自私，我自私的无可救药，所以我爱你爱的无可救药。如果我没有了你，那么我没有活下去的意义。曾经的动力是岩岩，为了报复岩岩的离开。现在的动力是因为你。无法想象没有你的日子。
疯狂的飙车回家。天已经黑了，远远就见房子灯火通明。心安静下来，叶子在家，还好，还好。
急匆匆的进门。一眼就见叶子坐在大厅的沙发上。陶飞扬皱眉，走到叶子面前，拿掉了叶子手中点燃的香烟。
“什么时候学会了抽烟？”
“今天，似乎有点晚了。”
“你长大了。”
“对，我很早就长大了，只是你现在才发现。”
“是，你有自己的思想，你不再是从前的毛头小子，那么告诉我，你深思后的答案。”
“你不打算解释什么？”
“有用吗？”陶飞扬吸了一口刚才拿过来的香烟。
“没用。……我离开的话，对我们都好。”叶子说的淡然。
陶飞扬突然扯住叶子的手腕，力道之大让叶子一愣。将叶子摁在沙发上，附上去狠狠吻住叶子，然后将嘴里的青烟渡进叶子口中。叶子被呛的满脸通红，想推开陶飞扬，却怎么也办不到。陶飞扬发疯了吗？
就在陶飞扬忘情时，叶子终于抓住一个机会，一脚踹开陶飞扬。
陶飞扬猝不及防，后退几步，嘴角扯出一个笑：“翅膀硬了？”下一刻，脸上突然啪的一声，然后是火辣辣的感觉。
两个人都看着对方，没有说话。叶子仍喘着粗气，也许是气的，也许是方才的一吻。
很久后，陶飞扬道：“多久？”
叶子放松下来，“不知道。”
“多久？”
叶子抬头又看向陶飞扬，激动起来，“多久？你这样问？如果我告诉你，也许永远，你要怎么办？像从前？把我关起来？”
“也许。”
“也许？你不该说一定吗？”叶子嘲讽道。
……
“我们都该冷静，从前我认为我能原谅你，可现在我发现我不能，不可能。”
房子不知为何突然熄了灯。月光透过落地窗射进屋内，陶飞扬幽暗的脸庞如深潭般沉寂，那平时的凌厉现在却显得格外的柔和。只有那深邃的眼，隐隐闪着淡淡的光。然后随之的是那一抹晶莹。
叶子的心似是突然有根针刺过一般，狠狠的一痛。错觉？那个从来都坚毅无比的男人，即使面对生死都深沉面对的男人，流了眼泪？突然想到一句话，男儿有泪不轻谈，只是未到伤心处。他不是该在此时，狠狠的推倒自己，然后压住自己，教训自己，让自己永远也不敢离开吗？
但，为什么，为什么做好了拼死的准备，等来的却是一滴泪？
一滴伤心泪……
老管家此时走进大厅，“飞扬，叶子，刚才线路出了点问题，已经打电话叫了修理师傅，估计一会就好，你们没事吧。”
陶飞扬深吸一口气道：“没事，什么事也没有，我跟叶子有事要谈，管家，你先出去吧。”
“好的，有什么事叫我。”说完，管家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陶飞扬刚才回答管家的话，那音调仍然是那么的沉稳，让叶子恍惚，刚才那一幕是真还是假？
过了一会儿，陶飞扬深吸一口气，道：“是啊，我们都该冷静，如果我的爱只限于把你锁在身边，那只能说我不够爱你。得不到你的原谅，没有关系。能得到你的爱，已是对我最大的恩赐。从前，对你做过太多错事，最大的原因，是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爱我，那种彷徨是你难以理解的，它让我痛的失去理智。现在不同了，我知道并感受到了你对我的爱，我的索求不多，你爱我，就够了。我祈望天长地久，曾经拥有也是一种恩赐。你想离开，就走吧，去过你向往的生活，不再受我的约束，自由自在，那很好。我放手，我们都重新开始。”
听着陶飞扬的话，叶子不知道自己是怎样一种感觉，轻松，解脱，开心，也许更多的是心口那压抑的痛。从未想过陶飞扬会亲口说出放手的那一天，他说要自己走？去过向往的生活？突然脑子里蹦出一个问题，自己该何去何从？一起生活了多久，十年，还是更久？离开，离得开吗？原来，那曾经的信誓旦旦，都是假的，自己跟陶飞扬的爱情根本经不起一点考验，又或许自己内心深处并没有原谅他，只需要一个导火索，这一切就爆发了。
这不就是两人一直担心的事吗？既然早已料到，又何必再偏执。
“好，我去收拾东西。”叶子走到陶飞扬面前，咬牙切齿道，“离开你，永远不再见面，听到了吗，我说，永远。”
陶飞扬听得倒退一步，然后缓慢但似乎用尽所有力气点头，“只要，只要你能幸福。”
那一刻，叶子的表情显得很怪异，眼神也很怪异，他看着陶飞扬，用前所未有的深情，没有言语，没有任何动作，只是月光下那眼中的波光流转泄露了他此时的内心。眼前的这个男人，总也让人捉摸不透，曾经的偏执疯狂，誓不放手。现在的沉寂深邃，轻言分手。
何尝，何尝不知道，不知道他的挣扎。无度的纠缠，因为爱；轻婉的放弃，因为爱。到底谁对谁错，真真假假，爱与恨。到底谁得到的更多一些，谁又失去的更多一些。
叶子收拾着衣物，陶飞扬就站在房间的阳台。风又带动了白色窗帘，显得寂寞无奈，陶飞扬修长的身影在窗帘后若隐若现，静但苍凉。
叶子不知道这么做会不会后悔，但此时已经有些不舍了。希望陶飞扬能跟自己解释，但他却不多说半句。甚至有点希望陶飞扬能开口，只要他说，自己也许就会留下了。
“会想我吗？”
陶飞扬的声音淡淡传来，叶子僵硬。良久，才扯出一个笑，“都分开了，还有什么好想的？对了，戒指我放在床前柜的抽屉里。”
“也许，可能我们并不该相遇。”
叶子的手捏紧了手指的衣物，“对，不该。”
“我爱你。”
“是吗？有多爱？”手又继续收拾衣物。
“你……爱我吗？”
“……爱，很重要吗？”叶子笑得凄凉，一直盼望的温馨，却在即将分开的现在，展露的淋漓尽致，讽刺，也很可笑。
“那么为什么我们还要分开？”
“无奈，还有错误的相遇？”
“你在后悔？”
叶子的唇开始抖动，后悔吗？如果自己没有被出卖，那么自己已经娶了不知那个邻村的姑娘，混沌一生。如果自己没有被陶飞扬买下，那么自己或许就在那个叫夜阑的地方永不翻身，日夜在无数男人身下承欢，早已不是自己。
“那么你觉得我是在穷山沟终老好，还是在夜阑的某个房间被一群变态弄死好？”
阳台上的落寞背影僵直。哪一个？哪一个都不是自己可以忍受的叶子的结局。
“所以……”
“所以我从未后悔。”
“谢谢。”
“也许我也该对你说一声谢谢。”说着，叶子将整理好的行李拿起来，环视了一下这个房间，然后准备离开。
直到叶子走到房间门口。
“留下来，好不好？”
就如同从遥远的另一个时空传来的飘渺声音。丝丝缕缕，却清晰的传进叶子的耳廓，传到叶子的大脑，融入叶子的心房。眼泪就这么不争气的流下来。咬紧下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可是却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的颤抖。手指僵硬，无法活动。心，闷的透不过气。全身如脱力一般几乎软倒。终于用尽所有力气抬脚时，却毫无预兆的向前栽倒。闭上眼，希望这接下来的痛能让自己好受点。可预期的倒地却没能实现，一只有力的手臂接住了他，紧接着的天旋地转后，叶子躺在了卧室的那张黑色大床上。
“你哭了？”陶飞扬轻笑，手伸进了叶子的衣内。
叶子不自在的撇开脸。只是在撇开的一瞬，眼泪便又从眼角划下来。看起来是那么脆弱。
陶飞扬看着此时的叶子，心中纠结却如烟雾般散开，“想哭就哭吧，在我怀里，你可以做任何事，撒娇，任性，对我撒气，我纵容你的一切。”
叶子回头，看着陶飞扬。看着陶飞扬微笑的脸庞，深邃的双眸流转着如同幽潭般的朦胧光芒。那里饱含深情，沉淀的爱。突然间，抱住这个男人，这个左右自己将近十年的男人，这个坚硬强势又温柔的人。叶子放声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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