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没想到唐门竟然还有地下城！”端木悢听完探马的汇报笑道。
魏宪沉默片刻说道：“唐门能有目前的成就，唐世清功不可没。”
端木悢双眼微闭，双手十指交叉放于脑后，斜倚在太师椅的上，喃喃地说道：“唐——世——清！”
“唐世清具有经世之材……”魏宪说道。
端木悢嘴角不屑的微微撇，沉默。
良久，魏宪打破沉默，沉声问道：“左使，我们现在是否应该到太叔霸那里慰问一下？”
端木悢睁开双眼，看着魏宪问道：“为何？”
“太叔霸在今晚的行动中损失惨重。”魏宪顿了顿，继续说道，“两个总管皆在此役中殒命。”
“哼哼……”端木悢阴沉的冷冷一笑，说道，“正好打击一下他的霸气。”
魏宪欲言又止，看着端木悢阴沉的脸，沉默。
“在我面前张扬的人，往往没有好的下场！”端木悢狠狠地说道。
四
天，已微亮。
太叔世家，得意堂。
太叔霸郁闷的坐在椅子上，沉默不语。
丧子、失药……这一切让他郁闷透顶，心烦意乱。
“爹，外面有人求见。”太叔赤走进得意堂说道。
“谁？”太叔霸双眼布满血丝。
“章君平。”
“章君平？”太叔霸眉头微皱说道。
“是，章君平。”
“让他进来吧。”
“哦。”太叔赤转身走出得意堂。
半盏茶的时间，得意堂外传来章君平的笑声。随着笑声，章君平步履稳健的步入得意堂。
“太叔前辈，别来无恙？”章君平微笑着问道。
太叔霸凝视章君平良久，点头说道：“还好。”
章君平看着满脸疑问的太叔霸，仰头再次大笑几声，开门见山的说道：“我也是替老爷子做事的。”说完，从怀中摸出一块镂空玄铁牌，玄铁牌中间篆书“右使”二字。
太叔霸双眉一挑，看着玄铁牌点头说道：“原来是右使大驾，恕太叔霸未能远迎。”
太叔霸言辞中虽然充满敬意，但身子却丝毫未动，稳稳的坐在椅子上。
章君平对太叔霸如此慢待自己，报以满不在乎的一笑，说道：“君平，听说太叔前辈最近痛失爱子，心中甚是惋惜故连夜兼程，过来问候太叔前辈。”
太叔霸眼角微动，面无表情的说道：“太叔丧失犬子，还让右使如此挂念，让太叔感激不已。”
“听说，太叔前辈在今晚的行动中，没有得到盟友的有力支持。”章君平突然话锋一转，“从而，有丧失两名得力助手。”
太叔霸冷冷一笑，看着章君平说道：“右使的消息可真灵通。”
章君平仰头一笑说道：“太叔前辈过奖了。”
“死了两个属下这是事实，”太叔霸看着章君平，加重语气地说道，“但，右使所言‘没有得到盟友的大力支持’一句，应该有待商榷……”
章君平凝视太叔霸良久，仰头大笑道：“说违心的话，可不是太叔前辈的秉性。”
太叔霸沉默。
“君平此次前来，一是吊唁贵公子，二是与太叔前辈结盟。”章君平再次开门见山，直抒己意地说道。
章君平此言一出，让太叔霸大惊失色。他知道这老爷子的手段，他也知道私下结盟的下场。段玄一脉被血洗灭门一事，太叔霸依然历历在目。
“放心！”章君平似乎能看透太叔霸的心思安慰道，“我们两个结盟也是为了老爷子办事。只是，君平不愿意再看到太叔前辈被端木小儿气使颐指而已。话又说回来了，你不说我不说，又有谁知道咱们两个私下结盟呢？”
太叔霸神色阴沉不定，静静的坐在椅子上，沉默不语。
良久，太叔霸抬起头坚定地看着章君平说道：“好，一言为定！”
“爽快！”章君平高兴的起身离座，抱拳说道，“君平不便久留，太叔前辈告辞。”
“不送！”太叔霸起身说道。
“免俗，君平告辞。”章君平说完，转身快步走出得意堂。
太叔赤注视远去的章君平，问道：“爹，他不是白道上的人物吗？”
太叔霸看着章君平远去的背影，冷冷一笑说道：“我们这些桀骜不驯得人都被老爷子收拢，何况一个区区白道的章君平。”
“孩儿听江湖传闻，说这章君平已经在不归岛上死了。怎么，今天会在这儿出现？”太叔赤眉头紧锁，想不通地问道。
“江湖传闻，不如眼见为实。这章君平叛离白道归属老爷子，以及死而复生皆不足奇。”太叔霸缓缓地说道，“奇的是，他竟然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来去我结盟，共同对付端木悢。”
“既然此事如此危险，爹你为何还要答应他？”太叔赤不解的问道。
“不答应，又能如何？”太叔霸长舒一口气说道，“为父已经在端木小儿那里受尽闷气。现在如果连章君平也得罪了，那我岂不是活在夹缝之中，两头受气？”
“爹，两头受气和一旦事发被老爷子亟杀，哪一个更值得？”太叔赤问道。
“哼哼，”太叔霸自信的冷冷一笑，说道，“一个活着受罪，一个死了痛快。”
太叔赤看着太叔霸良久，始终没有猜透太叔霸言语中的玄机。
太叔霸看着迷茫的太叔赤说道：“天一亮，你随我到端木悢哪里走一趟。”
天空中泛起鱼肚白色，黑夜即将逝去。
太叔世家门外。
“主人，”鲁直躬身问道，“一切顺利吗？”
章君平得意地一笑，反问道：“我失算过吗？”
“恭喜主人，不过……”鲁直神情惴惴说道，“不过，属下总是觉得主人此次做事有失稳健。”
“哈哈，怎讲？”章君平步履轻盈的走着。
“殿主他老人家，最讨厌属下结党营私。”鲁直说道。
“我结交太叔霸是为了制衡端木悢，”章君平双手负于身后，看着蒙蒙亮的天空，轻松的说道，“相信殿主他老人家，也不想看到他的属下一团和气。”
鲁直沉默，心中反复的玩味着章君平话中的深意。
“得到太叔霸，端木悢就会失去一个强援。”章君平得意地说道，“这一局，我又赢了！”
“主人英明。”鲁直躬身说道，“不知，主人下步计划是什么？”
章君平驻足看着西方，喃喃地说道：“唐门……”
“唐门？”鲁直双目一瞪问道，“主人想攻打唐门？”
章君平诡谲的一笑，答非所问地说道：“我们快回去吧，我困了……”
五
细雨依然。
天空依旧灰蒙蒙的。
铁胆山庄，铁胆堂。
“任大侠，我铁胆山庄的床榻你睡得可否习惯？”封万山含笑问道。
任龙吟微微一笑说道：“昨夜未睡。”
“无心睡眠，”封泰来说道，“看来任大侠非常关心你的朋友。”
沈如秀眉微蹙，看着沉默的任龙吟：“任大哥，不休息是解决不了问题的……”言辞中透着关心和一丝淡淡醋意。
屠啸一拍大腿，说道：“大哥，不必担心，一会我们好好地询问一下岳总管，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再说。”
任龙吟点头一笑，沉默。
“老爷，”声音从铁胆堂外传来。
“岳总管来了。”封泰来看着任龙吟说道。
随着声音，岳总管快步走进铁胆堂。
“禀老爷，山庄外有人求见。”
“那位？”
“澶州叶易水。”
“叶易水？有请！”封万山说道。
“人生无处不相逢……”任龙吟面露笑容，起身说道，“我亲自去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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