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天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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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亮,树林中弥漫着层层白雾。
露水,不停的从树叶上滴下。
“多谢前辈解围之恩。”清阳躬身施礼说道。
“不必多礼,”黑衣人摆手说道:“代我向你师傅问声好。”
清阳点头说道:“那烦请前辈告诉晚辈……”
“把这个给你师傅吧。”黑衣人打断清阳的话,伸展手臂,在一根粗如婴儿手臂一般的树枝前轻轻一挥手指。“咔!”树枝应声而断。
清阳惊异得接过树枝,喃喃的说道“前辈好功夫!”。
黑衣人笑道:“雕虫小技,我们就在这里分手吧。”
清阳拱手说道:“前辈,后会有期。”

密林涧,雾气弥漫。
“师傅,有人正在向我们走近。”清元轻声说道。
无咎用力闭住气,努力的不咳嗽出来,默默的点点头。
清月走到清元身旁,轻声说道:“小心戒备,我们要誓死保护师傅。”
“脚步声越来越近,听走路的声音,他们好像很谨慎。”清元眉头紧皱,侧头倾听。
清艮轻轻的将宝剑从剑鞘中拔出:“跟他们拚了!”
“布谷,布谷布谷……”密林中突然传来一串布谷鸟的叫声。
“是掌门师兄……”清艮说道。
清月侧耳倾听:“不急,先沉住气。”
“布谷,布谷布谷……”布谷鸟的叫声再次响起。
“没错,一短一长,应该就是掌门师兄。”清艮说道。
清月眉头一皱,说道:“应该是……”说完,转身躬身施礼,“师傅,应该就是掌门师兄他们。我出去看一下,然后再发出回应讯号。”
无咎点点头:“嗯,好。”
清月慢慢的向布谷鸟叫声传来的方向走去。
半盏茶的时间,清月带领清阳、清巽等四人走到无咎面前。
“师傅,”清阳跪倒地上,“徒儿未能保护好诸位师弟。”
无咎剧烈的咳嗽几声:“起来吧……”
“掌门师兄你是怎么回来的?”清元问道。
“是啊……”清艮缓缓地将宝剑送到剑鞘内。
清巽虎视清元:“五师兄,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清元眉头一皱:“什么,什么意思?”
“你……”清巽愤怒的注视清元。
“掌门师兄,你受伤了!”清月打断清巽的话语。
“皮肉之伤,没关系。”清阳淡淡一笑,看着无咎继续说道,“徒儿此次幸好遇到了一个武功高深莫测的前辈帮我们解围,所以才能侥幸脱险。”
无咎一皱眉,咳嗽几声问道:“高深莫测的前辈?”
清阳点点头,从怀中拿出一节树枝交给无咎:“这是哪位前辈让弟子捎给你的。他说,只要师傅你看到这节树枝,就会知道他是谁……”
无咎接过树枝,眉头紧皱,仔细的观看着手中的树枝。
“这是那位前辈用手指斩断的!”清阳说道。
无咎眉头一展微笑着说道:“原来是他……”

端木悢焦急的在厅堂中来回踱步。
“左使,稍安勿躁。”魏宪看着来回踱步的端木悢说道。
端木悢停下脚步说道:“不知道陈睿那边怎么样了……”
端木悢话声刚落,司徒快步走进厅堂,躬身说道:“陈堂主他们回来了。”
“回来了?”端木悢转身问道。
司徒点头说道:“是的。”
“让他马上进来见我。”
“是!”
须臾,陈睿被四名属下抬着走进厅堂。
端木悢怔在原地,他没有想到陈睿会以这样的状态来到他的面前。
“你们的陈堂主怎么了?”端木悢用询问的眼神看着陈睿的属下,将陈睿放到地面上高声问道。
端木悢话声刚落,陈睿如梦方醒,欲要起身,突然一口鲜血从他的口中溢出。
魏宪快步走到陈睿身旁将其扶住:“陈堂主,你怎会受到如此的重创?”
陈睿面白如纸,欲张嘴说话,一口鲜血又从他的口中溢出。
“青城派的那些余孽都已经被你铲除了吗?”端木悢不顾陈睿的伤势继续问道。
“属下,属下无能……”陈睿擦拭了一下嘴边的鲜血说道,“青城派的那些余孽,被一个不知其名的高手给救走了。”
端木悢双眼一瞪问道:“被救走了?而且,对方是谁都不知道?”
陈睿默默的点点头。
端木悢连连冷笑:“可笑至极,可恶至极!”
陈睿惊恐的抱拳说道:“属下知错!属下该死!”
端木悢乜斜着陈睿问道:“你在江湖中闯荡了多年,难道在武功路数上你也看不出来吗?”
陈睿低头说道:“属下蠢钝。”
端木悢冷哼一声:“那你是真的该死了……”
陈睿全身一下震,沉默。
“左使且慢,陈堂主罪不该死。”魏宪起身说道,“陈堂主,已经是身先士卒,尽力而为。并且,身受重伤。如果,左使现在将陈堂主杀死,会伤了在前面奋力为左使你拼杀的,那些属下的心啊!”
端木悢冷哼一声愤愤地说道:“那就鞭击后背二十,以儆效尤!”
魏宪说道:“左使,权且记下如何?”
“不行!”端木悢斩钉截铁的说道,“司徒,行刑!”
司徒躬身说道:“是!”说完,走到陈睿身旁,弯腰将其后背的衣衫撕开。
陈睿的衣衫刚刚被司徒撕开,端木悢便看到了陈睿后背的伤势。
“九幽指?”端木悢看着陈睿后背的伤势,喃喃的说道,“怎么会是九幽指?”

“九幽指?这可是在江湖中失传了近十多年的绝学!此刻怎会在这里出现?”魏宪低声说道。
端木悢沉思片刻说道:“是啊,怎么可能会再此处出现呢?”

酉时,誓约第二天的黄昏。
章君平站在高处负手远眺:“苗丞的竹杆和牛皮都准备好了吗?”
“都准备好了。”鲁直低声说道。
章君平点点头说道:“嗯,好!”
章君平看着远处将要落山的夕阳,整个天空被映成了胭脂红色。
得意地笑道:“天公作美阿!”
“夕阳的确很好看……”鲁直说道。
“哈哈……”章君平开心的笑道,“我刚才所说,跟你所说可是风马牛不相及啊!”
鲁直怔怔的看着章君平:“主人,你的意思是什么?”
“天机不可泄漏!”章君平微微一笑说道,“走,到苗丞那边看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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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应该叫——“解围”才会更贴切一些。没办法,这就是边写边上传得劣势,以后我再慢慢的修改!……
没办法,为了能够跟目前章回的题目贴切起来,努努力再写一些……

“累死我了!”栾羽仰头喝了一口水囊中的泉水。
庞晚钟擦拭一下额头上的汗水说道:“我们餐风露宿,昼夜赶路,岂有不累之理?”
路天遥抚摸着受伤的右腿说道:“随着年龄的增长,我们的体力恢复速度会越来越缓慢。”
庞晚钟喟然长叹:“人生如白驹过隙。太快了,太快了!……”
栾羽不耐烦地说道:“像你这样整天唉声叹气,数着日子过,怎么能不快?”
庞晚钟释然的开怀一笑,说道:“有道理,栾兄弟话说的虽然直白,但是却非常有道理,有道理啊!”
方觉然默默地注视山下丛林:“穿过这片树林,便是峨嵋山的地界……”
“是啊,”路天遥看着远处说道:“今晚,我们就在这山上过夜吧!”
“也好,山下丛林中虫蛇太多。”庞晚钟说道。
栾羽伸了一个懒腰,说道:“好好得睡上一觉,养足精神,好跟章君平这小子拼杀!”

任龙吟躺在草垛上,看着繁星点点的夜空。
短短的一个月之内,江湖之中竟然发生了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而面对这一切的变化,任龙吟有种身陷其局,被莫名牵引的感觉。
章君平只不过是一招明棋,那暗着的棋子还有多少?无忧谷又算是一招什么棋?仅仅就是为了置我于死地这么简单吗?
人生如棋。
你既会挥洒自如,指挥若定的操纵棋局。又会身陷迷局,被棋局所操纵。如此反反复复,周而复始,归根结底就是对弈双方,人与人之间的控制与反控制。

寅时六刻,誓约的第三天凌晨。
章君平站在山顶,环顾四周,蒙蒙细雨似白练一般,被风吹得在空中不停的翻转。
风很大,大的让人有种摇摇欲飞的感觉。
“右使,前面就是峨嵋金顶。”曾贯珂指着前面的金顶说道。
章君平眯眼看着金顶问道:“此处是距金顶最近的山头吗?”
“是的!”曾贯珂说道。
“嗯,好!”章君平转身说道,“苗丞,将飞鸢准备好。”
“是!”苗丞躬身说道。
“苗丞你率领飞鹰将飞鸢放飞起来。谢召亭你随后率领刺猬,两人一组登上飞鸢。庄显你率领人熊负责飞鸢的绳索固定。曾贯珂、丁五你们二人率领各自属下在峨嵋山下等待时机。”章君平双手负于身后,有条不紊的说道,“程渐飞和宋俞他们开始进攻时你们不要动,等听到响竹的讯号时,再奋力杀上峨嵋!”
鹰熊鲨犬刺猬等五旗主,齐齐躬身喝道:“属下遵命!”说完,各自带领属下为进攻峨嵋作最后的准备。
章君平看着鲁直问道:“程渐飞、宋俞他们那边你通知好了吗?”
“是的,主人”鲁直躬身说道,“让他们两个在今晨五更,最后一次换岗时,对峨嵋发起进攻。”
章君平满意的点点头,看着苗丞等人将飞鸢一个个的,渐渐放飞起来。
“主人,我有一事不明。”鲁直问道。
“讲!”章君平目不转睛的看着飞离地面的飞鸢。
“你只让程渐飞和宋俞两人,率领属下从正面进攻峨嵋,这个……”
“你是想说,他们两个人的兵力不够是吧?”章君平打断鲁直的问话说道。
鲁直沉默,他的心事被章君平一语道破,所以他只有沉默。
“从正面进攻,只是一个幌子。”章君平淡淡一笑说道,“真正的进攻在这里,这里才是真正的战场!”
鲁直看着正在登上飞鸢的刺猬问道:“就靠这四十人吗?”
章君平点点头说道:“不错,他们可是奇兵!”
“那程渐飞和宋俞他们的伤亡岂不是会很大?”鲁直说道。
章君平仰头大笑说道:“他们伤亡越大,我们的属下损失才能降到最低。你们才是我最关心的,至于他们的生死……哈哈,那就要看他们的造化了。”
章君平与鲁直说话间,谢召亭已经率领四十名刺猬悉数登上飞鸢。
章君平得意的一笑,说道:“鲁直,可否愿意跟我一起登上飞鸢,去一览众山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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