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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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心里认定天官是胡说八道,然而,这却更加速催化他想要拥有她的
决定,今宿,花烛红灯,小别庄里外皆是热闹滚滚。
「你可真会挑日子,竟然选在眼睛复明的这一天成亲。」好兄弟成亲,
皇甫狩不远千里前来道贺,正巧,看见了下人正在替他解开里眼的白布。
「那当然,我想要亲眼看看我的新娘子到底长成什么模样,狩皇,别妄
想在我之前先偷瞧她的模样。」他一身医术高超,绝明散的毒困不了他,虽
然再过两日才能取下药布,但他为了亲眼目睹自己新娘的真面目,不惜一赌。
「我确实很好奇你的新娘子长什么模样,不过,我不会卑劣到窃取你这个新郎的权利,只是,你不怕她是一个小丑儿吗?」
「她无论美丑,都是我想要的女人二他站起身,走了几步,然后,非常满意地一笑。
「时辰还没到吗?」皇甫狩笑问。
「快到了。」他转眸望向门外一片漆黑的夜色,今夜的月,晦暗无光,彷佛正在预言着什么事情即将发生。
就在这时,几名婢仆匆匆地跑进来,在他们的脸上莫不是惊慌的神情,「主人,翼儿姑娘不见了!我们四处都找过了,就是没有看到她的人影,主人,请下令派兵搜寻……」
闻言,伏琥全身泛过一阵极寒的战栗,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有一种感觉,那就是她已经离开了他的身边。
她,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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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年柳色,灞陵伤别。
长久以来,这个地方是长安城人送行饯别之处,就连一草一木,都充满了依依离情,从今起,再添一段新愁。
才刚新婚就要分离,这教阮步步觉得不舍,她紧紧地抱着他,感受着他怀抱的温暖,却也无法忽略从他赤色皑甲传来的冰冷触感。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世人都叫他炎狼了,只因他一身赤红驰骋在沙场上,就像是一头嗜血的火焰之狼,森利的白牙从来都不会手下留情,总是准确地撕开敌人的喉咙,致之于死地。
「琥哥哥,你要小心自己的身子,记得快点回来……」才说着,两行晶莹剔透的泪水应声滚了下来。
「这个我当然知道,我会很快回来的,妳还哭?妳再哭我就不走了。」伏琥沉下脸恐吓道。
他用指尖摩掌着她柔细的粉颊,轻轻地拭去了她滚滚不绝的泪水;他永远都不可能忘记,当年被迫与她硬生生分离时,震荡在他胸口那种痛彻心屝的摧击滋味。
「人家又不是故意的……」她低声哽咽,忍不住一再抽噎。
「妳这该打的小家伙,老是教人心烦意乱。」他轻声低斥,却又压抑不下满心的眷恋,啄吻了下她盈泛着泪光的眼角。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她抬起眸,可怜楚楚地说道:「琥哥哥,我可不可以半个月去探望你」次?要不然,我会好想、好想你的。」
他的脸色一沉,「不行,妳把战场当成什么地方了?况且,妳的身体不允许长途的舟车劳顿。」
「那一个月一次?」
「休想。」他完全不给予商量的余地,一口否决。
「两、两个月呢?」她纤细的小手悄悄地比出了一个「二」字。
「我统统不许。」一张严俊的脸庞顿时乌云密布,他真想把她按在腿上,给她一顿好打;她总是这么不知死活,教他替她担心受怕。
「不许我去探望你,那我现在就要跟你去,」说着,她激动地冲上去,娇小的身子却无论如何都跨不上他那匹高大的黑色骏马。
「过来!」他长臂一揽,她立刻就像只小鸡般跌进了他宽广的怀抱里,不死心地想要挣脱箝缚。
「放开我,我要跟你去!」她被他牢牢地抱住,动弹不得,激动的大叫慢慢地变成了无声的啜泣。
「如果真的想念我,那就教人送信给我,让我知道妳有多想我。」他柔声地安抚着。
「那你要回信。」她泪眼瞅他,乘机勒索道。

「尽量。」他不太热衷地说道,从来都不是那种肉麻兮兮的男人,内心如火焚般的思念,他宁可死也不会告诉她,况论要他写信诉情衷。
休、想!
这时候,在」旁站了很久,差点都快要长出蜘蛛网的李世民总算开口了,他笑瞇瞇地说道:「唉呀!贤弟,你放心地去吧!她现在可是朕的干妹妹,朕绝对不会亏待她的啦!」
「最好如此。」伏琥冷觑了他一眼,再度俯首啄吻了下步步的小嘴,翻身上马,深情难舍地低瞰了她一眼,「放心吧!我很快就会回来了。」说完,他一勒马缰,**的骏马立刻拔腿远奔,与前锋队的五千骑会合之后,迅速地往边关行去。
在那里,有着十万大军正蓄势待发,只等着他命令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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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一日一开打,通常就是经年累月不会结束上」也就是当初伏琥不愿意离开步步身边,回到战场上的原因。
而一次次的捷报,也都显示着他即将凯旋归来。
不过,阮步步却从来都没有收到他的信,而现在,她现在总算知道他那一句「尽量」的意思了,
他受伤了!是被敌人的锐箭所伤,伤口并不深,不过,他竟然连受了伤都不教她知道,这一点教她无论如何都难以原谅。
她要去见他!现在就想见到他,哪怕是多一刻,都是折磨。
此刻,白陀正在指挥下人手脚利索一点,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准备好可以护送阮步步前去边关的装备,忽然,只觉一股逼人的寒气从背后袭来,回眸,瞧见了她」脸又气又怨,泪珠子在眼眶打转。
「夫人……」
「出门之前,限制人家这个也不能做、那个也不能做,既然打仗那么重要的话,就不用回来了啦!」她心里好气,气他什么都不说,就连他受伤的消息都是听回京的快骑传报的,心想自己每天写信,报告自己从没有忘记吃药,而他却……难道他不晓得这样是存心教她难过吗?
「夫人,请不要这么诅咒上战场的人!」
「害人家替他那么担心,却连捎一个讯儿回来都没有,就连受伤都不教人家知道,他到底知不知道人家很担心他……」
闻言,原本心底还有点责怪她不替伏琥着想的下人们莫不动容,「夫人,主人一定知道的。」
「他答应过我,一定会平安回来的……」说着,哽咽上了心头。
她后悔了!她不该劝他上战场的,虽然每个人都跟她说,伏琥从来没有吃过败仗,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凡是他所到之处,无不披靡,可是……她真的后悔了,想见他的念头张狂着……教她心急欲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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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娘,我……想去看他。」阮步步特地回家向父亲与继母告别,因为她能不能有命回到长安城,都是一个未定数。
「去吧!步步,基于为人母的立场,我应该为了妳的身子安危而阻止妳,可是,为了让妳不再有遗憾,我宁可让妳冒险前去边关。」
两人一起散步在以前常常交换心得的庭院里,物是人非,往日的欢景历历在目。
「我……是真的很喜欢他。」步步停下来,恻眸望着后母。
「那就去吧!在找到解药之前,妳的每一天都是珍贵无比的。」
「如果,我回不来了……后娘,请妳告诉爹爹,其实咱们母女俩感情是很好的,只是故意斗嘴给他看,不是存心要惹他伤心的。」
「妳放心吧!我不会告诉他的。」基本上,这两句话的意思根本就完全相反,哪有可能教阮步步放下心?
「后娘!」步步瞪圆了眸子,气闷地娇喝。
晚娘心里明白她的焦急,微微一笑,「妳会回来的,步步,我让妳去看将军,只是因为我永远都忘不掉妳那」天悲伤的神情,如果谁曾经见过妳当时的表情,那个人就会知道,其实,妳是真不舍得离开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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