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虐的开始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叶子是个山里的穷孩子,从小长在山里玩在山里,从没想过外面的世界到底会是什么样子。直到有一天,山里来了人。
山里人淳朴,也很少见到外地人。从山里出去的人很多,但是回来的人却很少。叶子很不明白,为什么大家都不喜欢呆在山里?山里多好啊,有花有草,还有小溪,只不过这里到处是山。外面的人进不来,里面的人也很难出去。
山里三年五载没人进来简直是稀松平常的事。可是今天,山里特别热闹。因为从山的那边进来了好几个人。一连进来好几个人,那可是大事。山里人淳朴,拿出山里的好东西招待他们。
叶子气鼓鼓的看着,眼巴巴的瞅着。这些吃的可只有在过年时,自己才吃得上一星半点的。可今天,山外的人一来,大家就把所有的好东西都拿出来了。
一个脸旁边有颗痣的城里人看见了远远躲在柜子后面的叶子。就招手叫叶子过来,还晃了晃手中的东西。那是叶子一年才能吃一次的野猪肉。从前山里人可以打山里的动物回来,可后来听说不准打。然后山里的人闹了好久,才勉强同意在过年的前半个月允许打猎。这实在是山里太穷的原因,山里人连猪也养不起。种的茶要费好大的劲才能送出去。叶子听回来的人说过,山里不会穷太久,山路早晚要修起来。
叶子是个老实却又顽皮的乖孩子。看见好吃的,他当然就飞快的跑过去。那人夹了一块好大的肉放进叶子嘴里。叶子高兴的把他细细品了,然后慢慢吞进肚里,生怕漏掉一点点。
看叶子吃完,那人又从口袋里拿出一颗圆圆的花花的东西来。叶子看了好久,可怎么都不敢接。因为叶子不知道那是什么。
那人看了叶子的表情,嗤笑着剥开花花的东西,然后把里面的圆圆的扁扁的什么放进叶子嘴里。叶子起先还很害怕,但慢慢的他甜甜的笑起来。他知道了,这是糖。叶子吃过糖,但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糖。他咋咋嘴。
那人问:“小弟弟,你叫什么名字?”
叶子乖乖回答:“我叫叶子。”
那人皱了皱眉,捻捻脸旁痣上的几根毛:“叶子?没有姓?”
旁边胖胖的人听了,不耐烦道:“行了,行了,干我们这一行,还要知道他们的姓名?”
那人吃了口菜,没再做声。
可叶子急了,可爱的道:“我知道,我有姓,我姓叶,叫子。”
又一个人道:“他妈的山里人可真有水准,叶子?还他妈桌子凳子呢。”
胖子拍他:“小孩子面前乱说什么呢?吓着。”说着,又来哄叶子:“我说小叶子,你多大了啊。”
叶子咋咋嘴:“我十五岁了。”
几个人一听,全体呆愣三十秒,十五岁?怎么看起来才十岁的样子。这也太营养不良了吧。
还是胖子率先反应过来,尴尬一笑,说:“叶子都十五岁了啊,能犁田了吧?”
叶子自豪的点点头。
胖子又问:“读书了吗?”
叶子低下头,叶子喜欢读书,而且从前总在班上拿第一。连半山腰的唐老师都夸他将来一定有出息。可是上完小学,爹妈就伤心的告诉他,叶子,我们家已经没钱供你读书了,你也别再想着唐老师的话了,安安分分在家帮你哥种地吧。
叶子那时伤心了好一阵子,几天都不吃不喝。爹妈看不过去,就劝他。可是哥一吼,全家人就都不敢做声了。叶子觉得哥好厉害,爹妈都怕他,自己就更怕他了。叶子不敢说什么,开始努力的帮家里干活。即使这样,家里也不见好转。直到哥抱了个漂亮姑娘进门,叶子才知道,原来家里的钱,都用来给了哥娶媳妇。
后来叶子叫漂亮姑娘大嫂。叶子起初不乐意,因为大嫂比他还小几天。
事情发生在三天后的一个中午,爹妈有事都出门了。山里串亲戚的事常有。哥把叶子从屋里叫出来,让他跟着走。叶子不知道哥到底要干什么,只好闷着头跟着走。
叶子看见了上次见到的城里人。哥把叶子推出去,然后胖子拿出了三张什么,走过来递给了哥。哥拿了东西就头也不回的走了。叶子当时急了,哥为什么丢下他一个人走了?叶子想追出去,却被身后的人一把拉住,还捂了他的嘴。叶子的气力跟身后那人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叶子斗不过他。
胖子扔来一根绳子。叶子被绑了起来。叶子从没遇到这种情况,心里害怕的不得了。被推着来到一处。那里已经等了好些人,他们都像叶子一样,被捆牢了。叶子数了数,连自己有八个人。其中还有一个是叶子认识的人,是个跟叶子差不大小姑娘,叫春儿。
春儿正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叶子,似乎很难相信叶子也会来。叶子想跟春儿打个招呼,可春儿一下子就哭起来。春儿一哭,叶子也傻了,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叶子从没哄过小姑娘的经历。每天都被哥吼着去干活。春儿这么一哭,周围的一些姑娘也都跟着哭起来。
叶子这才发现,原来这里除了他一个男孩外,其他的都是女孩。叶子更不理解了,为什么偏偏只有他一个男孩子?
那些人中的一个对胖子说:“大哥,没想到你还是跑去把他个弄来了,难道大哥也想尝尝童子鸡?”
胖子到是一本正经:“哼,你知道个屁,我听说X市的东城,有个叫夜阑的地方,专门就要这种货,而且价格还很不错。”
其他人也都忙跟着点头。
一人吐口唾沫,道:“还真没见过一个穷山沟里,还能生出这种货色。今天真他妈大开眼界。每天晒着干活,还能白成这样。他娘的还真有意思。”
其实这件事也让叶子郁闷了好久。可是唐老师却夸赞说,这孩子不简单,面如冠玉,将来一定是个读过书的高档人。叶子听了,不置可否。读书确实读过书,可怎么也不是个高档人。后来叶子才知道,原来唐老师说的读过书指的是读大学的书。
一群人被推着硬是翻山越岭。虽说都是姑娘家,可在怎么也是做过粗活的,还算过的去。后来叶子看见有两个人还抱着两个不停哭喊的小婴孩。叶子更是痛恨这些人,把人不当人,拿去卖。
好几次,叶子都试图逃脱。可每次都被发现,叶子也因此挨了不少打。叶子怕了,他们简直就是要把人往死里打,叶子还不想死。
春儿其实是个好姑娘。见叶子被打还要替叶子说好话,求那些人。结果春儿很不幸的被选中,成为了出山这些天,禽兽们发泄的对象。
叶子哭了,这是在他懂事来第一次哭。即使他知道,男人哭是很没面子的事,但他还是克制不住的流了泪。叶子在心里发誓,从这天起,春儿就是他最重要的人,一定要尽自己的所能保护春儿。不想让她再受伤害。
开始几天,叶子总能听见春儿哭叫的声音。叶子的心就像被撕碎一般难受。春儿是个好女孩,不该受这样的苦。每一次,那些人拉着春儿离开时,叶子都会扑上去死命的拉住春儿,可是每一次都会挨打。叶子为了春儿,不怕挨打。可仍然保护不了春儿。叶子从没像现在这样痛恨自己。

后来,春儿的哭叫声渐渐没了,多得是另一种声音。很古怪,让叶子更是坐立难安。难道春儿又另外被他们怎么了?从此,春儿总是愣愣的,不知在想什么,有事甚至走路都会摔倒。被卖的其他女孩都故意的躲开他们。甚至用无比嫌恶的目光看春儿。
春儿越来越瘦弱了。叶子自那次后,就一直坚持要背着春儿,对春儿无微不至的照顾。可是春儿还是不闻不问的样子,冷冷的就像布偶。
因为吃得更加不好,原本就淡薄的身体还要每天承受另一个人的重量。所以,叶子也跟着更加瘦弱了。在快出山的几天,叶子甚至会走着走着就连带着春儿一起扑倒。每次叶子都会带着愧疚的眼神,又咬牙背起春儿这个柔弱的女孩。
终于出了山。叶子不敢相信,原来世界上真有没山的地方。从前老师讲,他还不信。
人贩子分成了三组,每组分别带着几个人。带着叶子还有另外两个女孩的是胖子。叶子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一定要把春儿和自己分开呢?
再分开的最后一晚,叶子更加细心的照顾春儿。拧了毛巾替春儿擦脸。又端了饭菜一口一口的喂春儿吃饭。喂着喂着,春儿突然就不吃了。呆愣的眼睛抬起来,恍恍惚惚的眼眸终于有了一点焦距。
春儿嘤嘤的哭起来。叶子手忙脚乱,却不知该做什么。只得使劲帮她擦眼泪。不停地说:“不哭,不哭••••••”
春儿见他这么笨笨的哄人,不知怎的,就笑了。见春儿终于笑了,叶子也憨厚的笑。
春儿笑着笑着,又慢慢哭起来。仍然憨笑的叶子登时愣住。春儿刚刚不是还笑了吗,怎么又哭了。
春儿抹抹眼泪问叶子:“叶子,你说我脏吗?”
叶子忽闪两下大眼睛,咧嘴一笑,说:“不脏,一点也不,我的春儿是最干净的。”
春儿终于又破涕为笑,缓缓的,抱着憨笑的叶子,献上了自己的吻。叶子霎时全身僵硬,默默的承受了这个善良女孩的单纯一吻。
“叶子,你说我们还能再见面吗?”
“能,当然能,无论天涯海角我也会飞回到春儿身边。”叶子郑重的起誓。(凤溪狞笑,很难说哦~)
春儿听了,灿烂的笑了。她有一个预感,他们绝对会见面。
分开的那天,叶子和春儿一直紧紧拉着对方的手。直到胖子走过来,举起肉掌又要打叶子时,春儿才慌忙的松了手。
叶子看着垂泪欲滴的春儿,冲她做了个鬼脸。春儿立刻就笑了。叶子松了口气,春儿离开了自己该怎么过啊。
叶子被推上了一辆小面包车。这是春儿十几年来第一次坐车,却没有第一次坐车的兴奋。忐忑不安的叶子手心微微冒着冷汗。未来会是什么样子呢?自己又会被卖到哪里呢?只记得他们说过一个叫了夜阑的地方。应该会被卖到那里吧。那夜阑又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呢?
车子停下来,那是一个富丽有堂皇的地方,灯红酒绿的。叶子想,这里就是夜阑了吗?好漂亮的房子。这几天的叶子一直处于大开眼界的神游当中。从没见过这么高的房子,从没见过这么宽广的街道,从没见过这么闪闪亮的灯光,无数的从没见过。脑子里的星星不停的转啊转的,弄得他分不清东西南北。原来外面的世界是这个样子,怪不得出来的人都不愿意回去那个又穷又破的小山坳子呢。
叶子被关在了车里。胖子带了那两个哭哭啼啼的小女孩子出去了。叶子看见她们身上青青紫紫的很是恐怖,她们昨天被打了吗?叶子想,为什么他们没打自己和春儿呢?看看手臂上的淤血块,叶子苦笑,自己还被打的少了吗?想是他们打他打烦了,都不愿意再打了。
叶子透过车窗,看着外面的灯火啊车辆啊还有行人啊。
突然一辆车从眼前驶过。叶子定睛看,不禁感叹,好亮的车子啊,矮矮的好漂亮。这是叶子出山以来,看到的最漂亮的车子了。光可鉴人,映衬着灯光,闪闪发亮。
叶子想,坐在车里的一定是个大老板吧。这在叶子胡思乱想时,那辆车在叶子的视线中停了下来。从前排走出一个穿着十分考究的人来。叶子知道,那人传的是西服。曾经看见回来的人拿出这么一件的样子,可是皱皱的。回来的人还故意说,西服就是这样皱。
想着,叶子嘟嘴。原来回乡的大表哥是在骗人。谁说西服是皱皱的,明明是光光的,平平整整的好漂亮的样子。叶子露出羡慕的神色。
原以为,那个刚下来的人是车子的主人,可没想到,那人又绕到车身。站的毕恭毕敬的,还整了整衣服领子袖子的。然后才微微弯腰,优雅的拉开了车门。
叶子一惊,原来那人还不是大老板,还只是个替大老板开车的人。叶子的嘴张得老大,口水差点流下来。
大老板走出来了,先是一只锃亮的皮鞋和一只平整藏青色的裤腿。大老板微微弯腰,优雅的钻出车门。大老板有张温和俊美的脸,但隐隐又透着点什么,让叶子不敢直视。好奇心驱使着叶子要顶住。叶子往后躲了躲,还是偷偷望去。大老板长得好高啊,开车门的人已经很高了,可是跟大老板站在一起,还是矮那么一点。
大老板不经意的看了看四周。视线正好扫到了叶子所在的地方,那凌厉又冷冷的眼神,似乎能透过车玻璃直射进叶子的心里一般。虽然知道大老板并没有看见自己,但叶子还是在这种视线下,心虚的低下头。
叶子低头绞着自己的衣角,好一会儿,他才偷偷的抬头。可是早已不见了大老板的影子,只是看见从车里又走出一个白白的好漂亮的人,短短柔柔的头发散发着异样的光泽。叶子呆呆的看了好久直到漂亮的人消失在视线里。
叶子感叹,好漂亮啊,瘦瘦的,长长的。怪不得可以跟大老板走在一起,可是大老板为什么不等他就先走了呢?
漂亮车子也离开了叶子的视线。叶子突然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无聊的不想在看外面的车啊人啊的,脑子里只有大老板那双锃亮的皮鞋和漂亮人的美丽头发。
等了好久好久,好像已经是第二天了吧。胖子才回来,还满身的酒气,跌跌撞撞的上了车。
胖子上了车,指着叶子恶狠狠的说了句:“给我老实点啊。”然后就趴在后座上睡着了。
叶子是被绑在车上的,两只手臂被紧紧的跟身体绑在一起,只有下半截手臂可以稍稍活动一点点,两只脚也被绑在一起,还有嘴上贴着一块胶布。
被绑了这么久,叶子只觉得自己的身体都不是自己的,没有知觉。
书书网手机版 m.1p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